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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润点点头。
“那我睡了。”陆华浓放心地钻进被窝里,还不忘追加一句:“你要是再扰我清梦,日后就别想再进我家的门!”
王润刚张开的口又合上了,老老实实地躺下睡觉。
因为夜里去而复返的事已经被陆成发现了,王润早上起床之后就没避讳陆成,大大方方地在院子里练了一套拳,又命人打了热水来洗漱,甚至还吃过早饭才离开,全程对陆成的诡异目光视而不见,适应得非常良好。
王润是习武之人,作息非常规律,起得早。可陆华浓的破败身子支撑不住,尤其在这么冷的天,陆华浓非常钟情于赖床。老皇帝病了,自然不上朝,陆华浓也就不用上班了,而且他从今日起也“病”了,大可天天赖在床上,不必急着起床。
待日上三竿,陆华浓才命人进来伺候洗漱。
今日不太一般,陆成也跟着小刀她们进来了,一脸的欲言又止,纠结得陆华浓看了就便秘。
陆华浓本以为陆成会说些什么,可直到热气腾腾的早膳端了上来,他还是一脸纠结得像便秘一样。
陆华浓喝了口粥,终是看不下去了,淡声问道:“王二少走了?”
“回王爷,王二少辰时就走了。”
陆华浓点点头,没有再问。
过了一会儿,陆成忍不住说道:“王二少是用了早膳才走的。”
“哦?”陆华浓挑眉,“他早膳吃了什么?”
“王二少想吃同福楼的鱼片粥,特特命人去同福楼传了菜,足足喝了两碗鱼片粥,吃了十八盘各式小点心。”陆成的语气中有些愤慨。
陆华浓被陆成这种类似告状的举动弄得有些失笑,“他到底助了本王不少,区区一顿早膳,本王就请他吃了罢。”
“他昨夜还留宿府里!”陆成的愤慨升级了。
以往王润也有过大清早就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奉阳王府,但陆成从来就没往他夜里爬墙那方面想,从来只以为他早上来得太早了。知道了昨夜之事,陆成岂会不明白以往几次王润也是夜里偷偷留宿在自家王爷房里。
陆成的肠子都悔青了,恨自己没早日阻断这个势头。
好在现在发现也不晚,否则再发展下去,王润就是另一个弘王。
“王爷,王二少毕竟是王家的二少爷,又极得陛下的宠爱,陛下想必早已为他相中了门当户对的姑娘,只等选个好日子赐婚了。”陆成苦口婆心。
天子既然当年会因不同意弘王与陆华浓搅在一起而对弘王逼婚,如今也会因为同样的原因对王润逼婚。王润和弘王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王爷,您和那一丘之貉在一起没好结果的呀。
“本王和王二少只是有事相商,并非你所想的那样。”陆华浓轻咳道。
有事相商就非得半夜钻同一个被窝里相商?陆成一万个不信。
“有些事不方便别人知晓,明王又紧紧盯着,王二少只能夜里来找本王,生怕惊动了别人!”陆华浓解释道。
他王二少大清早的大摇大摆地从奉阳王府的大门走出去,更容易惊动人罢?陆成十万个不信。
陆华浓也无意再解释,只道:“闲事莫理,先把眼下做好了。从今日起,全府戒严,闭门谢客,诸事低调。”
陆成连忙正色应下。
95王爷很头疼(十七)()
人经常会犯贱;尤其是无聊的时候。
在老皇帝跟前当差的时候,陆华浓天天都想放假。如今终于有机会休假了;才几天工夫,他却觉得无聊了。
无聊了怎么办?
一般权贵的做法是呼朋引伴;酒色财气一应俱全;总而言之就是四个字:吃喝玩乐。
陆华浓也想这么做,不过他现在是称病,不能呼朋引伴,不能去瑶池仙寻欢作乐;甚至不能招妓,于是四个字只剩吃喝二字。可他那个破坏身子根本经不住折腾;吃要小心翼翼,喝只能浅酌,非常的不尽兴。
奉阳王太无聊了,甚至犯贱地怀念起上班来。
距离孙太后大寿已经过了五天。大寿次日,百官上朝时,太监宣的是太后懿旨,说陛下因国事繁重而病重,需仔细调养,暂停早朝,请文武百官各司其职,一切待陛下大好后定夺。官方声称天子是重病,但文武百官私下已经暗传天子是中毒,宫里宫外都在排查凶手,至今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所有人都绷紧了皮,生怕被牵连。
而瑶池仙那些扣留在宫里的戏子和舞姬们也被放出了宫,施阳还特意派人来奉阳王府禀报了一声。
五日过去,早朝依旧停止,太后也没有新的旨意,知情人都知道这是老皇帝还没醒。几位皇子私底下有什么动静,陆华浓并不想知道,至今还没有其中一人上门他已经很欣慰了。至于那个天天都来探望他顺便说几个小道消息的明王,那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从明王口中得知,老皇帝确实没醒,陆华浓估摸着那些个太医还是没找对方法。想过了也就抛诸脑后,不再烦神。
到了第六日,孙太后开始频频召陆华浓进宫,全都被陆成以陆华浓病得不能下床为由挡了。弘王和敏王府上也派了人过来打探消息,陆成一概用同样的理由回了。
深夜,孙太后不理会苏嬷嬷的阻拦,亲手掀开了老皇帝的被褥,一眼就看到了老皇帝肿胀得青紫的双脚开始溃烂。因为深怕天子遇风着凉,这寑殿里的门窗都关着,又有十几个暖炉烧着,老皇帝溃烂的双足散发出一阵阵恶臭,却散不出去,全部弥漫在寑殿里,使得老皇帝更像一具腐尸。
季贵妃只一眼就轻呼了一声,偏开头去。
孙太后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看向他们的英雄张太医。
孙太后只得盯着张太医,冷声道:“你说!皇帝的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越来越严重了?”
张太医抹了抹额上的汗,道:“回太后娘娘,陛下这是毒发了。微臣已经用了很多法子为陛下解毒,奈何此毒太厉害,微臣也无能为力了……”
“哀家不听你扯这些个没用的东西!若是皇帝因为你们的医治出了差错,你们就等着满门抄斩罢!”孙太后咬牙切齿,已是动了真怒。
太医们立即面露大惊,张太医适时地挺身而出:“太后娘娘,这可使不得啊!诸位太医皆是我卫国杏林领袖,若因人力非可及之事而落得满门抄斩,日后怕是没有人再入宫做太医,我卫国杏林也将式微啊!”
“混账!”孙太后直接抄了手边的药碗就砸了过去。
张太医倒是没想躲,其他太医却七手八脚地把他拖开了。开玩笑,这么个吉祥物要是死了,日后谁帮他们顶罪?
“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哀家?”孙太后颤巍巍地指着张太医,在苏嬷嬷的安抚下,好不容易平复了心绪。
她冷笑一声,道:“哀家跟皇帝不一样。哀家已经活到这把岁数,还能活多久端看天意,用不着你们这些废物,对你们自然也不像皇帝那般舍不得。哀家今日金口玉言,如若皇帝真的出了事,你们都为皇帝陪葬去罢。只要有银子,有权势,哀家都不信搜罗不到太医!”
搁下狠话和被吓得肝肠寸断的一干太医们,孙太后一路快步走出内殿,一路低声说道:“把这里封锁起来,这寑宫里所有的人都不许出去,绝不能让皇帝病情严重的消息走漏出去!”
苏嬷嬷连声应下,又低声回道:“奴婢刚刚已经问过几位太医了,几位娘娘伺候的时候虽然殷勤,但却从未主动掀起过陛下的被褥,太医们也怕陛下的病情泄露会牵连到自己,至今还未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孙太后点点头,道:“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季贵妃一路跟着听着,此时开口说道:“就算如此,几妃恐怕也猜到了几分,最近京城的形势很不对劲,就是这宫里头的守卫也森严了起来!”
宫里头守卫森严是应该的,戒严是孙太后和季贵妃联合下的令,可若是对孙太后和季贵妃自己的人手也严起来,这就令人深思了。
“太后娘娘,陛下若是再不醒,可就要真的出事了!”季贵妃急道。
整个京城,最不想老皇帝死的除了孙太后和陆华浓外,还有季贵妃。
季贵妃的儿子八皇子年纪尚幼,既无政绩又无爵位,季贵妃的娘家闵乐侯府虽然地位高,却是比不过有王太师坐镇的王家和当朝宰辅李家,也就是说,八皇子卫承璧完全与皇位无缘。别看季贵妃如今是后宫妃嫔中地位最高的,一旦新君继位,势必要封自己的生母为太后,她既非新君生母,又非正宫皇后,只能得个太妃的封号,后宫大权也要乖乖交出来。八皇子年纪尚幼,前途不明,连个爵位都没有,还要在新君手下讨生活,到时候他们母子俩的生活不会好过。
事实上,季贵妃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天子真的不行了,她便去支持生母早逝的敬王,敬王并无交好的妃嫔长辈,登基后自然会册封她为皇太后,她再好好辅佐新皇后打理后宫,敬王想必不会亏待她和八皇子。
孙太后停了脚步,半晌才叹道:“治还是要治的,只是现下找不着人治……”说到这里,她咬咬牙,问苏嬷嬷道:“奉阳王府怎么说?”
“说是病得起不来床了,烧得糊涂。”苏嬷嬷回道。
“他这是怕被泼脏水,避嫌呢。”孙太后沉声道。
苏嬷嬷闻言提道:“要不老奴亲自去奉阳王府走一趟,对奉阳王阐明利弊。奉阳王是个明白人,想必知道陛下活着对他来说只有好没有差的。”
“他若是有把握,就不会避得这么彻底了。他要是接手了,出了差错,罪名可不小!”孙太后叹道。
事实上,孙太后若非没了法子,也不会在想起陆华浓那日的一举一动后,猜测其大约懂些内情,三番五次地派人去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