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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我要当经理的事,她也知道了。”
“那她什么态度。”
“支持我,觉得我这回做得对,男人嘛,就应该闯闯,守着个破课桌有什么用。”
我心里暗叹一声,马跳从一匹蔫马变成一只狼,其实全是韩梅的功劳,没有这个女人在后边驱使着,马跳不可能变成现在的样子,如果有一天马跳出了事,也是拜韩梅所赐。
“张帆,你如果想好了,咱两一起找李老师,把退学申请递上去。”马跳已经跃跃欲试了。
我顿顿,摸摸书包的里休学申请,“我再想想吧。”
“你还想什么呀?是不想白。”马跳刚把话说出口,看我看着他,立刻改口道,“行,我不说了,你自己想吧,反正我已经想好了。”说完,马跳退回了座位。
我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在教室里扫了一圈,走出这里就是真正的江湖,在的时候,我对这间教室并没有感觉多好,可是当真要准备离开时,我才发现自己内心其实那么不舍,这里的平静。温馨,笑声都是江湖里没有的,江湖里所充斥的阴谋与血腥其实一点都不美好。
前边的两节课,我听得特别专心,生怕露过一个字,第一次内心期待下课铃声能晚一点响,但是下课铃声还是响了,伴着铃声响起的,还有手机的铃声。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高乐海打来的,我按掉电话,出了教室,找了一个僻静处,回过去,“高乐海,怎么了?”
“张帆,金大头的事我给你办了?”
“办了?”我心里一顿,“免了他的教务主任?”
“张帆,现在免不合适,不是我不答应你,有些领导上的事,你真不懂,我也没法和你解释。”
“那就别解释,你就说结果吧。”
“厂里正在干部调换调整,金大头可以被调换到别的地方,不留在建华技校,你看这样行吗?”
我顿顿,“调他去哪?”
“调到小厂,待遇不变,但给的是闲置,至于以后吗,如果金大头真出了问题,可以直接把他变成工人。张帆,从建华技校的教务主任调到小厂干个闲职,这对金大头已经是处罚了,而且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你再逼我,我也不可能让我爸把他直接撸到底。”高乐海在电话那边说。
听高乐海的声音,我能感觉到他确实是做了最大努力,想想金大头那天在老味的惨样,我心中也有了一丝同情,只要金大头能离开建华技校,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我笑笑,“行,就这么办吧,谢谢你,高乐海。”
电话那边,高乐海似乎也笑了一声,“张帆,你现在是大哥,只要你满意就行。
说完,电话挂了。
我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刚才高乐海那句话里有不满,也有无奈,还有怯意,我笑了两声,大哥,既然大家都这么叫了,那我就更没话说了,离开吧,金大头被调走了,我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离开建华技校了。
回到教室,我一拍马跳,“马跳,走吧。”
“去哪?”马跳疑惑地问。
“递休学申请。”
“张帆,你想通了。”
我点点头,“通了,走吧。
马调成忙从书包里取出他的申请,跟着我就去了李老师的办公室。
走到办公室外,我停住了,马跳看我一眼,“张帆,放心吧,白小柔不在。”
“她去哪了?”
马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你不在的时候,她上完课就走了,今天没她的课,上节课间的时候,我去李老师办公室,也没看到她,桌上光光的,肯定是没来。”
我心里不禁动了一下,白小柔怎么了?
“张帆,你想什么呢?”马跳碰了我一下,“我看白小柔状态还是挺好的,不会有事的,咱们进去吧。”
我嗯一声,马跳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我顿一下,把自己的休学申请交给马跳,“马跳,你帮我把申请交给李老师。我出去一趟。”
“张帆,你干什么去?”马跳喊我,办公室里已经传出了李老师的声音,马跳只能拿着我俩的申请进了办公室。
我已经匆匆出了学校,来到出租屋,站在楼下,往上看了一眼,楼上的窗户开着,说明白小柔在。
三并作两步,我上了楼,敲敲门,里边没人回应。
难道白小柔不在?我敲敲门,还是没人回应,我悻悻下了楼,到了楼门口,再抬头看看,心里打鼓,重新上楼,没有敲门,掏出手机,拨了一下白小柔的电话,房间里边似乎响了一下铃声,但随即就没了。
白小柔在。我立刻用力敲着门,边敲边喊,“白老师,白老师。”
白小柔的房门没开,却把隔壁的邻居惊了出来,“喂,你敲门动静小点行吗,我孩子刚睡着,你这一敲都把他敲醒了。”
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脸的不愉快。
看着男人的样子,我心里突然一转,故意朝着男人喊,“我敲门和你有什么关系,不愿意听,你把耳朵闭上。”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扰民还有理了。”
“我扰你怎么了?有种你动动我。”
我直接朝男人冲过去,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想干嘛,想打仗。”中年男人也不甘示弱。
“打你怎么了?”
我俩头顶着头,就像两只好斗的公鸡,眼看就要动起手来,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开了,传出白小柔的声音,“张帆,你干什么呢?”
随即白小柔到了我俩面前,一拽我,对着中年男人笑道,“对不起,他是我的学生,学校找我有点事,他过来通知我,一着急敲门动静大了点。对不起。”
我看白小柔出来了,也忙对中年男人说:“对不起大哥,我刚才有点着急。”
中年男人看看我俩;“算了,不过下次注意点。”
我忙点头称是,回头一看,白小柔正怒目看着我,我忙朝她笑笑,一转身,先进了屋。
白小柔随即跟了进来,看看嬉皮笑脸的我,又往门外看了一眼,一关门,冷笑一声,“张帆,行啊,学会用苦肉计了。”
我呵呵一笑,“白老师,这次我赢了。”
白小柔淡淡道,“你赢不赢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过来什么事?“
“白老师,我是来向你道歉的,那天不该压你的电话,但是那天我真是有急事。”我收起笑容,看看白小柔。
“不用了。”白小柔冷冷道,“张帆,那天晚上你去养老院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这两天我也想了,我们之间是有点乱,既不像师生,又不像男女朋友,这对我们都不好,这么乱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和你提什么一年之约。现在我们之间应该理清楚了。”
“白老师,你想怎么理清楚?”我定定看着白小柔。
“我已经和张校长提交了离职申请,我要回秦州了。”
“回秦州。”我一愣,想起白小柔上次对我说的话,果然她是话中有话,“白老师,你家里不是还有事没处理完吗,回了秦州,这边的事怎么办呢?”
“没关系,张校长会帮我处理的,有什么事他会及时通知我,我再过来。”白小柔淡淡说。
“白老师,你回秦州做什么?”
“这你别管了,和你没关系。”白小柔一脸冰冷。“张帆,以后你的事我都不会管了,我既不再是你的老师,也不是你的。
白小柔顿了一下,“总而言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可以随意去做你的事,也不要再管我的事,我们彻底撇清了,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这样最好。”
“白老师,可是我们成不了陌生人。”我讷讷道。
“可以的,我能做到。”
“我做不到。”我轻声道。
“那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张帆,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我愣愣站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还要我把你打出去吗?“
“白老师,你不动手,我也会自己走得。”我抬头看了一眼白小柔。“我知道你回秦州做什么,一定又是回那个养老院,我不想让你走,可是这次我不能拦你。你说得没错,撇清关系对我们都好。今天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句话,金大头马上就要被从建华技校调走了,去小厂当个闲职,如果你还想留在学校,他不在了,就没人再会骚扰你。我也要。”我看看白小柔,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我想告诉白小柔,我也要休学了,可是顿了顿,还是没说出来,“白老师,我现在没资格留你了,你走的时候,需要我做什么,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的。就算我们以后是陌生人了,但现在你还是我的老师。”
说完,我快步到了门前,一拉门,出去了。
“张帆。”白小柔在身后喊我。
但是我没有回头,尽管我心里痛的要死,但我知道,如果我现在回头,我就是坑她。我眼前出现了小芬惊恐的样子,那个样子让我害怕。
265再无顾忌()
到了楼下,我一路疯狂地向小区外跑去,心里一个声音不停地在我耳边回旋,“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和白小柔彻底没有关系了,从此以后,我可以无所顾忌的沉下去,就算最后成了王四宝那样的植物人,我也不再害怕了,我就是个注定要被血色包围的混混。”
我不知跑了多远,当我精疲力尽地停下脚步,我发现我已经站在了那条河边,河水依旧清澈,但是我却变了模样,在这条河边,我和白小柔相识,现在我也要在这条河里结束我的一段生活。
我脱掉衣裤,直接跳入河里,初秋的河水带着寒意,我却奋力地游着,不敢让自己停下来,似乎一停下来,我已经绝决的心就会动摇。
当我从河里爬出来,我已经如一条搁浅的鱼,挪不了半步,身体在打哆嗦,但心里却畅快了,去他妈的,反正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