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甚至没有向我道别,悄声无息地就离开了这里。”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我怎么可能放过他?我们的相遇是神的旨意啊。”
“我向他的同事打听了他的消息……然后一个人来到伦敦寻找他,很快就发现他的踪迹。”
“他对我的到来害怕极了……噢我可爱的布雷尔,你怎么可能摆脱我呢?我们是那么相爱,天生一对,没有人比我们更般配了,不是吗?”
“他帮我租了房,让我住在那儿,他有时候会过来,更多时候是我去找他……直到他告诉我,他认识了一个叫莉兹的女人,而且他认为他爱上了她。”
“爱?”
“他爱上了一个女人?”
“这可真是一个笑话,我当时就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我看到他凝视她的眼神……哈,我终于相信了他的话。”
“我纠缠他让我成为他的助教,我想更近地观察那个女人……可布雷尔警惕着我,他从来不让我走进他的房子,也不让我单独见她……就是在那个时候起,我决定杀了他。”
杰德的神色非常平静,仿佛他说的不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谋杀,而是一个睡前的安眠故事,眼神柔和极了,“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得不到不如马上毁掉……这并没有多么难。我欺骗他说要结束我们的关系,只求他来见我最后一面,他答应了我……我勾…引他上了床,用药迷晕了他,然后把那具我曾经迷恋过的,英俊的,健壮的身体,剁成了碎块。”
“你瞧,即使他和她结婚了,可拥有他到最后的人,依旧是我,不是吗?”
警长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手里的记录,“那么,森茨伯里先生,你承认引诱了看门人贝德先生,从而让他成为你的帮凶,正确吗?”
说起这位他的爱慕者,杰德看上去毫无情绪,半点没有愧疚,“是,我引诱了他……我喜欢这个说法。事实上,我也给了他很多快乐,这个交易很公平。”
“你未曾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过后悔?”
杰德笑了,“是的,我做了正确的事,我亲手摆脱了我和莉兹小姐的痛苦,不是吗?”
他眼神清亮,神情严肃,仿佛真的在执行一个正义的审判。
法官叹了口气,“谢谢你的陈述,森茨伯里先生,我不得不为你所犯下的罪行而下达判决。”
杰德甚至露出了微笑,“谢谢,法官。我不后悔。”
诺拉没有听到最后的审判,她内心对结果其实十分清楚——蓄意杀人,毫不悔改,甚至是同性恋……在这个时代,最后一个罪名甚至比杀人还要可怕。
它会受到来自全社会的愤怒唾弃。格里芬背上的那道深深的疤痕就是证据。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却让格里芬招惹上了一个心理扭曲的同性恋者,最后将他们两个都送上了不归路。
“这种爱的占…有太可怕了。”诺拉感慨道,“如果是我,我宁愿不要。”
“请不要将他和您的情感对号入座。”福尔摩斯不悦地皱眉,“这样我也会觉得受到了侮辱。”
诺拉转过头,脸上露出微笑,“能够遇到一个聪明,敏锐,善良,内心宽广正直,并且他还是我爱的人,我很幸运,夏洛克。”
福尔摩斯抬了抬下颔,表情不动,可那眼神分明在说“那是自然”。
“既然您爱的人聪明敏锐,善良又正直……那么他想问您一句,什么时候您才愿意回到贝克街?”
“这个日后再议。”
“……”
第73章 七三()
“我曾经爱过你——”
“爱情,在我的心灵里也许还没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着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也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是那么真诚那么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地爱你……”
她整个人都缩在沙发中,缓声念出这首诗歌,诺拉的声音懒洋洋的,听上去倒真有那么些悲伤缱绻的动人意味。
正在认真阅读杂志的福尔摩斯动了动眉毛,他没有从纸张中抬起头来,只听见低沉悦耳的声音飘了过来,“不思进取,缺少勇气,无病□□……这是谁写的东西?”
诺拉翻了翻书皮,“……普希金的《我曾经爱过你》。”
“谁?”
她啪的一下合上书,“夏洛克,你真该补充一下关于文学方面的知识了。”
福尔摩斯头都不抬,“拿来应付那些成天像得了颈椎病一样只会歪着脖子冥思苦想如何青史留名的评论家和批评家吗?完全不必,想要堵住他们的嘴,我有更好的办法。”
诺拉扶额,“不、不是……难道不是应该每个人都具备文学方面的常识吗?”
“我并不记得有哪位伟人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诺拉拿书啪地拍上自己的头,“我的错,我完全不应该和您争论这个问题,我太傻了。”
“如果您想打发无聊时间,我建议您放下手里这本毫无意义的诗集,我的书房里有更多值得仔细研究的著作。”
“比如?”
“《建筑计划》,《手指间的艺术——小提琴曲入门篇》,《百种元素大发现》,《人种分布地域图》……”
“……唔,我还是继续看这本毫无意义的诗集吧,它更适合我的口味。”
“您也可以考虑那本非常经典、几乎是作者毕生有关学识集合大成的《各种烟灰的辨认》。”
“那不是您的论文吗?”诺拉一下就笑了,“噢夏洛克……瞧瞧你,找不到称心合意的案子,您无聊得都快要长出蘑菇了。”
“这个说法很有趣。”福尔摩斯若有所思,目光倏然望了过来,“利物浦原来是个如此有趣的地方,出自那里的您帮我学到了不少新东西。”
诺拉含糊地应了一声。
福尔摩斯却放下了报纸,他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富有威严,“您知道的,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而我对您的一些小秘密一直都抱有极大的宽容。”
诺拉挑眉,“噢?”
“例如……您和家庭截然不同的见识,一些新奇的我从未听过的词汇,对于医理的小爱好,甚至来自各地的小见闻,某些超前的观点……请千万不要告诉我,这些都是从书中得来的。”
诺拉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您终于不藏着好奇心了吗?”
“这是人们心中最热烈,最难以满足的激情之一。”福尔摩斯丝毫不为此感到羞愧,一脸正直。
“哦?”诺拉愈发笑眯眯了,“这么说来,您的心中其实充满了这种对我热烈的激情,是吗?”
福尔摩斯十分严肃地和她对视。
“好吧。”诺拉摆摆手,“我知道您迟早会问的……我确实有一些秘密,不过那完全和您无关,更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它只是秘密。”
福尔摩斯审视的目光,“从三天前开始,您的一切都将与我有关。”
诺拉一愣,脸陡然热了起来,她狼狈地转移了目光,有些咬牙切齿地意味,“……谁教您说这些的?”
“没有人。”福尔摩斯轻松惬意地靠回椅背,“您完全不必羡慕,无师自通只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具备的技能之一。”
“呵呵。”
“既然您不想说,我不会继续逼问您。”他眯起眼睛,午后的阳光从他的身后窗子洒了进来,他灰色的眸子在光线下显得又深邃又透明,他的眼睫毛其实非常长并且浓密,侧脸看就像把小刷子,每次他眯着眼睛就会让人联想到正在捕猎的鹰类,那种犀利卓然简直一模一样。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每次遇到某些难题时他都会下意识地微微抿起嘴唇,那让他的脸部轮廓会更加深刻立体,看上去也愈发孤傲不可接近了。
诺拉慢慢放下诗集,一眨不眨地盯着福尔摩斯,沉默了很久,突然蹦出了一句,“我想吻你。”
“……”
福尔摩斯放下报纸,他侧过头,看着她,眼神非常迷惑,似乎认为自己听错了,微微提高了声音,“您说什么?”
诺拉又感觉到了脸上急剧升高的热度,但她并没有退缩,而是咬了咬牙,抬眼盯着他,一字一顿地开口,“我说,我、我想吻您。”
福尔摩斯手一顿。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瞳孔下意识地一缩,紧绷的肩背却慢慢放松了,身体重新靠了回去,只是叠好了手中的报纸,然后转过头来,双腿交叠,手指交握,一副优雅沉着的模样,对她抬了抬下颔,慢条斯理地开口,“请。”
“……”
他这幅冷静的模样倒让诺拉胆怯了,她红着脸缩了缩身体,小声抱怨,“……明明应该不是这种反应的……您真的喜欢我吗……”
福尔摩斯耳尖地听到了这句咕哝,他思索片刻,然后微微前倾身体,凝视她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道,“如果您对此抱有怀疑,那么我认为我可以作出解释。”
诺拉立刻结巴了,“什、什么解释?”
“眼见为实。”福尔摩斯简短地回答道,然后站起身来,低着头打量她几秒,伸出手来握住她的肩背,然后弯下了腰。
诺拉瞬间瞪大了眼,“你你你——”
福尔摩斯在离她只有十厘米的地方停住了,他灰色的眸子眨了眨,诺拉眼里只看到他那轮廓分明的嘴唇微微抿了抿,声音里似乎带有一些懊恼的意味,“……这个时候女士不是应该会闭上眼睛吗……”
诺拉,“……”
她的脸红到几乎都可以感受到那股蒸人的热意,睁大眼睛瞪着他的脸,却完全失去了开口说话的勇气。
……这这这究竟是谁教他的?无师自通里难道也包括接吻这个选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