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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么时候了还摆这些。
要不是看在他撬开大门连夜从连府跑出来,双目含泪的要于她同行,她真懒得带他。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排场。”
宁初二这般说着,胡乱用脚一扒拉,扯着封涔的袖子就上了车。
可怜封大谷主的形象,就这么被黑夜无情的冷风和初二的粗鲁毁的消失殆尽。
坐到宽敞的马车里,宁初二心里算是踏实了一半。
想到车内的两人还没见过,便帮着介绍了一下。
“这位是钦天监的冬官正,秦欢。至于这位…”
她看了眼上车之后就梳理着大长头发,满脸不满的封涔,有些嫌弃的说。
“是我儿时的玩伴,名唤封涔。这次我们同行,少说也要半月,你们彼此熟悉一下吧。”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关系不甚好的玩伴。
但是这话说出来封涔肯定炸毛,因此便忍下来了。
秦小哥闻言先施了一礼。
“见过封公子。”
封大谷主此时还沉浸在失败的出场中,神色恹恹的应了句。
“恩。”
话说完了,又觉得有些没气度,便打量着冬瓜又加了一句。
“秦大人长相清秀,一看就是位温润公子。”
不像某个不要脸的,假温润。
这本是句客套话,难得被夸赞的秦欢却有些受宠若惊。
盯着封涔的面相端详了半晌,温声回了一句。
“封谷主的眉毛长的也好。”
这自然也是客套话,奈何封大谷主的眉毛是有典故的,因此这味道便有些变了。
“你眉毛长的才好呢?有这么夸人的吗?”
今日出来的仓促,他还未及画眉呢。
宁初二眼见着封涔整张脸都沉下来了,赶忙拉着他塞了只果子。
“晚饭也没用,先吃些垫垫吧。”
总算让他的神色缓和了些许。
云都是邻近绕弯县的一座城池,离京城不算太远,也要赶上五天的路途。
因宁初二着急追上连十九的马车,当天夜里三个人便没有投宿,就那么靠在车上随意眯了一会儿。
朝霞初现时,封涔便醒了。
第一件事情就是拿着小铜镜,仔仔细细的画眉。
秦欢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封公子,你的眉毛这样画不好看。”
冬官揉着眼睛,话说的挺诚恳的。
封涔却半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是真的,男子想要英气,不见得非要将眉毛画的那般粗。”
看着像两条虫子似的。
“我还没画完呢,你闭嘴。”
封谷主无甚风度的打断他,继续拿着笔描啊描的。
“是真的不好看啊。”
冬官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
声音真的不大,偏生封涔是习武之人,耳里绝佳。
扔了手里的小铜镜就立眼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位是自幼在谷中长大的,平日里被人顺从惯了,冷不丁听到这样的话,哪里受的了。
“下官说的是实话啊。您的眉毛虽有些乱,却并不见得非要画成这样,长眉入鬓也不是这个做派,瞧着跟疯了似的。”
“封公子长相平平,但是胜在气度不凡,实在没必要这么画蛇添足的。”
长相平平?!!画蛇添足?!!!
。。。
冬官被封涔给揍了。
宁初二迷迷糊糊坐起来的时候,就看见秦冬瓜脸上的乌眼青。封涔则窝在马车的角落里,继续画着眉毛。
她张了张嘴,本想问一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却在看见车帘之外,闷骚华贵的马车之后,猛的冲到了车外。
“连大人!略等等我!!!”
清晨的嗓音,还带着未醒的沙哑,刻意加重的浑厚却并没有看到任何效果。
宁初二的嗓子几乎喊到破音,连府的马车却行的越发快了起来。
宁初二心下焦急,一面看着马车的去向,一面吩咐车夫。
“赶快点,等下加银子。”
有钱鬼都能拉着车跑,更何况人了。
赶车的老汉手下一收,顿时腾起一阵灰烟。
只是你宁大人有银子,连小爷的银子更多,还专挑生僻的小巷子走,绕的宁初二眼睛都发晕了。
坐在车里的连小兽掀着帘子,看着她娘张着嘴大喊:等我一下。的神情,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了啃鸡腿。
连小爷歪在软垫上把玩着新的菩提手串,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是上扬的眼角几分自在得意。
只是没过多久,他便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
“爷,夫人跟丢了。”
马车外的招财轻声请了个示下。
“丢哪了?”
连十九缓缓坐起身。
“约莫是在,第三个胡同的拐角。那头的车子没转过来,车轱辘掉下来,卡在那儿了。”
“。。。没人修吗?”
“已经在修了。只是封公子下来帮忙,…又弄坏了两个。”
这个混蛋!
连小爷面色不善的歪回去,停顿良久才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
“。。。去抬几个轮子过去,顺便画些路标让她跟过来,别说是我吩咐的。”
这也能跟丢,真格是没带脑子出来。
一旁的连小兽嚼着满嘴的鸡肉。
觉得看着自己爹别扭,和自己娘犯傻都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第三十六章 人缘真好()
宁初二真的觉得自己人缘挺好的。
尤其是当她的车散的七零八落时,尚能在滚滚浓烟中,看到招财扛着两只车轱辘气定神闲的帮她善后。
她对封涔说:“看到了没有,这便是患难见真情,想当年招财刚到连府的时候,是我给他介绍的对象。”
可见人家是盛着这份恩情的。
招财装车轱辘的手,明显僵硬了一下。
封大谷主吊儿郎当的蹲在胡同口的大石头上。
“恩情?我说招财,你们家爷就非得这么别别扭扭的?担心她磕了碰了,不会自己来瞧瞧?”
招财没接话,继续低头装着轱辘。
宁初二闻言也默了默,上前几步问道。
“真不是因为。。。。。。我以前给你介绍过对象?”
招财手里的轱辘掉下来了。
但凡是个女人,但凡是一个和离过,又深爱前夫的女人,这个时候关心的不都应该是,这轱辘是不是他家主子吩咐他过来安的吗?
还有,招财深吸一口气看向宁初二。
“您介绍的那叫什么对象啊?一顿能吃六个大馍,三碗炖菜,外加七个薄皮肉包子,去我家看我娘的时候险些把老太太给吓死。奴才是跟您说过,想要个身强力壮能下地干活的,但并不代表需要一个除了长相,就没有一处像女人的爷们!!”
赶路赶了三天三夜,还能健步如飞的女人有人见过吗?成日守在爷们家门口琢磨着,怎么睡了他的女人有人见过吗?
谁能明白,当一个正值壮年的大老爷们看见一个女人朝他身上扑来时,那种恨不得瞬间上房揭瓦丢死她的心情。
宁初二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
“那你们。。。没成?那这姑娘现在在哪里?”
“您还希望能成?”招财没好气的道。“。。。她现在在奉敬镖局当首席镖爷。”
奉敬镖局啊。
宁初二砸吧了两下嘴。
那也是连十九的产业,听说里面鱼龙混杂,什么凶神恶煞的人都有,能在那个地方当上镖爷。。。
宁初二默默给招财鞠了一躬。
“我对不住你。”
招财小哥压根就不想再搭理她,转身在弄堂拐角画了个朱红的圈,头也不回的说道。
“。。。按着这上面的图标走,谢谢您。”
马车恢复正常以后,宁初二跟着车夫坐在了外面,认认真真的跟着圈走。因为她觉得招财挺不容易的,为了多给她画几个圈,小跑了将近好几里路。
快到晌午时,宁初二终于在谷城驿馆追上了连府的马车。
连十九一身深紫圆领右衽蟒袍,腰系双扣玉带,刚一下车便有谷城驿丞及知县深鞠一礼唤道“连大人有礼了。”
连十九含笑回礼,面色端的温润,双眸微弯时总给人一种和颜悦色的纯粹。但是也偏就是这份温润,无形中总带给人一种无所适从,不敢逼视。
程元在马车里打了帘子,痴痴看着那个芝兰玉树的男子长身而立,轻声道。
“谷城的天比京城可冷多了,进去说话吧,仔细冻到了。”
几位县官之前并未接到县主随行的消息,一听这话便将她当成了家中女眷,刚想说。
“原来夫人也在。”
便看到远处一个黑影迅速朝着这边窜了过来。
歪歪扭扭的朝服,带土的乌纱,和冻得有些僵硬的脸。
宁初二承认,自己现下的样子确实跟京官的形象相去甚远。但是这也毫不影响她,挺直了腰杆站着。
“钦天监灵台郎拜见连侍郎。”
身后的冬官也赶紧有样学样的作了个揖。
说实话,面前的这两个人都造得有些不成人样了。
一个是在马车外被小北风给吹的,一个是在马车里让封涔给揍的。
几名县官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京官也不是人人都有肉吃的觉悟。
连十九看着这样的宁初二,习惯性的想要讥讽两句,却最终在看向那张脏了吧唧的小脸上住了口,眉头微挑先进了驿馆。
他是顶在乎风度修养的人,但是最近,他的耐性似乎越来越不好了。
程元突然被人抢白,心里自然是不快的,看清来人之后心情更是不佳。
都说宁初二和宁初一这对兄妹是双生,她虽有耳闻,不想这人到了近前,还真是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讨厌。
她上下打量一眼,在‘他’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