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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凡在邢德全回南之前登了回邢府的门送了套衣裳鞋袜给他,另有予贾邢氏和莹曦的礼物也一并交给了他。
邢德全想到这是俞老先生借以传达招他为婿是看中的他这个人,而不是别的什么,忙郑重的向俞凡行礼。
俞凡见邢德全看事通透,晓得了自家的意思并未说什么虚话应对,也满意他的实在,只侧身受了半礼,又说了些暗示俞老先生并俞静喜好的闲话便告辞离去。
邢德全将之同胤礽胤祉告之与他的一一印证,只觉得自己原本想的谢媒礼不够重。
邢德全南归那日,贾珍正好也从道观回了来,便也领着贾蓉贾蔷来送,还理直气壮的道说:那是他叔叔的小舅子,他怎能不来?
贾赦本以为贾珍年节里往来道观频繁,该有些长进,不想这人却是讲歪理的本事见长:人家现在可不是强词夺理,字字句句扣着的礼数让人说不出半点不好。
一行人回城,贾邢氏和莹曦的马处直接去了宁国府寻贾珍之母贾张氏同贾珍之妻贾赵氏说话,贾珍三人跟着贾赦父子去了贾赦的书房。
经了先前那么些事儿,贾珍自然不敢再耽搁,正月初一一大清早就领着子侄去山上道观,这回道观的侍从倒也没了拦人的由头,更何况贾敬正坐在堂屋等着。
贾珍带着贾蓉贾蔷向贾敬行过礼,普一起身便指着那立在一旁的体面家仆对贾敬道:“父亲,儿子前几日上山想请您给拿些主意,这位张爷却说您闭关炼丹,没空见我!”
贾珍本来憋着股劲儿欲将这话说得气势十足,然而瞧着他父亲那张脸,气势是一降再降,短短一段话说道最后语调已扭曲莫名,倒是有了点委屈的味儿。
听着贾珍这转了十八道弯儿的语调,贾敬眼皮子跳了跳,不想看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儿子,转眼去看两个孙子,就见两个孙儿正自以为隐蔽的一个揪贾珍的袖子,一个戳他后腰打量儿孙。
贾敬挑了挑眉,觉得自家儿孙这回上山倒是有几分意思,扫视一回立在四周伺候的人,瞧着贾珍带来的侍从并非往日那些个,倒也不觉面生,很有些眼熟,细细打量一回,从那几个年轻人面上勾勒出旧人容颜,便明白贾珍说的请他决断事情并非虚言托词,家中怕是真的出大事了。
贾敬修行的道观是自贾敬对道法生出兴趣之后便时常供奉的,待他在此处修行后,这道观原本的道人便有陆续离开,渐渐的就变成了他一人的道观了,现下得了贾敬的令,道观中的从人便都被拘在奉香的大殿,由贾珍带来的人看着,只等贾敬处置。
贾敬翻过贾珍带来的账册,面色铁青,对贾珍小心翼翼的提议的让他带来的大夫去查自己的丹药也是准了。
待听过大夫冗长的诊断,晓得自己炼制的丹药不过饮鸩止渴之物,贾敬只觉自己多年所求不过幻梦一场,一时间有些颓然,听贾珍急急询问大夫该当如何为他调理了身子,心下略有暖意,提了精神听大夫说话。
这大夫是胤礽推荐给贾蓉的,早得了吩咐,张口便说了些养生方子,只道老太爷服食丹药时间并不长,只要好好调理,于寿元妨碍不大。
贾蓉贾蔷早前听过胤礽拿着书册与他们分说过厉害,晓得不能让贾敬心灰意冷失了生机,早对好了词儿,联手终是将贾敬哄得信了大夫的话。
贾敬了了这一桩事,便指着账本让贾珍说这被仆从搬空了半个府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贾珍却觉得委屈:经济一道从无人教过他,他母亲那些应对后宅的事儿也不能教了他去整治外宅,府上管家起了歪心思,他也是被瞒得好苦。
听贾珍将近年两府事情种种道来,贾敬瞪着贾珍的眼神愈发恨铁不成钢:自家也有老太太,做什么去听西府老太太的话?!没人教,不会去找了人问?!儿孙事竟也不上心,堂堂族长,怎的就听了一妇人调遣!
将贾珍嫌弃一遍,贾敬终是未出言责骂与他,叹口气,如今想想当年他愤而出世,虽是躲过一场血雨腥风,未尝不是抛家弃子误了儿孙,所幸老天老天怜惜,珍儿总算是信人对了一回,西府赦儿有福气有良心。
“你以后多听着你赦叔的话,这回整治好家宅日后都警醒些,拿不准的事儿就去请教赦儿,内宅的事儿让你媳妇同赦儿媳妇亲近些,那一房可是有北静王府出来的嬷嬷调理的!”
得了贾敬的话,贾珍下了山回府匆匆见过贾张氏,打听了贾赦行踪,方有今日这一番奔波。
听过贾珍转述的贾敬的话,少时颇为敬仰贾敬得了皇帝特许参与科举并中了举人的贾赦稍有不自在,只道:“敬大哥这般信我,我自然少不得时常寻了珍儿聒噪,珍儿莫嫌我烦就是。”
贾珍忙道不敢,众人说话间,就听外头小厮传话说贾史氏遣人来请贾赦。
贾赦皱了皱眉,叫了传话的婢子进来回话。
见那婢子只说老太太请大老爷过去说话,贾赦便挥手让人去外头等着,他换过衣裳便去。
待屋中只余自己人,贾赦皱眉看向胤礽,低声道:“琏儿,近日外头可有什么事儿?”
“听说珠大哥身子一大好了,这两日都没见他出府,想来是不会再去松瑶书院。老太太此时请父亲过去,自然是为了父亲名下的国子监的荫生名额。”胤礽倒也不避讳贾珍父子,直言所想。
贾赦皱着眉,很是不乐。
胤祉却笑出了声,见众人看他,便道:“前儿二哥就说让世子用珠大哥的名头去金陵童试,原是早猜着老太太让人去史家问的什么呀。”
贾赦也想起这么一遭,想着若是老太太和他那弟弟弟媳弱晓得为了这么个荫生名额失了同亲王世子亲近的机会不定怎样的后悔莫及,便觉得这一遭交易值当得很,且,府上的爵位到他身上已是一等将军,往后也传不过几代,而他的琏儿姿才天幸,也有运道,说不准没了那爵位的束缚怕是更得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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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有了皇帝那一道谕旨,京中勋贵人家那当家做主的自然免不得辗转反侧的思虑:都是从承爵争斗中趟过来的;何曾想到过弃爵入仕?不过这蟾宫折桂倒也诱人;谁家少年郎没在黄粱一梦中金榜题名一回?可下场一试身手;亦不妨碍继承家业,倒是皇恩浩荡。
按说该有异议的清流该有谏言,然诸位言官细细思量后;发觉这也算不得坏事,莫说承爵的少爷们能上进些;到底谁不想面上贴金;有了课业管束,街上胡闹很该少了些,四书五经熏陶上几年,再是不羁的浪子也该能懂些道理,这等利国利民之事有何不可?
一时间国子监荫生名额倒是让人又起了新的争斗,贾珠这时候入了国子监;自是让旁人提起荣国府又多了几分谈资。
贾珠并非全然不知外人如何看待他们一房;亦是因此方才有抑郁梗在心头;只是,他的祖母贾史氏所言倒也不错:都是国公府的儿孙,各有所长,各取所需,各行其路,如此而已。
从也去了国子监的贾蔷处得知贾珠在国子监中的泰然自若,胤礽摇头轻笑:贾珠同贾政果然是嫡亲父子,只要能给他个尚且说得过去的理由,也不细究到底有理没理,只消是长辈言说,便能过活得理所当然,倒是大智若愚。
如今贾蓉也要准备明年童试,便同胤礽胤禔一处习书,不过,这人倒似不解贾珍的期望,每每散学便急忙忙的回府去寻贾蓉。
胤禔再一次瞅着贾蓉匆匆离去,转头对胤礽叹道:“原本我听着人评宁荣两府的主子皆说‘不知事’,怎的你一来,这些个都知机的让人舍不得了?”莫不是你上辈子的福运都积攒到了此一世?
“舍不得怎地?”胤礽将两人纸笔收拾妥当,提了两只布袋,伸手将仍跪坐榻上的人拉起来,道:“不知事有不知事的好处,知机有知机的坏处,宁荣两府如今的当家人算不上聪明,却晓得如何挣命,总还是傍上了传承不倒的人家,晓得听话便走不上偏路,有了奔头,这才好上进。这其间,弟弟的功劳自然也是不小的。”
胤禔叹口气,借力起身,从胤礽手中接过布袋,睨了眼与自己齐肩的人,道:“你总是有理。”
“不过是大哥如今惯着弟弟罢了。”
闻言,胤禔惊讶地转头去看胤礽,瞧着这人墨色瞳子中的认真分明得寻不出半点虚伪玩笑,心下不由一叹,抬手拍拍胤礽的肩,轻声道:“你这做弟弟的体贴也不差。莫说这些了,今年童试,你倒是不必束手束脚了。”
胤礽这回却是真真切切的叹了一回,语调中再不见戏谑:“我之前着实有些托大,仗着两世为人,以为学识过人,今日瞧过同窗文章方才晓得当真有天生之才。”
胤禔晓得胤礽叹说者何人,却是西宁王涂文洲的外甥、刑部左侍郎程杰嫡长子程毅,此子年不过八岁,比胤礽长不过半个年轮,那一笔颜体不说,文章花团锦簇的甚是好看,其间立意也不见流俗,待其长些阅历,蟾宫折桂也未可知。
也不只这一人,将书院中新近熟识的面孔想过一回,胤礽胤禔对视一眼,齐齐一叹:幸好,他们如今年纪也不大,刻苦一些,总还有机会。
方霍二人早看过程毅的文章,再听两弟子说起,见二人只言推崇感慨,心下宽慰,考校两人一回,便唤侍从摆了棋坪来。
胤礽见霍百里捻了一篓棋子在手,晓得今日是他二人对弈很是欢喜,心下那点失落立时被挤散。
胤禔看过两人布局,偏头去瞅方森杰,恰方森杰转过眼来看他,四目相对,见彼此眼中俱是笑意,不由得一齐笑了:胤礽对霍华星平日里并无刻板的尊敬,这些日子却送了不少野趣玩意儿来,还不是怕人闷了?霍华星往日最喜言语撩拨胤礽斗嘴,这些日子言语倒是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