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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染见她如此,声音放软,道:“生死别离为命中定数,你命不该绝,自当珍重,也算全了慧空师妹护佑你的情谊,好生活着,若能出去,为她二人立下衣冠冢,教人谨记慧空慧真两位师妹之行。”
慧明低声道:“是,谨遵清莲师姐教诲。”
慕颜夕问:“李墨凡和朱翊呢?是不是跟你们一起被掳走。”
清竹和慧明一齐摇头,说:“我等并未见过李施主和翊施主踪迹。”
慕颜夕皱眉,萧墨染追着尼姑去,她们两个都没见到李墨凡和朱翊,道长自然也是见不到的,可是道长既然能发现这俩人有异样,李墨凡她们在什么情况下才能消失的悄无声息,何况那俩人跟在道长身后。
几分钟间隔,只有这些人被掳走,如果目标是她们所有人,那可不应该有间隔的时间让人察觉,或许,带走她们的时候目标就已经达到,而同样被掳走却差别待遇,与其将李墨凡俩人的失踪想成被掳走,倒不如当做这几个尼姑是被丢下,莫非这里的某种存在,想要带走的只是李墨凡和朱翊,其他人不重要,可是那俩人从身份背景到成长经历,再到隐晦的关系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真是半分头绪都没有。
慕颜夕边整合线索边注意门外动静,一直没见什么异样,说:“墨染,这里不能肯定是安全的,我和降头师一路追来,深林里面很多古怪,迟恐生变,我们还是稍作休息就往里面走,推测的方位跟这里差不许多,如果真是仿照大明宫建制规模,不会只有此地一个入口,如果叶先生赶来,看到这里不通,也可以绕行寻找别处进入。至于李墨凡和朱翊,就自求多福吧。”
她打开狼眼手电,明亮光束笔直的射出去,可通道异乎寻常的遥远,只能隐约看到尽头模糊的门槛,地上的经年累月积聚的厚厚灰尘被惊扰的漂浮起来,渲白的光线里缓缓落下。
周围散布许多凌乱脚印,三米远的地方,却有两行脚印延伸到里面,不过脚步痕迹已经被重新覆盖了层灰尘,因着灰尘厚薄不一样显现出来,一行进去一行出来,许是时间太过久远,有些不清楚。
高昭然疑惑说:“你见过大明宫?它可是被烧的就剩下光秃秃的城墩子了。”
“没有。”慕颜夕边往脚印方向走边解释,“我出生的比大明宫晚很多,当然不可能见过真正的大明宫,不过九瑶有大明宫的建造图纸和画册。”
高昭然更觉奇怪,“鸦神除了巫蛊术法旷古烁今,还懂土木工程呢?她是想开个房地产公司吗?真是时间太多闲的没事干。”
慕颜夕怔了下,似乎她的话有些道理,九瑶传承至今已有数千年,藏书虽然涵盖天文地理,容纳众多,可大部分还是巫蛊术法相关的孤本,其他的少之又少,宫殿图样这种完全不相干的也只有大明宫一份。
萧墨染缓步靠近,看着那行脚印道:“观其步距长短,该是女子留下。”
“有人从里面出来?还是有人进去?”慕颜夕瞥了眼高昭然,“你去试试。”
高昭然一脸不情愿的过去,在脚印上比划比划,“我怎么可能从那里面出来,都离开族里好多年了。”
慕颜夕走到萧墨染对面,俯身仔细看那些脚印,两行脚印间隔长宽都差不多,她发现什么,在脚印旁边踩了一个新的,对比新旧痕迹之后说:“不对,这不像一次性留下的痕迹,如果只进去或者出来一次,脚印的边缘轮廓应该很清晰,不像这样,模糊毛糙,不看足下内弯弧度,几乎分辨不了哪行进去哪行出来,应该是有人不止进出这里一次,每回都踩着以前留下的痕迹,只不过后来某个时间发生了变化,以至于此地再也没有人进来过。
萧墨染顺着痕迹过去,同样按着脚印的距离,狼眼手电强劲的光束下,方寸之地一览无余,她见着除了两行脚印之外,稍远些的地方还有拖拽的痕迹,间或残留着几枚特别小的脚印,“此处痕迹浅显,不易察觉,着力应是不强,不过只有离迹,未有入痕。
慕颜夕跟上她,看着光圈范围内的灰尘残留轮廓,“有个孩子跑进去,但不是从地上,然后被可以进入这里的人发现,拖那孩子出来的时候,这孩子并不老实,所以留下这些拖拽痕迹和小脚印。”
高昭然在后面插话:“难不成,是族里失踪的小孩?都被送进这里?有个幸运的跑出来了?”
“并非如此。”萧墨染蹙眉道:“高施主族中确有孩童失踪,只那些孩童若被送入其中,高施主生于此地,养于此地,却对孩童失踪一事所知不详,可见其必然有去无回,又怎会独独逃出一个。若此人于高施主族中意非寻常,岂能这般疏忽让其犯险。”
慕颜夕问:“降头师,你的族人有没有死在外面没有找到尸骨的?寻到的尸体有没有孩子”
“没有。”高昭然答的肯定,“族里一直都死气沉沉,哪儿会有勇气往外逃,况且每次逃出去都剩下一具尸体被抬回来,吓也被吓住了,所以很少有人死在外面,死了的也都被找回来。”
萧墨染沉吟片刻,望向幽静黑暗的通道深处,“或许此人还活着。”
慕颜夕看着高昭然,想了想说:“孩子跑出来的时候,森林里可能还没有危В热灰郧懊挥写嬖冢裁春罄椿嵊心敲炊啵诺模垦盼}螫的蛊人在哪儿。”
高昭然根本不清楚,自然无法回应她的问题。
“这个孩子重要到能被人从死人堆里救出来。按照惯性思维和定式。”慕颜夕阴测测的笑了笑,莫名其妙在高昭然肩膀上拍了拍,细白手指轻轻的描划几下,“那应该就是你了。”
高昭然吓的一哆嗦,视线往里瞟,越看越觉得阴森诡异,赶紧把她的手扒拉下来,“胡说八道,什么叫就是我,你演电影呢,这个地方我熟悉,这个地方我来过,我可绝对没来过这破地方。”
慕颜夕对这个问题紧追不舍,“你来的时候是孩子,就算进来,过去这么多年也可能忘了。”
高昭然咬牙切齿:“为什么这么说。”
慕颜夕笑了笑,不置可否,见她气的神情扭曲,慢悠悠解释:“瞎猜的。”
高昭然抄起匕首就朝她甩过去,慕颜夕利落转身,三棱、军刺顺势上扬,勾着匕首绕几圈唰地往上一掷。
慕颜夕脸色瞬阴,语气渐冷,“下手挺狠,是想跟我打一场分分高下?”
高昭然无所畏惧:“打就打谁怕你,死妖精黑心肝我受够你了!”
萧墨染挡在两人之间,眸光淡淡一扫,冰凉冰凉,“莫吵。”
两人各自哼一声,别开脸谁也不理谁,萧墨染对高昭然道:“颜夕无心之言,高施主莫要介怀。”
高昭然故作大度,“我才不会跟她这妖孽一般见识。”
萧墨染眸色清幽,在她脸上轻轻拂过,转而走到慕颜夕身边,压低声音,“你二人为甚突然争吵。”
萧墨染和她相处许久,对她的性子脾气多有了解,她虽多半时候异于常人的小心眼,却不会在这种地方为些琐事争吵。
慕颜夕目光往上飘,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她先动刀的,我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萧墨染掌心一翻,缚魂镜跃然其上,雾蒙蒙的黄铜镜面此刻竟比寻常精致还要清楚些,借着狼眼手电散光看去,只见缚魂镜左上边缘的角落,有个四肢俱全,五官清晰的小木偶倒勾着贴在城门顶上,一动不动。
她覆手将缚魂镜藏下,恍若刚才的动作不过随随便便的举动,慕颜夕还在絮絮叨叨的控诉,过一阵,她再以缚魂镜反观,那个木偶维持着刚才的形态,可是位置已经从左上角落移动到快接近中间的地方。
慕颜夕啰嗦到最后,高昭然忍无可忍,摸出匕首就朝她刺过去,临到面前反手一震,匕首脱离而出,嗖一下激射到木偶所在方位,从外到里刺个通透,木偶后面粘着一根透明长线从顶上垂下来,悬空在不高不低的位置。
所有人的视线落到木偶上,周围立刻安静了。
还未待有所动作,便听到一阵极为细微的铃铛声,这种声音不像是突兀的刚刚才有,似乎已经响着一阵,但是因为言语的掩盖而没有人听见。
铃铛回音古怪非常,不仔细听的时候声声入耳,可想要听的时候又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高昭然记着城门阙楼檐角挂着黄铜铃铛,立时跨到城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铃铛声轻微飘荡,渐渐强了,随着时间越久,铃铛响动就越是清脆。
声音由内而外,分明不是阙楼悬挂铃铛发出的。
高昭然贴着门缝,忽然眼前一黑,下意识抬起手电照到外面,光线依然可以穿过,只是眼前一块地方被遮挡,她屏住呼吸,凝神细看,嫣红色彩露出些许边角,微微上翘,黑影慢慢离远了,轮廓愈发清楚。
手电白光映衬下,赫然露出一个小木偶的脸,雕琢栩栩如生,灵动鲜活,惨白的眼珠子死气森森,艳红的嘴角扯出一个无比诡异的笑容,歪了歪头。
木偶下颚上下合动,像是在说话,与此同时,撕裂般尖锐的女声从缝隙里传来,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欢笑。
“贵客临门——!”
高昭然惊的猛退几步,指着外面许久说不出话,末了颤抖道:“它它它它它——它居然会说话!”
她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见着木偶会说话,这简直匪夷所思到颠覆了她所有对死物的认知。
突然,城门轰地剧烈震动,一下接着一下,尘土飞扬,呛的人呼吸不畅,整条通道回荡着一声声尖锐女音,那句清清楚楚的贵客上门夹杂了渗人的笑声。
城门震动愈发厉害,慕颜夕瞧见门旁绳索绑缚的硕大门栓,立时摸出手、枪,砰砰几个点射,将绳索打断,粗长门栓轰一声横到城门内侧凸出来的金属横栏上。
方才垂落的木偶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