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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今天在关云道，被人打断腿，还会感到威风吗？”刘瘸子把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
我想想在关云道那惊恐的一幕幕，不由摇摇头。
“算你小子还没糊涂。”刘瘸子摸摸我的头，“大哥不是好当的，你不比别人狠，不比别人遭的罪，你凭什么当大哥。威风那是表面的，等你对这种表面厌倦了，或者扛不住了，你就再也不想当大哥了。”
“刘哥，所以你才来到江城，甘心当个清洁工？”
“清洁工有什么不好，平平静静的，与世无争，晚上睡觉不用换地方，枕头底下不用藏家伙，也不用担心兄弟背后给你一刀，这种日子才过得踏实。”
烟雾遮住刘瘸子满是沧桑的脸，他说话的语调很平淡，但我听得出他说的是心里话，只有经过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也许才能有这样的淡然。
我耳边似乎听到了不做大哥好多年这首歌的旋律，不知道刘瘸子此刻是不是也在想这首歌。
沉浸许久，我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沓钱，“刘哥，这一万给你。”
刘瘸子回头看看，“干嘛，要给我回扣？”
我俩都笑了，“刘哥，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事，你肯定不会回秦州。这次去秦州完全是为了我，我有两万就够了，这一万应该是你的。”
刘瘸子把钱接过来，在手里颠了颠，“张帆，刘哥我没看错你，你挺懂事。这次去秦州你给刘哥长脸了，这一万刘哥奖给你。”
“刘哥，我不要。”我忙往出推。
“拿着。”刘瘸子硬生生把钱塞回到塑料袋里，“我昨天就和你说过，我帮你不是因为钱，是因为你是我兄弟。如果我看不上你，别说你给我一万，就是给我十万，一百万，我也不会帮你。我刘瘸子就是这么一个脾气。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再说，这钱是你凭自己胆量挣来的，应该归你。”
“可是。”
“没有可是，按我说的办，否则你的事我以后就不管了。”
见刘瘸子态度这么坚决，我只能点头道，“好吧，刘哥，这一万就算你放在我这了，等你以后需要钱的时候，你和我说。这也是我的脾气。”
刘瘸子哈哈笑了，“好，就这么定了。”
我俩又抽了一支烟，刘瘸子突然指指那件红上衣，“张帆，这件衣服到底是谁的，你在关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瘸子的脸色骤然变得很严肃，我心里一直想和刘瘸子说金凤的事，只是还没考虑好怎么说，见刘瘸子主动问了，把那件红上衣拿到刘瘸子面前，“刘哥，这件衣服你熟悉吗？”
刘瘸子接过来，接着昏黄的路灯看看，翻看衣服的一角，我往前一凑一看，在衣服的内角有一个绣着一个字，刘，尽管字迹不是很清晰了，但依然能看出来。
“是她帮了你？”刘瘸子看着衣角上那个字问。
“对，她叫金凤。”我把金凤帮我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向刘瘸子讲了。
刘瘸子一直看着那个字，凝神听着，我说完了，刘瘸子回头看看我，“张帆，这件衣服你送给我，行吗？”
“刘哥，当然可以，那个金凤还让我给你捎一句话。”
“什么话？”
“我不敢说。”
“说。”
刘瘸子盯着我。
我讷讷道，“她说她恨你一辈子。”
刘瘸子的神情瞬间黯淡了。
“刘哥，你没事吧？这话我真是不想说。”我慌了。
刘瘸子深吸一口气，“没事，她该恨我一辈子。”
“刘哥，她是你女朋友吗？”我小心问。
刘瘸子把衣服收起来，站起身，“走吧。”
“刘哥，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我跟在身后追问，对于这个问题我真地很感兴趣。
刘瘸子停下脚步，回身看着我，“张帆，记住哥的话，如果有一个女人贴心贴肺的对你好，你如果接不住，就早点离开她。如果接得住，就要一直对她好，否则你就是害她。”
“刘哥，刘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再追问。
刘瘸子已经拦了一出租车，上了车。之后刘瘸子就不再说一句话了。
我也不敢再问了。
到了小厂，刘瘸子才开口，“张帆，今天我有点累了，晚上就不练了，明天我们再练一晚上，后天约肖强见面。”
刘瘸子满脸倦色，经历了长途远行又惊魂的一天，我自己也感到很疲惫，答应了。
刚回家，我就接到了丁娜的电话，问我现在还在不在秦州？
我说我刚回来。
丁娜又问我事情怎么样了，她妈的银行卡她还没有放回去，如果我没拿到钱，她可以再把银行卡里的钱取出来。
我听着丁娜的话，猛然就想起刘瘸子刚才的那两句话。
丁娜听我半天没回应，着急了，以为我事情办得不顺利，就要过来，然后就去自动取款机取钱。
我回过神来，脱口而出，“事情我已经办完了，钱也拿到了，明天上午你请上半天假，我陪你转转。”
“干嘛陪我转转？”丁娜有些迷惑。
“你别问那多了，反正我钱已经拿到了。你就说明天你能不能请假吧？”
“好吧，那我明天一早给白老师打个电话，请半天假。九点我去找你。”
“好。”我想着明天一定要给丁娜好好买个礼物、
68 比比谁钱多（）
我放下电话，把塑料袋的钱取出来，一共三叠，三万块，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而且都是属于我的。
摸着这三叠钱，再想想在关云道的冒险经历，我突然觉得这种豁出命挣钱的方式，太值了，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也许我还会答应。
想想这个念头挺可怕，定定神，我把钱分分，两万替老爸还债，但是怎么告诉他，这笔钱是我挣来的。我必须的想个合适理由，否则凭老爸那谨慎小心的性格，他绝对不会要，还会怀疑我做了坏事。
另一万，我要给白小柔、刘瘸子还有马丽每人买一件礼物，在我身处困境的时候，是他们帮了我否则我早从学校的天台跳下去了。还有，等我赢了肖强，回了学校，我要请马跳、四眼他们好好吃一顿，就在老味，选最好的菜。
我越想越高兴，当然还有丁娜，明天我就带她去商场转转，让她自己选一件喜欢的礼物。
抱着这三沓钱，我数了好几遍，晚上睡觉都抱在怀里，深怕一睁眼这些钱就没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醒来了，钱还在怀里抱着，我又数了一遍，钱一分没少。
我笑笑自己的傻气，把钱藏好，拿出四千装在贴身的衣兜里，一千装在包里，洗漱完，等着丁娜。
还没到九点，丁娜就来了，一进门看我满脸喜气，丁娜疑惑地问，“张帆，你挣大钱了，这么高兴？”
我笑笑，“谈不上挣大钱，反正我昨天去秦州事办的挺顺利。”
“那你给我讲讲，我想听听。”丁娜立刻来了兴趣。
“和你讲你也听不懂。今天我陪你去商场，你想买什么，随便说，我送给你。”我避实就虚。
丁娜还想再问，我已经拽着她出了屋。
到了楼下，丁娜要骑车。
我一挥手，“别骑车了，今天我们打车去。”
“张帆，你真有钱了？”
我一笑，拉着丁娜到了小区外，潇洒地拦了一辆出租，有钱的感觉真好。
我和丁娜打车到了江城最大的商业街，我指指前边高耸的银桥商厦，“丁娜，我们进去转转，你喜欢什么衣服，选一件，我送给你。”
丁娜瞅瞅商厦大楼，“张帆，这里边衣服好贵的，我们别进去了。”
“没关系，我身上带着钱呢，你挑一件，走吧。”我把丁娜硬拉进商场里。
商厦刚开门没多久，里边还有些冷清，我平时不喜欢逛街，但也陪着谭玲玲来过这里，知道女装在三楼，就直接带着丁娜上了三楼，指着一溜专柜，豪气地时候：“丁娜，你随便看，喜欢哪件就试试，我给你买。”
“张帆，你到底去秦州干什么了，哪来的钱，敢来这里买衣服，我妈都不来这里买的。”丁娜还在纠结钱的问题。
“这你别管了，我是靠本事挣来的，你是我女朋友，我当然得给你花了。要不我白吃你的鸡腿了。”
丁娜幸福地笑笑，娇嗔地打了我一拳，“这和鸡腿有什么关系，我怕你的钱是做坏事挣来的，那我就不花了。”
“放心吧，我没做坏事，我真是靠本事挣得，我如果说假话，天花板掉下来砸我脑袋。”
丁娜忙捂住我的嘴，“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你这话说得真吓人，我相信你还不行吗？”
说完，丁娜又抬头看看天花板，好像天花板真的会掉下来。
我笑了，我俩沿着专柜一个个看，女人对衣服都有种天生的爱好，那些漂漂亮亮的衣服很快就吸引了丁娜的视线，注意力转移到衣服上。
我兜里穿着五千块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大土豪，丁娜拿起哪一件衣服我都说好。
但是丁娜每次拿起又放下了，我疑惑地问，“丁娜，你喜欢怎么又放下了？”
“都太贵了，都的一两千。”丁娜吐吐舌头。
“一两千就一两千呗，你喜欢就挑一件，我结账。”我一拍胸脯。
“你真是有钱了？”丁娜白了我一眼，“我就是个学生，穿一两千的衣服不合适。”
结果看了一圈，丁娜也没买一件，我有急了，“丁娜，你再不买，商场该轰我们走了。”
“一定要买吗？”丁娜瞅瞅我。
“一定要买，否则你就是不我女朋友，我为你花钱开心。”我假装生气。
丁娜抿嘴笑了。
“你笑什么，我说的很好笑吗？”
丁娜把我拉到一个无人的拐角，贴着我耳朵低低说：“张帆，你刚才的话我听了也很开心，比买衣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