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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两名侍女,本该在旁帮衬着,却手持两柄巨大的羽毛扇子,直愣愣的矗在那里。
宁初二没说话,低头往自己身上围了只围裙,撸胳膊卷袖子的打算去处理今日的晚膳。
她当然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谁。
用四九城老百姓的话说,兜比脸干净还得装着些排场。
她识得程元,所以懒得相与,绕开着走。
毕竟谁在“自己家”看见旁的女人,心里都不会高兴。尤其这人,还明目张胆的打着你丈夫和儿子的主意。
程元却并不识得她,眼梢一抬叫道。
“那边的那个,可是连府的厨娘?过来帮本宫将这冬笋切了,本宫等下要用。”
宁初二脚下没停,继续走自己的。
“莫不是个聋子不成?”
程元没受过这等无视,却并不想刚来连府就留下骄横的名声。
“这个厨娘,你可听到本宫说话了?”
她略拔高了声音,对方依旧没有回音。
这一番冷对,着实让程元气火。
心道,你连府的老夫人不愿我嫁进来,几次三番的疏远我便罢了。连带着府里的丫鬟也敢无视我?
遂伸手扯住她道。
“做什么去?本宫还就不信了,连府当真会用个聋子当丫鬟?”
程元这一下拉扯,算是使了不小的力道。宁初二却站的稳稳的,只是面上现出几分不耐烦。
这是个男人堆里呆久了的,身子骨自然比那些养尊处优的女子结实些。
就见她撇了程元一眼,转身拿了把菜刀走到她近前。
刷刷两下子,将案板上的冬笋切成了一堆方不方正不正的块儿,然后抬起腿朝里面走去。
宁初二不想程元会不会给她穿小鞋,反正她早晚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而她,断不会因着这程元便不再来连府。
两个女人的战争,就是推翻彼此“政权”的开始。
今日的事,她心中是有计较的。
好端端的一块冬笋,生生被剁成了“滚刀肉”。
这让原本想要切片清炒的程元,险些晕倒在灶台前。
她自是想用厨艺讨好连十九的,如今这样一闹,还如何做?
“妾身刀工不好,还请县主见谅。”
程元待要发火,宁初二却比她先了一步。
堆着满脸的笑意俯身一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宁初二用在朝堂上的这些本事,到了这里越加游刃有余。
程元未及她会这般,不由仔细端详了两眼。
她穿的很素淡,一身乌丝缎绣木棉花饰的交领短衣,搭着一条湖水蓝六幅月华裙。头上拢着凌虚髻,只簪点翠,素净得宜。
细看之下那张脸,却并非如这身装束带来的淡雅。
略微上挑的眼尾,勾起一抹桃花般的娇艳,杏眼如丝,抬眸微笑之间弯成两只月牙,又添了几分娇憨。
这是一张很难让人讨厌的脸。
程元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原是本宫眼拙了,竟是连府的。。。前少夫人。”
她看过她的画像,之前之所有没看不出来是因为。。。
你见过哪个和离的女人会出现在前夫的后厨?!!
这事不荒唐?!
程元暗自沉住气,面上含笑不露声色。
宁初二比她更沉得住气,裣衽一礼回道。
“妾身姓宁。”
“哦?”
程元应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她姓宁,不光这样,她还知道她有个孪生的哥哥在钦天监任职。
而宁初二,自离开连府以后便在家中照顾老母幼弟,连门都很少出。
小门小户的女子,即便在大宅里坐了几年主母,依旧难掩小家子气。出了这样的大宅,更是要如道旁苦李,没了颜色。
这是程元在没见到宁初二之前的认知。
如今见着了,却发现她同自己想象的,全然不同。
‘妾身’
这是个耐人寻味的词儿。
程元面上莞尔,伸手拉了她的手腕,姿态甚是亲近。
“在这处宅子能遇上宁姐姐,可见是极有缘分的,姐姐若是不嫌弃,不妨咱们找处地方吃茶说话?”
宁初二瞧着程元那一脸“温婉”,也笑言道。
“怕是不妥。妾身答应了翕儿要做酸汤鲈鱼,县主若乏了,便去正厅歇上一会儿,晚膳时再聊不迟。”
第二十九章 连小兽的哀伤()
第三十章 放屁也不开窗户()
宁初二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会哄人的。
至少在钦天监,她就能将怪脾气的监正大人哄的一愣一楞的。
只是外人有外人的哄法,内人有内人的对策。
宁初二这回,真的是有些束手无策了。
就在前不久,连小兽因为积食,趟在床上哼哼了一个晚上。
她忙上忙下的给他煎药顺气,熊孩子却只肯给她一个硕大的屁股,如何都不肯出来。
说的急了,竟然硬生生的挤出一个响屁。
顺气顺出屁来,这也是没奈何的,宁初二顶着缭绕的臭气,没有夺门而出真的充分说明了,她是这孩子的亲娘。
连小兽却因着这丢人的一屁,越发不敢抬头了。
再说那日封涔,也是倒霉催的触了这霉头。
想他自来了连府,便一直没跟小兽打过照面。原本想着不论是处于争当后爹的心理,还是讨好孩子的心态,第一次的出场都虚弄的宏大些。
所以趁着为孩子看病之际,将自己弄的香风阵阵,桃花横飞。
不想刚一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子呛到黄河两岸都拉不回来的浊臭之气。
封涔踩着花瓣的脚僵硬了,嫌弃的抬起一只袖子怒吼道。
“放屁也不开窗户!!”
这屋都什么味了。
态度十分恶劣,眼神却撇向一旁的连十九。
诚然他这番说法就是故意针对连大人的,然话音刚落,赫然又听到一声。
“卟~~。”
这是个气韵悠长,又百转千回的声音,尾音婉转,且时间极长。
伴随着那一声轻响,是逐渐扩散于四周的又一波“浮动”。
连十九找了处离床较远的地方坐下,淡淡的说。
“孩子受不得风,先忍一忍吧。”
不意外听到连小兽震天的哭嚎。
“。。。那个长着奇怪眉毛的怪叔叔到底是谁?出去!人家不要看到你!!”
封涔这个“后爹”的初次印象,就因为这一记憋屁,彻底划入连小兽最讨厌的范畴之内。
隆冬的天,总是冷的人手脚发颤。
亲娘和“后爹”都这么不受待见,宁初二却坚持每天都来连府。偶尔碰上想当后娘的程元,自然少不了一番口舌。
但是好在封涔每次都在,操着一口利落的京腔,愣是能将对方堵的哑口无言。
“哟,这么大冷天的县主也出来溜达啊。从县主府到连家可不算顺路呢,难为您端着这么大的仪仗走过来。”
程元尽量笑的大方。
“本宫自然是放心不下翕儿,过来瞧瞧。只是不知这位公子同宁姐姐又是个什么关系,管的如此之宽。”
“关系嘛,总是不为外人道的。只是县主这般关心旁人的孩子,总不会想当人后娘吧?要我说,还是当亲娘的好,何必做这费力不讨好又惹人厌烦的事呢。县主随便和个亲,嫁到塞外也是个好出路不是?”
宁初二每每看到这一幕,都会被封涔甩着帕子的风姿迷的七荤八素。
大堰好闺蜜啊,打着灯笼都难寻这么一个的。
只是腓腓对她的态度,却一直冷冷淡淡的。
见面也只一味躲闪,多数时候都是不肯见她的。
这样的心塞和难过,是很难用言语说出来的。
但是初二也没有放弃,依旧在府里做好了热乎乎的饭菜端上去。哪怕没人搭理,也会静静的看着他们父子两吃完再走。
好在这样僵直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它。。。更加恶化了。
“不过,翕儿喜欢吃便让他吃就是了,姐姐何必这样拦着?”
连府的簪花厅内,程元手持一块糖块站在一侧,一边说着,一边要放到连小兽手里。
小孩子都爱吃甜的,她从县主府过来的路上便顺手买了两个。
那小东西一看就是喜欢的,偏生宁初二就是不让吃。
“县主所言甚是。”
宁初二不动声色的拦在她近前。
“只是翕儿的牙齿一直不好,再吃甜的,怕是又要闹毛病的。”
连小兽除了门面上的几颗,其余都是小黑牙。
孩子在四到十二岁之间会换牙,宁初二倒是不担心她儿子以后“没牙见人”,只是吃多了糖会牙疼的。
程元只一心讨好孩子,哪里管这东西吃下去他疼不疼,蹲身凑到连翕跟前。
“翕儿自己说,想不想吃糖糖?”
彼时,连小公子尚在天人交战当中。
他当然不能胳膊肘往外拐的去吃旁人的东西,但,又真的好香。。。
所以,他挑了块最小的,默默攥在手心。
“不可以,把糖还给县主。”
宁初二面无表情的说。
连小兽怯怯的看着她,偷偷将小手背到身后。
他想吃这块糖。
教导孩子,一味的宠溺是不行的。
宁初二虽心软,仍是坚持道。
“连翕,把糖拿出来。”
她很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
连小兽也从来没有见过,宁初二这样严肃的表情,记忆里两人“相认伊始”她便是微笑的。
看着这样的娘,他有些害怕。
但是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小自尊,又悄没生息的挺直了腰杆。
他奶声奶气的说。
“。。。我要吃。”
对着这样一个吃货儿子,宁初二真的无奈至极。
“你要吃,可是你问过嘴里的牙齿要不要吃了吗?昨日刚闹的牙疼;转脸便忘记了啊。那些白白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