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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自然是装模作样的发了把火,说丽嫔谋害朝廷命官,天理不容,应该满门抄斩。
丽嫔闻言大惊,磕得更厉害了,几个头下去额头上就青紫了一片。
季贵妃便又做好人,说丽嫔进宫多年,所作所为全因她私心作祟,与家中并无干系,然后便劝着老皇帝饶了她的家人,只治她一人的罪。
老皇帝深觉有理,便点头说一切都交给季贵妃处置。
至此,这件宫女被杀案完美地落幕了。
老皇帝安抚了陆华浓几句,孙太后也跟着安抚了几句,季贵妃轻飘飘地赔了句不是。
陆华浓神色自若地客气了几句。自听到季贵妃把“大逆不道”改成了“伤风败俗”,陆华浓就完全把心放下了,只安心看戏。他不去猜想季贵妃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在一夜之间查出须羌的不对劲之处,只安静的看完一出戏,然后趁机向老皇帝告假回去歇息。
老皇帝岂有不允的道理,直道奉阳王受惊了,奉阳王受累了,便允了他三天假,让他回去好生歇息。
季贵妃紧跟着赐了些珍贵药材,说是让陆华浓进补。
老皇帝便恶心巴拉地夸季贵妃越来越贤惠,做事越来越周到,直把季贵妃夸得笑花了脸。
陆华浓等着他们演完,不带走一片云彩地出宫回府。
刚出了宫门,马车便迎了上来。
小刀从车里探出头来,一脸担忧之色,眼下的青黑非常明显,可见昨夜并未休息好。就连陆湛长年累月的面瘫脸也露出些许紧张之色,看样子也是担心了一夜。
陆华浓一言不发地上了车,待车驶得远了些,才低声问道:“府中如何?”
“成叔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若不是奴婢劝他坐镇王府,他怕是要跟来的。”小刀回道。
“你们可曾向谁求救?”陆华浓心里始终惦记着小纸条的事。
“成叔也无法可想,只求了两家,一是太师府的王二少爷,一是舅老爷胡家。”
“都怎么说?”参汤入口,陆华浓勉强有了些精神。
“太师府回应说王二少爷不在家,前些日子出了远门,因此成叔并未见着王二少爷的面儿。”
陆华浓点点头,“怪不得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原来是离京了。”
“舅老爷胡家……至今还没有消息送来……”小刀吞吞吐吐。
“陆成没见到舅老爷本人?”
小刀点点头,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艰难的说道:“昨晚成叔去胡府的时候,胡府下人说舅老爷出去应酬了。成叔等到半夜,既没等到舅老爷回府,又没等到胡府下人唤他进去,只得回去。今晨成叔又去胡府,胡府下人却说舅老爷已经上朝了。成叔无法,只得寻思着别的门路,现下估计还在府里绞尽脑汁呢。”
小刀小心地看了陆华浓一眼,别说陆华浓会怎么想,便是她一个丫鬟也觉得胡家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怎么说也是自家的亲外甥,还是堂堂一朝王爷,以往不在京城倒也罢了,如今舅老爷在京城也算身居高位,总该照拂无依无靠的外甥几分。王爷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这一路走得太不容易了。
陆华浓似乎看出了小刀的心思,只轻笑道:“这世上从来都是这个道理,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是难上加难。本王如今就是一尊泥菩萨,虽然表面光鲜亮丽,但这京城只要是有几分见地的都知道本王若是一不小心落了水,就会变成一滩烂泥。在朝中为官的,除了少许的寒门小户,哪个不是世家大族,又岂会愿意被本王溅上一身泥?舅老爷身后还有整个胡家,胡家在雍州也是一方大族,世代书香,根基可要比本王这个出了几代奉阳王的单薄王府稳当多了。”
这一番话若是说给侍剑听,她必然难懂。但说给小刀听,她却是不用点拨就懂了。
小刀心中叹气,面上却笑着说道:“王爷,在宫里劳神劳心的,歇一会儿罢,还要好一会儿才到家呢。”
陆华浓点点头,靠着车上的软枕闭了眼。
一进王府大门,陆华浓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陆成,而是明王卫承曦。
少年跟个小老头似的在奉阳王府的正厅蒙头转圈子,正过来转,反过来转。听人说陆华浓回来了,他连忙往外看,见的确是陆华浓,立即跑出来相迎。
也许是今天的阳光太好,也许是劫后余生的心情太好,也许是少年的青春逼人,陆华浓看着翩然而至的少年,只觉得他像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美丽的盛放的来到自己身边,没有一处不是美好的。
明王还在急迫地问:“我今日早朝没有见到你,还以为你身子不舒服,到了府上才知道你昨晚被留宿宫中。你是外臣,岂能留宿宫中?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还是季贵妃对付你了?”
陆华浓闻言便知陆成并未把实情告诉明王。他出宫的时候还曾遇到敏王,被敏王好一番冷嘲热讽,可见其他几位皇子大抵都知道昨日的事了。明王势力单薄,竟到今日还不知详情,比起他的几位兄弟委实差了不止一点两点。
明王见陆华浓不说话,更是着急,说话有些语无伦次:“难道被季贵妃得了手?她用了什么法子害你?不对啊,她若是害你,又岂能放你回来?父皇呢?父皇怎么说?太后呢?太后不是很喜欢听你的戏么?四皇兄他……”
陆华浓见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自己想插嘴都插不上,只得握住他的肩膀使他冷静下来。
“本王没事,宫里的事已经解决了,你别担心了。”
明王一愣,提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回过神来,见陆华浓正看着自己,双手又握住自己的肩膀,便想到了自己的那点绮思,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听下人说陆总管昨日到我家找我,还说是有急事?”
这么大的嗓门,除了王润,不作他想。
陆华浓便松了手,朝来人看去。
明王心下有点小小的失落,随即跟着陆华浓朝外看去。
70王爷要雄起(一)()
两个多月前;陆华浓第一次见到王润的时候,王润风尘仆仆;满脸的络腮胡,像个野人。一个多月前;陆华浓见到王润的时候;王润将养得白皙了些,没了盔甲和络腮胡子,倒像个京城的世家子弟,尚有几分斯文在。此时;陆华浓再见到王润,却是觉得时光倒流;王润又恢复了两个多月前的那副尊容,一身尘土,头发纠结,满脸的络腮胡子,不是野人就是黑熊。
“你怎么这副德性?”陆华浓不经意地退开几步。
王润一边走,身上的灰尘一边往下抖,待到了大厅站定,又使劲拍了身上几下,顿时尘土飞扬。明王没设防,呛了一口,咳嗽了好几下,嫌弃地退开了去。
饶是有先见之明的早早就退开了,陆华浓也还是蹙了眉,“你这是去哪了?”
王润无所谓地抖抖肩,道:“去江南走了一趟。”
又是江南?
陆华浓心中一凛,并不多问。
倒是侍剑没心没肺的,打趣道:“依奴婢看,二少这是去了塞外罢,江南哪有这么大的风沙!”
王润也不在意小丫头的大胆,眉毛一挑,笑道:“二少我骗你个小丫头作甚?你能给二少做压寨夫人不成?”
陆华浓么!”
王润笑呵呵的看了侍剑一眼,倒真的不说了。他自顾自地找个位子坐下,端起茶杯就牛饮了一杯,还问小刀再要。
“把茶都撤下去换了罢,”陆华浓嫌恶地看了王润一眼,“亏得你喝得下去,那杯子里怕是被你抖了半杯尘土。”
王润毫不收敛的一副土匪样,“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反正是我自个儿身上落下来的,我不嫌脏。倒是你,一段时日不见,你越来越娇气了,身上的纨绔气息又加重了几分。”
此时,下人们都散了去,只有近身伺候的几个人在。陆华浓刚从宫里出来,一口气还没完全散了,此时倒也不讲究风度了,学着王润作那土匪的做派,粗里粗气地说道:“老子有钱,想纨绔就纨绔!”
王润“噗”的一声笑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别装腔啦!真是的,故意惹我发笑!”
王润也算是跟陆华浓一起长大的,虽然表面上来往极少,身为冷淡,但的确算得上是发小一类的至交好友。奉阳王府表面光鲜内里空空的事儿他一早就知道,可以说,这二十年来奉阳王府就没宽裕过。
明王不明所以,觉着王润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与陆华浓有关的事,想问却又不愿意向王润开口,只得看看王润又看看陆华浓,心中胡乱猜测。
见陆华浓脸色不好,王润总算收敛了些。
“好了好了,闲话说完了,也该说正事了。我刚到家就听下人说陆总管昨儿个晚上火急火燎地到我家找我,这不,连把脸都没洗就赶过来了,就怕你出了什么事。”
“承蒙关心,本王还没死。”
王润见陆华浓不肯说,便知他肯定是受了气,也不再多问,只拿眼睛瞟陆成。
陆成被他瞟得没办法了,见陆华浓又没反对,就把须家的事说了,把昨儿个季贵妃诬陷陆华浓杀宫女的事也给说了。
王润脸上的笑顿时收了,他沉思了一会儿,又瞥了明王一眼,低声道:“你近来行事与往常大不相同啊,越来越没有章法了。”
陆华浓还没说话,明王却是不依了,“也是那须家欺人太甚,丝毫没把奉阳王放在眼里……”
陆华浓不经意地瞥了侍剑一眼,这热血丫头这会儿倒是没跳出来骂那须家一通,想来也是明白了几分道理,勉强算是孺子可教罢。耳边明王还在为他打抱不平,他却是闭目一会儿,再睁眼时已是一脸疲倦,语气也冷得惊人:“都别吵了!”
明王立即住了口,担心地看向陆华浓。
“我累了,你们都先回去罢,改明儿个有空再请你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