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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应,报案了?”满北伐愣了半天,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刚打听了一下,抓人的是道里分局,方圆和杜子腾进去了,但林军和于亮跑了。”周哥功课做的很足,紧跟着继续说道:“报案还不算完,小鱼带人掏了林军公司,院里的东西全给砸了。”
满北伐坐在转椅上,听到这话足足愣了七八秒,随后憋出来一句:“这个中磊,说他是商人吧,他没有那个钱;说他是大哥吧,他连个混子样都没有!玩的太他妈埋汰了,人丢到姥姥家了。”
“小鱼去的,你为啥说是中磊?”老周不解的问道。
“这他妈还用寻思吗,小鱼认识道里分局的人吗?”满北伐铿锵有力的回了一句。
周哥无语。
……
万合鼎盛大院内,派出所的人在现场拍了几张照片,又问了几个问题,随后就把林军,于亮,还有当事人蜜蜜和沈曼带回派出所询问情况。
深夜1点多,林军率先从派出所里走了出来,因为天叔回来了,听到信儿以后,直接就来到了这儿。
“怎么样?”周天站在冷风中,双手裹着衣服,语气平淡的冲林军问道。
“被砸了,派出所明天还会取证,他让咱们保护好现场,建议过两天再营业。”林军低头回道。
“俩姑娘呢?”周天继续问道。
“没啥事儿,但吓的不轻。”林军闷头抽着烟。
“军,感没感觉,这路越来越难走?”周天搓了搓手掌,表情轻松的问道。
林军听到这话,皱眉无语,二人站立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室外,相互沉默。
“剩下的事儿,叔给你办。”周天看着林军,停顿半天,随后伸出温热的大手,拍在了林军的肩膀上。
“你办?”林军猛然一抬头。
“唰。”
周天一笑,转身就走。
“叔,什么意思?”林军冲周天背影喊了一句。
“公司是五个人的,你们有你们的出力方式,我有我办事儿的方法。”周天头都没回的摆了摆手,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转身就走了。
……
二十分钟以后。
太平附近的一家网吧里,周天背手站在一个沙发卡台后面,随即问道:“玩着呢?”
“唰!”
冯继祖回头,随后笑着说道:“啊,随便玩会。”
“吃口饭去吧?”周天笑着叫道。
“行啊,走吧。”冯继祖拿起外套,跟着周天走了。
……
又过了十多分钟,周天带着冯继祖来到了一家砂锅坛肉的小饭馆。
半斤白酒放在酒精灯上烫热,简单的四个凉菜摆在桌面上,冯继祖也没客气,手里抓着酱牛肉,无声的吃着。
“等多长时间了?”周天倒了一小杯白酒,随口问道。
“下午接完你电话就去了。”冯继祖抬头回了一句。
“……公司出事儿了。”周天一口将滚烫的白酒倒进嘴里,声音沙哑的自语道。
冯继祖听到这话,抓着牛肉的双手,明显停顿了一下。
“孩子,咱俩认识几年了?”周天看着冯继祖,皱眉问道。
“三年了,三年前,也是这个时候咱俩认识的。”冯继祖根本没用细想,几乎脱口而出。
“孩子,三年前碰见你的时候,叔没有别的想法,真的。”周天给冯继祖也倒了一杯酒。
“我信!”冯继祖咬了咬牙,一口把酒干了。
“叔,还能为你做点啥?”周天看着冯继祖,眼圈泛红的问道。
“给我拿点钱。”冯继祖思考了半天,继续说道:“两万,两万就行。”
“哗啦!”
周天停顿一下,随后从羽绒服外套的两个兜里,掏出了四沓人民币,张嘴说道:“拿着。”
“叔,喝酒,喝酒。”冯继祖粗略的扫了一眼现金,脸色红润,表情轻松的劝道。
周天双目盯着浑浊发黄的酒杯,连续咬了三次牙,突然说道:“继祖,叔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利用了你……”
冯继祖一愣,随即笑着答道:“呵呵,叔,没认识你之前,我连让别人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你养了我三年,给的钱,我全拿了,为啥?因为我拿你当爹!喝酒,喝酒吧。”
091 报恩(加更6)()
三年前,派出所联合分局在哈东站进行反扒,周天遇到了冯继祖。
当时,冯继祖看着埋了吧汰,似乎好几个月没洗过澡,浑身酸臭,被周天堵在了胡同里!
原本要抓,但周天一看这孩子,也就156岁,心一软就放了。
次日,冯继祖偷了二百块钱,要请周天吃饭,周天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随后二人就算认识了。
周天这一辈子,发过财,破过产,身体不好,患有肝硬化和甲亢,干不了重活。他媳妇跟他离婚,领着姑娘单过,他每个月除了给孩子生活费以外,就基本很难见到自己姑娘。
遇到冯继祖以后,周天枯燥的生活中,稍微得到了一点安慰。他挺可怜这个继祖,没事儿三十五十,一百二百的给他点钱花。而且如果周天有空,还能叫上继祖喝点,请他吃点抻面,吃点砂锅油饼的廉价小吃,因为周天在这个城市里,也没啥朋友。
冯继祖刚开始拿周天当傻b,但大了一点后,他管周天叫叔。
一声叔,一叫就叫了三年!
这些年,周天给冯继祖的钱,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万,因为周天本身负担就很重,他也没有那么多钱。
但这点钱对于冯继祖来说,那是一辈子都永记心头的恩情。他睡过桥洞子,在饭店当过小工,进过管教所,碰到的人形形,遇到的事儿千奇百怪,但这么多年,他也就碰见过一个周天而已。
父母恩,永难忘,我们经常需要一生来报答。
但冯继祖有父母吗?他如果有父母,还用住在桥洞子吗?
他没有!
所以,周天是他叔,也是……亲人的感情。
……
凌晨,五点半。
二人喝完以后,冯继祖揣着钱离去。他凭借记忆找到了一户平房,从外面看,屋内灯光明亮,白雪皑皑的房檐上堆着积雪,挂着冻菜,看着温馨无比。
冯继祖徘徊良久,走进了房间。
屋内男主人起床准备上班,之前去过万合鼎盛那个浓妆艳抹的妇女,正在做着早餐。
“小祖?”妇女回头看向了门口,她见到冯继祖脑袋上顶着积雪走了进来。
“……你咋来了?”男主人斜眼问道。
“说句话,就走。”冯继祖扫了一眼男主人,随后走到妇女旁边,沉默许久后,抿嘴说道:“你没养过我,但你也生了我!我给你磕个头吧。”
妇女呆愣。
“噗咚,噗咚……!”
冯继祖突兀的跪在地上,对着地面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把兜里的三万八千块钱拿出来,扔在厨房桌子上,嘴角抽动的说道:“钱你拿着,以后好好的,岁数大了,别干那行了……!”
“小祖。”妇女完全呆愣。
“她没养我,但养了你,你要有点良心,就对她好点。”冯继祖扫了一眼那个男主人,随后推门就走。
“小祖。”妇女反应过来,拔腿就追。
房屋外面,天地苍茫,冯继祖快跑着离开了这个地方,而妇女跌倒在雪堆上,再也没看见儿子的身影。
……
其实,我们的这个社会,真有很多值得思考的地方。
比如说,人的命,到底有价还是无价?
哈医大二院,那些躺在特护病房里,家境殷实的老人,可能已经没有救治的必要,但他们一天的花销,可能是数万,也可能是数十万。
他们的生命,有没有价格呢?
没有!
因为他们的家人会说:“只要能把我爹救活,多少钱,我都花!”
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呢,那生命价格就有了千奇百怪的数字。有的因为二百块钱抢劫杀人,被判死了;有的为了省一百块钱嫖资,强jian杀人;更有那些小倒腾冰毒的不法分子,因为三万五万的利润,走上了安乐死的执行台。
这些人价格明码标注,达到数目,就可以为此搏命!
可如果冯继祖单单只为了钱,只为了给自己的生命标注上一个价格,那他的故事,肯定就不值得叙述!
亡命徒,小生慌子,太多了,有啥必要去阐述他的故事呢?
因为他不一样!
那四万块钱,他要了,却只留了两千,剩下的全给了,他一直看不上的亲生母亲!
所以,这个钱,不是他的价格,而是他母亲的价格,是他母亲生出一个孩子的价格……
……
狼若回头,必有缘由,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身处社会底层的冯继祖,肯定跟谁都没仇,但是他要报恩!
给母亲钱,是为了报答生而不养的恩情!
帮周天办事儿,是为了报答养而不生的恩情!
所以,这两件事儿,在冯继祖心里,门清!
……
血案发生在华旗酒店门口,那是早晨七点半左右,天很冷,起码得零下三十多度!
酒店旋转门转动,四五个中年,昨夜打了一宿麻将,迈步走了出来。
“老齐,昨晚的事儿,谢了。”中磊冲着旁边的一个朋友说到。
“谢啥谢,顺手的事儿。被抓的那两个小子,一会我回去审,你放心,他不带刀了吗?你看我咋给你审出来一个抢劫未遂,多了不敢说,我让在里面最少呆两年!”中年拍着胸脯子说到。
“呵呵!”中磊一笑,随即像是开玩笑的说到:“真要是抢劫未遂,那今晚打麻将,我再输你几万!”
“哈哈!”
众人一听这话,放声大笑。
“啪!”
一个身材瘦弱,头发很长的少年,扔掉烟头,抿着衣怀走了过去。
“嘭!”
中磊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