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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法如何不重要,关键是我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我赢了,不是吗?”慕颜夕回话,视线却紧紧盯着少言寡语的疯子。
鼻息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土腥味,淡的几乎察觉不到,疯子身边有股奇怪的凉意,似是不受天气影响。
慕颜夕凑近疯子,声音压的极低,“墓王先生,我认为,我们之间,该好好谈谈,不过,你可以考虑是否想跟我谈。”
她转身便走。
过了许久,疯子老人掏出打火机点燃烟枪,吸一口,周围散开呛人的烟土味,待一袋烟丝抽完,随手在椅子边缘磕几下倒出烟灰。
老人起身,颤颤巍巍跟过去,像是一步步离开自己所处的世界。
小区外停着慕颜夕的车,老人拉开门,用了很长时间才坐进车里,车内的冷气让老人打了个哆嗦,干咳几声,声音仿佛因为常年不说话有些嘶哑,“丫头,你找个地方吧。”
慕颜夕勾着唇,眼尾轻浮邪肆,踩油门,车一下飘了出去,萧墨染始终不很喜欢她每次出来都飙车,反观后面的老人丝毫影响都没有。
开到附近一个茶楼,她早就让王诀定了位子,这里的茶,水都是上乘,还有经验老道的茶师。
跪坐在茶室,萧墨染熟练的择水、取火、侯汤,动作如行云流水,沉静高洁,似仙人烹茶待客。
老人兀自沉默,神情木讷,让人以为他不过是将呆坐的地方换了一个,没什么不同。
慕颜夕说:“墓王谨慎太过,今日你我会面,没有第四人知晓。”
老人仍是沉默,她也不急,就这么对峙,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叹口气,“小姑娘,你带来那只玉鹤,老夫就明白你想问什么,不过,有些事恕老夫不能说。”
慕颜夕不置可否,淡道:“墓王不必心急,想来墓王不能说的事,无非是谁告诉了你周武王的墓葬遗址,墓王放心,我想知道的只有一个,周武王墓址在哪儿。”
老人回答:“陕西千阳县高崖乡往北,翻过两座山之后,得花些功夫,要是懂风水,不难。”他顿了顿,又说:“小姑娘,你的聪明无法让自己躲过灾祸,那么多兄弟用命,才换来老夫这一刻的苟延残喘,不是必要,别去那个地方。”
“墓王说笑了吧,你兄弟的死,可都是你一手策划,你以前一个兄弟说,因为你自恃本领高强,常常分赃的时候欺压他人,你们已有分裂的意图,正巧当时有人告诉你周武王墓的所在,为让你成功盗出玉鹤,告诉了你不少的事,你心里早对反对你的人恨之入骨,便借着周武王墓葬里的东西杀了所有反对你的人,只是,为了不惹人怀疑,连跟着你的兄弟,你也杀了个干净,我可有说错?”慕颜夕端起茶杯抿口,唇齿留香,笑吟吟的瞧着老人。
老人停下,身上那种老态龙钟感一下就散了,目光阴损狠辣一闪而过,便笑起来,笑里依旧藏着许多阴沉,“你消息不少,可我费尽辛苦得来的东西,也不能这么平白送你,你只能问三个问题。”
慕颜夕随手端着萧墨染的茶杯一口喝尽,“墓王既有此称号,这点要求,不算高,第一,武器如何,第二,去了多少人,第三,非你设计之下,全部死绝用了几时几刻?”
老人慢悠悠的品茶,似是很满意这茶汤,朝萧墨染不住的称赞,过了会儿说,“当时加上老夫统共五十六人,装备带的自是精良,入墓之后,一时三刻,尽数死绝。”
慕颜夕眯着眼,顿了下,递过去张支票,老人毫不客气的手下,当即拱手告辞。
从见着墓王开始萧墨染就一句话都没说,慕颜夕倒是好奇她都猜着了,还是等着自己说,轻轻笑问:“墨染不好奇疯子如何变成墓王?”
萧墨染仔细烹茶,火光映的她脸上清冷淡些,“他身上阴冷异常,但缚魂镜毫无反应,该是常年下地阴气入骨,见到你要摔玉鹤,眼里有了破绽,一个疯子,如何安然从机关遍布的墓里带出玉鹤,何况还在被灭口之际巧妙逃离,不合常理。”
“不错,只是入墓一时三刻除他以外尽数死绝,他知道那么多事,还是用了半个月之久,看来,周武王墓里东西多呢,不过他的话不可尽信,这件事,还是得我们亲自去一趟。”
慕颜夕喝茶喝饱了,便赶着带着萧墨染准备行装。
萧墨染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乌墨眸子极为清淡,“你消息来得容易,怕是请君入瓮。”
慕颜夕靠着,挺直的脊背松了些,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入瓮,怎么引那只鳖呢,大约一周后启程,墨染可有他事?”
她抬眼瞧着慕颜夕,精致的下巴绷的很紧,说:“我需向师门传些讯息,别无他事。”
慕颜夕侧身,道长容颜清秀,美人如花,“我相信道长性情。”
萧墨染扭过头看向窗外。
慕颜夕很清楚,她的消息容易的像是有人故意放给她,即便怀疑,可对方用汉朝阴魂给她提示,危险与否都得去一次。
萧墨染要回清心阁,是以晚上并不在。
打开手机按出陌生的号码。
“哪位?”电话很快被接了,传来个中年男声。
“是我,慕颜夕。”
那边一下笑开,笑声爽朗,“原来是慕老板,稀客稀客,这么晚给我来电话,是你手下的异族有什么问题?”
慕颜夕面无表情,但声音极为婉转,“你还关心这个?我以为你把包袱甩给我,早就高枕无忧了。”
那边过了会儿说:“慕老板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我准备一个星期后去周武王墓考察。”
那边一下子安静下来,再说话已是郑重低沉,“慕老板知不知道哪儿是什么地方?”
慕颜夕指尖搭在下巴上,眉眼轻浮,“我自然知道哪儿是什么地方。”
“那墓里可是死了一个营的战士,慕老板你这么有把握安全进去考察?”
慕颜夕笑道:“你那一个营也就那样,还敌不过我一个下属。”
“说吧,你想要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一路放行,那儿的地址你们已经知道了,不通知一声,我同行的人很难进去。”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慕颜夕蓦然警觉,打断那边的话,“打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肯定是让我带一队考古学家进去,免谈,那些个老顽固,不是怕死就是不要命,那一个营很可能就是被那队拖油瓶给拖累死的,少往我这儿扔地雷。”
那边似是卡壳了,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商量道:“不带一队,带一个人进去也行,你总得让我找到点文物才好交代。”
只有一个人,勉强可以,那边推荐来的考古工作人员,不会太差。
“就这样吧,你让这人在陕西千阳县等我,一周后会和。”
那边利落的挂了电话。
慕颜夕勾着唇,眸色迷离寒凉,轻轻的笑着。
相比带个人,她倒是想知道,那里面有什么,让那些从来不信邪的人对周武王陵三缄其口。
第23章 出发()
一周时间过的很快,萧墨染只用了两天就从峨眉山回到成都,带着打包好的衣物,匆匆下楼。
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像是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一点声音都没有。
慕颜夕抬眸看她,“幽魅,都备好了?”
幽魅一身黑色衣装,低着头,只露出一点点白皙的下巴,“禀主上,一切已准备妥当。”
慕颜夕嗯了声,萧墨染安静的走在她身边,目光清冷。
三人开了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向意天居。
萧墨染下车的时候朝后面那辆车看了眼,撞上一双冰冷的眼眸,仿佛丝毫情感都没有,只是那般寒冰似得冷寂。
慕颜夕让她在楼下等。
如果她觉得带上一个考古人员不是难事的话,等进了意天居见到一付远足样子和叶纯白坐在一起的沈凝和赵庆,她开始觉得这趟肯定相当不平顺。
她眯着眼,眼底的冷芒让沈凝缩了缩脖子,叶纯白抬头瞧她,妖气极重的长相偏偏总是一副正经样子,她对着沈凝笑了下,转而对慕颜夕说:“慕老板可是有什么觉得不妥?”
慕颜夕眼尾轻挑,“叶先生话里有话,让我猜猜,叶先生以为这是郊游,想带上小凝子去交流感情?”
叶纯白也不反驳,眸里漾着冷淡的光,“若是慕老板喜欢这么猜,那就这么想好了。”
沈凝继续往后缩,脸色微红,目光定在叶纯白身上,就是不看慕颜夕。
慕颜夕相当讨厌这种总是被叶纯白拿捏着的感觉,她脸色渐渐变冷,问道:“理由。”
叶纯白淡淡吐出几个字,“女身阴相,极阳命格。”
慕颜夕冷冽的神情顿时缓和下来,想了想,说:“你负责她的安全。”然后转向赵庆,“赵队长是来批命还是改风水?”
赵庆干咳一声,右脸上刀疤让他看起来很是狰狞,“我是奉命来等慕老板,跟着你们走,并在千阳县负责联络另外一个人。”
慕颜夕眼尾狠狠抽了下,什么都不想说,转身便走。
萧墨染拿出一块雕刻慈航法相的木牌,递给叶纯白,“叶施主因我之故护身玉佛碎裂,贫道无以弥补,此物是雷劈枣木所制,又在祖师面前供奉多年,权做庇佑。”
叶纯白不接,“道长不要介怀,区区玉佛而已……”
“望叶施主不弃。”萧墨染淡然执手,很是坚决。
叶纯白只得收下,当即戴上,木牌贴身藏着。
等人都下去了,只见慕颜夕坐在车里,脸色阴的要下雨一样,萧墨染依旧坐在副驾驶,叶纯白坐在后面,沈凝许是不习惯慕颜夕的变化无常,主动到后面那辆车和赵庆一起。
她刚要发动,却是萧墨染伸了手将她拉过去些,将一串玉珠穿成的手钏绕在她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