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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绝璟本就对夏诗昭坠湖之事存有芥蒂,这会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霎时就只见到暗冷的眸眼一挑,似是一瞬间眸光幽沉,这气势,只叫人觉得可怕……
本来夏诗昭便是已好好的与她们说话,她们不知足。
这会儿只有慕容绝璟忽地沉了的声音:“下去。”
毋庸置疑,让人不敢反抗。
他本就冷沉着气势,方才一直没说话,就只是看着夏诗昭让她们退下,回去复命,可这帮宫婢不知进退,非要让他出声。
此时只见一帮宫婢还在想着有没有可回旋的余地,听到这声音只让她们都颤了一颤。
面面相觑,像是被震慑到了。
璟王果然是璟王……哪怕璟王妃再柔声柔气的,待璟王出了声,都不容她们抗驳。
“王爷,奴婢们……”身不由己。
这会儿夏诗昭也只看着她们,他出声她一点都不拦着,只是脸上带着的笑,一双眸子都璀璨了几分亮光。
一柔一刚,一迎一合。
看着这会儿的天色,时辰已差不多了,没时间也没心思再耽搁下去。
手中拿着精致的药盒,也说了话:“怎么了?还有事么?”
不是说要过来送药么?现在连药都到她的手上了,已经没了最冠冕堂皇的借口……还留着做什么?
只像是被他冷然的语气一带,此时她的语气也像是忽地多了几分王妃的气势。
与方才柔声讲话,笑着的样子,天差地别……
此时这帮宫婢还在底下跪着,像是在郁结,如此威严的璟王,如此有原则的王妃,只让人不敢再聒噪多舌。
也像是彻底进入了挣扎与纠结之中:“王妃这……”
夏诗昭也只再望着她们:“还是说,你们并不是来送药的?”
只直将她们的心思说到了骨子中。
这会儿大家全慌了,也不敢再犹豫,就像是被说中的样子。
像是不敢再耽搁,要退下:“奴婢们这就回去……告诉清太妃,王妃收到了。”至于什么服不服药,什么等了药效出来了再走,都是浮云……
就依她们如今的身份,若是叫人发现对璟王、璟王妃心存不轨,看似送药,实则想着别的,只怕是多少个脑子都不够掉。
更何况……她们拦人做什么?
此时连自己都显然不知道自己做这些事儿有什么意义,不过是承命罢了。
“璟王,璟王妃,奴婢们告退……”
像是动摇了,要走。
夏诗昭这一瞬只仿佛一轻松,水眸中多了几分笑意,比起昨儿的那些姑姑来说,今儿的还是嫩了些。
可是慕容绝璟在这一瞬只微微勾挑起了眸子,清太妃……仿佛也有了几分明意在心中。
两个人这会儿心思通透,紧牵的手只像是十指紧扣。
他冷声不语,而她却是再出声笑问:“还不走?”
第一次端拿着这璟王妃的身份……
这帮宫婢只能看着夏诗昭手上的药,甘愿认了命,一群人这会儿只能稀稀落落的再站了起来:“是……”
晃了晃身子,也像是知道这一走回去少不了一顿挨罚,不知道还有什么苦头在等着她们。
可另一瞬,也明知道璟王爷与璟王妃都发话了,带了些许愠怒,若是再留在这里,只怕是也讨不到什么好彩头。。
陆续转身的样子,似是不愿,可是别无他法。
看着大家都走了,夏诗昭这会儿才抓着手中的盒子,仿佛是似有感慨。
牵着他的手都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是松了一口气……
“绝璟……”她还怕着,若是真要纠缠起来怎么办?
唬不走她们呢?若是真被借口拦着,卯时四刻还离不了宫中呢?那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只在看着前方,看着人都退都差不多了,再看着不远处巍峨的宫殿。
两个人站得高,也看得远。
这天色本来就在将晨而未晨的时分,只见多说几句话,天就每放晴一分:“我们回去吧。”出了声。
慕容绝璟此时只站得挺拔,颀长的身影立在她的身后,也只应了一声:“嗯。”
这会儿冷然的气势才稍稍收敛了几分。
眼中却是看着一殿前散开的人,眼中暗了几分。
没有立即返回殿中,只是在这天地之间出了声:“司鹄。”
低沉的声音响起,在逐渐静下来的双生殿前,只显得的这般沉响。
司鹄其实常年来依旧习惯守在慕容绝璟不远处了,尤其是在这样紧要的关头,知道今日是要变回原样的时候,更是蛰伏在殿宇的不远处。
此时听到了慕容绝璟的声音,霎时出现:“王爷!”
看着这会儿的天色,只像是一直在等着慕容绝璟。
只见慕容绝璟沉沉出了声:“迅速准备马车出宫。”
…
'2/7'
(。 )
多年间布的局
司鹄听了这话,知道似是事情紧急,于是也只点了点头:“是!”
其实对于这次入宫的事情谨慎得很,哪怕夏诗昭与自家王爷真的在双生殿歇下来了,没有得到具体的吩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宫,可按照推断,他也知道就在这会儿不远了。
于是马车其实早已备好了,就停在此时双生殿不远的附近:“属下这就安排将车辇驾到这边来。”
直接从双生殿出宫。
这会儿看似送完了一拨人,离变回那小样子也就两刻钟了,还算时间紧急。
夏诗昭听他安排,本来要让他回殿中,可这会儿也只变了主意,就陪他一起站在这双生殿前。
看着司鹄又下去,安排一切事宜……
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得了。
此刻牵着他的手只微微用了些力道,俩人一起等着。
看着天色慢慢泛白……
可此时,角落的另一端,只见还有未走散的宫婢,这一刻只走远了,却是忽然回了头,深深的看了一眼。
而下一瞬……像是知道璟王和璟王妃要出宫,蓦地只加快了步伐,跑了起来。
急匆匆的样子,分明显然是要赶回太虚宫报信。
清太妃才不会只派出一帮子无用的宫婢,还有那么一两个是有眼力儿的,此时看着璟王与璟王妃的气势,像是不容动摇,只蓦地暂且退下,再做它法罢了。
双生殿说离太虚宫远,可也不远,对于在宫中穿行的人来说,挑了几条道儿,绕着熟悉的路走,不一会就能赶到。
何况是拼了命的回去报信,时间自然短得很。
只见此时的太虚宫中,清太妃其实果然如方才那些宫婢所说,早早就起来了。
其实她一整夜都没有睡好,只像是在想着昨夜的事儿,百官夜宴之前,曾忽地听闻璟王送信给皇帝,说是要参加这一次的宫宴,出璟王府……于是一瞬间,她也才会在昨夜出席了百官夜宴,图得便是于此……
可是果然,没料到慕容绝璟真的会出现在宫宴上,看他下马车的那一瞬,依旧如九年前般没有变化,甚至那颀长的身影甚至比九年前的他宽厚健硕了许多,从单薄的老成少年长成了大男人的样子,只让她心口一震。
面上虽还是无表情,可看着端儿与鹤儿那般献艺之后,他更是震惊了全场,乃至于身边的夏诗昭,两人天作之合,就像是绝佳的帝后之配,她暂且动不了慕容绝璟,自然先对夏诗昭出手。
可昨儿,发现这夏府小姐,如今的璟王妃并无她想象的那般聪慧,杀心就少了一些,可昨夜回来后偏偏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她竟然任由慕容绝璟身边的侍卫将夏诗昭送去了双生殿,其实若思虑周全,最应当的法子应该是将夏诗昭留在太虚宫中,美其名曰在宫中休息,她更方便照料一些……卯时也应当更好的试探慕容绝璟。
探一探当年的蛊毒……是否真的有用。
九年不出,她都几乎忘了还有个三王之首在承受着蛊毒之痛,本以为就这般一直解不了毒,在璟王府中闭门不出便少了一个,可他偏偏却是在这样的时分再出来了。
就连端儿都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她多年间布的局,也看似差不多了,偏偏——
清太妃此刻一脸的柔和,坐在桌边映着窗下的样子,也只显得温柔,她本就是这样的女人啊……
哪怕在已故的明帝眼里,她也一直是这样与世无争淡然的样子。
在今日灵潃帝的眼中,她也是足不出宫,唯唯诺诺只会和蔼之笑的太妃,哪怕慕容端四处征战,替景台国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她也是不骄不躁,仿佛儿子间的志存高远争夺与她无关,她只求有生之年看着这景台国越加平和昌盛,至于是谁为帝,与她没有关系。
可次宫不。此时一双手轻轻搁在桌上,只微微一收,仿佛这样的杂思中,手心轻烙出的印记泄露了她心中的思绪。
想到了慕容绝璟身上,还是只觉得不应当……
此刻微微勾着和蔼的眸子,眼底是几分波澜,像是想要知道慕容绝璟到底是否蛊入了心,为何还没有变化。
只想要等待,看一看他是否会在传说中的月圆之夜一过,到卯时到辰时左右,就会变成另一个模样……
九年不出府,所有讯息都隔绝了,她只能凭着当年那人说的话去猜疑,想象。
这会儿在窗下沉着眼,像是疲惫的等候,可双眼却幽凉得很,和蔼中却掺杂了几分狠光。
整个太虚宫因为她喜静而也沉寂得很……
只见在这样的沉寂中:“太妃,太妃……不好了!”
一道声音划破了这时的寂静,就连她的眉头都倏而皱了起来。
这会儿像是一瞬间又变成了那和蔼的样子:“怎么了……”
在宫中淡淡的出了声,话音里都是祥和,没有半分太妃应有的威严。
听到了这闯进来的声音,此时在殿外守着的几个常伺候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