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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夫人皱着细细的眉头,不语。
福尔摩斯顿了几秒,语气变得和缓下去,很平静地询问,“夫人,请问,您和首相是什么时候聘请这位亚科·霍克先生来做你们的私人医生?”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夫人低声回答,“在七七年,亚科从牛津大学毕业,罗伯特也是牛津的老学生了。我记得那一天他有空回牛津拜访一位他的老师,那位老师给他推荐了亚科,说他是近十年来他所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医科学生……”
“他的确如此,在我们认识的这几年中,他帮助了我们很多——”
“也就是说,”福尔摩斯接话道,“每一个在首相府工作的人,都对亚科·霍克先生十分熟悉,也十分放心,是这样吗?”
夫人皱了皱眉,不得不承认,“是的,可——”
“甚至他还有进入首相书房的权利?”福尔摩斯提起刚才的场景。
“……并非如此。方才他只是来拿罗伯特的病历,到了他这个年纪,难免就有一些身体毛病……”
“但他有许多待在首相书房的机会,是吗?”福尔摩斯目光犀利极了。
这下夫人再也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为好友辩护了,她面色不安地吸了口气,“……是的,福尔摩斯先生。但这并不意味着亚科会和像莫里亚蒂那样的人做出这种事,我了解他——”
“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大活人存在,“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注意到莫里亚蒂,是在什么时候吗?”
麦克罗夫特看着夫人微微沮丧的侧脸,顿了几秒,低声回答,“一八七七年……八年前。”
夫人顿时就愣住了。
“一八七七年……”福尔摩斯微微一笑,“多么巧……这可真是一个意义重大的年份,不是吗?”
第102章 一零二()
一八七七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这些人可真会给我们找麻烦,”麦克罗夫特抱怨,“每当我们找到了一个看上去值得挖掘的线索,同时就会有无数其他的小线索突然冒出来干扰我们——”
“我们可以分头行事。”诺拉思索片刻后这么建议,面对福尔摩斯投来的注视,她解释,“我们没有更多时间来慢慢找出真相了……威廉等不及,其他的孩子等不及,拖得越久,对我们来说越不利而已。”
“您有什么更好的建议?”福尔摩斯问。
“就像我说的,我们分头行动。夏洛克,我想这里除了你和麦克罗夫特以外,没有人会更了解莫里亚蒂这个人,不过我想麦克罗夫特有其他的更重要事情需要他来处理,比如找出隐藏在我们周围的奸…细——”
她转头看向哥哥大人,对方朝她微微一笑,颔首表示同意。
“我可以帮忙解决一点小问题,”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渐渐沉淀下来,冷静理智一如旁边的福尔摩斯,“例如,来自某位蛇蝎美人的刺杀,或者关于我的前老板是否参与这件阴谋的疑问——”
“前老板?”夫人问。
“克利夫兰·霍克。”她回答,“就如同亚科和您一样,他也是我很要好的一位朋友,那位亚科先生的族弟。”
夫人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轻声叹息,“希望事实并不如我所想的那样……我会永远地失去一个朋友,而你也是。”
诺拉静默半晌,她没有接话,只是很冷静地继续说道,“夏洛克……你会抓住莫里亚蒂的,对吗?”
福尔摩斯立刻回道,“我的女士,这毫无疑问。”
“那么在事情得到完全解决之前,我们尽量减少见面的机会。”麦克罗夫特经验十足地缓声说道,“如果有需要,我会派人——可靠的人,来联系你们。诺拉,夏洛克,战争开始了,祝你们好运。”
“祝我们好运。”他们同时回道。
…………
走出首相府,诺拉和福尔摩斯停在一个人少的角落里,站定,面对彼此,眼带微笑。
“你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对吗?”诺拉笑着问道。
福尔摩斯微微低头,凝视这张年轻的脸庞,她那双翠绿色的眼眸中明亮野性一如当年,仿佛从未变过,只是多出了他的身影。福尔摩斯不觉放低了声音,“是的,女士。”
“我不想隐瞒您,”诺拉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他,脸颊贴在福尔摩斯温暖的胸膛上,垂下眼睑,轻声开口,“我曾经告诉过您关于‘秘密’,而现在,我需要用这个秘密去解决这件事……夏洛克,我希望你眼中的诺拉永远都是现在这样,特别的,温暖的,无法抑制喜爱着你的……因此我现在选择暂时的离开。”
福尔摩斯沉默片刻,继而低声道,“是的,女士。”
她抬起头,眼睛离对方的不过厘米之遥,她在那双一向沉静犀利的灰色眼眸里看到了自己,那里面的年轻女人似乎在微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里面的情绪毫无隐藏。
这件事总要解决的,而为了小威廉,为了她,也为了他们,不能再拖下去了。对方人多势众,除了猝不及防的突袭,他们几乎毫无胜算。
而现在,她必须去做一些事了,一些不够光彩的事,一些她其实早就能做,却处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迟迟未能完成的事。
和这些秘密有关,这些对夏洛克·福尔摩斯难以启齿的重大秘密。
相比而言,“找到莫里亚蒂和证据抓住他”,倒不算一件难事了。因为他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而他总能创造奇迹。
她所做的,不过是解决他最有可能的后顾之忧而已。
“耶和华是我的使者,我必不致使缺乏……”她低声喃喃,“他使我躺卧在草地,领我到可安歇的水边。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正路。我虽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将安慰着我……”
福尔摩斯安静地听她低喃,他似乎听明白了什么,但又有些迷惑。他低下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明亮双眼,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
然而诺拉已经回过神来,她踮起脚,亲吻他的唇角,很轻,一如掠过朝露的晨光晚风,一触而逝。
“我很幸运,夏洛克·福尔摩斯。”她说。
“世界上有那么多城市,那么多街道,那么多房屋,我却独独走进了你的。”诺拉微微一笑,“你给我上了最珍贵的一堂课,教会我什么是爱情,如何去爱,以及为了它,我将如何去做……我感激这一点,我会铭记它,夏洛克。”
“你将去哪儿?”福尔摩斯有意识地忽略掉她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他紧紧盯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丝她脸上的神情变化。
“‘……请庇护我,如同庇护眼中的瞳仁,翅膀下的阴影’……”诺拉微微一笑,“我将去哪儿?——夏洛克,在上帝的山上,他自有准备。”
她弯腰,捧起他的手,在他指尖轻轻一吻,然后抬头微笑,对他招手,“再见,夏洛克·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站在原地,注视那个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他的手指忽然轻轻颤抖了一下,低下头,下意识地抚摸过她亲吻的地方,那一处仿佛在灼烧,她留下的气息和温度久久散不去。
“‘上帝的山上自有准备’?……”福尔摩斯低声喃喃,不自觉地轻声叹息。
你要去哪儿,我的女士?
你的不可言说的秘密,究竟又是什么?
……不,这些都不是他现在需要关注的问题。
福尔摩斯抬起头,伦敦的天空阴沉如同没拧干的抹布,似乎随时都会落下雨水来。
我不在意你所谓的秘密,我也无需探究你将会去的地方,我所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的答案——
不管你到最后究竟做了什么,去了哪里……你会回来的——这将是这个问题唯一的答案。
…………
夏洛克·福尔摩斯回到贝克街的时候,郝德森太太和华生已经坐在了客厅里,看上去非常焦急的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华生站起身来,担忧地询问,“诺拉在一个小时之前回来过,拿走了她所有的东西,她向我们道别,可我很担心……她从未这样过——夏洛克,发生了什么吗?”
福尔摩斯沉默片刻,继而摇了摇头,“不,华生。她有另外的事情需要去做,我们所做的就是相信她,做完所有我们应该做的,然后安静等待。”
“我可越来越听不懂你们说的话了……”华生挠头,“上帝,你刚刚说的就和诺拉说的一模一样!——是莫里亚蒂对吗?”
福尔摩斯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他认为华生应该知道真相,“目前来说,是的,莫里亚蒂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而我将尽一切所能获得罪证,抓住他,让他永远不可能再出来。”
“那么我要怎么做?”华生兴致勃勃。
福尔摩斯注视他片刻。
“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陪在玛丽身边,保护她,直到她安全顺利地生下孩子——华生,你有妻子孩子,他们就是你的一切。”
华生愣了片刻,他看起来虽然很同意这一点,可也很惊讶。
“你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吗?”华生眼里露出欣然笑意,“以前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只会关注他认为有趣的案子,他从来不会对我说这样一句话,在他看来,婚姻和家庭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你可以想象得出我现在是多么震惊……是什么改变了你,我最亲爱的朋友?”
福尔摩斯似乎有些出神,一时半会他没有回答这个听上去意味深长的问题。
事实上,即使他很不情愿,他现在总是会情不自禁想起那个女人临走前朝他挥挥手,嘴唇边的那丝微笑。
看上去似乎就真的只有一次普通的道别,而她明天就会敲开她的家门,带着熟悉的明亮笑容,对他笑眯眯地打招呼,“嘿!早上好,夏利!今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