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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记得你这么胆小?”君霖不悦,“也不记得朕这么可怕?”
文弘心想:平时老子过来,恨不得把老子切八瓣来用,今日居然要跟他吃酒,反常既妖,自然得小心戒备。
“臣只是注重臣子利益罢了,圣上勿怪。”文弘给君霖斟酒布菜,打点妥当了,这才坐下。
桌上温的是一壶女儿红,传说还是文弘三岁时,由宫妃教着埋下的。在凤朝,女儿红和状元红没什么不同。
当一户人家的女儿出生时,家主人就会埋下一坛酒,名为女儿红。若生下来的是儿子,则埋入地下的便是状元红了。
文弘由宫妃教着埋下的,应是状元红,是乞求天降人才之意。不过君霖说这是女儿红,谁也不敢有什么异议。
“一直想找你谈一谈。”君霖道。
文弘陡然一惊。君霖一句话恨不得藏八个算计,真要跟他谈一谈,那他是不是得拿几百张纸记下君霖的吩咐?
“圣上言重了。”文弘干笑。
君霖示意文弘吃酒:“朕敬你这一杯,昨日是朕不对。你虽是废皇,却也还是我大皇朝金陵王,朕应该给你起码的尊重。”
“言重言重!”文弘慌忙摆手。没想到君霖竟然会给他赔礼道歉,文弘并不是太恨君霖刁难于他,毕竟他身份尴尬。
君霖这一声“是朕不对”,让文弘突然觉得这腹黑的皇帝可爱起来。
系统能感受到文弘迅速飙升的好感,暗急:“喂,别因为人家给你一棒槌,再给你个枣,你就觉得他是个好人!”
文弘不以为然:“他若不喜欢我,我自然不会信他,知道他另有所图。可他喜欢我,道歉是怕我生气而已。你不觉得他很像傲娇总裁么?”
第20章 酒后醉态()
几杯酒下肚,文弘不胜酒力,已经坐不直了,一只手支撑着脑袋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挥舞着,配合闭不上的嘴。
君霖看着他略烦。他本意是想与文弘聊聊,抒发一心内心的感概。或为天子,或坠泥潭,大起大落间,文弘是如何熬下来,他又是如何成就今日的地位。
当日文弘“莫欺少年穷”,让他心生无限感概。
他是想要认真谈一谈胸怀抱负,不想文弘吃醉酒后,竟然一直在拍着桌子唠叨。之所以说文弘是唠叨,是因为这家伙一直在说废话抱怨他,比如一会嫌他冷着脸吓死个人,一会却又嫌他笑的好看是笑里藏刀,刚说他大气赏赐了许多金银,转头又骂他抠门连私藏也要。
盯着那张烦人的嘴看得久了看,渐渐也不那么烦躁了。
想起了那夜少年的红唇,艳丽的如同最毒的日头,令人不敢抬眼望。
君霖递杯酒给文弘,后者要接,他又躲开,亲自喂到文弘唇边。文弘明显是愣了愣,皱着眉看他一会,才一口白牙咬住酒杯,抬起头喝完酒,又伸着脑袋追着他的手过去,将嘴里衔着的酒杯重新再塞回他的手心。
“这酒真好喝。”文弘抓住君霖的手,不顾人家的挣扎,强行摁倒自己的胸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酒杯也好看。你给我的,真的不会收回去对不对?我真怕有一日,一切都没了,我还是只有馒头……我要的不多。”
文弘一双大眼闪着水光望过来,君霖莫名心头一动,却又避开了文弘的目光。
他利用了文弘,完事之后,还能留下这人么?
“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君霖低语,“只要你乖。”
他想给少年留一条命,但愿少年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枉费他的好意。
若做了,他必定不会手软。
“喂喂!”文弘拍着桌子低吼,“你说什么,你能不能看着我说话?”
君霖一眼扫过去,文弘又不争气地缩缩脖子,差点没把自己缩到地上去。
“好了,你醉了,回去吧。”听文弘胡言乱语,虽然也不是那么厌烦了,但君霖还是不会浪费多少时间在这个上面。
酒劲儿上来,文弘却不肯走,仍拉着君霖的手,痛哭流涕地表白:“臣对圣上是一片真心,圣上要宠臣啊宠臣!”
君霖瞪着眼看他,还从未有人敢直接求到他面前做宠臣!这人已经醉得很了,方才还只是言语间不用尊称,此刻竟然说出了砍脑袋都难抵其罪的话。
“来……”君霖刚想叫人,文弘伸手堵住了他的唇。文弘的指腹很软,带着浅浅的牛乳的味道。吹溪曾向他禀报过,这位金陵王兴致来了,常拿进贡的牛乳沐浴。
文弘整个人已经趴在了桌子上,撅着屁股,伏低上身,姿势十分不雅。
“圣上,臣很想很想问您一句。”
君霖一动不动,等着他打完酒嗝,屡直了舌头说话。
“臣想就问问。”文弘似乎在憋笑,憋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他又想悄悄跟君霖说话,结果整个人直接摔在了君霖的脸上,要不是君霖手脚快抱住了他,他恐怕就要从桌上滚下去。
君霖一点点的好心情因为文弘太过放肆而消失,正当他要宫人进来拖走文弘去浇冷水时,文弘的话,让他更是气个半死。
文弘神秘兮兮问他“是否不能人道”,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他说实话,文弘绝对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君霖也不等宫人过来了,抬手将酒直接浇在了文弘脑袋上。那酒已经烫温了,起不到什么醒神的作用。文弘被浇了一头,还伸出舌头接了几滴顺着头发留下来的女儿红。
“朕真是拿你没办法。”君霖闭了闭眼,打横抱起文弘。文弘不客气地环上君霖的脖子,脑袋往君霖胸前一搁,呼呼大睡。
君霖这次真要气死了,将文弘往隔壁耳房的硬榻上一丢,吩咐宫人谁也不要管文弘,径自沐浴歇息去了。
第二日早朝,文弘难得没有请假。郡王是爵位,不必上早朝,但君霖给了他差事,便是许他入朝听政了,只是他自知身份尴尬很少过去而已。
这次他醒来时身在东暖阁,离上早朝的地方不远,就硬着头皮来了。
于是朝臣们听金陵王的“咳咳”声,听了半个时辰。
宫人宣布退朝后,相熟些的大臣纷纷围住文弘嘘寒问暖。
“只是昨晚着凉了。”文弘知道这些人中没一个是真关心他的,也就随口应付了几句。
很快御前的宫人跑来,说圣上请了御医在东暖阁,让文弘过去。
众大臣又纷纷羡慕文弘的圣眷优渥。不管新皇对废皇的好是否掺杂其他目的,但至少目前看来,废皇的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文弘在众大臣羡慕的目光中,心中打鼓的去了东暖阁。到了殿外磨磨蹭蹭不肯进去,看见张敬田又要去挑衅,可惜张敬田没工夫搭理他,扭头走了,害得他都没理由在外耽搁。
莫福出来相请,笑道:“王爷怎么比昨日还磨蹭?”
文弘心想:昨天只是被皇帝拿剑吓唬过,所以害怕罢了,今天进去说不定脑袋真的要掉。
早朝时,君霖瞧他的眼神,冷得如同冰渣。
他知道君霖怒气的症结所在。
不就是他昨日吃醉酒问君霖一句是否不能人道。君霖已然弱冠,还不纳妃,平日里对美貌宫女都不拿正眼瞧得,说什么忧心军国大事,无心儿女情长,这不是充足的借口。
他也只是起了个这样的念头而已,并不是很坚定的怀疑。君霖若是不能人道,肯定也不会喜欢他了。
“公公,一会圣上要是打我,你可帮我打点着点。”文弘有随身藏银子的习惯,忙掏出来塞到莫福的手里。“回头,我还有重礼送。”
莫福摸着手心里的十两银子,哭笑不得:“圣上给您请的是御医,可不是板子。”
“是知百草?”
“正是。”
“那更要求公公照拂了。”
第21章 臣脸红了()
文弘缩着脖子进去,还没走到中间,在门口就直接跪倒请安。君霖抬头看了他一眼,示意知百草过去给他把脉。
“圣上,王爷并无大碍,只是受了寒,吃两服药便可。”知百草禀道,完全不顾文弘一直在对他使眼色,让他往严重了说。
君霖摆手,让他下去煎药,他趁机退下。
屋内没什么人伺候,连莫福也出去了。君霖坐在高台上,万年不变地批奏折。文弘跪在门边,不住地偷偷打量君霖的神色。君霖哪有什么神色,板着脸面无表情。
文弘心里没底,主动开口:“圣上,要不要臣给您倒杯茶?”
“你是奴才还是王爷?”
“……王爷。”文弘缩回脑袋不打算说话了。
过了约莫一刻钟,莫福推门进来,见文弘还跪在门边,挤眉弄眼示意文弘接过他手中的茶盏。
刚被君霖嘲讽,文弘哪里敢接,莫福以为文弘是放不下身份,直接将茶盏塞入文弘手中,开门出去了。
文弘打定主意不给君霖当奴才,就把漆盘轻轻放在跟前,继续跪着。
“你打算对着朕的茶盏跪多久?”君霖搁下笔,冷着脸问他。
文弘小声嘟囔:“臣又不好给您送上去,茶盏又没法自己飞过去。”
他一咬牙,站起来把漆盘端到龙案上,也不跪了,试图解释自己昨日的胆大包天的举止。
“臣一吃醉酒就会失态,还会胡言乱语,说些不找边际的话,那些并非臣的心里话,望圣上恕罪。”
君霖什么也没说,拿起了天子宝剑。
文弘立马蔫了,低头看脚尖:“臣知罪,臣对您不敬,请赐罪。”
君霖放下了宝剑。文弘还想说什么,君霖一个眼神扫过去,屋里又安静了。
“昨日你去见了郭家子弟?”
“是。臣想着,要接手郭家权势,就要从这些年少无知的人身上下手。”
“可有头绪?”君霖示意文弘将自己手里的茶吃了。文弘放下漆盘,掀开茶盖,一股姜水的刺鼻味扑面而来。他心里突地一暖,忙低头掩饰好,将茶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