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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弘无奈,能不能别用小孩子的声音说这件事。他有一种让小孩子看了全程的愧疚感,不对,他愧疚什么,要愧疚也是君霖才对。
君霖那个王八蛋!
非反了他不可!
但是没人愿意支持他。
大凤朝那么多官,怎么就没有一个对他忠心耿耿,就认准文弘牌皇帝的人呢?
这不科学!传说中的愚忠呢?
严玉一派用不得,投降一派不能用,江虚达虽然对他好,但不知会不会造反?
对了,还有他的老师,那可是士林大儒,如果他振臂一呼,会不会带着天下学子跟他造反呢?
不过,要一群书生去对抗君霖的铁骑,真的有用?
没有哪一个废皇,像他这般窝囊了。
连个跟他造反的人都没有!
文弘想起国寺的那个僧人,现在有觉得那个僧人说的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郭棱居心不良,柳氏可不就是无夫无子么?
至于他的心结,会不会是指他是否愿意造反。如果他甘心臣服君霖,则年少郁郁而终,如果他咬牙放弃安稳富贵,执意造反,就能重掌江山?
这么一想,还是造反比较好。
他倒不是想当皇帝。当皇帝有什么好,像君霖似的,整天批折子?
他就是想把君霖踩在脚下,看君霖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又必须要忍气吞声的模样。
一想到对君霖虐身虐心,他爽得打了个哆嗦。
“王爷?”知百草还被掐着脖子。
文弘看见他就烦:“出去出去!”
“王爷,臣还有事要说。”知百草道,“臣一开始以为您是对春日花草不适,后来听说,您常用花瓣沐浴,再仔细诊断,发现或许您是中毒所致。”
“什么!”文弘气的跳起来,下面一疼,又趴回去,龇牙咧嘴地瞪着知百草。
他这废皇当的也太窝囊了,不但让新皇给强了,居然还让人给下了毒。
谁要害他?
君霖?
不不,君霖贪恋他的美色,要害他也不会让他起一身疙瘩?
那是谁?严玉么?他平时轻易不见严玉,把严玉打发的远远的,吃食一律让吹墨打点,吹墨谨慎,不该会让人对他的吃食用了手脚才对。
知百草出了东明殿,小跑着去了东暖阁,胆战心惊地对着满面黑气的君霖道:“您抓破王爷臀部,臣给您掩饰过去了。不过,瞧王爷的模样,还是不信的。”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来,双手奉上:“下次,用这个先抹上,就不会进不去了。”
说完,赶紧跑了,君霖的怒气压得他都喘不上气。
画本都拿上了,自己不争气,怪他?
第33章 敲开大门()
修养了几日,期间拒绝了圣上赐浴三次,为了不给言官们落下抗旨不尊的把柄,文弘借着疙瘩,玩起了装死,对外号称重病在身。
他自己躲在床帐里吃吃喝喝,却让知百草在偏殿日夜不停地候着。
金陵王都快死了,皇帝怎么也得派个御医守在跟前。知百草仍旧倒霉地被派了过来,这几日,知百草不能迈出东明殿一步,吃的是馒头蘸盐,喝的是没煮过的生井水,睡的是连一层布兜没有的硬木板。
等文弘“活”过来了,知百草却快死了。
文弘认为知百草和君霖勾搭欺负他,他那小心眼,自然要报复。他的心要是再狠点,知百草的小命就不在了。
御医都是听君霖的,即便没了知百草,还会有别人。相比之下,知百草胆小畏缩的性子,他倒是挺喜欢。
留着知百草,除了这个理由,还有件事,让他下不去手。
这几日到了晚上,总也睡不安稳。大概是因为装病,白天无所事事睡的多,晚上睡不踏实,一听见风吹草动就醒,醒来后胡思乱想,春荣还有礼部小院那些人,以及君霖登基那日殉国的几个大臣。
他知道想这些,是自己吓自己,但就是控制不住。
他让负责小厨房的一个公公,晚上睡到他屋里来,就在榻上睡。再多点几盏油灯,屋里亮堂堂的,他才敢睡。
昨夜倒是在醒来时没乱想,可却在梦里梦见了春荣。
春荣跟那些大臣和礼部小院的人不一样,春荣的死,他也是凶手。
所以那些人尽管死的惨烈,他再震惊,也没害怕。可春荣让他心虚了,尽管他都没有见到春荣死时的模样。
或者如果他不是那么闲的话,也不会因为春荣的死而害怕。
为了不把自己吓死,文弘决定不继续“死”了,他要“活”过来。他一“活”过来,知百草终于得到解脱,让人给抬着出去了。
第二日圣上下旨,知百草为救治金陵王,衣不解带尽心尽力,且医术精湛,助金陵王起死回生,劳苦功高,封太医院副首,赏流光绸两匹。
对于金陵王活过来的消息,让一众巴不得文弘早点死透的人失望之极。这些人中,尤以一心想要在君霖手下钻营的旧朝臣子为甚。文弘一日在,君霖就信不过旧朝臣子,文弘的存在,妨碍了他们升官发财。
当然,也有臣服于君霖,却也希望文弘过得好的人在。
君霖在文弘装死的时候,一次也没来瞧过,只是刚开始下旨赐浴,说要为文弘治病,文弘装死不去。吹墨吹溪知道文弘是装死,君霖自然也知,却不说破,由他随意。
等文弘一“活”,君霖赐浴的圣旨立马又下来了。
“王爷,这次可不能不去。”吹溪皱眉道,“说句犯上的话,圣上脾气可不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您抗旨,已经让奴婢不敢想了。”
文弘捧着圣旨磨牙。就算君霖握着他的生死大权,那他也不想将他的脑袋拴在君霖的裤腰带上。
这跟他企图利用君霖的喜爱获得权势,并不冲突。他希望君霖喜欢他,但又不能动他,便宜让他一人全占。
不是他太天真,太卑鄙,而是君霖太任性,太无耻,竟然不顾身份,就……
“给我准备常服。”
吹溪吓一跳:“您不是想逃走吧?”
文弘心想,我要是逃走,哪敢告诉你,你个专门打小报告的!
“你让吹墨去回了圣上,说我之所以起死回生,是梦见了佛祖,佛祖说我是辅佐圣上的肱骨之臣,还不能死。我一醒来,就跟没病过一样,浑身轻松,四肢有力,果然是佛祖显灵救了我一命。我必须立刻去向佛祖还愿。”
文弘说的煞有介事,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皇帝再大,能大过佛祖去?
他换了衣裳,带着郭申什一溜烟出了皇宫。
吹溪忧心,和吹墨一起去承受君霖的怒气。等她二人战战兢兢将文弘抗旨的理由说了,君霖不怒反笑。
“你们回去后,在宫里散播他的话。”
两人不解抬头。
君霖勾唇,黑眸闪现精光,双眉像是两把利剑,逼得两人又低下了头。“别说他是什么肱骨之臣,只说他梦见佛祖,佛祖说他是将奴。”
吹溪不知什么是“将奴”,吹墨却知晓,身子猛地一颤,赶忙定住,伏在地上不敢再动。
如此,看来金陵王此生性命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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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国寺?”郭申什一头雾水地跟着文弘来到山下,将马托给茶馆的小二,跟着文弘步行往山上走。
郭申什见文弘神色焦急地爬山,劝道:“您大病初愈,能不能坐个马车?”好歹稍微有点病容啊!
这条山路是步行登山的小道,骑不得马,坐不了轿子,这时候换到大路还很方便,爬到山腰,就不好换路,也不容易租到轿子了。
让有心人瞧见在生死边缘的金陵王居然生龙活虎地爬山,回头集体参文弘一本,即便君霖有心护佑,恐怕文弘也会受些惩罚。
很多时候,他真是不明白这位王爷的想法。
按理说,那次在礼部小院,他听从江虚达的吩咐,以下犯上抱住了文弘,就该遭到这位王爷的厌恶才是,但文弘待他真是没得说,不但处罚了对他下药的春荣,还多次帮小吕子。
郭申什哪里知道,文弘想要爬山,是为了让自己累些,晚上睡得沉。他也不知道文弘跟吹溪说的梦见佛祖的事,所以跟在后面忧心忡忡地劝谏了一路。
直到看见了国寺大门。
“怎么瞧着,来国寺的人少了很多。”上次应郭棱父子邀请,来这边踏青时,几乎随处可见人。国寺门口,有许多摆摊卖艺的,更是热闹。这次上来,行人寥寥,小商小贩更是一个也没有。
国寺大门还关着。
文弘皱着眉敲开了大门。
第34章 没有的事()
大门只是虚掩着,文弘敲了几下,就有个小沙弥从里面打开门。
“国寺一向香火不断,怎么今日将门关上了?”文弘边说边要往里走,小沙弥伸手拦住他。
“施主有所不知,三日前有位好心的施主捐钱要为寺里的佛像全部塑金身,因此小寺要谢客几日,请泥瓦师傅专心做活。”
文弘道:“我不是来拜佛的,佛像如何不关我事,我是来找一个老和尚,他浓眉大眼,白须白发,拿念珠的手干枯的很。”
小沙弥头也不抬:“小寺并无此人,许是歇脚僧人,曾住小寺。这几日寺里已没有歇脚僧人留宿了。”
是么?文弘咬唇思索片刻,语气轻快道:“哦,那我就去见见无空师傅。”
“无空师傅出门云游去了。”小沙弥道。
文弘笑笑:“如此,那我先回去,改日再来。”
“施主慢走。”小沙弥将门关好。
“王爷,您都出了一身汗了,属下给您找个轿子?”郭申什问。
文弘拿扇子敲他脑袋:“谁说我要下山了。你对国寺可熟悉?要是认路的话,给我找个矮点的墙头,帮我翻过去。”
“刚才那小和尚说无空……”郭申什忽的顿住,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