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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不啻于一道晴天霹雳,司徒锦扬唇,看了一眼眨眨眼,惊恐状的贾赦,眼中忽地透着不敢置信的神色,他怎么会沦为跟贾赦谈心说事的地步??!
简直是……不由的揉揉头,司徒锦目光不其然的瞥向了茶几上的药碗,肯定是刚才没病喝药整出病来。
以后再也不装昏了!
特蠢!
“皇上?”虽然死得快,但是虱子多不怕痒啊,他都扒拉皇帝前半生的记忆了,也不怕微微露出点小心声啊。贾赦心里跟有猫在挠痒痒一般,凑近,好奇道。
定了定神,司徒锦默默深呼吸一口气,扬唇,却不复先前所言,转而另起话题,“国库充实之后,解决江南问题也容易的多。”
“……”
闷、骚!
最讨厌这种有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然后自己一个人躲在小角落里胡思乱想的性子了。
祖母说了,闷!骚是病,迟早憋成心理疾病!
偏头,贾赦拉开两人的距离,不说就不说嘛,仰头,从顺如流道:“江南不就是因为是摇钱树,才会被人争夺嘛,只要把钱收拢在手里,没利益了,谁还会一窝蜂的凑上去?!”
司徒锦习惯性的微微曲起手指敲敲,思索一番,眉目一挑,“那皇上,您又有何高见?”自古中、央与地方的关系可是政斗两大矛盾之一。
贾赦脸一红,但是转眸看人面带戏谑神色,不由愤愤开口,“翻史书啊~~反正我祖母说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你要是不会,就看前人怎么做,学着总没错!”
司徒锦呵呵笑一声,正准备说话,忽地门外传来扣扣的声响,贾琏在外轻声禀告道,王子腾来访。
“他来干什么?”贾赦撇嘴不满,朝外吼道:“不-”
“让人稍等片刻!”司徒锦截住贾赦的话语,对贾琏说道。
“为什么啊?”
“你先借皇帝之名吓了他,如今皇帝去户部又是与“贾赦”同行,你说,王子腾能坐得住?”司徒锦眉尾轻挑,手不由曲起,敲敲贾赦的脑壳,“以后说话过过脑子,别给朕败坏了朝堂威名,还牵扯后院绯闻!”
贾赦不由打量人一眼,挑眉,“师兄师妹什么的,不会你真心虚了吧?”
司徒锦直接一脚踹过去。
他要是真有心思,还轮得到贾赦这槽心玩意?
而且,张家也没有任何送女进宫求宠或是为质的心思。
贾赦冷不防被蹿,沿着床沿翻滚了一圈。不由捂头,心里腹诽,不是他,那思颖眷念谁啊?
他跟思颖虽为夫妇,可是大家族里谁会揭开红盖头之后,就能一见钟情的?婚,两姓之好。而且,对方也是嫁低了,张家是念在祖母的恩情份上,才让他捡了这么一大便宜。
虽然那时候心里不甘,不过说开了,他白得一管婆,还有助力非常的岳家,又不会拦着他管东管西的。日子久了,他们相处起来,情同兄弟。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而且,这“兄弟”也履行了当家主母该承担的任务……为他延续了血脉,又没让他戴绿帽子,还处处为他考虑筹划。
如此讲义气,他自然对其因他不明不白而死耿耿于怀。
都说好了,待他掌握荣国府,当家做主之后,就放任人自由的。
可惜,承诺比不过世事无常。
贾赦竟罔顾逝者为大的清白名声,司徒锦看他几眼,不由将眉毛挑高,面色带愠,张氏之父不管如何,总是他师傅。虽皇家不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好歹心存师徒情谊。正磨牙间,看人神色的猜疑的模样,脑海里忽地涌现种种画面,心里一阵发凉,半晌才回过神来,艰难开口道:“你……你们,居然如此……如此……”
“如此什么?”贾赦莫名的看了人一眼,瞧着其脸色一时红白相错,面带不耻,忽地心中灵光一闪,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不由撇嘴,“切,说的好像您后宫三千佳丽,人人都喜欢你要死要活一般。有多少夫妇同床异梦,甚至还刀剑相向的?我们间又没做过违德背礼之事,还不能让人心里有个美好念想啊~”
司徒锦:“……”
“祖母说了,爱的前提是互相尊重,而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做不到,就没有资格提任何要求。”
第23章 槽心()
司徒锦久久呆滞无言以对,只不过心里微不可查的紧筑心房,对贾赦口中的祖母,愈发的好奇起来。回忆其教导贾赦诸事,都巧妙的避开帝王的猜忌之处。
这般深谙帝王诡谲之心,所幸……眼眸微微一闭,司徒锦不由闪过释然的心绪。
说他猜疑多忌也罢!若一个女人行事眼光如此深沉不可测,那……他这个帝王,又有何用?
不过,司徒锦上上下下打量了在床沿惨兮兮揉头的贾赦,眉目紧锁,不管其母还是祖母,这筹划算计能力都比贾赦要强的多。
这蠢货,怎么一点也没学会呢?
不过……眼眸划过一道厉光,司徒锦泛起一抹深思的神色。
可是,这蠢货,几乎没心没肺的没有弱点可利用。
钱,呵呵,人有私库;权,马棚将军多年也日子照旧过着;美人,后院收集了十几个曾经的当红名妓;儿女……
就算如今,他以皇帝身份行事,却能事事控制在他容忍的界限范围内!
被人直刺刺的目光盯着,贾赦不由头皮发麻,看了人几眼,小心翼翼道:“皇上?”
听着人话语带试探的口吻,心中一紧,司徒锦面上却做淡稳之色,“朕去见王子腾,你回宫批阅奏折,朱批,!”说到最后,偏头,偷偷余光缓缓打量贾赦的神色。
“朱……朱批?”贾赦愣怔之后,音调陡然飙高,“皇上,臣……”
司徒锦双手一下紧握成拳,抬头冷冷的盯着贾赦,“要试试朕的拳头吗?”
“……”
贾赦一时呐言,见司徒锦面色严肃,不像随口之言,心中胆颤不已,双手揉揉砰砰直跳几乎要破胸腔而出的心,怔怔地看着司徒锦,深呼吸一口气,不由飞快得上前一步,双手一探司徒锦的额头,呢喃,“不烫啊?”
“嗤啦”一声,司徒锦使劲稳住自己的身形,拼命的告诫自己没准人在扮猪吃老虎,但是一双眼瞪的发火光,手早已不自觉的撩起袖子,直接反手握住人的手,狠狠的揍上几拳。
贾赦:“……”
只觉晕乎乎的,眼前一闪一闪好多小星星,浑身血液火辣辣的朝背部涌去,而后了无生机的躺在床上,不由想要抬头问苍天他到底招谁惹谁了啊?!
贾琏等候了许久,才见“贾赦”面色红润的出来,不由心里松一口气。有父亲在,对于王叔父,他也没了胆怯之心,饶是王熙凤因利钱一事,他手握证据,但辈分低人一等,又是个五品捐的同知,可支撑不起底气来面对气势汹汹看似寻茬的王子腾。
司徒锦斜睨了一眼贾琏的神色,一点伪装都不懂,让人一目了然,不由的挑了挑眉,“待我通知……与贾珍商议之后,你与贾蓉当即南下,回金陵老家,整顿家族之事,顺带,温书,不求你高中多少,童生也比白生入仕为好。”
“读……”贾琏嘴唇动一动,目光触上“贾赦”深邃的眸光,期待之中闪耀着不容抗拒的目光,心思转了许久,终是挤出话来,“是,父亲,孩儿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
“有个身份,在帮你谋到户部,便可少受些非难。”司徒锦看人老老实实的模样,嘴角微微一勾,总算,还有个会听话的,让他省心不少。
听到“贾赦”的解释,贾琏原本心理对读书那抵触心思却碍于父威不敢言语之苦涩瞬间消退的一干二净,一双眼睛亮得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父亲,是为他考虑深远。
“嗯,谢谢父亲,我会努力的!”
看着贾琏忽地迸发出的笑脸,眼眸中那真挚的崇拜敬畏眸光,司徒锦静静的笑出来,心里却是略微万般不是滋味。曾几何时,这样纯粹耀眼的目光,他在阿咏身上也见过,老大身上……渐渐的,他着力培养的两个孩子都离他渐行渐远。
到最后,父子情消弭,只剩下最为疏远的君臣之仪。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
他渐渐的将所谓的父爱投入到幼子身上,看着人撒娇,呼唤父皇。可是孩子总会长大,他所骐骥的“父子之情”总带了君臣色彩。
“父亲~~”
一声呼唤将人思绪唤回,司徒锦面色未变,眉头舒展开来,脸上带着一丝的笑意,享受便宜儿子的搀扶。换魂不说其余诸事,但终究也圆了他如一个普通人家父子相处的梦想。
他少时失估,成为皇帝,一个人走过坎坷道路,身在高位,苦难难为外人言语,幼时父母俱在的美满记忆便成了时时眷念的存在。
原本想让他的孩子不复他的前程,终究皇位驱使了他们,父子双方对峙,各损八百。
王子腾一个人坐在荣禧堂喝了整整五杯茶,才看见贾赦父子姗姗而来。两人跨进门来,贾琏神色恭敬的搀扶传说中因救驾而昏厥的贾赦,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回想起他当初不过忘记有事提醒三妹,却是与皇帝相碰,尤其是那句不明不白的“朕的小师妹死因不明不白啊~”硬是让他辗转反侧了许久,狠狠的端起茶盏,猛灌一口,压压惊。
当年的事情,本就是一场不明不白牵扯不清的一团乱账。张氏去世,外有张家满门皆下狱,内有贾瑚坠湖病丧双重打击,原本就是孕妇受刺激早产,据三妹所言,贾史氏的手脚也不干净。若是贾赦犯撅,重新牵扯出来,那又如何?!张家人走茶凉几十年,所有的证据都化为烟无。三妹不过暗中推波助澜一番。
思索定了计策,王子腾看见贾赦,才撑起一个笑脸道:“恩侯!”
“王大人。”司徒锦在人搀扶下坐上主位,双手摩挲茶沿,斜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