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活。
民间这般感念东平王世子的恩德,朝堂上却有人质疑那东平王世子该当从北境而归,如何却在东北领了兵?
水郅慢条斯理的理过袖口,见不少人附议方开口:“朕记得绛彩国每年上供的高丽参性温倒适合给东平王养生入药,便令东平王世子顺路去采办些。想来却是天佑我大齐,朕对臣子的一番关怀之心,竟解了边境之险。”
“陛下——”
“至于东平王世子如何能调派郑于两位将军手下军士,”水郅不待那出列之人将话说完便径自言说,眼神一直落在站在朝臣最前的左相身上,“朕记得朕当时拟的圣旨是令东平王世子掌北境所有军权,何爱卿?”
“臣在,陛下确实是如此旨意。”年届知天命的何宇出列躬身回话,只觉落在身上的眼神压得他直不起腰。
原本当不当正不正的被水郅晾在殿中的兵部侍郎黄天修此时涨红了脸,更觉尴尬,偏此人并无急智,手足无措的立在殿中愣愣的瞧着水郅。
水郅瞧着这黄侍郎只觉心中腻歪,黄天修当年守边疆那几场胜仗确实值得称道,以弱胜强,惨胜也是胜,只是这人耳根软,升任侍郎之后更是沾染上文臣的迂腐,整日里揪着军中些许违制之事没完,水郅瞧见折子上有黄天修的名签就闹心,偏他身居侍郎之位,少不得有些战报是要经他手上报,还不得不看。
如今正是用兵之际,水郅不能让兵部损了颜面,便转了话题:“黄侍郎,兵部兵器尚有几许?可还供得上边境之需?”
黄天修忙道:“回陛下的话,兵部兵器尽够,此时北境天寒,粮草却需早早上路。”
水郅微微点头,道:“你说的是,待下了朝,兵部户部尚书并侍郎留下谋划章程。”
听着臣子应是,水郅勾了勾唇,话锋一转:“绛彩国不过一隅小国,如今冒然进犯,朕可不信之前无迹可循,朕还记得几日之前朕用郑将军的折子问鸿胪寺,鸿胪寺有人信誓旦旦道说绛彩国谦逊有嘉,很该赠物以证情谊——”
鸿胪寺卿丁岩坪出列跪在地上,颤声道:“臣等有负圣恩。”
“你既然知错,便自去吧。”水郅声音冷冷,让众臣肩背绷得更紧,只恐自己也被迁怒了去,一时间竟无人为丁岩坪求情。
“丁岩坪就这么走了,当真可惜。”听说丁岩坪出了谕天宫归家后便带着一家老小出了城,霍百里躺在只铺了层狼皮褥子的紫檀榻上晒着太阳,眯着眼对方森杰道。
方森杰瞧着霍百里百无聊赖的样子勾唇无声一笑,回道:“丁岩坪学问不错,又通晓几处番邦语言,若是万国来朝时为鸿胪寺卿确实不错,只是现下四方异动,他年届不惑,却仍天真烂漫,实在无法担此重任,现下趁着未酿大祸,挂冠而去并不损颜面,沐言实不知有何可惜。”
“丁岩坪挂职便得逍遥,那坚利国旧事你我却要如何逼他说个清楚?”霍百里语声平平,却让方森杰听得一愣,愣愣的瞧着桌案片刻方才回神。
放下手中的笔,方森杰转头去看在旁抄书的胤禔,却说起不相干的事来:“我记得佑明说过在瑾安处瞧见过几页连珠弓弩的残卷?”
霍百里抿抿唇,索性闭眼小憩:丁岩坪在当年事终得角色确实不重要,只是他气量也不大,不过既然当年为了探察真相要死要活的人都不予追究,他如今行动不便,又何必自寻烦恼,随他去罢。
胤禔被方霍二人哑谜似的言语来往勾得心痒痒,偏又问不出什么,只得且将之撩在一旁,专心回答方森杰的问话:“是,瑾安上回赠书时便将那残卷整理妥当一并送了来,当初瑾安说起那残卷时南安王世子也多问了两句,想来瑾安必也送了他。”
“如此甚好。”方森杰见胤禔明白他的意思,赞许点头。
胤禔回了静斋毫不意外的瞧见适才被提到的人正歪在软榻上捏着炭笔涂涂改改,换过衣裳走至近前就见本是残卷的连珠弓弩已修注完备,不禁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本事?”
“没有运道上战场,只能弄这些个巧计聊以慰藉。”说话间南安王世子霍青又勾画了两处细节,瞧着满意了,这才放下炭笔,接过侍从奉上的锦帕拭去手上碳灰。
“又是跟保成一处玩儿的消遣?”胤禔歪在软枕上,语气有些酸。
霍青眨眨眼,见屋中无人,这才低声笑了:“大哥,弟弟这才知道那时候你怎么总是忽然就进来扯了二哥去练摔跤,”见胤禔瞪过来,便换回刚刚话题,“二哥更擅火器。”
胤禔哼了一声,晓得自己这般吃味也无趣,上辈子他们在这般年纪的时候都喜欢胤礽喜欢得紧,谁又能想到日后一个同胤礽成了对头,另一个也渐行渐远隔着君臣之别……想到夺嫡的凶险,胤禔看着霍青的眼神有些犹豫。
霍青瞧着胤禔的眼却笑起来,宽慰道:“大哥放心,我晓得如何应对,不过,大哥当真不打算同大皇子聊聊?”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文章,求专栏收藏
宸渊涧,求留言。
第七十二章()
胤禔瞧着霍青弯弯的眉眼,又哼了一声:“怎的;只这些时日便换了副模样,不是你惧他若洪水猛兽的时候啦?”
松瑶书院比试过后,霍青在家没闲散几日便被水郅招去宫中;君前奏对过后得了去兵部历练的旨意。这旨意虽合了霍青的志愿;只是兵部里还有个皇长子水汜。
那时候来寻霍百里讨主意的霍青可怜兮兮的模样可是让胤禔暗暗憋闷好些日子,原以为这人这几次上门绝口不提那位是霍先生传授的法子奏效,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霍青笑笑,低声道:“我本也没惧他,只是觉着这辈子有人罩着;还要整日里揣摩着分寸太过辛苦;”见胤禔丢了个五味杂陈的眼神过来,霍青从容接了;慢悠悠的续道,“不过那位倒是率真的;当真是历练去的,整日里抱着沙盘同人推演,至今仍是胜负参半,兵部几位将军待之容色却也好了许多,我之前随口提及兵器优劣于胜负中颇占几分,那位也入了心,这几日更每每抱了来皇家藏书来——”
胤禔听霍青说他这辈子有人罩着便丢了个嫌弃的眼神过去,心下倒有几分不是滋味:明明这两个都没得机会一处好好说句话,怎的就这么笃定君心不变?偏还让他两处见证了两人的默契,一个随心所欲的让皇帝都看不过去,另一个直接连探问的话都省了直接将人划拉到翅膀底下,事事为之准备周全——若说那兵器残卷不是胤礽特地造出来的,他可不信!
见胤禔被自己言语的停顿引回心神,霍青方才将他最想说的话叹息道来:“——实在是可爱的让人讨厌不来。”
胤禔瞧着霍青的眼,半晌方才一叹,抬手按了按霍青未带冠的发顶,本想撂开此事,总是忍不住抱怨一句:“你怎的也不同保成学些别的,偏学了这般的拐弯抹角。”
见霍青只是笑,胤禔又想想胤礽今世与前世的不同,暗叹一句有父亲疼的就是不一样,肃整了神色说起正事:“两位先生的意思是让你借大皇子的手改一改兵器,我原想你疏远着人怕是不好办,既然你早有章程,还是早些同先生们说明得好。”
“我晓得,等会儿待霍先生今日诊疗过,便过去给两位请安。大哥是怎么想的?”霍青也收了笑,正色盯着胤禔不放。
胤禔叹口气,揉了揉额角:“总要挑个恰当的时机,左右大皇子母家亲戚没什么能耐,又有你在旁提点着,待我从金陵回来再筹谋。”
“你这身份要去金陵怕是不易成行。”霍青虽晓得胤禔行事定不会疏忽仍是忍不住多句嘴。
胤禔看着霍青笑得眉眼愈发柔和,言语却让霍青无奈的笑出声来。
“是保成我陪他,由他折腾去。”
被人念叨的胤礽正同胤祉坐在一处听贾赦长随李平的侄子李诚将昨日种种道来,待晓得贾赦从何处弄来那么些孔武有力的壮丁,两人对视一眼,只见对方眼中亦是笑意:他们的父亲做事真是越来越周全了。
听罢详情,胤礽便传唤他们这院子伺候的侍从到他屋里安抚并威慑,胤祉挤在他身边只觉如今这般的日子真是再好不过了。
贾史氏瞧着补上的丫头总是不舒坦,便叫了贾邢氏来说要买人进府好热闹些。
贾邢氏却笑道:“昨日老爷整顿府中,问如今事物是否繁杂。诸位管家都道府上仁慈,事物清闲。老爷想着如今咱们家还欠着债呢,不能白养了人,老太太这儿的缺暂时先让他们选了伶俐人顶着,待过些时日赖嬷嬷精心好了丫头再请老太太掌掌眼。”
贾史氏听到贾邢氏说到欠债,眉头跳了一跳:老大竟将这等事情都说与她?他们夫妻何时竟已这般相契!
抬眼细细打量贾邢氏,只见她容色正是女子一生最好时候,虽非天香之色,却也耐看,且她在自己如此打量之下仍是神色不动,只含笑回望,初入府时身上的畏缩之气早已不见,贾史氏心下暗叹自己错了棋,现下如何作想都是无用,便也不去自寻烦恼,吩咐一番不可亏了孩子云云,便让贾邢氏去理家。
贾邢氏早得了贾赦的话,忙谢过贾史氏的看重,又道这府上年节事宜一贯是贾王氏操持,她从未沾手怕会误了事儿,且等贾王氏省家归来辛苦罢,而她年底要忙着给娘家弟弟定亲,竟是分不开身。
贾史氏倒是知晓贾邢氏为邢德全向俞氏女提亲,只是人家还没应下呢!邢德全贾史氏是见过的,恍惚间也听说贾赦动用了名帖送人去了什么书院,然而半大的小子再怎么调教性情都已经定了,能不能入了那位俞大家的眼还说不准,贾邢氏如此言说也不怕日后打脸。
只是贾史氏本也不欲让大房人插手公中,以为贾赦此次作为是为了管家之权方才有此一说,意在让贾赦莫要折腾得太过,既然贾邢氏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