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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弘抹抹嘴道:“臣呢看上一个人。”
“……谁?”君霖彻底合上奏折,神色不悦,“说出来,朕给你赐婚。”
“那倒不必。”文弘凑过去,低声道,“臣看上的不是女人,是个男人……”
在文弘说话的时候,君霖脑海里已经转过无数念头,不,倒也不是什么念头,只是一些奇怪的想法片段。
自古龙阳之风颇盛,达官贵人养几个娈/童也不是什么大事。君霖虽对于这些不甚在意,不过他也知道有人喜好这个。此刻他该大方说“男人也无妨,朕赏给你”,但这句话,他沉吟片刻,没有说出口。
文弘继续说:“是郭家子弟郭振瑞……”
这个人听张敬田提起过,与来他身边当差的郭董大的二子郭兴小极其要好。君霖莫名烦躁地想,既然与郭兴小交好,以后必不能留。
“的爹。”文弘又说。
君霖的烦躁忽的转化为怒气,很想拿镇纸砸文弘的脑袋。喜好龙阳之癖,已极为不雅,若喜好少年也罢,居然喜欢一个老头子。
“他的夫人是郭董大夫人的婢女,深得郭夫人的喜爱。要是能把这人拉拢过来,让他去骗郭家的田地,想来不是难事。”
原来是在为他做事,他多想了。君霖却更烦躁了。
这是文弘的第一件差事,文弘自然想让君霖看到他的能力。
但君霖并不觉得他能办好。
“郭家的田地铺子,大头还是归家里的管家、管家娘子手里握着,他们这些人一般都是签的死契,子子孙孙都是郭家的奴仆。这些人不会出卖主子。你说的那个郭振瑞的父亲,即便娶了郭董大夫人的婢女,想来手里握着的也是京中的铺子。”
文弘震惊地几乎要给君霖拍手:“您怎么知道是铺子?”还是京中的铺子。
“简单。亲戚再亲,也没有签了死契的奴仆让人放心,但脸面总是要给的。京中的铺子油水多,脸面是给了。又在自己眼皮底下,正好看着。”
“圣上英明。”
文弘打了两个喷嚏,又道:“也不只是铺子,他也管着几个庄子和几亩田地。”
“少数罢了。”君霖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文弘就跟在他身后走来走去。两人都在琢磨,想着怎么样把别人的家产揣进自己兜里。
“依朕看,与其从郭振瑞的爹下手,还不如从郭振瑞的娘下手。”
文弘困惑:“那是郭振瑞的继母。”
“如此更好,你且……”君霖转身,文弘刹不住脚,君霖的唇差一点就要碰到文弘的额头。
文弘觉得自己心跳声忽然变大,脸也突然烧的厉害。君霖一定是故意的,想要偷亲他,不过方法太笨拙了而已,这样有谁瞧不出君霖的用意呢?
他闭上了眼。亲吧,亲一口就要封他做宠臣。
有冰凉的手覆盖在了他的额头,冰得文弘一个哆嗦睁开眼,就见君霖皱着眉看他。
“额头不烫,怎么脸烧的这般厉害?”
文弘简直不知要拿这皇帝说什么好了。他后退一步,给自己的脸扇扇风,很快又脸颊就不再烫了。
“许是这屋里不通风,臣闷得脸红。”文弘自觉太不矜持。君霖喜欢他,他又不喜欢君霖,脸红也该君霖红才是。
他定了定神,将话题扯回正事上:“圣上到底有什么好主意。”
君霖勾手:“你靠近些,附耳过来。”
文弘的脸刷的一下又红透了。君霖眉头皱的更紧,刚要开口叫人,莫福就在外低声禀告,说金陵王的药熬好了。
“你确实该吃药了。”君霖转过身,背手而立。
莫福端着药碗进来,见文弘脸颊酡红,也忧心问了一句:“王爷可是额头发烫?”
第22章 奢望太多()
莫福抬手想要摸一摸文弘的额头,非贴身伺候的宫人不能轻易触碰主子的身体,莫福不但是贴身伺候圣上的宫人,还是这宫里地位最高的太监,按理说,他碰一碰文弘的额头,并不算放肆。
且即便不看莫福的身份,也得想想,文弘在宫里生活,怎么也得看莫福的脸色。文弘哪里能得罪莫福?
莫福想碰,无论好意坏意,文弘就该伸长了脖子配合着。文弘是聪明人,不到万不得已不愿得罪与他的利益、安危息息相关的人,就算得罪也会悄悄进行,且看他整郭申什就是,郭申什到此刻还对他心存感恩。
但是这次不知为何,文弘毫不掩饰地往后退了一步,慌里慌张侧过身,背对着屋内人。
莫福脸色微变。
“金陵王少年脸皮薄些,朕方才想摸摸他额头,他也不许。”君霖随口道。
文弘避开莫福,正是因为想起了方才覆在他额头上的冰凉的手,他怕自己脸会烫的更厉害。听君霖这般说,他忽的顿悟,君霖这是在帮他别得罪人。
“王爷少年脾气,圣上恕罪。”只要不是针对他便好。莫福也不想与金陵王交恶。
他奉上药碗,文弘忙接过,还与他道谢。
“老奴去拿些甜果来。”
门被细心带上,君霖看着文弘捏着鼻子一口气灌完药,五官皱到了一起,模样滑稽。他不由摇头,走回龙椅,随手拿起一份折子粗看。
“不要得罪莫福。”
“嗯?哦,臣知道臣知道。”文弘还在尴尬中,闻言,脸又是一红,一叠声地应答。他等脸颊凉一些了,凑上前给君霖磨墨。
“臣今日脑子糊涂了,谢圣上解围。”他忽的得意一笑,“臣是宁得罪张统领,也不敢得罪莫总管。”
君霖让他给气笑了,拿奏折打他的脑袋:“张敬田有朕帮你压着,闹不出什么事,你倒是清楚。”
莫福与张敬田不同,张敬田再厌恶文弘,只要没有君霖首肯,对文弘也只是恶声恶气罢了。但宫人们口口相传的阴私手段,能让文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连一向自负的君霖,都不会等闲视之。
在东暖阁赖了一会,文弘又是打喷嚏又是咳嗽,君霖看他像是有话要说,就没开口赶他走。
磨蹭了好一会,文弘才吭哧道:“圣上,您整天批折子,不累?臣过会要去工地监工,您要不也去瞅瞅?”
“怎么,怕江虚达报复你?”
“不是,他不……敢。”文弘本想说江虚达“不会”,但又怕给江虚达招祸,改成“不敢”了。
这话也不算作假。他身份再尴尬,也是王爷,有哪个大臣敢明枪明刀对他不利?
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想动他也得看看君霖答不答应。不是文弘自嘲,他此刻确实是仰仗君霖而活。
“臣就是怕您整天坐着闷得慌。”文弘一边磨墨,一边叨叨,间或还要往砚台里打几个喷嚏喷点口水,“人坐久了,脖子容易疼。”
君霖又岂是能坐得住的主儿,闻言,也觉得手脚痒痒。
“圣上打下天下是用来享福的,要是整天枯坐着就没意思了。”
“胡说。”君霖叱责,一派正气凌然,“朕打下这无边江山,是为了天下百姓。朕不是枯坐,是心系百姓。”
“……是。”文弘呆了一呆,才面不改色道,“圣上关怀百姓,是万年难遇的英明之主。不过,臣也是担心您的身体。”
文弘随手扯了一张宣纸擦擦鼻涕,又说:“去吧,金陵城里可好玩了。臣一个人逛的没意思,太监宫女都带不出去,郭申什又无趣的很。”
他就是想要跟君霖一起逛逛,培养一下感情。他虽然能来东暖阁见君霖,可君霖一个劲儿批折子,他哪里能多待?
要说他这废皇最感谢新皇之处,就是新皇没囚禁他,无论在人身、还是权利上都给了他一定的自由,这让他对将来斗志昂扬。
“去吧?”文弘眼巴巴看着。
狼毫蘸入砚台,君霖提笔对着光看了看,又将笔搁下,唤人进来:“把这笔、砚台、石磨全扔出去。”
“还有金陵王。”
几个宫人“伺候”文弘出去,文弘一个喷嚏喷了他们满脸口水。还是不甘心,但又不敢再相邀,文弘略蔫,捏捏眉心往外走。
“吃过午膳过来,换好常服。”
文弘猛地回头,诧异,惊喜,最后一拱手道,“反正快用午膳了,要不臣就不回去了,臣去耳房睡一会。”
头疼的很,手脚无力,就想睡觉。福祉宫离东暖阁可不算近。
“午膳,随便给臣点……”
“来人,准备暖轿送金陵王回去。”君霖打断文弘的话,没再看文弘,径自起身去后殿更衣。
没说出口的话像是梗在喉咙间,压不下去的一股火气。文弘抿住嘴,出门,在外面候了片刻,就有宫人抬着一顶小轿,几乎是小跑着过来。
他回头看了眼金碧辉煌的东暖阁,钻入轿内。
刚出了花拱门,他觉得胸内闷热烦躁,掀帘透气,却看见几个面生的人冲着东暖阁的花拱门而来。这几人面生,但穿着打扮文弘到时知道。这是北庆小国武官的朝服。
君霖登基称帝后,一时间百官礼仪衣着等等方面常有混乱,后来君霖大笔一挥,下旨将凤朝的官服稍作修改,添了北庆国官服上的花样,分发给众大臣,作统一朝服。
除此外,官员俸禄、规制等等,也几做修改,逐渐走上正轨。百姓也自觉将两国并成一国,例如他们将北庆国一切统称为旧都,凤朝叫做旧朝,君霖对此称谓没有反对。
这些人是从旧都过来的武官?
君霖是要见他们,所以不许他待在东暖阁?这是要商量什么,不但不许他留在正殿,连耳房都不许他待?
文弘甩下帘子,闭目休养。
很快到了福祉宫,吹墨带着一众宫人在门口迎接。春喜春荣也在,一个打帘,一个扶着文弘下轿。
郭申什也在,面色仍然不好,看来春荣还在给他吃苦头。
这次几乎全宫都出来迎接了,就连严玉也在内。
“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