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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是生气了吧!”田甜走了过去,试探地问道。
正田甜靠近田澄时候,田澄突然拿起一个雪球丢向田甜,“哈哈,我才不会生气呢!”
雪球砸到鼻子上,马上化作水珠,顺着嘴巴流了下来……
田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马上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扔到田澄身上,说道,“你想造反吗?”
“谁让你以大欺小,我要反抗!”田澄一边说,一边将帽子戴头上,也没忘记反击。
“乱民起义,政府必镇压,我要将你乱刀砍死,午门候斩!”田甜捧起一把雪攥成一团,丢到田澄身上。
“乱刀砍死了,还怎么午门候斩啊,亏你还是年级第一呢,羞羞!”田澄说着,食指擦了擦脸做出‘羞羞’动作,吐了吐舌头。
“看来你语文学不错嘛,那你怎么不是年级第一啊,”田甜笑着调侃道,顺便把雪球扔到阿兰身上,她真希望阿兰和老张都能和他们一起乐玩。
“切,我才不稀得当第一呢,”田澄看出田甜想把阿兰和老张拉入战场意思,也将雪球扔到了阿兰身上。
他们自然都懂,于是,阿兰和老张统一战线,与田甜、田澄开始了雪地中战斗,他们一起笑啊,跳啊,亲密就像一家人。
圣诞节到了,阿兰会准备一桌子好菜,必定会有田澄爱吃烤鸭和田甜爱吃竹笋炒肉。
然后,会买一棵圣诞树和一大堆礼物,他们四个人一起装饰圣诞树。田澄会吵着田甜买贴窗户上圣诞老人,还有一堆可爱雪花装饰,阿兰还会带着他们去近基督教堂做弥撒礼仪。
平安夜时候,他们会吃一颗大而红苹果,阿兰会偷偷地往他们袜子里放礼物。很长一段时间,田澄都以为那是圣诞老爷爷送给他,甚至有一次还装睡等着圣诞老爷爷来临。
结果,还未到12点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袜子里看到了礼物,却连圣诞老人影子都没有见到,还为此大哭了一顿。今年圣诞节也会像往年一样,平静而温馨度过,就算没有父母,也可以。
故人来访()
那是个特殊日子,田甜永远记得那一天,那一个场景,她心脏仿佛被雷狠狠地劈了一下,木然地呆门口,眼睛都忘记了转动,手扶着冰凉柱子却丝毫没有冷感觉,看着缓缓打开黑色铁栅栏门。那辆优雅加长林肯由小及大凸显她视网膜上,直到停她面前。
那是她从三岁后就再也未曾见过,却与她身上流着相同血液人,她模糊记忆中只有那个轮廓是相似,其他都是陌生。
她觉得她甚至应该上前去,鞠一个躬,然后,礼貌地说:先生和太太,你们找错停车位了,不过要祝你们圣诞节乐,需要火鸡吗?
还真是嘲讽呢,田甜心想,此刻,她应该嘴边勾勒出一个prefet微笑,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居然动不了,双腿,双手,还有她脸都像灌了铅似,沉重地使她只能原地静默着。
他们打开车门,又关上了车门,儒雅,高贵向她走了过来,如果不是他们黄皮肤和黑头发,她几乎以为他们是来自法国绅士和名媛。她母亲,吕烟澜,此时将名贵墨镜夹手指之间,冬天戴着墨镜,难道阳光很刺眼吗?田甜想。
还有她梳一丝不苟头发,脑后扎出一个髻,扣上一个水钻发卡,她穿着一个黑色大风衣,只露出一双同色高跟靴,她摸摸自己那张永葆青春脸,对旁边男子说道,“中国冬天还真是冷呢,季风气候太差了,不知道会不会把皮肤吹得干燥皴裂。”
男子轻笑,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端详着眼前那个不过十三四岁女孩子,不知道想些什么。田甜与他对视,和他一样,她也从头到脚地审视着他,他发型应该由著名设计师精心设计而成,帅气而不失成熟,高贵而不失有型。
他长着一双和田甜一样眼睛,应该说他眼角加细长,而田甜比较柔和些,还有他高挺鼻梁,还有鼻梁下那张削薄嘴唇。
他也穿了件黑色风衣,显得身材高大而健壮,腿是修长,与他那条黑色西裤搭配是如此和谐,算起来,他今年也才三十七八岁吧,恍惚间,田甜还以为他是从杂志上走下来名模。
他们走近田甜时候,田甜终于把她想象中那个完美微笑勾勒了出来,三十度刚刚好,然后,她启齿道:欢迎来到中国。
“小甜?”男子笑了笑,“我是你爸爸。”
“哦,原来是这样啊,”田甜若有所思,之后,张开手臂,笑盈盈地说,“田俊枫,你好。”
田俊枫脸色变了变,很又恢复正常,反抱住田甜,“想爸爸了吗?”
他身上名贵香水味直冲向田甜鼻腔,她拍了拍田俊枫背,咬字清晰地吐出一个字,“想。”
田俊枫开心地笑了,“爸爸也想你,早该回来看看你。”
他声音真好听,温柔而带有男性特有磁性。田甜睫毛颤了颤,乖乖地说,“那怎么不早回来呢?哦,我知道了,忙事业吧!”依旧是懵懂,纯真语气,像个不谙世事孩子,话语却如同刀锋一般划向男子心。
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这样让你们心存愧疚,可就连这样,都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不待田俊枫回答,田甜说道,“到屋里坐坐吧,外面冷,别把皮肤冻坏,季风气候可不如海洋性气候温暖潮湿呢,走吧,爸,”她又瞟了瞟站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与田俊枫‘寒暄’吕烟澜,“还有妈。”言毕,兀自走向了屋内。
田俊枫和吕烟澜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小澄出来,你看看谁来了。”田甜冲楼上喊道。
“谁呀,谁呀,”田澄应声跑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坐沙发上喝茶田俊枫和吕烟澜,“妈妈,”他愣原地小声地说。然后,跑下楼,拉住田甜手,用疑惑眼神看着她,“那位先生是……”
“田俊枫,你爸爸。”田甜官方地介绍道。
“爸爸?”田澄将着两个字含嘴里,慢慢地消化,他活了十来年,只是偶尔会有妈妈回国看望他,可是,从未见过这个男人。
田俊枫伸手将田澄拉了过去,让他坐他身边,说道,“小澄都这么大了啊。”
田澄傻傻地瞪着他点头,一句话都不说。他眼里,这个人陌生而鲜,任凭谁都一样,对于突然出现了一个与你有血缘关系人,你肯定也一时接受不了。
“今年十岁了吧,”田俊枫亲昵地摸了摸他脑袋。
田澄还是一味地点头,眼睛时不时地看向田甜,他不习惯,真很不习惯,甚至还有些尴尬。
“近过得怎么样,钱还够用吗?”吕烟澜吹了吹冒着热气茶水问道。
“还行呀,我们又不穿名牌。”田甜纵了纵肩,无所谓地说。
“就算买名牌,给你们钱也足够了吧,”吕烟澜嘬饮了一口茶,讥讽地说道。
她话让田甜气恼,却反而笑了,轻轻地说道,“你知道够了还问,不是多此一举吗?是用来证明你们国家大洋彼岸还存着我们吗?”田甜一针见血地说道,刻薄了,是,对他们,就该是这样刻薄,这样反唇相讥。‘你们国家’用词极妙,完全占据了主动性,并且,对他们于姐弟二人冷漠是无情控诉。
吕烟澜一时无话可说,脸已经涨得微微发红,几年不见,她女儿加强大了,嘴皮子加厉害了,真是很不错。
“小甜不要这么跟妈妈说话。”田俊枫对田甜刻薄有些不满意,他皱着眉,语气却依旧柔和。
“那我要怎么说,感谢你们每年往银行卡上打几十万吗?感谢你们法国一待就是十几年吗?感谢你们把我们生出来却毫不留情地扔没有你们地方吗?是这样吗?那么我感谢你们,真诚感谢。”
田甜说话时候,攥紧着拳头,她声音是哽咽,这是她心里话。她多少年前就想告诉他们,她要为了那些她与小澄应该得到却并未得到那两种爱而控诉。她要让他们难过,当他们失去作为父母应有自豪感,以挫败感来代替。虽然,她恨并爱着他们,虽然,她极想上前抱住他们,吻吻他们脸。
快乐的圣诞节()
夫妻两人沉默了,他们兀自喝着茶水,不知道那味道是怎样苦涩,屋里死水一般安静,只有墙上挂钟“咔哒咔哒”地响着,提示着时间流逝,与生命长河缩短。
田澄看看父母,再看看田甜,站起身坐到了田甜旁边。他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给她一些力量,至少让她觉得她不是那么孤苦无依,他乖乖地挽住田甜胳膊,对对面那夫妻说道,“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田俊枫轻咳两声,打破沉默,心想着,难道是下逐客令吗?于是,他说,“可能会多待一段时间,过完年吧。”
“你说是你们国家年还是我们国家年啊?”田澄单纯地问道,‘你们’和‘我们’这两个词,叙述着一个意思:我们跟你们不熟。
田甜听了田澄话,低下头偷偷地笑了,这小孩,什么时候嘴也这样毒了。
田俊枫“啊”了两声,尴尬地不知道要说什么,纵然纵横商场十几年,都是无人可以匹敌。但是,这次,他完全栽这两个孩子手里,何曾遭遇过这样被人堵着说不出话,就算可以说得出,也不能说境地。
随后,他想了想,说道,“你想让我什么时候,我就什么时候走,好不好?”
“嗯,”田澄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一家人共进晚餐,阿兰炒了好多菜,为了迎接先生和太太归来,而她则与老张回到自己房间,并未出现餐厅。
田甜将他们二人又接了过来,说道,无论怎样,无论谁来家里,你们都是我亲人,餐桌上也必定留有你们一把椅子,都过去吃饭。阿兰和老张不得不回到餐厅,恭恭敬敬地坐了下来。吕烟澜皱了皱眉,却也没有说什么。
晚饭后,他们一起装饰圣诞树,阿兰买了好多装饰品和小彩灯,院子里灯光是昏黄,照人身上有种暖融融地感觉。
田俊枫和吕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