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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实在找不到人了,只好打了你的电话……”蒋旭东抽抽搭搭抹着眼泪。他只是一个未成年人,高一年级的学生。对于这个世界,只有最基础的理解和认识。何况在某些时候,报警无法解决所有问题。
(注:困扰老黑我多年的楼下广场舞噪音,警察根本不管。几年来,我给一一零至少打了上千个电话,接线员现在一看我的号码就知道是“投诉噪音那个胖子”。有时候我在想,这妞跟我很熟了,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约她出来,吃顿饭,谈谈人生,谈谈噪音?)
听完事情经过,吕梦宇问:“抓走你父母那些人总有联系方式吧?他们的目的是要钱。我记得刚才小蒋你好像说过:他们告诉你,如果弄到钱,就打电话过去。只要数量没错,就会放了你父母。是这样吗?”
蒋旭东点点头,连忙从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这个……就是这个电话。”
四万块钱说多不多。谢浩然接过吕梦宇看完后递来的那张纸,用力拍了拍蒋旭东的肩膀:“别怕,这件事情我管了。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们,就说钱已经准备好,让他们带着你父母过来拿。”
这不是故意充豪气。谢浩然觉得,既然自己有这个能力,对于身边认识的人,如果能帮,就尽量帮一把。
谁敢保证自己未来某个时候不会落难?
谁敢拍着胸脯放言自己永远不需要帮助?
不要说是普通人,神仙也是如此。
《西游记》里那只可怜的猴子被压在五行山下,时间未满五百年的时候,每天最大的期盼,就是放牛牧童给他带上几个新鲜果子,坐在石头上陪它聊一聊,说说闲话。
有了值得信赖,也愿意帮助自己的熟人,蒋旭东紧张恐惧的心情也安定下来。只是他拿着手机拨通号码,与对方说了几句,脸色骤然剧变,然后话未完,就慢慢放下手机,脸上全是茫然的表情。
谢浩然与吕梦宇相互对视,同时问道:“他们怎么说?”
蒋旭东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目光:“他们说……已经把我爸妈放了,让我别再打电话过去。”
谢浩然略一思索,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纸上的号码。
对方声音很大,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颇为杂乱,应该是在一个热闹场所。只是不等谢浩然把话说完,对方就很不耐烦挂断了电话。等到谢浩然再次拨过去,话筒里传来提示音:“您所拨打的客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吕梦宇对这种情况很熟:“他把你直接拉近通话黑名单了。”
谢浩然沉默着点点头,心情复杂地收起手机。
蒋旭东紧张地看着他,期期艾艾地问:“他们真的放了我爸爸妈妈吗?还是……没有?”
谢浩然抬起头,视线从蒋旭东脸上划过,与吕梦宇撞在了一起。
他们都从彼此眼睛里看到了“不相信”三个字。
“这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吕梦宇分析道:“我估计小蒋他爸爸应该是借了高利贷。如果是正常的找朋友借钱,通常不会闹到上门抓人这种程度。”
谢浩然接上话头:“抓人就是为了要钱。可是现在打电话过去说是弄到钱了,让他们来拿,又说人已经放了……一前一后,事情根本对不起来。”
蒋旭东在旁边很紧张:“那该怎么办?我现在要打电话报警吗?”
谢浩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要急,先等等。”
说完,他快步走到桌前,招呼蒋旭东过来,然后从衣袋里拿出卦筒,递过去,认真叮嘱:“心里想着你父母,然后默念他们的名字,摇一下,拔掉盖子,把里面的铜钱洒出来。”
“哗啦啦!”一片金属撞击声。
当最后一枚铜钱旋转着在桌面上躺倒,彻底平静下来的时候,谢浩然脸色剧变。
三钱反面朝上,钱上字头全部背对着蒋旭东。
占卜讲究时辰,现在天已经黑了,手表指针走过了八点钟。
大凶之卦!
报警当然是一种选择,却并非最好的选择。
吕梦宇走过来,低声道:“小谢,我在电信局那边有朋友,可以查到这个电话号码的持有者是谁。”
谢浩然摇头道:“那样的话,恐怕已经晚了。”
说着,他猛然抬起头,冷静的目光从吕梦宇和蒋旭东两人身上扫过:“现在,你们听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
视线首先转向吕梦宇:“老吕,我需要一些东西,麻烦尽快叫人送过来。”
吕梦宇点开手机备忘录,认真地问:“说吧,都要些什么?”
“一只公鸡,必须是没有1阉1割过的那种。大小无所谓,只要活的就行。”
“一只乌龟,或者是王八,也是大小不论,要活的。”
“一条鱼,一定要鲜活,最好多准备几条,大一点儿。”
“一只狗,还要一只猫。公母不论,颜色也随便。”
“另外,还需要一些黄纸,红香和黄香各一把,红白蜡烛各一对,就这些。”
吕梦宇在手机屏幕上输入速度很快,抬起头:“有没有具体的时间限制?”
谢浩然很直接:“半小时能办妥吗?”
吕梦宇点点头:“没问题。”
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间,打开防盗门,外面楼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他打电话的声音。
第一百零九节 道术()
蒋旭东被这一系列变故吓得战战兢兢,谢浩然的到来让他恢复了少许精神:“……谢,谢浩然,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给我找几张白纸,一把剪刀。你再把你父母经常穿的衣服各找一件过来,最好是今天刚换下来的那种。”
他的声音仿佛具有一种特殊的,安定人心的魔力:“别担心,从现在开始,如果你父母在接下来两小时内没有遇到危险,那他们就肯定能回来。”
……
谢浩然对警察没有偏见。对他帮助很大的顾钊就在省公安厅任职。光是凭着这层关系,谢浩然对警察就没有恶意。
他是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了最适合的选择。
卦分吉凶。其中,无论“吉”还是“凶”,都分为不同等级。个中区别,吉者,就像买彩票中五块或中五百万。凶者,走路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轻伤只是崴了脚,重伤干脆连膝盖骨都活活摔碎。
蒋旭东所卜的那一卦,乃是“大凶”趋近于“极凶”的卦象。那意味着占卜对象,也就是蒋旭东父母性命危在旦夕。如果报案,警察办案程序肯定是从那个留在纸上的电话号码着手。谢浩然打过电话,对方根本不管不问,直接拉黑。想要找到掳走蒋旭东父母的那些人,警察还是只能走检查电信记录,查找号码持有人这个法子。
吕梦宇已经说过,他在电信局里有人,直接就能查找对方。可是这样做要花费大量时间,而且就算找到按图索骥找到对方,也无法从根本上解除蒋旭东父母的危险。
找到“抓人的人”,与找到“蒋旭东父母”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高利贷这种事情,在建国以后属于重点打击范围,一度销声匿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又死灰复燃,随之也有各种讨债公司应运而生。中国毕竟是法制国家,从正常的角度来看,放贷者就是为了求财。无论他们放给求贷者任何形式的利息,都是为了获取更大、更多的利益。因此,借贷者还不出钱来,被放贷者杀死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威吓性殴打与直接杀人是两码事情,放贷者无论如何也不会自己引火上身,自找麻烦。
卦象偏偏显示为蒋旭东父母必死的“大凶”。
综合目前掌握的情况,谢浩然做出判断:蒋旭东父母极有可能是被转给了另外一伙人。要不就是因为债务缠身的某种连带关系,导致他们在短时间内有性命之危。总之,在这样的情况下,报警不是一个好选择,甚至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
吕梦宇回来的时候,旁边多了几个人。他们扛着鸡笼,手里抓着猫,牵着狗,还有两个装满水的便携式观赏鱼箱。隔着透明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有几条约莫斤把重的活鱼,正游来游去。
谢浩然看看手表,过去了二十四分钟。
在刚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和蒋旭东也没有闲着。
按照吩咐,一帮人迅速搬开各种物件,在客厅里清出一块空旷场地。
谢浩然没见过这些人,一张张面孔充满了陌生。他走到吕梦宇身边,压低音量:“老吕,这些是什么人?能管住嘴吗?”
接下来将要进行的一切,谢浩然不希望被别人当做新闻故事说出去。
吕梦宇轻点着头:“他们都跟我一个姓,放心吧!”
谢浩然不再多言。他转身走到摆放在客厅中央的桌子前面,拿起四张事先写好的白色纸条,依次平摆在桌面上,从第一张开始,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行礼。
每张纸条长四十厘米,宽八厘米,分别对应四方守护神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拿起刀,割破自己的手指,用拇指蘸着,在注有四方神灵之名的白纸末端用力摁下去,留下一个醒目的暗红色印子。
谢浩然把准备好的临时神灵牌位递给站在旁边的吕梦宇,吩咐道:“贴在墙上,注意不要弄错方位。”
点燃的红色蜡烛放在谢浩然父母卧室里,分别插在床头和床脚。白色蜡烛用刀子削成碎末,沿着整张大床,细细密密撒在地上,连成一条诡异的线。
吕梦宇从未见过这种古怪的仪式,好奇地问:“小谢,你这是在做什么?”
“定魂!”
谢浩然简单的解释道:“红烛主生,白烛主死。人有三魂七魄,但是三魂七魄不会完全附在身上。尤其是七魄的部分灵能,会在居住的地方长时间滞留。这个跟磁铁有些类似,就像你用铁钉在一块磁铁上摩擦,铁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