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染了佛性,药性也该不同,似世子郡主这般为家中长辈诚心亲求,想来佛祖亦会感其诚、怜其心,许之所求也未可知。”胤礽言说漫漫,言语偏颇明晃晃,偏众人无词以驳,只得随口复应。
王家三子王文清瞥了眼面带‘原来如此’表情的王文锦,暗叹口气:二哥,你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四弟就被人拐走啦!
霍书宇面上带笑,与他同胞弟弟霍书守对视一眼,见人眼中跃跃欲试之意燎然,颔首应允。
贾蔷瞥见那兄弟二人之间的眉眼官司,见胤礽正偏头同王文锦论说此山该有何等药材,忙桌下的手勾住胤礽的袖子晃了一晃。
贾珠皱了眉头,觉得胤礽言语很是不妥,欲同霍家公子闲话几句聊表歉意,无奈接不上话,强忍了拽着他两个不省心的族人的心思,勉强做了镇定容色。
而被人惦记的霍青领着霍妍和霍书安在林中辨识各色草木,正遇上了王家嫡支次子——刑部郎中王文偃。
见着外人的时候,霍青暗自庆幸他遵了胤礽的交代给霍妍带了缀着三重纱的帷帽,柳枝现编的篮子里盛了新鲜药材,只是可怜他的精钢匕首,做了挖药的活计。且,同着了粗布衣衫,肩跨背篓,手握铁铲的王文偃相比,霍青兄妹三人实在显得娇气太过。
霍书安同王文偃见过礼,便领着霍妍往边上走了几步照着霍青所教继续挖药材。
有些人就是性情契合得会一见如故,知交一世。
霍青和王文偃聊了几句就觉得对方性情很和心意,试探着言及朝堂事,精巧措词下尽是不谋而合的政见,不经意间相视一笑,好似老友一般。
既是彼此心知,交心之言也不必急于一时。王文偃与霍青兄妹三人同行下山,沿途指点人取了些只此山上尚存的草药,研论医道,协同采药,彼此又觉亲近几分。
待入了禅院,对王文偃的邀请,霍青略一踟蹰便点头应下。
不待四人入王家暂居院落,便已可闻此间热闹。
绕去正门入眼只见树下热热闹闹的一桌少年俊杰,霍青一眼瞧见正仅凭一己之力斗他几位庶弟的胤礽,心底叹一回他亲二哥的辛苦,随王文偃上前同众人见过礼又往屋里去。
女眷出行交际本就多半是为了儿女婚事,禅寺也在红尘中,知情晓趣,居所厅堂中架的屏风镂空覆了薄纱,立在后头看清堂前人再容易不过。
闺阁女儿躲在屏风后瞧着霍家两兄弟,都红了脸:屋外树下的才俊不是没有比这兄弟二人长得好的,只是年纪太小,瞧着让人只想得到可爱一词,这两人却是翩翩少年眉眼和煦让人看着舒服。
同王家老太太见过礼,霍青边从霍书安提着的柳条篮中取了数样草药交给霍妍用帕子裹了,边道:“方才在山上,得王二哥指点,霍青兄妹得了不少进益,这点药材性温又去燥,这时节冲水饮用再合适不过,还请老夫人收下。”
“世子客气,老身谢过世子美意。”王老太太瞧着霍青很喜欢,听了人说的话,也觉得舒坦,欣然领受,转脸对南安王妃笑道,“王妃辛苦,教养的儿女都是极好的。”
南安王妃笑应着旁人赞声,心下却直叹气:她这儿子从小性子就冷,极难亲近,人前是笑眯眯的模样,到了人后,就跟南安王一样,总得叫人都听他的。
霍青今日刚听胤礽提过他的婚事,心里正惦记,听出王老太太探问,琢磨着这王家男儿瞧着都脑筋清楚,想来一母所出的女儿家也差不到哪儿去,便也一一回应,倒是叫南安王妃好生惊讶。
不过,王老太太再喜欢霍青,也不能为了这一人,将诸家女儿拘在屏风后太久,说了会儿话,就让王文偃领着霍青兄弟入屋外筵席。
待那三人出了门去,屏风后各家小姐转出来,霍妍解下帷帽,旧识新友又是一番见礼。
家中有适婚男儿的夫人瞧着霍妍的眼神很是热烈,不管先前众人对霍妍评价如何,且看人今日规矩说话极有章法,不免动心,赞许之言连连。各家小姐也早被家里人提点过霍妍郡主身份的好处,顺着自家长辈的话起转承接,好不热闹。
南安王妃被人奉承得高兴,倒是还记得出门前南安太妃的告诫,虚应着,只道她家儿女婚事得王爷点头,且不急,总得从长及幼。
此言一出,诸家夫人的热情方才淡几分,霍妍有四个哥哥,只一位嫡亲兄长,这婚事怕是要拖上一二年了。
王老太太打量着霍妍,想得却更远些:淑妃曾提过皇长子的婚事难觅良配,这南安王府郡主却是正相配,虽说南安王妃出身的秦家行事不招人待见,却也是思虑谨慎的百年宗族,脑筋还是清楚的,想必也惹不出什么祸事来。
杨树下座位重排,霍青也不管旁人眼光如何,径自挨着胤礽坐了,对坐在胤礽右手边的王文锦笑了一笑,低头对胤礽轻声道:“师弟,我这里有几株草药正适合师叔入药,你且替我带了去。”
这一桌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且刚刚见识过胤礽的辩才,听过霍青对人的称呼,倒是有几分释然,看待胤礽的眼神却也不同。
王文锦看着与他对坐的程毅举了茶盏遥遥示意,回以颔首,心下琢磨起如何请家中长者许了他去松瑶书院,有贾家小儿之处定十分有趣。
王文偃更衣的时候已听他三弟侍从将之前诸事讲来,转回树下见座次这般倒也无甚惊讶,在霍青身边落了座,笑看诸人行令斗文。
眼见将至午膳时辰,诸人纷纷告辞,因贾史氏在南安太妃处说话,两家公子自然同行。
南安王妃同霍妍走在最前,霍青牵着胤礽的手行在其后,两人口上论说山中草药好处,手上写画着若起了定要拐了入股的人家。
走在两人身后的霍书安和贾珠对两人的小动作并未察觉,一路论书倒也尽是世家子风采。
落在后面的贾蔷此时由霍二公子霍书宁陪着,好在他向来手腕圆滑,席上便与霍家诸子皆有言谈,此时也不尴尬。
南安太妃见了霍妍采的药材,心下甚慰,先前不快很去了几分,瞧过堂前含笑问安的胤礽和贾蓉,暗赞一回到底是霍青眼力好,出声唤了胤礽到跟前仔细说话。问过人平日里看什么书,在家做什么,得了一耳朵的他弟弟妹妹如何如何,听人谈吐泰然,观之眸眼澄亮,南安太妃忍不住瞟了眼立在一旁的霍青,心底暗叹:难怪是一个师门出来的,日常行事都如此相似。
贾史氏瞧着胤礽只片刻就将南安太妃哄住了,心底且恼且涩,面上不免露了几分疲态。
一旁的元春是何等的聪慧女儿,抬手扶了贾史氏的手臂,只一个动作就引了诸人目光,搭梯顺势,贾家一众人等告辞而去。
霍妍同南安王妃回房间沐浴更衣,正解着帷帽,就听南安王妃对贾元春赞声不绝,想一回今日所见女孩儿眼中精明,便笑道:“母亲,荣国府二房大小姐确实聪明,只是女儿对一等将军家的小姐更好奇。哥哥说他师弟接了女儿几日后生辰宴的帖子,听说北静王家的郡主同那位小姐同在俞大家养女处学琴,极是亲近。女儿打算将那一家的位子往前排一排。”
南安王妃叹口气,在榻上坐了,摆手示意婢子退去。
霍妍上前几步,捧了茶盏上前,挨着人坐了,道:“母亲喝茶。”
抿了口茶,南安王妃放下茶盏,看了霍妍好一会儿,见人笑盈盈的任她打量,忽然觉得她之前的担忧挺没道理,丢开悬在心上的大石,抬手扶了扶少女乌发间唯一的发簪,柔声道:“那小丫头有那样的父母也不易,阿妍心里明白亲疏就好,有时不必太过分明,除非有人摇动你在意的人。”
霍妍点头,认真道:“母亲放心,哥哥这一年中给我讲过不少故事,女儿今后定更加谨言慎行,不会去着意难堪了谁。”顿了顿,霍妍微红了面颊,将头藏在南安王妃怀里,闷声道,“祖母和母亲今日都在夸荣国府二房小姐,女儿不依!”
南安王妃忍不住笑出声,拍抚着霍妍的肩膀,笑道:“人家女儿本就比不得我的阿妍,阿妍莫要醋了。”
贾史氏回到院落的时候,贾李氏和贾赵氏由贾蓉搀扶着也刚好回来,见过礼,各去歇息。
胤祉和莹曦已休息妥当,向贾史氏问过安,便往贾珍处去。
贾史氏心气儿颇有点儿不顺:怎的她筹谋那许多,还不若那几个小的一番无意之举,明明是小子贪恋山色,不过随手挖了棵草,竟就成了孝心可嘉!这般奸猾的小儿竟是如今为人称道的少年俊杰,着实让人忧心!
贾珠在旁坐着也不自在,他一心苦读圣贤之书,在国子监时每每与人论圣人之道虽总有不及之处,却也能自察学识进益,倒也可宽心,可今日,看各家公子各有风华,皆有杂学在身,而他旁事虽有所闻,却不过肤浅皮毛,实在不值一提。他本以为似他大伯家二子一般聪慧之人世间不过一二,不想竟是他坐井观天。灰心丧气,郁结又生,贾珠归府后,仆从同药堂往来又是频频,此乃后事了。
午膳后,各家女眷都往佛寺前堂听戒言大师讲经,诸家老者一处见礼说话,各家老爷、公子便结伴各处说话,贾珍同人寒暄过,一回头发现不见了胤礽,正心急欲遣人去寻,就听有人唤他:“珍大哥哥。”
回头见是胤祉,贾珍忙问道:“琮儿可看见你哥哥了?”
“珍大哥哥莫急,二哥他说闻听此间有位大师精通医理,同霍七公子结伴带着竹风、李诚往那边苗圃去了。”胤祉心下正怨念胤礽将他一人丢下应对这些个黄毛小儿,面上倒还带着笑将胤礽嘱咐他的话说给贾珍。
贾珍松了口气,瞅了眼一旁同几家公子说着书文的贾珠,再看跟在他身边眼巴巴的瞅着他的贾蓉贾蔷,想了想,低声道:“你们可是想看看山色?”
瞅见胤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