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谭玲玲坐在一边给他削苹果。
还有一对中年男女说着什么,应该是高乐海父母。
怪不得谭玲玲下午没来上课,原来是在这陪高乐海,这女朋友当得够殷勤,我以前做阑尾手术住院,谭玲玲也没给我削过苹果。
白小柔轻轻敲敲门,里边人回应一声,我们走了进去。
高乐海一见我进来,立刻把手机一丢,躺在床上。
谭玲玲看我一眼,头一低,继续削苹果。
“你们是?”中年男人看着我俩问。
“你好,我是机电班新来的班主任,我叫白小柔,他是我的学生张帆,我是带他来给高乐海赔礼道歉的。”白小柔轻声说。
“他就是打我儿子的那个张帆,把人打成这样,还有脸来赔礼道歉。”中年女人直接从椅子跳起来,指着我大骂,“我们不接受道歉,这种痞子学生,必须从学校清除出去,让公安局把他抓起来,给我儿子造成的伤害,他也必须全部赔偿。”
“您是高乐海的母亲?”白小柔挡在我前面。
“是。”女人一脸霸气。
“伯母,他俩打架的事,学校已经都了解了,张帆伤人是不对,所以我才特意带他来道歉,至于给予张帆什么处罚,学校一定会依照事实按照学校规章执行。”
“这种痞子必须开除,没什么可商量的。学校如果不这么办,我直接去找张校长评理。”高乐海母亲像一只母老虎。
“我不用他假模假样道歉,不开除他,我这病就好不了。”
“听见没,这也是我儿子的意见。”
“葛琴,别激动。有话好好说。”高乐海父亲扶下眼镜,板着脸,“白老师,不是我们故意为难张帆,孩子打架也是正常的事,如果一般情况,我们也不追究了。可是动了凶器,还把人打伤了,这就属于犯罪了,这种学生留在学校,对别的孩子也是潜在的威胁。”
“你和他们说那么多干嘛,让那个张帆赶紧走,我们不稀罕那点东西,我明天就去找张校长。”高乐海母亲直接下逐客令。
我心里的火又一次燃烧起来,一转头,就要走。
白小柔一把拉住我,“张帆。”
谭玲玲把手里的苹果放下,拿起暖壶出去了。
“您是高主任吧?”白小柔朝高乐海的父亲笑笑。
“对,你认识我?”
“我父亲认识您?”
“你父亲是?”
“我父亲是李泉。”
“李泉,李厂长?”高乐海父亲嘴长大了,脸上的傲气瞬间消失,“那你怎么姓白?”
“我随我母亲的姓。”白小柔一笑。
高乐海的父亲一拍脑袋,“我想起来,李厂长有次是说过,她有个女儿叫白小柔在外地当老师。”
“我刚调回来。”白小柔点点头。
“哎呀,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小柔,快坐。”高乐海父亲忙拿把椅子放到白小柔面前,又回头对高乐海母亲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这是李厂长的女儿白小柔。”
高乐海母亲恍然大悟,拿起桌上刚削好的苹果,“原来是李厂长的女儿,刚才我是因为乐海的事太激动了,不是针对你。别介意,吃苹果,吃苹果。”
“伯母,我没介意。”白小柔轻轻笑笑。
高乐海也从床上爬起来规规矩矩叫了声白老师。
“张帆,去给高乐海道歉。”白小柔给我使个眼色。
我也处于晕圈中,白小柔竟然是建华厂常务副厂长李泉的女儿,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白小柔的话让我从晕圈中回过神来,走到高乐海面前,“对不起高乐海,上午我不该用砖头拍你。”
高乐海绷着脸不说话。
“乐海,懂点礼貌,这事你也有错。”高乐海父亲喝了一声。
高乐海母亲忙捅了一下高乐海。
高乐海嗯了一声。
“小柔,不,白老师,这孩子还有点小情绪,回头我再批评他。”高乐海父亲说。
“高叔叔,千万别批评孩子,孩子在青春期都会犯错。只是让张帆退学的要求,我希望你们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退学是气话,这事我们按学校的意见办。张帆,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真把人打坏了,那是要坐牢的。好好学习,咱们厂里给你们创造这么好的学习环境多不容易,我们这些人还等着你们接班呢。”高乐海以长辈的口吻教训我。
“谢谢叔叔,我知道了。”我顺势点点头。
走出病房,我突然感觉到权力对一件事的变化有多大。
从医院出来,白小柔见我一直低着头,问,“怎么了,还觉得委屈?”
我摇摇头,“白老师,你真是李厂长的女儿?”
“不相信?”
我笑笑,“相信。”
“这是个秘密,不许和别的同学和老师说,知道吗?如果不是高乐海父母态度太强横,我也不会主动说出来。”
嗯。我答应一声。
“刚才病房里的女孩就是谭玲玲?”白小柔问。
“是。”
“你的女朋友?挺漂亮吗。”
“前女朋友,现在不是了。”
“你成熟的挺早啊,上学就开始找女朋友了,怪不得会和别人打架呢。”白小柔揶揄我。
“我们是技校生,又不准备考大学,一毕业就进厂上班了,反正上班也得找对象,还不如现在找呢。”
“你还挺有理,技校生也是学生,得把学习放在首位,进厂分配岗位是要看在校表现的,表现不好只能烧锅炉。”
“白老师,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学习成绩也不差。和高乐海的事就是意外。”
“你的嘴真硬。如果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我可不会替你解围,你就等着被开除吧。”白小柔脸一板。
我立刻老实下来,“白老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说。”白小柔看看我。
“你替我解围,是因为昨天我救了你吗?”
“你说呢?”白小柔反问。
我一笑,“白老师,你昨天为什么跳河?”
白小柔沉默了。
“白老师,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如果不想说就算了。”
“张帆,每个人都有犯傻的时候,就和你上午拿板砖打高乐海一样,昨天我也是一时犯傻,但不会再犯了,也不想再提了,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把这件事忘掉,不要告诉别人。”
白小柔看着我。
“白老师,我保证不会和任何人说,否则我掉进河里。”我被白小柔盯着,一时着急脱口而出。
“你掉进河里也会游泳,怪不得丁娜说你嘴有点滑。”白小柔一笑,拦了辆出租车,“走吧,回学校取你的自行车。”
“白老师,不用了,我自己能回,你回家吧。”
“我也回学校,我在学校宿舍住。”
“你在宿舍住?”我愣神间,白小柔已经上了车,我挨着她坐下。
一路之上,我们再没有什么交谈,白小柔始终看着窗外,我用余光瞟瞟她,眉眼间,她似乎在想心事,是想在昨天的事吗?
到了学校,白小柔终于开口了,“张帆,回去写份检查,明天交给我,具体对你怎么处罚,我会和校领导沟通的。”
我点头答应了,白小柔向宿舍区走去。
“白老师。”我喊了一声。
“还有事?”白小柔回头问。
“谢谢你。”我大声说。
白小柔一笑。
8夜里跳墙风波()
我看着白小柔,直到她消失在宿舍区的尽头,才把目光收回来,“她怎么不回家呢?”
赶到电影院,差一点七点半,马跳带着韩梅和丁娜正往电影院里走,我追上去,马跳一看是我,“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事怎么样啊?”
“差不多了。”我痛快地说。
“什么事?”丁娜问。
“没什么,小事。”我假装去卫生间,把马跳拉到一边,问,“丁娜怎么也来了,你小子一次约两个,太贪了吧。”
“我没约丁娜,谁知道她也来了,多了这么一个电灯泡,我正犯愁呢。”马跳瞅瞅站在电影院门口吃雪糕两女生。
“我明白了,这一定是韩梅怕你小子不规矩,让丁娜陪她过来。”我说。
“既然是约会能规矩吗?最起码也得摸摸手。”马跳不满道,“张帆,你既然来了就得帮我,丁娜交给你了。”
“你这是让我牺牲色相,那不行,我不干那种事。“
“得了吧,给你白配个妞你还不高兴,就这么定了,电影我请了。”马跳没等我再说,就去买电影票,这小子怕我不答应,要先斩后奏。
电影票买回来,马跳苦着脸,“四连号没有了,咱们只能分开坐。”
“没有了?”韩梅脸一红,“那三连号呢?”
“三连号也没了,只有两连号,我买了两个两连号。”马跳瞅瞅我。
“两连号就两连号,丁班长,咱两挨着坐,你没意见吧?”我明白马跳的意思。
“丁娜,还是咱两挨着吧。”韩梅的声音轻轻弱弱。
“丁班长,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破坏同学间的友谊。”我故意说。
“就是丁班长,你一定要顾全大局。”马跳也说。
“得了,得了,两个油嘴滑舌,再让你们说下去我就成罪人了。张帆,走吧。”丁娜从马跳手里抢过两张票,一推我,走向放映厅。
“丁娜。”韩梅喊我们的时候,我和丁娜已经进了放映厅。
电影是一个爱情喜剧片,整个放映厅里笑声不断,我往马跳坐的位置瞅瞅,他和韩梅不时窃窃私语,看来已进入状态。
盯着大屏幕,听着男女主人公海誓山盟的话,我不禁想起了谭玲玲,这些话我们也都说过,可是今天在病房,我们已形同陌路,为了她,我还差点被开除,她也没有为我说一句话。一种酸楚涌上心头,眼泪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