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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琳琳虽说人长得一般,却毕竟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食堂里的男性临时工看到有这么一个女大学生对自己这般态度,肯定会浮想联翩,善意与好感也就此产生。
她尤其喜欢往男生堆里蹭。这是女生之间开玩笑的说法。大学里管得严,男女生宿舍大门口都有宿管,平时大家聚在一起,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校办工厂,或者实验室,要不就是操作车间。说起来,石琳琳挺受男生欢迎的,主要是她愿意往男生多的地方钻,为人也很主动,不是拉着某人的胳膊不放,就是抓住一个借口,要求男生请她吃饭。
毛晓萍私下里曾经说过:像石琳琳这样的女人,要是换在建国以前的十里洋场,肯定是个交际花。
曾婉清对这种说法报以嘲笑。交际花?也不看看她那副长相,能有男人要就不错了,还花……恐怕是男人眼睛花了,才会选择石琳琳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家里穷也就罢了,偏偏要在外面装模作样的女人。
刚入学的时候,曾婉清对苏慎的印象很不错。只是没想到他居然选择了石琳琳,曾婉清顿时感觉就像吞了一大块没煮熟的肥猪肉,腻得慌,而且想吐。
三个女生吃着饭,石琳琳坐在那里发表长篇大论,议题核心围绕着“苏慎的表哥谢浩然”。一口气巴拉巴拉说了一个多钟头,直到天色黑了,宿舍里亮起了灯,她仍然兴致勃勃,谈兴不减。
曾婉清早就不想听了。她拿出耳塞插进手机,滑开屏幕,坐在自己的床边,在网络页面上搜索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彭秋慧早早洗了饭盒,打开柜子找衣服,想去冲个澡,凉快一下。
毛晓萍洗完餐具,打开床下的箱子,拿出一双高跟鞋换上。女孩子大了,对于自己的容貌与身材方面越发重视。脸蛋是爹生娘养的,没办法改变,只能通过化妆与保养,想办法从皮肤细腻与光泽颜色方面着手。身材却可以练。一方面是做运动,另一方面就是来自服饰。大学里都有礼仪课,毛晓萍这个学期选修,听了几次讲座。说实话,高跟鞋这种东西穿在脚上并不舒服,但是不可否认,在改变身体肌肉走向与腿部线条方面,高跟鞋的确有着任何一种鞋子无法替代的作用……毛晓萍想过了,毕业以后得要面临就业问题,与其到时候手忙脚乱胡子眉毛一把抓,不如现在就早做准备。就算自己长得不漂亮,颜值一般,但只要身材上加分够高,同样可以在求职场上得到更多的青睐。
穿上高跟鞋,每天至少走一个小时,这是她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这时候,装在门边的通话器响了,传来楼下宿管大妈熟悉的声音:“二一六房间的石琳琳,楼下有人找。”
有人找我?
正说在兴头上,吐沫星子横飞的石琳琳愣住了,她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一定是苏慎。我差点儿忘了,今天是十五号……瞧我这记性,一点儿也没想起来,中午就忘了跟他说。”
慌慌张张站起来,趿拉着拖鞋冲到床前,随手拿起一条蓝白花色的连衣裙,随随便便往身上一罩。动作有些大,步子也迈得很开,拖鞋掉了,光脚踩着地,石琳琳一屁股坐下在床边,抬起脚,用手拍了拍足底的灰。
彭秋慧连忙关上衣柜,很不高兴地说:“慌什么啊!你那手别往椅子上抹啊!赶紧的,去卫生间里洗洗,还有你那双脚,简直脏得不成样子。”
石琳琳对此置若罔闻。她套上拖鞋,裙子其实并不好看,是她从地摊上买来的便宜货,主要是足够宽大,平时都是在宿舍里穿,从不穿着出去。今天是因为时间紧,赶着下楼,再加上苏慎也不是外人,就胡乱这样了。
看着她慌里慌张消失在宿舍门口,曾婉清摘下耳机,不无讥讽地说:“脸也不洗,头也不梳,就这样去见男朋友,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毛晓萍保持着挺胸抬头的姿势,叹了口气:“其实学校里家庭环境比石琳琳差的人多了。上个星期我跟着辅导员做统计调查,有好几个与我们一届进来的同学都是贫困户。但是人家勤工俭学,学校也帮着联系做家教,周末在商场里打工。石琳琳倒好,贫困名单上申报了,辅导员那边也给她争取了一个星期六给初中生做数学家教的名额。但是她根本不去,说是一节课一百块钱太少,懒得为了这点儿钱伤精费神。”
彭秋慧重新打开柜子,拿出几件干净的衣服摆在床上整理,眉头紧蹙:“我实在是见不得她刚才穿的那条裙子。又肥又大,跟孕妇装没什么区别。说了她好几次了,便宜货也不是没有好的,至少挑点儿与她这个年龄相配的那种。她总说是短裤太紧,穿在身上不舒服。半腰的裙子她也不喜欢,上次我劝了半天,她好不容易才买了那条黑色的。可是她太懒了,从买回来到现在,一次也没有洗过。”
曾婉清说话有些刻薄:“苏慎恐怕是瞎了眼睛,才会看上她这样的。”
毛晓萍听了觉得好笑,也不是很赞同:“婉清,你忘了咱们这是和尚学校,要不然的话,你怎么会成为咱们的系花?”
第八百六四节 生活费()
“咱们几个不在一个班,也就是住在一个宿舍才能碰面。对面的男生楼有三栋,都是六层。咱们女生楼只有一栋,还只是三层。我就不说了,你和秋慧在各自的班上,屁股后面随时都跟着一大帮和尚。说起来也是他们区域保护主义严重,其他班的男生插不进来。你自己算算,从开学到现在,为了你曾婉清,那些和尚明面上暗地里的打了多少架?闹了多少次冲突?”
曾婉清听得脸上一阵发红。她放下手机,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当初我就不该报这个专业。没办法,我爸是单位上的高级工程师,我妈虽说担任职务,却也是技术岗位。从这种家庭出来,除了工科,我实在是没得选。”
彭秋慧用干净的抹布擦了一下脸盆,把拿出来的衣服放进去,笑道:“咱们说着石琳琳呢,可没有针对你。晓萍说得是实话,学校里这些和尚都想有个女朋友。要是换个学校,换个地方,石琳琳这样的肯定没人要。不过,她和苏慎之间的事情我不看好,也就是在学校里两个人凑在一起,不信你们等着瞧,毕业了肯定得分。”
曾婉清苦笑道:“和尚……都是说僧多粥少,咱们这儿却是和尚多尼姑少。”
毛晓萍大步走到彭秋慧面前,做出一副虎彪彪的样子:“秃驴,你竟敢跟我争师太?”
彭秋慧也起了玩笑心思,她跑到曾婉清身边,双手搂住她的肩膀,“格格格格”笑个不停:“师太,道长要打我,我好害怕哦!”
三个女孩嘻嘻哈哈笑做一团。
正闹着,房门突然从外面被一下子踢开,满面怒容的石琳琳带着狂风冲进来,反手“哐啷”的一下把门关上。动作大,声音响亮,把三个人都吓住了。
看着她怒冲冲地坐在桌前,毛晓萍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琳琳,你怎么了?”
石琳琳胖圆的脸上布满了怒意:“苏慎……他说这个月的钱不给我了。”
彭秋慧与曾婉清面面相觑,后者对此完全听不明白,前者与石琳琳关系较好,对此多少知道一些,于是问:“你是说,苏慎每个月给你的生活费?”
石琳琳趴在桌子上,双手横摆着,眼睛里充满了羞愤:“前几个月他都给我的,现在突然说是不给了。我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说这样做不合适,总不能还是男女朋友就养着我。”
说到这里,石琳琳声音顿时大了起来:“我呸!姑奶奶有手有脚,用得着他来养?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他自己是什么样,多少人赶着求着要跟我在一起,要不是以前看着他苏慎老实,我会看得上他?哼!”
毛晓萍有些好奇:“怎么苏慎还给你生活费?琳琳,没听你说起过啊?对了,他每个月给你多少钱?”
石琳琳气哼哼的回答:“三千。”
话一出口,房间里另外三个女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重工大学的风气相对保守,即便是曾婉清这样的漂亮女生,也从未有过“找个男人养着我”之类的想法。
即便是彭秋慧,也不知道苏慎每个月具体给石琳琳生活费的具体数字。她满脸都是震惊,本能的也有些羡慕:“苏慎竟然给你这么多?”
石琳琳对此觉得理所应当:“他凭什么不给?我是他女朋友,以后结婚了就是一家人。”
毛晓萍的嫉妒明晃晃写在脸上:“真没看出来,苏慎家里还是挺有钱的。照这么一说,琳琳你今天中午在胜元楼的那顿饭,看来的确值得那个价。”
“可不是嘛,龙虾海参都上了,还有佛跳墙,还有这么大的螃蟹。”石琳琳边说边比划,心中的恨意越发膨胀:“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曾婉清坐在床上,冷冷地插了一句:“人家凭什么现在就得每个月花几千块钱养着你?依我看,这其实是好事,说明苏慎不是个傻瓜,至少现在比以前变聪明了。”
石琳琳顿时一阵火大,“嗖”地站起来,抬手指着:“曾婉清,你什么意思?”
曾婉清没理她,也不怕她。就这样冷冷“哼”了一声,随手拿起摆在床头的一本书,无声冷笑,慢慢翻着。
见状,石琳琳越发觉得怒火上冲。她趿着拖鞋冲过去,毛晓萍与彭秋慧在旁边看着情况不对,连忙将她拉住。曾婉清被搅扰得心烦意乱,书也看不进去,干脆合拢,站起来,从桌子的另外一边绕过去,走出宿舍。
下了楼,沿着凉风习习的步道慢慢走着,正好遇到迎面走来的苏慎。
曾婉清心中一动,连忙开口将他叫住。两人虽说不是一个班,却是同一届考上南方重工,彼此倒也熟悉。
还没来得及开口,苏慎就张口问道:“石琳琳回去以后是不是在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