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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一眼在客厅忙碌的丁娜,“老爸,您别瞎说,这是我们班长,本来就是个热心人,是为了减肥,约我一起跑步的。您要是瞎说,让她听到了,以后就不来咱家了。”
“好,好,老爸不瞎说了。让她常来。”老爸笑嘻嘻地点点头,拿起早点,借口上班,先走了。
“张帆,你爸人挺好的,你还说你爸不关心你。”丁娜见老爸走了,一边嚼着油条,一边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少吃点,一会儿跑不动。”我的口气有点生硬。
丁娜忙把手里的油条放下了。
我看着丁娜无措的眼神,突然感觉自己对丁娜是不有点过分,自己心里烦就把气撒在了丁娜身上。“丁娜,你想吃就吃吧,跑不动了,我们就走到学校。”
“不吃了。”丁娜摇摇头。
我笑笑,把剩下的油条装在塑料袋里,“等我们到了学校吃,都是你的。”
丁娜笑笑。
我俩出了门,开始往学校跑,跑了一截,丁娜就跑不动,捂着肚子,呼呼喘气,“张帆,我们歇会儿吧。”
“这才跑了三分之一,再晚了,咱两就迟到了,让你别跟我跑,你非要跟我跑。现在后悔了吧。”
“对不起,张帆,我平时觉得这段路没有多少长,但跑起来,怎么这么长?”丁娜有些不好意思。
“你平时是骑车子,当然不会觉得路长了。跑步和骑车不是一个感觉。”我看看丁娜确实撑不住,“行,那我们歇会吧。”
“张帆,我们先走一截可以吧?”丁娜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行。”我不忍心再斥责丁娜,同意了。
我俩慢慢往前走,一辆黑色的小车在我们旁边停住,车窗摇下,高乐海从里边探出头来,“呦,你俩这是干嘛,锻炼还是散步?”
我往车里看了一眼,开车的是高乐海的父亲,谭玲玲也坐在后大座上。
“高乐海,该干嘛干嘛去,这没你什么事。”我冷冷说。
“我也没和你说话。你就是个走路的命,我都不惜的理你。丁娜,上车吧,我捎你去学校。”高乐海不屑地瞟我一眼。
“乐海,怎么和同学说话呢。”高乐海的父亲训斥一句。
“本来就是,他爸就是个烧锅炉的,以后他能干什么。”高乐海依然粉刺我。
“高乐海,你再说一遍。”我本来不想与高乐海计较,但是他羞辱我老爸,我就不能忍受了。
丁娜忙拉住我,“高乐海,你少说两句,我不坐你的车,你赶紧走吧。”
“丁娜,你如果和张帆好,以后你也得烧锅炉。”高乐海还在喋喋不休。
“乐海,胡说什么呢。烧锅炉也是工作,你怎么能这么羞辱同学呢。”高乐海老爸发威了,“你要再这么说,你就给我下车。”
“乐海,你别说了。”谭玲玲忙捅捅高乐海。
“我哪说错了,烧锅炉就算是工作,也是下等工作。”高乐海反而越说越来劲了。
“高乐海,你他妈给我下车。”我推开丁娜,就去拉车门。
丁娜忙挡在我前边,“高叔叔,你快走吧,一会儿该打起来了。”
高乐海老爸愣了一下,车子快速离开。
我顺手捡起块砖头,向着车子驶离的方向扔出去,砖头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地上。
我自尊的心也随即跌落,垂头站在原地。
“张帆,我们走吧。”丁娜碰碰我,轻声说。
我打开她的手,“丁娜,你自己走吧,以后别和我一起跑步了。我也考虑好了,咱两就做同学吧。”
“张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高乐海说得没错,我老爸就是个烧锅炉的,在咱们厂,家里没有背景,进了厂,也分不到什么好岗位,说不定我只能接老爸的班。我妈就是因为我爸是个锅炉工,没本事,才和我爸离婚的。我不想自己也那样。你走吧,以后咱们仅仅是同学。”我一字一句地说。
丁娜愣愣看着我。
37想赢要先有勇气()
丁娜听完我说的话,定定地看着我,“张帆,你刚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我点点头,“认真的,”
“你骗我。你刚才说的都是气话。张帆,高乐海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你干嘛要把他的话当真呢。”
“丁娜,我说的不是气话,我说的是实话。你信不信谁你。反正我想好了,咱两就是普通同学,以后你别和我一起跑步了。”我说完向着学校的方向跑去。
风从我的耳边吹过,传来丁娜带着哭腔的声音,“张帆,你混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我想停下来,跑回到丁娜身边,但是我没有停,我还在往前跑,越跑越快,我的心告诉我,我只有超过前边的车,我才有资格回头。
第一节课一下,马跳就把我约到了天台,我还没说话,劈胸给我一拳,“张帆,你小子太不是东西了。”
“马跳,你疯了,凭什么打我?”
“你早晨怎么那么对待丁娜的?”
“怎么了?”
“还说了怎么了?”马跳气呼呼地指着我,“你和丁娜约好跑步,结果你把丁娜一个人扔在马路上,还把她气哭了。幸亏我和韩梅路过看到了,才把她带到学校,要不然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
我听着马跳的指责,没有还口。
“丁娜对你多好,你这么对她,你是爷们吗?”马跳越说越激动,“你这么做,哥们都瞧不起你。”
“马跳,我知道丁娜对我挺好的,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就是高乐海说你爸是锅炉工吗?那有怎么了,锅炉工就比别人矮一截,我爸还是个厨子呢,我照样和韩梅谈朋友。”马跳瞅瞅我,“你要是心里真不舒服,你去找高乐海,把他揍一顿,和丁娜撒什么气。”
“高乐海的事,我会和他解决。但我和丁娜的事,你也别管了。”
“张帆,你不喜欢丁娜?嫌她矮,嫌她胖?“
“我没嫌弃过丁娜,只是现在我不想谈女朋友。”
“张帆,你是不心里有别人了?或者还想着谭玲玲?”
“你别瞎猜了,反正我和丁娜的事以后你别管了。”我心烦意乱地推开马跳,往天台下走。
“张帆,我告诉你,你不好好珍惜丁娜,你会后悔的。”马跳在我身后喊。
我木然地回了教室,坐在座位上,看着前边的黑板,眼前一片纷乱。
整整一天,丁娜都没和我说一句话,甚至都不往我这看一眼,韩梅和马跳也无声地站在丁娜一边,四眼看出了端倪,特意把他的桌子往一边拉拉,与我保持距离。
“四眼,你有病啊,咱两同桌,还是兄弟,你躲我干什么?”
“我说过,你要是欺负丁娜,咱两就不是兄弟。”
“不是兄弟,滚蛋,别和我同桌。”我没想到四眼还真是说到做到。
“你要是再欺负丁娜,我就和白老师要求调座位。”四眼并没退让。
我扬了扬拳头。
“打呀,你也就是能欺负我,有本事你找高乐海去。”四眼还把脑袋往我拳头前凑凑。
我顿感无趣,把拳头放下,“行,我服你们了。”
我就像被众人合力扔进了一个荒岛,四面都是海浪声,却没有一个属于我。
臊眉耷眼地过了一天,好不容易捱到放学,也不知道马跳他们是故意气我,还是无意为之,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晚上去哪吃饭,吃完饭又要去溜旱冰看电影。
我听了两耳朵,背起书包就往教室外走。
“张帆。”刚到门口,马跳叫住我,“晚上集体活动你参加吗?”
我没回头,淡淡一句,“都是小孩玩意,没兴趣,我得办大事。”
“我靠,这小子又吹牛,被高乐海骂了都不敢还手,还能办什么事大事。”
我回身想给马跳一拳,忍住了。
“马跳,你少说两句。”是丁娜的声音,“张帆什么时候怕过高乐海。”
还是丁娜维护我,我心里说声谢谢,快步出了教室。
出了教学楼,看看身后没人跟我,一溜烟地跑向刘瘸子的小屋,小屋前静悄悄的,推推门,门从里边锁着。刘瘸子不在。我看看时间还早,校园里还有人,转身到了小屋后边的树林,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靠着树坐下,望着树林间露出的片片蓝天,想心事。
我记得我曾经看过一个电影,是印度的,叫流浪者,具体的剧情我已经忘记了,但是有一句话我还能想起,法官的儿子永远是法官,小偷的儿子永远是小偷。难道锅炉工的儿子就永远是锅炉工吗?
这个深奥又无解的问题,突然让我很悲伤,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十年,二十年后的样子,像我老爸一样,喝酒,无能,然后守着一个破败的家庭。
悲伤遮住我的视线,我无力地靠在树下,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有人踢了我一脚,我抬头一看,刘瘸子站在我面前,我立刻站起来,“刘哥,你回来了。”
刘瘸子点点头,“梦见挨揍了,哭哭啼啼的。”
我抹了一下眼角,发现在梦中我竟然哭了。
“刘哥,我是被风吹得眯了眼,这树林里有风。”
刘瘸子一笑,“回屋吧。”
我跟着刘瘸子进了小屋,刘瘸子示意我坐下,慢慢说:“我刚从强龙武术馆回来。”
“刘哥,你去强龙武术馆了?”我一惊。
刘瘸子点点头,“抽空去了一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只有见到肖强本人,我才能决定帮不帮你。”
“刘哥,那你见到肖强了吗?”
“见到了。”
“你和他动手了?”我的心顿感紧张。
“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和他动手?”刘瘸子一摇头,“有梁子的是你俩。"
尽管刘瘸子的话听得不入耳,但我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