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计也就罢了,将东西送了出去,还得罪一众世家贵勋,着实太蠢!
贾史氏气了一会儿,见贾王氏进了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更觉不痛快,她当年选中这个儿媳,一是为了王家的势,二则是念着这是个嫡长,眼界总该不错,谁想王家竟是依着早被摈弃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来教女!领不出门也就罢了,安守家宅竟也不成,又是个自以为是的,教都教不好!
不愿听贾王氏故作矜持的言辞,贾史氏正欲将人打发出去,却又有婢子来报说王家和史家夫人来了。
见亲眷上门,贾史氏半阖的眼立时睁开,回想刚刚几位夫人行事,不由得冷笑一回:她着实太久未曾出府,竟是让人当做了老糊涂来算计!最最可笑的是,她竟险些当真着了道!
贾史氏坐起身来,对侍婢吩咐道:“有亲旧来,还不派人去请大太太!”
胤礽携胤祉归府免不了先往贾史氏处问安,一路上听侍婢悄悄将今日登门贵客言语说来,听说史家和王家有女眷在,胤礽立时站住了脚,胤祉瞅了眼一脸不情愿的胤礽,直想叹气:现在知道后悔啦,晚了!
史家女眷来的是史家三兄弟中的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现今不过二年新妇,膝下犹空,见王家夫人领了一对男童和一对儿女童来,极为眼热,有心多亲近一番沾染些童子气,又担心贾史氏多话。
贾史氏这回倒是只问史家妯娌一回史家老大媳妇的病情,便不再问史家事,转而夸赞王子腾夫人王李氏会教养孩子。见史家两个媳妇放松的模样,贾史氏转开眼,心中满是对她早逝的弟媳的不满,史家走的是武功一路,做什么定娃娃亲!小门小户见识浅薄,将她好心视作多事,需知一姓氏族总是子嗣为重,尤其史家人多在军中供职,虽是在西疆那南安王麾下,看似稳妥,但那地方若真出了事儿,水上来去的,若有一日无常世事逼到眼前来,这在家守着的妇人有个孩子,不管是不是亲生,总有个活着的奔头,只是人不喜欢听,她又何苦来哉!
见王李氏亲女王家二姑娘盈盈拜倒,贾史氏忙叠声唤了人免礼,伸手捏了捏面上带着矜持微笑的少女的脸颊,从婢女捧着的托盘中取了一只红宝点翠的簪子为人簪在头上,将人搂在怀里,问着人名字。
王家二姑娘被贾史氏的做派吓了一跳,因有胤禩先前的提醒,倒是不至于失态,只是愣了一下,便答道:“尚未有起名,太太有时唤我鸾姐儿。”
“和凤哥儿倒是一对。”贾史氏对胤禩招招手,待人近前,也将人搂了,对王李氏笑道,“王家太太这女孩儿教养的好,让我都不想让人走了。”
众人笑了一阵,元春垂着眼侧了侧身往贾王氏身边躲了躲,她二表兄王仁那眼神瞧的她好不舒服。
王李氏亲子,王家嫡长孙王保如今已有十岁,现下立在荣国府荣禧堂中,因他表妹元春也在,垂眼站着,对这贾姓亲旧愈发不屑,他虽是武夫,但是圣人书也是看过的,以往听人说荣国府长幼无序,不讲规矩,他还当是外人以讹传讹,不想亲见方知这一家竟是连规矩都不讲的。
也不知他家长辈做什么还要往这家嫁女儿,幸好嫁的不是他妹妹,听着胤禩出声将几家女眷哄得开怀,王保心下厌烦,不愿看屋中女眷模样,眼神便往门口飘去。
王保正想着不知这荣国府三位公子会是何等货色,就听婢子脆生道:“琏二爷,琮三爷来给老太太诸位太太请安!”
“叫他们进来。”贾史氏听了婢子的通传,蹙了下眉,又很快展开,对室内众人笑道,“松瑶书院规矩奇怪,琏小子每日里去读书还要带着他弟弟。”
贾史氏这话意味不明,坐在贾邢氏身边的莹曦听得此言,蓦然抬眼将屋中众人神色记下,待晚些时候定要告知她兄长知晓。
“是琮儿喜欢听人念书,倒角祖母担心了,是孙儿的不是。”胤祉进了屋来听得贾史氏言语,当下顶了回去,随即随胤礽一同与诸人见礼。
王保看着行到他面前与他见礼的胤礽,心道他那堂弟竟也有说真话的时候,往日听王仁道说贾家这位长房嫡孙容色好、气韵华,他还道人夸大,现下见了真人,只能道一句果真不愧是让北静王和太子都看上的人物,气派果然与众不同。
胤祉站在胤礽身边,皱了皱眉,这人若是敢再这般打量他二哥,他定要叫人再看不得东西!
待胤礽谦辞声落,王保伸手扶住胤礽手臂,笑道:“琏儿多礼,听说琏儿如今已有表字,我以之唤你可好?”
登徒子!莹曦瞪圆了眼睛,抿了唇,心底念着贾赦:父亲你快回来,有人欺负二哥!
贾邢氏忽的被莹曦攀了手臂,低头瞧见女儿的情态,晓得人是近日听胤礽和胤祉说多了世间苛刻规矩,一时间忘了胤礽和胤祉守的规矩与她母女不同,抬手拂过莹曦的肩膀,看似是将女孩搂在怀里,实则安抚。
胤礽也奇怪王保莫名其妙的示好,面上显出点羞赧模样,被人扶着的手臂收回身边,笑道:“琏儿幼时磨着先生赐字瑾安,叫王家大哥见笑了。”
“以琏兄弟的姿容,玉字当是更配!”王仁瞧见胤礽的笑,一时忘了胤禩出门前的警告,张口就将心中所想道来。
登徒子!胤祉偏头看了眼王仁,咬了咬牙,王家人怎么这么烦!
王李氏唇边笑容僵住,已不敢看史家两位夫人面上容色,她那弟媳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感情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会打洞!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五毒之人的儿子也是毒虫!
胤禩心头暗恨,却也不得不出言相救:“哥哥也晓得瑾字有美玉之意,做何非要说来?倒让堂兄和表兄笑话。”
众人自是明白胤禩此言乃是为解围,便也无人深究,只是王李氏暗暗打定主意再不许王保与王仁往来甚密,而史家夫人则想着日后有了儿女,定要好好教养,贾史氏坐在上首却有闲去想有着这样一个不着调的大舅哥,她倒要看看她这孙儿要如何在官场上行走。
胤礽面色不动,转而向贾史氏道:“老太太与诸位夫人且坐,这时辰珠大哥也快回府,琏儿领两位表兄在花厅等他一等。”
这回轮到贾王氏变了脸色,她的珠儿从来见的都是锦玉华章,哪里见过五毒流氓,如何能同她二弟家的儿子一处?!正欲出言阻了,却听贾史氏说道:“也是,在我们跟前你们几个哥儿也不松快,自去说话罢。元春、莹曦,领凤哥儿和鸾姐儿去逛逛园子。”
贾史氏却是因瞧见王仁看向元春的眼神,担心人起了坏心思,毁了元春名声,方才匆匆将人都打发了出去,浑然不知自个儿竟是听了一小儿安排。
胤禩跟着元春出了门,看了眼落在她身边并肩而行的莹曦面上挂着不入眼底的浅笑,暗叹一回他二哥教人的好本事,想到元春曾与他说过太子爷这宝贝妹妹有心疾之症,便缓了几分脚步,心道:这却是个有福的,做了他二哥的妹妹,只消听话,一世安康就是不愁的,不似他,两辈子都是被亲眷拖累,也不知此生能否因嫁了良人,转些运道。
胤礽将王保和王仁领进花厅,王仁刚笑了一声,就被胤礽望过去的冰寒眼神所震慑,半截笑卡在喉中,待缓过神便恹恹缩在椅中只听着胤礽与王保说话。
将孩子们遣了出去,荣禧堂中几位妇人的容色也多了几分严肃,论资排辈,史家老二媳妇史邱氏出声询问:“姑太太,今日朝堂上贾将军进上珍本古书,皇上甚喜,侄儿媳妇愚钝,不知该当如何是好,还请姑太太指点。”
王李氏来此也有此意,却是王老爷子嘱咐的,现下只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听着。
贾史氏也猜着几分王家的意思,无非是瞧着贾赦一房行事跳脱大胆,担心未成之婚事会不会连累了家族,要看看她这镇宅的老封君能不能镇住这座荣国府。
她堂堂史侯嫡女,风浪见得多了,如何还镇不住一座宅子!
贾赦回府时听说史王两家女眷已走,很是松了口气,往贾史氏处问安,见人决口不提白日朝堂事,也乐得不用于人斗心,将御赐恩赏奉上便退了去。
后宫中,太后听她派去何家传话的秋嬷嬷回来道说的何家人作态,只觉得脑仁疼,抬手扶了额头靠在椅上,见侍从慌张,疲累的摆摆手,对秋嬷嬷道:“你莫要为他们遮掩,原原本本的道来,我还受得住。”
一直侍奉在太后身边的秋嬷嬷头回见太后这般灰心丧气的模样,眼中满是担忧,却也晓得人说一不二的性格,只是上前为人斟了温茶,又令仆从去取了盛香的盒子来。
太后摆了摆手,示意周遭宫侍皆退下,伸手握住秋嬷嬷的手,让人在身边陪着坐了,轻声道:“放心。你没察觉这屋里清爽许多?皇上送了些新鲜玩意儿来,混了安神香油,倒也舒爽。”
“皇上孝顺,太后总是有福气的。”秋嬷嬷觉得安心几分,太后虽牵挂着何家人,但是那一家到底是已隔了一层血脉,有皇帝孝顺,太后就总会好些。
太后弯了弯唇:也算是福气,她的儿子总归未曾亏待过她,却是她曾经想岔了。
“今日皇上送来些大业寺呈上的药丸,我用着果真不错,南安太妃也是有福气的。”虽说南安王府千防万防,南安王世子斥责那侧太妃之事到底被些许有心人晓得,各家主妇面上不做声,心下不免称快,就是她这做太后的,当年并非正宫皇后,听了那一番话也觉得舒心,她入宫之际先皇后便已不在,往日先后冥寿之际,也不曾逾礼,宫妃百态皆已见过,虽说懂得道理,却仍不免会郁气。
说了些闲话,秋嬷嬷见太后果然宽心许多,心下虽觉奇怪,却也不再替何家隐瞒,她跟随的从来都是太后,而不是何家,若非顾忌太后年事已高,受不得刺激,她早就将何家那几个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