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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拉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说错话了,噤了几秒,歉意地笑了笑,华生摆手无力地表示习惯,于是她继续说道,“我想福尔摩斯也注意到了,在昨晚之前,好几天都没有下过雨,但是在街道沿着石阶行驶的旁边却有两道深深的车辙,一定是昨晚才留下的痕迹,另外你所做的‘三只旧蹄铁一只新蹄铁’的推测,大概是因为,其中一只蹄印比其他三只要清晰得多,那么它应该是新换的——既然这辆马车是昨晚下雨之后去的,而今天警长所说,整天都没有其他马车来过,那么马车晚上一定停在那儿,因此两个人就是乘着这辆车一起去屋子里的。”
华生恍然大悟,福尔摩斯咂了咂嘴,并未露出惊讶的意味,沉思般地嗯了一声,“就这些?”
“您是指凶手的身高?”诺拉微微一笑,“这并不难,”刚说完,华生就觉得又被打脸,不过沉浸在探讨案子中的两位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诺拉接着说,“一个人的身高可以通过很多情况推测出来,比如步长,您一定是注意到了屋外的泥土和室内的尘土上这个家伙的脚印吧?”
“没错。”福尔摩斯终于明显露出一丝赞同的表情。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诺拉说,“不知道您有没有观察到,当一个人在墙上写字的时候,会本能地写在和视线齐平的高度,血字写在离地六英尺高的地方,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那么他的年纪呢?”华生迫不及待地问,他已经被打击得习惯了。
“现场所有人的靴子大多数是漆皮,比较轻便。有一个脚印却是呈略方形而且笨重,脚印从水潭边直接到了路上,显然是跳过去的,那方水潭大约有四英尺宽,猛然跳过去的人,应该非常健壮。”诺拉慢慢回想,“再说,您认为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头子,会有能力胁迫一个四十岁的壮年男人服毒吗?”
“正是,正是这样。”华生一拍掌,叹道,“诺拉,你简直就是为了侦探而生的!和福尔摩斯先生一样的细心!”
“不,远远不及。”诺拉诚实回答,“这些东西想必福尔摩斯先生早就知道了,甚至那些手指甲和雪茄的猜测,我尚未想明白,他已经作出了肯定。”
“哦?”华生更感兴趣了,目光转向吞云吐雾的福尔摩斯。
两道灼灼的目光,福尔摩斯显然自尊心收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摇了摇烟灰,微微眯起眼睛,在马车微微的颠簸里,懒洋洋地开口,“墙上的字是蘸着血用食指写的,用放大镜看能观察出自己旁边有些墙粉被刮了下来。如果这个人修建过指甲的话绝不会这样。”
诺拉回想当时的状况,赞同地点头,果然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连这样细微的地方也能够看到,自愧不如。
“另外,地板上我和诺拉小姐都看到了散落下来的烟灰,女士也许并不清楚,颜色非常深而且呈起状,只有印度雪茄的烟灰才是这样。”
说到这里,他不免有些洋洋得意地炫耀道,“我专门研究过雪茄烟灰的不同模样,事实上,我还写过这一专题的文章。可以毫不谦虚地说,不管是什么名牌的雪茄或纸烟的烟灰,只要看上一眼,我就能马上识别——只有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才能显出一个干练精明的侦探天才与格莱森雷斯垂德那些人的差别。”
“印象深刻。”诺拉诚心地赞叹道,她还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无聊,花费大把时间去研究这种东西,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为什么你会推测出血字是复仇,而不是指的人名呢?”华生的疑惑显然还未解答完。
“那只不过是一个圈套,聪明人从来不会上当。”福尔摩斯无心的话再一次将华生击落无底深渊,“他暗示这可能是社会党秘密团体干的,目的只不过是将警察误入歧途而已。那字并非德国人写的,稍加注意就可以看得出字母a多少仿照德文的样子写的,而真正的德国人却常常写拉丁字体。一个并不怎么高明的模仿者,实在多此一举。”
即使诺拉前世工作出色,自诩凶案里推敲的佼佼者,也不得不佩服福尔摩斯涉猎之广,学识之深,至少在语言学问方面,福尔摩斯堪称侦探之典范。
“我收回对您之前文章的浅薄评价。”华生一脸赞扬的表情,“事实证明,那的确言之有理。”
“侦探术早晚一定会发展成为一门精确的科学,而我是创立者。”福尔摩斯听他的表扬,高兴得连烟都不抽了,嘴角和眼里的笑意完全掩盖不住,这让两个人都发觉到,一旦别人称赞他在推理方面的成就时,福尔摩斯就像听到别人称赞自己美貌的姑娘一样兴奋。
诺拉直觉她找到了福尔摩斯的敏感点(?)。
“我们不去找那位约翰兰斯吗?”诺拉问道。
“明天上午再去,今天我需要整理一下发现的线索。”福尔摩斯高兴的时候非常乐意解决疑问,吧吧又抽了两口,“我想上午足够解决完这件事情,下午还要去听诺尔曼聂鲁达的音乐会呢。”
“停一下车。”诺拉忽然说道,车夫虽然疑惑,但仍然尽职地停了下来。
诺拉下了车,转身对疑惑的二人组微微一笑,说道,“我还有事需要解决,我保证,半小时内我一定安全回到贝克街。”
“不需要我送你……”华生绅士地询问。
“相信我,华生,有眼色的人一定不会找我的麻烦。”
华生想起他们第二次见面时地痞的惨状,心有戚戚,嘱咐了几句,才和福尔摩斯一同离去。
马车上华生十分好奇不解,“她这是要干什么,福尔摩斯,也许我应该期待你精妙的推理能力可以告诉我答案。”
福尔摩斯懒洋洋地靠在车椅上,“大概是进行女人里最不能免俗,同时也最无聊乏味,但严重时也足够引起家族破产,姐妹争斗的事情去了。”
华生大吃一惊,“什么?”破产??争斗??
福尔摩斯眯起眼,言之凿凿——
“购物。”
“……”
第9章 九()
诺拉进入附近一间成衣店的时候,老板正送走一位客人,看到她,露出一个热情笑容,“你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我有一个男性朋友。”诺拉比划自己的身材,“大概……和我一般身高,胖瘦也和我相差不远……请问您有这样合尺寸的成衣吗?”
老板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大概认为这位表面男性朋友实则应该是未婚夫的人物,和她同样身高体型十分值得怜惜,他的面色都温和了一些,“有的,当季的白色衬衣和长裤,还有一套厚实的毛呢外套……”
“我只需要衬衣长裤。”诺拉委婉道,考虑到她的余款。
老板依言拿出了一套衣服给她,诺拉看了看,然后十分爽快地付了钱,包好衣服走出了店铺。
等到她回到贝克街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郝德森太太开了门,笑道,“回来得正好呢,诺拉,我给你们做了烤土豆和炖菜,快进来孩子,你的头发都淋湿了。”
客厅里点着两盏油灯,显得灯光温馨十足,福尔摩斯坐在沙发上快速浏览今天的报纸,而华生则坐在餐桌上正在吃晚餐。听到响动华生转过头,看到诺拉提着一个袋子进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懒洋洋倚着的福尔摩斯,招呼道,“嘿,诺拉,快来尝尝郝德森太太的好手艺。”
“谎言。”福尔摩斯忽然插嘴。
华生的笑容一僵,旁边的房东太太瞪了夏洛克福尔摩斯一眼。
说实话让两位男士和一位年轻女士一起居住是非常不适宜的举动,但华生和福尔摩斯此刻都一脸安详地坐在屋子里,丝毫没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华生是个老好人,自然不会想到别处去,他心里对这位年轻又聪明的姑娘充满怜惜和单纯的仰慕,而福尔摩斯?上帝保佑,也许在他的世界里,性别从来都是在□□这件事上才有所用处的东西,智慧和品格从来都和这玩意扯不上关系。
至于她本人,对她来说一个温暖的安身之处更重要,名声?这东西在原身穿着破旧的男装千里迢迢来伦敦寻亲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她从来都不指望能够依靠名誉可以嫁给一个品行端正的十九世纪的英国男人。
于是她放下袋子,非常高兴地坐在餐桌旁边开始用餐,顺便和华生探讨今天发生的一切有趣的事情。
“布料粗糙,款式陈旧,毫无亮点。”挑剔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诺拉一转过头,就看见福尔摩斯毫无自觉地用手指拎着她刚刚买的男装,面无表情地评价,“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足够便宜,而且全然不出众。”
“噢上帝。”端来茶点的郝德森太太惊呼,“夏洛克!你怎么可以随便翻找一位女士的东西?!”
“抱歉。”福尔摩斯侧过头,“你说女士?”
“……”
诺拉擦擦嘴,镇定地从椅子上起身,接过衣服,打量了一下,然后折叠起来,“我想任何一位认真对待事业的人也许都不会穿着裙子来阻碍工作,鉴于我工作的地方,我想一套男装是更合适的选择。”
华生这才弄明白诺拉停车的意图,他的印象里诺拉一向十分有主见,但穿男装这件事情在现在风气并不开放的英国难免引人注目,他委婉地提醒道,“你的雇主……”
“他大概会赞同我的选择。”想起克利夫兰阴森森的脸,诺拉十分肯定,“霍克先生应该也不会喜欢血沾在便衣上的模样。”
“血?”华生一惊,据说不是一个诊所吗?为什么会提到血种东西?
“是的。”说到这里诺拉忽然一愣,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地方——她还没告诉克利夫兰自己的住所,万一有新鲜尸体运到了诊所,他应该怎么通知她?希望雇主不要生气才好。
华生和她的重点无限交错下去。
“看来你经常见到伤口。”福尔摩斯坐回沙发,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