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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眼看去,白起还是被一股寂灭的雾气凝聚,看不见面容,透着神秘。而岳王的邪念撑枪倒地,摇摇欲坠。
“大秦第一杀神吗,果然名不虚传,某败了。”岳王邪念的眼里充满了死灰。
“可惜了,怨念和血气终究只是外力,你还不是你,始终都无法恢复到全盛时期。”白起惋惜的摇了摇头:“吾听闻,后世有一颗将星虽绽放了三十九度春秋,傲骨却擎天了万年,有他在,胡虏闻风丧胆,铁骑难犯吾泱泱中华。可惜呀,可惜,终究无法与他一见。”
良久,白起在沉默着又开口:“你是他的一念,应该感到荣幸。你不懂他,他并不迂腐,他甘心被屠刀割下头颅,只不过是不想叛乱在那伤痕累累的朝代里在添上一笔而已。他若叛了,无辜遭殃的,还是无辜的百姓而已。”
岳王的邪念沉默了,忽然仰天长啸,就在这时候,无尽的血气和怨念在他身上散去,是他自动舍与的。这一刻,血色的身体变得通体如银,一如当年,在高扬骏马上做出“满江红”的岳王。
望着那道英姿飒爽的身影,白起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岳王持枪,一往无前得击来,威力已不如先前那般诡异凌厉,但却有一股稳重如山岳的君子之势。
白起举刀,缓缓竖着向前,银枪刺透了白起的胸膛,而天刀也刺进了岳王光影的心脏。
生命的最后一刻,岳王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光芒。可是恶念始终是恶念,不是真正的岳王。这刻虽然顿悟,虽然想通,可始终还是要消失的。
可岳王始终害是岳王,哪怕只是弥留的一念也罢,也绝不会在强大的敌人面前退缩一步。所以,他在最后关头还是选择了举枪。
对于一个军人而言,最好的结局最高的荣耀不是靠敌人的施舍,捡回一条命苟且偷生,而是战死沙场。所以,白起也选择了举刀成全。
两者的兵器都互相穿透了彼此,而后岳王的光影轻飘飘的散尽,消失在这茫茫天地之中。
岳王的虚影消失以后,血池中走出的石兵纷纷轰然倒地,无数的鬼魂怨念升腾而起,缠绕在遍体鳞伤的古战场上。
“唉……”白起捂着自己的胸口,轻轻的叹息一声。望着漫天飞舞着的冤鬼怨念,白起缓缓的双手合十。
一股庄严的诵声从他身上传出,孤寂的气息里涌现了丝丝生机。一代杀神白起,死后追随着地藏王而修行。
在这满是杀孽的战场上,面对着漫天无主的怨念孤魂,他缓缓念起了《地藏度亡经》。
杀神与菩萨,在一念之间,恶与善,在一念天平的左右。
80。岁月如烟()
杀戮与慈悲,向来都充满了矛盾。但这矛盾转换在杀神的脸上,却是如此安然,毫无违和感。曾听说白起死后曾随地藏王精修佛法,度亡血河上游荡着的修罗亡魂,如今看来,这个说法定是真的。
日全食缓缓散去,天空又重新恢复了清明,一股淡淡的雾气索绕着白起麾下的黑甲军,为这群骁勇善战的士兵保驾护航。
日全食消失了,便说明天道已经回到了正轨,晴朗的天空上凝聚起了蓝色的雷蛇,而白起与黑甲军,早在蓝色的电芒出现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临走之前,白起望了陈海生一眼,而陈海生点了点头,似乎在回答白起:我意已决。
又过了几分钟后,我终于明白了陈海生这一点头是为何意,他是要进入到那禁地的深处。
轰隆的巨响从山脉内部传了出来,脚下的土地剧烈震荡,而后,一片崭红的亮光从山脉的深处传了出来,亮光中有一个古朴的青铜门,门已经打开了一个口,里面是一个漩涡。在这漩涡里,传出了野兽震天的巨吼,还有使人发慌的马踏声。
即使看不见漩涡里的景象,透过奔腾的长鸣,也能感觉到里面的恐怖,或许,在漩涡里的那个世界,比外面的战场更恐怖百倍。
但这个青铜门非进不可,因为这就是祝由四门之一,后蛊门的禁地,要想破解后蛊化骨的诅咒,就必须进入这个青铜门里。
小川太年幼,无论是阅历或者是修为,都不足以闯过这禁地,只是,这也是无悔死前唯一的夙愿,小川非去不可,偌大的后蛊门,已经没人可以替代小川进入祖地了。
我看到無悔的魂魄凝聚,与陈海生并肩,牵着小川的手,一群人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个都懂彼此的笑意,随即满带着笑容,朝着那个青铜门走了过去。小胖从小川的身上飞去,到了我身边敲了敲我的头,“杠杠”地叫唤了两声。
这两下敲得我很痛,杠杠声随着白眼在鄙视我,但是我的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这一去,便是刀山火海不归途,哪怕悠悠转载百年沧桑,已是再无相见之日。
“胖子,珍重了。”陈海生转过身,朝我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是我在充满了阴气的陈海生身上,看到得最灿烂的一个。
“珍重”两个人影在無悔身上重叠,一个散发着孤傲而桀桀不驯的气质,如同一匹孤狼,还有一个,白发苍苍,负手而立,他的嘴唇轻轻挪动,两个字没有说出来,但我看得见,那两个字也是“胖子”
这个霸气而又沧桑的影子,竟让我莫名的一痛,我感觉到有些东西想要拼命涌上我的记忆,但最后,这些东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珍重……”我失神着喃喃应了一句,待到青铜古门消失,一切都归于烟消云散的孤寂时,蓦然回首,我才发现,我已哭成了泪人。
………………………………………………
这一场大战,震毁了无数房屋,烧毁了大半个安南,也令得许多寨民在这场战役中无辜丧失了性命,大战后的安南,灰蒙蒙的灰霾下,是无数幸存者的痛哭在徘徊。
幸好,九族之中,还有第二族长金丝尚存。以金丝的威望,加上候家的财力,想要恢复安南的生机,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大战之后唯一令人不解的是,安南深处忽然冒出了许多一直蛰伏在深山野林中的毒虫,还有许多数之不尽的山魈猖鬼。
他们时常在半夜溜进寨民的屋舍,吸食神台上点燃的香火,若是有村民发现他们,他们会像个吃糖被发现的小孩般仓皇逃走。
哪怕是寨民在走夜路时遇上了他们,这些猖鬼也毫无反应,只是呆呆倚靠在树旁或是河塘边下,从没有出手去伤害过任何人。
反而,一个越南与南美毒枭组成的雇佣兵团,离奇死在了安南大山的外围。
那一夜,无穷无尽的惨叫声蔓延在安南的上空,安南大寨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猖鬼和一只毒虫。而在天亮以后,寨外的哨子来报告,有许许多多穿着军装的人死在了安南的外围,还有一些身负重伤没死的,也被吓成了疯子。
无论是人也好,野兽,恶鬼也罢,都深深爱着脚下生存着的土地。华夏五千年来一直如此,或许从不缺乏内斗,可一旦有外力入侵时,大伙儿都会扭成一团,化作谁也剪不断的铁索洪桥。
安南大寨,从此成了一个凶名远兆的禁地,但却因为如此,安南得以休养生息,若干年后,这里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桃源世界。
“四十年前,老子那会儿被卖到香港当黑工,是二哥和大哥把我从黑厂里救了出来。后来进入了和合图,老大输了钱夹了“阿公”(公司)的抽屉,把我推出去当替死鬼、百十来号人呀,在关二哥的坛前想要给我动家法,也是二哥,把我给救了出来。为了给帮主保证,二哥您自己还受了一刀,这些事,老三没忘,不知道二哥你忘了没有?。”
我在候家住了三天,候老爷子每个晚上都会坐在后院的篱笆树上,烫上一壶好酒,独自坐在石桌上痛哭流涕。桌子上只有候老爷子一人,但却有三双筷子,三只杯子。
候老爷子独坐一旁,朝着空无一物的对面唠唠叨叨,好似無悔与古川复活了,就坐在候老爷子对面一样,说着说着,候老爷子便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伏在桌子上嚎啕痛哭。
酒醉后,人还是醒了。古川与無悔终究已逝,活着的,不过是一段江湖情深,江湖义重的江湖记忆罢了。
候家的第四天,無悔,迷糊蛋,还有我的肉身从候家古宅里运了回来,而我在候老头的帮助下终于还魂。迷糊蛋还在迷迷糊糊的睡着,而無悔,已然断了气。
無悔当年的离去的谜题,在下葬时终于被解开。当我脱下无悔的衣裳,为他修辑面容,整理衣裳时,发现了他的身体上,除了数之不尽的刀痕外,还有一些如同沙石的点弹痕。
这是霞枪弹打进身体的痕迹,霞枪是一种威力算不上特强,却能给人带来生不如死的折磨。
霞枪用的都是散发的沙弹,朝着人的躯体打上一枪,子弹会如沙石一般在人的体内发散开来。而且子弹戏如沙粒,一旦打进人的体内,有可能动上无数次手术都未能将这些沙弹全取出来。遇上特殊的天气,沙弹急迫着神经,人会痛地生不如死。
沙石弹的弹痕,就在無悔的生殖器上,密密麻麻的黑点,细小如沙。直到这时,我的脑海里才回荡着無悔在山洞内的一句话、
“我不是男人!”这句话在無悔口中说出时,时间不过是几天而已。我当时还忒气愤,忒可笑。我如今我方知,这句话在無悔的口中说出时,自尊孤傲的他究竟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在看到这些个弹痕时,我的脑海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去替無悔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
或许,無悔正是知道金丝性烈如火,重情重义,所以才选择了当一个负心人的身份。又或许,自尊极强的無悔,无法将这个事实告诸众人。。。。
但无论有多少个可能,这一切都过去了。如果……呵呵,每一个如果,都有无法揣测的可能与利弊,而活着的人,只能接受结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