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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闻声我抬头看她,她裹着锦被,睡在床沿,眼闭着,手轻掩着嘴,咳嗽了几声后放了下去,但眉头却皱着,似乎是难受。
她咳嗽了几声就停了,没醒来,继续睡了。
见状我只当她是做了噩梦,没多想,起床小心地从她上方绕过,轻声抖了被躺了进去。
翌日清晨,我被几声咳嗽声弄醒,睁眼醒来,翻身一看,只见姚淑文背对着我,努力支着身子,似乎想起却起不来。
我见状,突然懵了会,回过神来忙起身,从上方看到她的侧脸,只见她极力忍着难受。
慌了,急急忙忙跳下床榻,正面看她,只看到她紧蹙着眉,脸上泛红,难受难忍,莫不是染风寒了?
心中一急,没多想,直接将脑袋凑了上去,额头碰着她的额头,勾住她往后退的脑袋,仔细感受了会,感觉到了两人体温相差极大。当真是染风寒了!还严重到发烧。心里突然有罪恶感,不用想,病毒一定是我传给她的。
直起身,只见她脸上红色比先前更甚了。急了,胡乱套上靴跑出了屋,抓住一个早起的丫鬟,急急命道:“少夫人发烧了,快去请大夫!快!”
将愣神的丫鬟喝醒,皱眉一想,觉得在大夫来之前该做些预备工作。跑去找人打了冷水,端着水盆跑回了屋,弄湿了手巾,折了两下,敷到姚淑文的额头上。
姚淑文还在咳着,看我的眼神有些迷离。可千万别烧坏脑袋,我暗暗祈祷。
等了好一会,大夫才来了。服侍的丫鬟将床幔放了下来,取了丝绢覆到姚淑文手腕上,大夫隔着丝绢给姚淑文把脉。
我看着一切有些急了,都什么时候还忙着封建!盯着大夫,想知道严重不严重,如果严重了,那我可真是罪难恕。
半饷,大夫收回了手,起身道:“无大碍,待我开几服药,过几日就可好了”
“可她烧的厉害,脸都红透了”我急忙提醒大夫。中医不是讲究望闻问切吗,他只切了脉,连姚淑文脸色状况都没看到,这么草率下药能行吗?
“无妨,我多加几味退烧的药就可以”
……我皱眉苦脸看着那大夫,难以相信他的医术。当是煮粥呢,多加两颗豆子调味啊?
“咳……咳……”
正想着要不要换个大夫,突然听见床上的姚淑文说话了。
“楚儿,去随大夫取药,咳……”气若游丝,我心猛一跳,她若出事了,我难辞其咎。
愣神时楚儿已经跑了出去随大夫取药,无奈,决定姑且相信一下这大夫,如果吃了治不好,我就领人去砸了他家招牌。
楚儿带回了几包裹好的草药,取了其中一包跑去厨房煮了,没多会端着碗黑色的汤药进了主屋。
我还在主屋待着,等着看姚淑文情况如何。楚儿人还没进屋,空气中已经传来了草药味。楚儿端着药从我旁边走过,我一时只想吐。实在是太苦了,闻着都觉得苦,真不知姚淑文要怎么喝下去。
姚淑文在楚儿的帮助下倚着床杆坐好,接过了那碗药,抬起碗,一口不停将药喝了下去。我看的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还以为姚淑文的味觉与我的不一样,但她喝完药将碗递给丫鬟时,我看见她的眉还是皱了下,嘴巴抿了抿。我心道,原来她也觉得苦。
如果有糖就好了,我想着,突然想起糯米糕就是甜的,吃完药后正好可以用来解苦,想着跑到了前院,喊了杜安去陈记买几包糕点回来。
杜安速度极快,若在二十一世纪,杜安应该是快递人员中的佼佼者。提着杜安买回来的糯米糕,推开门进了主屋,屋里只有姚淑文。
我将糕点放在了桌上,抽出一包,走到床旁,递给姚淑文,“给你,解苦的”
姚淑文虚弱地张开眼,愣愣地瞧了我半天。
我见她半天不伸手接,无奈了,将糕点放到了她枕头旁边,转身出屋。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回首嘱托道:“这些是给你买来去药的苦味的,别再分给别人了”言罢走出了屋。
第32章 伤风寒(完)()
午后,将脑海中关于摇椅的想法写写画画到了纸上。用的是木炭笔,我自问没能力用毛笔作画。
在纸上圈圈画画了好长时间,觉得再没有别的想法了。摇椅就那几根杆,也没法再有别的想法。放下笔,出了书房,看到一个丫鬟端了东西进了隔壁院。皱了下眉,不知姚淑文现在情况怎样了?想了想跟在丫鬟后面进了主屋。
我进去时丫鬟正在收拾药碗,屋里一股浓郁的苦药味,呛的我皱眉。
丫鬟突然看见我,给惊了下,缓过神来小心地看了看床那边,轻声朝我走过来,行了个礼,压低声音道:“少爷,少夫人刚服了药睡下”
我闻言朝那边看了看,姚淑文躺在床上。
“情况怎么样了?”我压低声问道
丫鬟皱眉,语中带着担忧,“午间送来了饭食,但少夫人没胃口,只吃了一点就不吃了,
我皱眉,继续问道:“那烧可退了?”
丫鬟摇头,道:“额头还是很烫”
……
早上发现发烧的,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还没退,烧这么久,身子怎么受得了?
我走近床榻,见姚淑文额上还敷着手巾,伸手摸了下手巾,只觉手巾都是热的,走去脸盆试了下水温,水已经不凉了。唤过了那丫鬟,差她换盆冷水。
近距离看姚淑文,她脸上还是泛着病态红晕,柳眉皱着,不时咳嗽两声,却不睁眼,看来她难受得厉害。
丫鬟将水打了回来,摆了手巾,拧了拧,走去敷到姚淑文额头上。冰凉的触感,姚淑文皱着的眉头才有些舒展。
每隔一会丫鬟给姚淑文换一下手巾,只觉没多大会,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
屋里气氛有些沉闷,是病带来的感觉,有些压抑。
我再次进来,丫鬟已经开始打起了呵欠,想到她已经忙了一下午没吃饭,我将她换下,命她下去休息。
“那奴婢去喊她们过来,照顾少夫人”丫鬟道
“算了,不用让她们过来了,忙了一天挺累的,好好休息吧,这里我来”姚淑文的烧一直到现在还没退,今晚至关重要,到明日凌晨烧再不退的话,就麻烦了。
那几个丫头整天活计忙得要死,再让她们熬夜看护,怪不忍的,再说姚淑文这病,也是我传染给她的,所以这个事,还是自己来吧。
“可少……”
“下去吧,换一下手巾这活不难,我还会,如果遇到什么问题,我再喊你们”我打消那丫鬟的顾虑
“那……好吧,奴婢告退”
……
夜里风冷,跑来跑去打水费时麻烦。我准备了两盆水,一盆放屋里,一盆放院里。屋里的水温升了回常温就换到外面,将外面的水换进来。伸手进去摆手巾,水温让我一个激灵。摆好敷到姚淑文额上,她却没觉得冷,眉头舒缓不少,不多会竟然睡了。
有些乏了,但没敢放松,姚淑文高烧还没退。
半夜,我都困得爬桌上睡了,却突然听见床上姚淑文翻来覆去的声音。急忙跑去一看,只见她皱着眉缩成一团,似乎难受。
忙伸手试了下她额上的温度,虽然还烫着,却不像早些时候那样烧了。
正疑惑她怎么难受了的时候,突然听见姚淑文喃喃地说了声“冷”。
冷?怎么会冷?发着烧怎么会觉得冷??
难道是门开了?我跑去查看了门,关紧了,又去查看了窗,也关的紧紧地没给风刮开。午夜虽寒,可姚淑文裹着锦被,也不至于说冷啊?
见姚淑文还难受地缩着,也没再猜测了,取了另一床被子覆盖到她身上。盖上之后她安静了下来,可还是轻微打着哆嗦。
姚淑文渐渐安静了,我怕她再出什么事,所以候在了床边。可乏的不行,眼皮重地抬不起来,不知觉竟然趴在床沿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是给难受起来的,脖子保持一个姿势久了有些僵,揉了一会才能自由活动。扶着床沿准备站起来,却突然觉得左腿没了知觉,惊了下才想到是昨夜给压的,血液不循环了。无奈,边揉着疏通血液,缓缓站起身来。
看了眼姚淑文,她还没醒,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感觉不烧了,俯身,额头碰上她的额头,确定是真不烧了才放下了心。
起身时却见姚淑文睫毛轻颤,莫不是醒了?那怎么还不睁眼?出门喊楚儿她们去,该吃饭了。
……
杜安领人将红木放到了院里,又带来了剩余的工具。看一切都已经备齐了,我激动难抑,立马喊杜安开始工作。
我先将木头用曲尺量好预定的长度,再命杜安照着线将木料锯断,木料锯成一条一条后,开始着手第二步工作,原料加工。先做了摇船部件和摇椅扶手的部分,将木料一点一点凿出流水线的样,在两头连接处做了精细加工。扶手做完,天已经黑了。看杜安满头大汗,我决定今天先休息,也不急着一天就做出来。
简单洗漱去了主屋,进了屋,却见姚淑文正倚着床柱翻书。我看着皱了皱眉,平日里就天天看书,这刚有点精神了就看书,当真是离不开那书吗?
我走过去,抽出里面的锦被,抱着被站在床边对姚淑文道:“你去里面睡”
姚淑文抬眼,疑惑不解地看着我。
我盯着她看了半天,她虽然还疑惑,但却合上了书挪到了里面。我在她空下的位置抖了被睡下。
她可是个病人,睡在床沿,夜里一个不舒服翻身掉地上怎么办?如果她对我有什么意见,还防着我,那也到里面去躲我。
秋夜,万籁俱寂,除了夜里姚淑文偶尔几声隐忍的咳嗽声外,别无它响。
昨锯木头锯的累了,夜里睡得沉,早上闻到药味才给熏醒了,醒来只觉得肌肉酸痛。简单吃了早饭,喊杜安继续干活。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