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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霍百里颔首,道:“师傅曾言,唯明自然天道者,方才有资格习我门武功。”
&nb这倒是又正经起来了。方森杰晓得霍百里的师父非凡俗之人,有些古怪的门规也是寻常,不再探问此事,只道:“瑾安习剑,佑明还是学拳?”
&nb霍百里将木剑置于架上,起身往锦屏后更衣,遥遥回道:“剑法重腾挪,拳法更练气息,因人而异,佑明很通道理。”
&nb方森杰眼中亦有赞色,难得他们的弟子都十分有自知之明,只盼人一世皆如此清醒。
&nb待侍从将地上木屑收拾干净,霍百里回转,正襟而坐,道:“沐言此来,可是择定了这一回文章的魁首?”
&nb方森杰将棉宣递过,道:“正是。”
&nb展开棉宣,霍百里看了名头,立时笑了:“或许瑾安当真能得个案首回来。”
&nb待胤礽正式向霍百里行了师徒之礼,便开始随人习剑,一个招式练三百遍,也不嫌苦累,水汜代水郅来赐年礼的时候,正瞧见胤礽在雪中舞剑,心有感触,愈发频繁的往昭阳殿练琵琶,除夕家宴,长公主抚琴,二公主鼓瑟,水汜弹琵琶,水泱吹箫,彩衣娱亲,哄得太后极为开怀,此乃后话。
&nb按部就班的日子过得极快,转眼已是年底,方森杰不再管着胤礽二人二月县试五场,四月府试三场,正月里就将乘船往金陵去。
&nb一想到将有一年见不得面,胤祉难得黏着胤礽,自从上一回胤礽在梦里被霍百里抱走,胤祉那日正巧身有不适,隔室独卧,偷得几日闲暇,之后便不再与胤礽同床,这几日倒是又同人挤在一处安睡。
&nb胤禔知道了,笑话人一场,谁知当晚水清抱着枕头赖在静斋,隔日便被胤祉笑了回去,几人嬉闹一场,倒解了几分离愁。
&nb往金陵去的船是南安王府准备的,自是好物,船身坚实,船速极快,只是胤礽听霍书安给他算过的行程,颇为惆怅,怕是要错过金陵灯节上的花灯。
&nb胤禔来不及嫌弃胤礽此时仍惦记着景儿,就听方森杰道:“金陵因花灯极美,会摆上七八日,不会错过。”
&nb看着胤礽笑得心满意足的模样,胤禔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看着这小子读书辛苦的份儿上,不计较了。
&nb临行前夜,胤礽闹着与贾赦同卧,不管是为了回报贾邢氏这些年的看顾也好,还是怕待胤祉进学后,无人在贾赦跟前凑趣,终是开口道说他希望再得个弟弟或妹妹。
&nb顶着被戳了指印的额头,胤礽同贾赦道别时候的神情颇为可怜又满含羞恼。
&nb贾赦心知胤礽好意,也明白如今他这一房虽没什么让人谋算的,但是总有人好奇心太过,成日里想过别人的日子,总是不死心的要来探上一探,防备太过,恐怕会闹得都不好看,然若家中有了喜信,便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更何况贾邢氏如今也不是娇花美人,他许过的诺言似乎也到了该实现的时候,再晚些,却是让人用命去搏了。
&nb船上枯燥,胤礽、胤禔、贾蓉、贾蔷便常在一处说话,不多时,胤禔便同贾蔷熟稔起来,此时方才明白胤礽为何那么稀罕这看似不中用的小子,如此的厚颜不在乎颜面的家伙偏能将自己的讨好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着实让人佩服得紧,想来,胤礽之前说的江南甄家自有人应对,胤禔扶额叹气,他到底是怎么摊上这么个什么都要利用一番的弟弟啊!
&nb贾蔷倒是早就听胤礽说过安排,心下并不着恼,这两年他过得确实辛苦,然而回顾前尘,颇为曾经的荒唐羞愧不已,这等虚与蛇尾的事儿他琏叔未必做不好,不过是懒得搭理,且有意让他试一试。左右有他琏叔在他身后支招,便是有事儿,也出不了大事儿。
&nb不论是何方世界,这江南总是美好,胤礽立在船上,看着水上飘荡的冷月,长长出了口气。
&nb江南的情景,方森杰自然给他们讲了,这一回方霍二人都未同行,虽说水郅那圣旨不过口谕,京中却没人不晓得北静王世子要往江南去了,想来比起他们缓缓慢行,那送消息的人很该到了江南。
第一百六十九章()
到了金陵,胤礽几人自是得先整家。
此一处的境况着实比胤礽所想更差几分,仗着天高皇帝远,贾氏族人没少作事儿犯浑,虽说没亲手害了人命,家破人亡的事儿却是做下不少。
胤礽扫了眼记着桩桩件件事情的棉宣,随手递给贾蓉,看向一脸谄媚的中年汉子,道:“王生才,你这差事做的不错,待我回京会同你家少爷说的。”
王生才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连连作揖,道:“多谢琏二爷,我家仁少爷说了,您在江南这段时日,但凡有事,尽可差遣我们。我们几个也没什么本事,打听消息倒还行。”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歇着去,若是听得与这院子相关的信儿就传来。”胤礽摆了下手,李诚将红布蒙的托盘送上,看到王生才直了眼,胤礽满意一笑,道,“这是花红,多做多得。”
待王生才退下,贾蓉的长随徐守义进了来,行过礼,道:“几位爷,外头有贾氏族人求见。”
这宅子是贾赦祖母留给贾赦的,胤礽一行到了金陵未入祖宅,在此落脚,图的就是个清净,没想到还是有人寻了来。
贾蓉看过棉宣上种种罪行,正觉浑身不得劲儿,听说来人姓贾,冷声道:“不必理睬,撵了出去。”
贾蔷扯了下贾蓉的袖子,对徐守义道:“你且候着,别忙去回话。”言罢转向胤礽,道,“琏二叔,您看要不要先看看来人是谁?”
胤礽知贾蔷顾虑,并未在意,劝了贾蓉一句:“蓉儿这急躁的性子可是得改改了,人无完人,许多人都是糊里糊涂的过了一辈子,莫要太过苛责。”
贾蓉不是不晓事儿的,低低应了一声,抬眼去看徐守义。
徐守义是贾蓉母亲精心挑给贾蓉的,自是十分知情识趣,忙将来人身份说了。
倒是难得身家清白的贾姓人,胤礽笑了一笑,道:“去告诉他们,过几日待我门叔侄歇过劲儿来,自会去宗族拜访,倒是再见也不晚。”
徐守义候了片刻,见贾蓉贾蔷皆无异议,行了一礼退出门去,李诚亦行了一礼,与人同去。
这是要用胤礽的名头,贾蔷心有感激,贾蓉喏喏道:“琏二叔,你不必如此。”
胤礽看着人笑了笑,道:“咱们出来这一趟,得罪人的事儿多着呢,贾史王薛,我来应着,甄家,就得你们哥俩儿上了。”
这厢叔侄说话间,李诚与徐守义已经回来了,想必来人亦是知礼的,并未作纠缠。
胤礽也没探问来人言语,将棉宣递了过去,道:“把事儿了了,照规矩办。”
照规矩办,就是李诚与徐守义带着新买的壮硕家丁,直接将翻了事儿的人尽皆捆了送去衙门,同时又令人捧了从那一干人等家中抄出的财物,寻了那些个苦主一处处的翻倍补偿,折腾的动静不小,一二日间,金陵各家茶余饭后说的都是贾家事,说胤礽沽名钓誉的不少,却也有人说如此方才是世家子的风骨。
胤礽与贾蓉贾蔷一直并未路面,乘了简朴马车在街角瞧着。
待晚些时候归家,胤礽看了眼面色困惑的贾蓉,笑了笑:“晚些时候,蓉哥儿将今日抄家得来的物件整录一番你就明白了。”
见胤礽面带倦色,贾蓉与贾蔷亦不再探问,道乏而去。
胤礽绕去院子后头明间,掸尘除靴,净面拭手,绕过屏风,往捧书半卧的人身边坐了,伸手将人脸转了过来,细细打量一番,方才松手,往人肩上一倚,道:“今儿面色不错,可算是让人安心了。”
胤禔难得好脾气的任由胤礽摆弄,将手中书册放在几案上,伸手揽了胤礽的肩膀,笑道:“放心,不过是有些水土不服罢了。”
胤礽并没在胤禔肩上倚了太久,很快便直起身,道:“大哥再躺一躺,今儿晚膳是新请的厨子,若是合意,可是得多用些。”
“好。净房热水备好了的,解解乏,可是莫要睡了。”胤禔点头应着,忍不住又啰嗦两句。
胤礽拖长了声音应着,转去后头净室。
瞧着后头水声响起,胤禔面上的笑立时淡了,拢着狐裘坐正身子,道:“外头可有什么风言风语?”
先前一直在屏风处候着的侍从躬身道:“传言对贾二公子毁誉参半。”
“详细说来。”
听着蹬蹬的脚步声,胤禔抬眼就见胤礽裹着件裘衣过了来,无奈一笑,挑起被子一角,就见人欢欢喜喜的甩脱裘衣,爬上床来。
侍从晓得二人有话要说,放下纱帐,退去屏风另一侧候着。
胤禔将布巾递给胤礽,让人自己擦头发,轻声道:“琏儿可晓得有人夸你有风骨,知礼义?”
胤礽本来正委屈的自己拭发,闻言愣了一愣,随即叹笑一声:“莫不是大义灭亲就是知礼义?若是当真有义,我便该在三年前遣人来处置此间诸事。”
胤禔只觉近日他同他兄弟说话总是对不上前言后语,还被人勾起旁的念头,暂且记下之前后话,道:“礼义的事儿你可别再写文章了。”先是学子参合秋收,后有皇子试做农事,此一事到底折腾到了朝堂上,言官磨刀霍霍,士林众人辩说多日,牵扯了一干文臣思绪,所谓讨论见真知,意外之喜确实有些,水郅本有意变革农耕诸事,见此情形,便未有压制,谁知松瑶书院之后布置的题目文章却被人拿去朝堂说事,虽未有题名道姓,仍叫方森杰与霍百里十分着恼,待查得竟是松瑶书院内侍者所为,亲自指派人差事的水郅也动了怒,连坐多人,他兄弟二人离京时,那风波仍未过去。
“知道了,我下回正正经经的写天地君亲师。”胤礽叹口气,闷着头揉搓头发,他就知道秋日让他哥哥去捆庄稼会让他二哥哥生气,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