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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晓斌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后半生,应该这样渡过:手里有花不完的钱,随便说说就能要某个人的命。而且还是道上有名的“祖师爷”,不是嘴上说说那种,而是有着真正的道术,能够呼风唤雨,无视警察,来去自如。
温热的水浸没身体,刺激着皮肤细胞,驱散了疲惫。纤细白腻的女子手指轻轻触摸着胸口,然后一直往下,让仰天闭目安心享受的孙晓斌得到淋漓尽致的身体释放。
耳边突然传来尖叫声。孙晓斌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因为是泡在水池子里,睁开眼皮的速度也比平时慢了一些。他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揪住自己的两只耳朵,就这样拖着自己向上,同时向后。可怕的撕扯力量让孙晓斌觉得脖子上肌肉都变得紧绷起来,他不顾一起尖叫着,两条胳膊死命地向后抓,手指摸到了抓住自己耳朵的那个人,那是两条强壮到极点,肌肉坚硬如刚的胳膊。
孙晓斌觉得自己的耳朵几乎被活活扯掉了,发出“嗡嗡”的响声。他看见泡在水池里服侍自己的那几个女人手忙脚乱沿着对面台阶爬上去,光溜溜的屁股很是惹眼,她们脸上充满了恐惧,双手掩住胸口,仿佛一条条受惊的鱼,以最快速度从自己视线里消失。
被倒拖着反倒在地上的感觉很不舒服,耳朵生疼,就连脑袋也变得不怎么清楚。后背上传来与大理石地面接触的冰凉,足踝关节摔在坚硬的地面上,疼得孙晓斌龇牙咧嘴。肩膀被人以无可抗拒的巨大力量牢牢按住,两只脚也从膝盖位置被人踩住,无法挣扎。
身穿黑色休闲衣裤的谢浩然走到孙晓斌左肩位置,低头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他,问:“你是茅山派的人?”
孙晓斌内心充满了恐惧,想也不想张口就问:“你是谁?”
他紧接着又问:“你们是谁?”
按住自己肩膀的是个陌生壮汉。身材高大,个头至少超过两米,粗壮胳膊上的发达肌肉连健美冠军也自愧不如。孙晓斌在惊恐中甚至做了一下对比,他发现:这家伙的拳头体积与自己脑袋差不多。
踩住自己双腿的那两个人孙晓斌也不认识。但是他们衣服下摆都绣着药神院的特殊徽记。反应速度是如此之快,与第一句问话不过是两秒钟间隔,孙晓斌感觉自己是在自问自答:“你们是药神院的人?我……我和你们没有过节啊!”
邬钢加重了踩住孙晓斌左腿那只脚上的力道。他“嘿嘿嘿嘿”发出阴冷笑声:“肃州城里那个封灵阵是不是你做的?”
谢浩然在旁边插进话来:“陈雄脑袋上那颗棺材钉是不是你的杰作?”
两句话同样间隔很短,孙晓斌听了差点儿没被活活吓死。他一下子就变得浑身直打哆嗦,赤裸的身体在剧烈颤抖,说话也结结巴巴:“你们……你们……警察……你们是警察?”
谢浩然没理他。站在水池边上,环视了一圈蒸汽缭绕的浴室,他慢慢发出声音:“你的老板在哪儿?”
这句问话让孙晓斌惊恐万状的内心产生了一丝想法。他用力咽了一口唾液,尖声叫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饶了我。”
谢浩然转过身,朝着这边看了一眼,淡然道:“邬钢,把他放开,让他站起来说话。”
邬钢与按住孙晓斌肩膀的巨人同时松开禁制,孙晓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显得很狼狈,他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脚,佝偻着背,脸上带着讨好的神情朝前走了两步,一副卑微可怜的模样,拱手对谢浩然行了一礼,脸上的神情很是凄惨:“道友,我实在是没办法,我也是被逼的啊……”
刚说到这儿,没有任何预兆,可怜巴巴的孙晓斌猛然转身,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敞开的房门蹿去。
茅山一脉,在特殊法方面的确有着精妙之处。孙晓斌当年在山上修为难以寸进,偏门法术却学了不少。出了相术,他最为熟练的就是“遁术”。
不过,茅山法术当中,没有极其神妙的“上古五行遁法”,因为已经失传了。
第六百三八章 关于你的惩罚问题()
后人在前人基础上总会做些补充。只是各种所谓的“修改”无法恢复上古五行遁术的神奇。茅山遁术也是如此,因为境界不高,道术修改也就变得毫无意义。总的来说,身法加上速度,短途爆发力估计超过了奥运会百米冠军,但是无法持久,必须看准时机才能发挥效果。
孙晓斌打得就是这个心理差。一副老实巴交可怜兮兮的样子极具欺骗性,只要对方放松警惕,自己就可以在短短几秒钟内拉开速度。这个地方之所以被老板当做巢穴不是没有道理。出了浴室,拐下楼梯,就有一道暗门。很坚固,非常厚实,进去以后反锁,直接通往地下停车场。放在那里的几辆车常年有人看管,车上都插着钥匙,车子随时加满油,后备箱里有瓶装水和干粮,还有一个装有十万元现金与备用手机的背包。
别以为“演习”这种事情是军人的专利。毒一品贩子同样也要演习。这是孙晓斌从老板那里学到的经验。别看老板口袋里钱多,每年都要做上规模很大的多笔生意。但他在自律方面远远强于普通人。每天再忙也要到健身房里呆一个小时,长跑速度不亚于专业体育选手,他有着很强的格斗能力,还是赛车俱乐部成员,驾驶技术精湛。
从楼上跑到地下停车场这段距离,老板带着孙晓斌跑过很多次。他们相互比拼速度,旁边有人按着秒表计时。那时候老板总是开玩笑说:别看现在跑着累,关键时候可以救命的。
孙晓斌深以为然。他觉得自己完全有把握从这几个同道中人手里逃掉。道术发动需要时间,再高明的修士也不可能从突然骤变情况下回过神来。只要给自己几秒钟,他们绝对追不上。要知道飞剑这玩意儿早就失传了,现在即便是再牛逼的修士,也得老老实实走路,像普通人那样开车坐飞机和高铁才能出远门。
“嗖!”
一道黑色气流从谢浩然手中发出,不偏不倚命中了孙晓斌的后腰。他惨叫着向前重重扑倒,右手下意识地朝着后面摸去,发现那里湿漉漉的全是血,钻心的疼痛冲击着大脑,就像被子弹打中,粉碎了骨头。
那是从陈雄身上取下来的棺材钉,谢浩然用这种方式还给了孙晓斌。
邬钢等人冲上去将其抓住,扣住肩膀,挥手就给了孙晓斌两个耳光。他被打得晕晕乎乎,张开的嘴里飞溅开鲜血。不等说出求饶的话来,就听见谢浩然发出凶狠冷漠的声音。
“邬钢,把他的脚砍下来。”
即便是比这残忍百倍的命令,邬钢也会毫无折扣的服从。说实话,他现在宰了孙晓斌的心都有,之前的确是大意了,没想到一副可怜求饶的嘴脸的人居然还能趁机逃跑。如果不是谢浩然反应迅速,恐怕还真有可能被孙晓斌逃掉。
很少有修士随时带着刀,而且还是能够把人腿脚砍断的那种大刀。命令是死的,人却是活的。邬钢让手下出去“找找合用的刀子”,那人很快找来了一把美工刀。锋利是很锋利,却主要是用于裁纸,刀刃太薄,稍微用力一掰就断。
邬钢把孙晓斌拉到水池子边上,狞笑着,抓住他的足踝,将其翻转过来,头朝地面,后背朝天。膝盖向上弯曲,然后在邬钢巨大迅猛的力量控制下,朝着呈直角的坚硬水池边缘狠狠磕去。
“咔嚓”声是如此清晰,瞬间被孙晓斌口中爆发的惨烈尖叫声盖过。邬钢对此置若罔闻,他继续抓住那只断腿,朝着大理石池边上用力狠磕。直到孙晓斌的腿呈现出软绵绵的无力迹象,这才罢了手,拿出那把美工刀,割开柔软的皮肤,然后是肌肉,从粉碎的骨头中间一点点破开,像垃圾一样把切下来的断腿扔进水里。
谢浩然在旁边看着,发出冷漠无感情的声音:“给这家伙打一针,再喂他点丹药,别让他死了。”
培元丹之类的高级货孙晓斌是无缘得到。身材高大的巨汉抓住他的喉咙,把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孙晓斌头颅揪起,握住他的下巴,将嘴捏开,塞进去一份简化版本的“补元丹”。这是药神院的方子,在补充元气方面的确有效,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丹药。因为是粉末形状,严格来说,只能算是“补元散”。
没有趁手的工具,割人断腿的工作就很费力。尽管邬钢极力避免,身上还是溅了几滴血。
双腿尽断的孙晓斌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瞪着一双失神的眼睛,活像离开水的鱼。脑子里已经没有任何想法,所有一切幻想与辉煌,都随着剧烈疼痛与死亡边缘的徘徊彻底消失。
手机响了,谢浩然拿出来一看,是贺强的号码。接通以后,话筒对面传来恭敬的声音:“掌门,目标已经抓住了。”
谢浩然脸上显出一丝满意的神情:“有没有漏掉的?”
“没有,一个不少。”
“那就好。先带回去,关起来。”
……
焦恒觉得自己从未像今天这么扬眉吐气。
老板被抓住了。
虽说是按照谢浩然提供的信息才抓住目标,但是无所谓,这个犯案累累的贩毒集团,终究是因为首脑落网,彻底毁灭。
涉案人员很多,林林总总抓了一百多个。肃州市公安局缉毒处一下子忙碌起来,因为人手不足,临时又从省里和其它地方抽调精干警员,力求在短时间内完成初步审讯工作。
起获的赃款数额巨大,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其中有分散在各地的大量不动产,包括国外的部分,粗略估算下来,总价值超过上百个亿。
陈雄的头骨还给了他的家人。
陈雄的弟弟第二天找到谢浩然。牛高马大的汉子,“扑通”一下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谢谢!我替我哥哥,还有我家里所有的人谢谢你!”
他哭得撕心裂肺,就像一个三岁的孩子。
谢浩然一直呆在肃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