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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徒的思维无法理喻。
曾经的痛苦与悲哀,在这一秒钟全部化成了对这个世界的憎恨。悟通忽然发现师父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真的是至理真言。
“我们是修士,不要与普通人纠缠不清。世俗间的钱财只是外物,亿万钞票也比不上一颗灵丹。”
“忘了你的过去吧!只要勤修苦炼,你日后必成大器。”
“普通人女子,以后你要多少有多少,何必执着于你曾经的那个女友?有些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无用。”
是啊!我太蠢了。为了区区一点钱财,竟然会傻到主动与同道中人交手。
何必呢?
师父说过我日后必成大器,我不能死在这里。
但是我绝不求饶!
我是修士。
我来自圆法寺。
强烈的念头迫使悟通想要尽快挣脱,身体也随之失去平衡,朝着侧面晃了晃,险些栽倒。他挣扎重新站稳,用狂热带血的眼睛锁定谢浩然,发出嘶吼。
“放了我!现在就放了我!否则我叫师父杀了你!”
复杂的目光在谢浩然眼眸深处一闪而逝。他凝视着神情激动的悟通,不再言语。
对于这种人,说再多也没用。
“武曲功法第一式,威震八方!”
咆哮中的悟通突然感到一股极度冰寒正沿着自己后背急剧爬升。强烈危险带来的恐惧瞬间剥夺了他的思维能力。他呆呆地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正从谢浩然身后缓缓腾起,看不到具体的形状,好像一尊双手持刀的天神。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变得寂静下来,就连谢浩然口中发出的声音也听不清楚。
残留在悟通眼睛里的最后场景,是一团无比耀眼,仿佛太阳般炽热的光。
“轰!”
他的整个上身随着光团降临被彻底爆开。巨大的能量攻击将所有肌肉和皮肤瞬间引燃。剧烈的火焰在燃烧,随着爆炸飞散到四周,落到了地面,成为一块块在黑夜中燃烧的焦炭。
灯光照亮了谢浩然身前的那片场地,也就是悟通原先站立的位置。
两条腿脚相互支撑着,形成一个还算稳定的三角形,勉强保持着直立状态。膝盖以下的部位完好无损,大腿却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末端一片漆黑,烧焦的裤子与高温碳化后的肌肉紧紧粘连着。
这是悟通在这个世界上残留的最后痕迹。
周围人谁也没有上来。他们全都被这种凶悍狂暴的杀戮彻底惊呆。
谢浩然低头注视着左边那条断腿的裤子侧面。
那里用银色丝线绣着两个醒目的楷书————圆法。
……
凌晨。
谢浩然起得很早,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便带上自己的东西,坐上了之前来的那辆“宾利添越。”
王倚丹的驾驶技术非常娴熟,车速很快,足以让谢浩然赶得上学校的早自习。
办公室女郎常见的通勤装很适合她的身材。交通法规里“禁止穿高跟鞋驾驶车辆”这条规定对她来说好像并不适用。描画过的眼睛不时朝着右边飞瞟,只有少数时候是在看车外的反光镜,更多是在偷偷瞄着副驾驶座上的谢浩然。
在刚刚过去的这个夜晚,王倚丹的想法已经产生了很大改变。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听从了爷爷王恩泽的要求,接近谢浩然的时候多少还有那么一点强迫感,那么随着昨天晚上悟通的灰飞烟灭,她已经对谢浩然产生了本能的畏惧。
所有遗留问题都可以在紫荷山庄里解决,不需要警察介入。厚厚一摞封口费足以让每一个看到战斗过程的山庄保安老老实实闭嘴。王家的财势可以在短短几小时内将所有痕迹抹平。没有血迹,没有遗骸,即便是再高明的法医,也绝不可能从那片空地上找到丝毫线索。
如果这样还不够保险,那么就该轮到秦政出手。他虽然没有王恩泽那么有钱,却拥有比王家强大得多的权势。
一路上,谢浩然都保持着沉默。
在距离学校大约半公里的一处僻静位置,王倚丹将越野车挺稳,看着谢浩然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不想像上次那样引起关注。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关上车门的时候,从外面飘来了少年的安慰话语。
他招了招手,转身朝着学校走去。
车里很安静。太早了,外面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经过。
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王倚丹脸上慢慢浮上了一丝微笑。
第五十一节 电话()
没有人是天生的凶徒。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很糟糕。谢浩然直到走进学校的时候,悟通那张无比狰狞鲜血淋漓的面孔,仍在眼前晃动着。
他其实没想过要把杀戮弄得那么血腥。但是第一次使用《武曲》功法有些生涩,如果力道控制得好,就不会把悟通的整个上身当场砸爆。
《文曲》和《武曲》相得益彰,前者主功法,后者主神通。反过来,如果是修炼《武曲》功法的修士,同样可以在需要的时候使用《文曲》功法。
强弱对比,其实就是一对镜像关系。
都过去了。
不断调整着心态,谢浩然迈着略显僵硬的脚步,走进了教室。
来得有些早了,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个人。打着招呼,谢浩然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像往常一样拿出语文课本。
班主任罗文功走进教室。
他半低着头,目光阴沉,一直走到谢浩然的面前,低声道:“跟我出来一下。”
他想干什么?
其他同学纷纷把目光望向这边。在这间教室里,罗文功有着绝对的,甚至是至高无上的控制权。
略微思考片刻,谢浩然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书,一言不发,站起来,跟着罗文功走出了教室。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办公室,也没有走向通往楼下操场的楼梯。身穿灰色外套的背影有些佝偻,一言不发,脚步很快,沿着向上的阶梯,用钥匙打开了通往楼顶天台的门。
这里是学生的禁区。岛国漫画里经常有着学生在学校天台发生各种事情的内容。打架斗殴、私人情仇、聚在一起赌博抽烟、用拳头和明晃晃的刀子威胁弱者并抢走他们口袋里的钞票,还有青春男女之间因为荷尔蒙所引起,用语言不太方便描述的活塞运动。
所以这里被封了。想要上来,就必须持有钥匙。
清晨的风很大,刮在脸上有些微微的刺痛感。罗文功并未刻意寻找背风的位置,他站在空旷的地方,注视着远处从无数钢筋混凝土建筑之间徐徐升起的太阳,张开嘴,发出带有几分艰难,却非常坚定的声音。
“对不起,上次的事情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谢浩然怔住了。
一路上,他设想过罗文功把自己从教室里教出来的真正目的。辱骂、威胁、冷嘲热讽、甚至还有可能是肢体上的争斗……然而想象中的那些根本没有发生,耐心等待的结果,却是态度诚恳的道歉。
在过去的这几天里,罗文功想了很多。
他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被别人操纵着的怪圈。从一开始就不该听信戴志诚,私心杂念的作祟,使自己违背了良心,也违背了一名教师的最基本职业道德。他变得魂不守舍,疑神疑鬼。这种可怕的状态搅扰着他无论做什么都无精打采。即便是现在,罗文功仍然觉得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学生,只能顶着冷风与太阳,才能说出刚才那些话。
我毕竟是一名教师。
长时间的沉默,让两个人都觉得很不自在。
一种专属于成年人的心态,忽然从谢浩然的思维深处缓缓出现。
他此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尘封已久的记忆被抹掉了灰尘,闪现了久违的画面。
父亲出征的时候自己很小,那只温暖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脑袋,眼睛里全是不舍与怜爱。
母亲用针线缝补着自己衣服上的破洞。动作是那样的舒缓,慈祥的微笑成为了烙印,永远停留在眼前。
罗文功转过身来,神情异常严肃。他对着谢浩然,上身前倾,再一次认真地说:“对不起。”
最后的场景是现实。
谢浩然笑了,感觉天色似乎明亮了许多,太阳释放出炽热的暖意。
……
于博年刚推开校长办公室的窗户,摆在桌上的手机就响起了音乐。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对方号码是自己在教育局的熟人董志强。
那是于博年的老朋友,一个性格豪爽的sd大汉。刚点开绿色的接听键,于博年就觉得耳朵和脑袋里全是震耳欲聋的洪亮巨声。
“哈哈哈哈!老于啊,请客喝酒吧!”
熟归熟,哪有毫无缘由在电话里就让人请客的道理?于博年觉得好气又好笑,不由得问:“凭什么要我请客?怎么,吃完以后你来付账吗?”
董志强豪爽的声音就算是不用按下“免提”键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喜事临门,这次你无论如何也得掏腰包。先说好了,必须是聚福楼,菜我来点,时间你定。到时候我……”
“等等!你先等等!”
于博年在电话里听得稀里糊涂,连忙打断了董志强,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先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喜事临门?”
董志强洪亮的话音里一直伴随着“哈哈”大笑:“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叫闫玉玲的数学老师?”
于博年脑海里顿时闫玉玲矮胖的身材,还有那满头标志性的短卷发,点点头道:“没错,是有这么一个人。”
“这个小闫不错啊!我看过她近几年来的教学成绩报表,综合评价都还可以,年终考核都能达标,而且还能在正常教学范围外刻苦钻研。现在人家搞出了成绩,你这个校长也脸上有光啊!”董志强的兴致很高。
于博年微微有些发怔。
身为校长,闫玉玲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