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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府治理的井井有条,了却了叶开的后顾之忧。而蒋志清就更不用说了,不仅一手组建了警卫局,还把情报工作做得滴水不漏,高兴之余叶开只想说一声,历史书你诚不欺我,委座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云云,在叶开的奏请下,他这位学生兼爱将被朝廷赏了五品顶戴。
“请愿团那边怎么样了?”
言归正传,叶开冲着韩春儿问道,两天以前,请愿团刚刚抵京之初,叶开就派后者前去监视,这段时间下来累计的情报也该有不少了。
“回老爷,那帮外省的请愿团几天前去了都察院,说是要递折子,听说都察院的人死活不同意,最后还被赶了出来。”韩春儿据实回答,“不过,听说他们还赖着不走,说一定要朝廷给一个说法,这些天朝野上下都传遍了。”
“果然是这样。”闻言,叶开暗自点了点头,这些在他的预料当中,也印证了他此前的猜测,这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上奏无门,这些人又开始登门造访,这些天转了不少大臣府邸。”韩春接着汇报。
“说说都去了哪儿?”叶开摆摆手。
“几个军机大臣都找遍了,先是奕劻,世续,然后是泽国公,戴鸿慈,还有鹿传霖,除了泽国公一人闭门不见,其余四人均表示理解,和请愿团的人相谈甚欢。”
“哦?”稍微思索后,叶开接着问道。
“奕劻那边具体怎么样?”叶开尤其留意他这位老对手。
一提到奕劻,韩春儿突然打开了话匣子,记忆很深刻。
“奕劻不仅开门迎客,把十几个人都请进了王府,欢迎仪式还尤其热烈。他不仅当即答应愿意为他们代为转奏,期间还拍着胸脯保证,我为国民一份子,立宪一事,必当竭力而为,请愿团的人一个个高兴的合不拢嘴,说什么。。。老军机虽年事已高,却开明奉公,不知比那些冥顽不化的尸官强了多少倍,有庆王在是国之大福。。。总之都是些马屁话,不过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今晨的报纸都登了。”
“奕劻这条老狐狸,果然是闲不住啊。”
听完韩春儿的汇报,叶开冷笑了一声,奕劻啊奕劻,你还真是会做好人啊,用请愿团来笼络人心,借此扭转不利局势,反正他已经大权旁落,再怎么答应也是空头支票,不过领班军机这块金字招牌还是能唬住不少人的。
其余人的态度叶开倒不意外,他们当然会支持请愿团的主张,归根结底都是冲着立宪来的,至于一向赞成立宪的载泽为什么这次采取了抗拒行为,也不难理解,他刚坐上军机大臣的位置,屁股还没暖热,立宪太快,反而不利。不管则么说,军机处五分之四的人都采取了表面支持的态度,怕载沣想不知道也难。
“咚咚咚”
韩翠儿在门外敲门,也只有她能打断会议的进程,插句话进来,“府门外来了一群人,自称直隶府的咨议员,说有要事拜访老爷。”
“直隶府议员?请愿团的人?”
叶开不经意的笑了,说曹操都曹操就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算的上朝廷重臣的行列了,不管怎么样,姿态总要有。
“把他们带到大堂,我稍后就到。”
叶开站起身来,整整衣衫,跟韩春儿蒋志清一块走出门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盖房子理论
(第一更)
大堂里挤满了登门拜访的请愿团成员,个个正襟危坐,脸上依稀挂着抹淡淡的急迫和若有若无的亢奋。
叶开此前已经吩咐,所有来的人都要好茶招待着,下人们自然照办,对待这些人一向客客气气,不过,半天的时间,他们桌子上的茶水分毫未动,就专心等着这位朝廷大员现身。
“让诸位久等了,良某感愧至深啊。”
叶开从偏门走了进来,一上来就冲大堂的人做了个揖,姿态倒是做得够周到。
落座的请愿团成员一见叶开来了,全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相互对视之后,齐声呼应:“良公此言真是折煞了,我等唐突到访才是感愧至深。”
“哪里哪里,诸位坐,坐,不用客气。”
叶开哈哈一笑,对这些人的第一印象倒是不错,毕竟都是些爱国人士,以读书人和士绅居多,于是赶忙伸手示意,请他们座下。
“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谈,诸位今日到良府来,想必定有所急,若在良弼能力范围之内,必定竭力相助。”
望了望大堂里的一干人等,叶开先声夺人,嘴上虽然这么讲,但他们此行有什么目的,叶开不用想都知道,不过,也不道破。
听到叶开这番说辞,那些人才放松了些,脸上原本还紧张急迫的神色缓缓消失了,对他们来说,他们要拜访的是朝廷高官,而他们等多算得上民间领袖,无品无级,见与不见,听与不听,可不是由着他们。
既然气氛都已经铺垫好了,请愿团里的一人首先发话,这种安排似乎也是事先商量好的。
“良公亲民大义,毫无官僚戾色,果然于半年前所见,别无二致,在下佩服佩服。”
对方拱手作揖,叶开却听得稀里糊涂,本年前?听他的话好像半年前就认识自己,但他一时想不起来。
“阁下是?”叶开问。
“在下直隶省咨议员孙洪伊,良公护理天津之时,曾有一面之缘,当年良公以总督高位出席咨议局质询会,开全国之先河,如此高风亮节,开明大义,时至今日,津人每每论起,无不为良公叹服。”
“过奖过奖,原来是孙议员。”
听这话,叶开才有了点依稀的印象,虽然印象很模糊,但此人的名头,叶开到听说过,孙洪伊不仅是本次请愿团的主要负责人,还是一位铁杆立宪派,后来担任了民国众议员,还官任教育总长,内务总长等职,世称“小孙”。
“恕在下直言,这次登门拜访是想要大人代为上奏。”说着就掏出了一份请愿书,递给了叶开。
叶开倒没有拒绝,他接过了请愿书,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问孙洪伊:“良某身为朝廷命官,百姓的父母官,代为上奏责无旁贷,这请愿书我就收下了,不过敢问各位代表,这份请愿书所奏何事?”
瞧见叶开点头同意,座下的一帮人都面露喜色,前一阵的他们碰了不少壁,特别是载泽善耆溥伦等些皇族亲贵更是闭门不见,拒之门外,弄得请愿团无比尴尬,所以听见叶开询问,他们赶忙解释道:“良公,如今各省代表云集京城,各地纷纷呼应,所做之事就是为了一个目的,请求朝廷速开国会,立行宪政,以救国难!”
孙洪伊的一句“依旧国难”,现场的情绪明显激愤起来,不少人开始纷纷发言。
“良大人,如今国家贫弱,列强又环伺周围,视我大清如板上鱼肉,日削月割,今日割台湾,明日割辽东,等到后天,还不知要割掉哪儿,唯有国会才能救中国,晚一天则国,将不国矣!”
“良公,唯有今年开设国会,才能挽救国家于水火!”
“政府以****为鼎池,烹煮万民,供列强以啖,良公!速开国会,方可解万民于倒悬!”
“。。。。。。!”
大堂里响声雷动,震得空气嗡嗡作响,就连四周伺候的下人也被这阵势弄得一惊一乍。
听着请愿团慷慨激昂的论调,叶开却不知不觉地蹙起了眉头,如果换做他,生于清末,长于民族危亡之际,他也极有可能也成为这请愿团的一份子,可是正因为他有着后世脑袋,现实,让他看到更远。
时光如果能跳转到三年之后,或许能改变这些狂热的脑袋,那时国会是开了,内阁是有了,总统制也建立起来了,可却没有一点点宪政的影子,只有一个孱弱的政府,专横的元首,和亿万百姓依旧干瘪的肚皮。
从****到宪政民主,英国人的虚君之路走了四百年,法国从爆发大革命到第三共和国成立,历经拿破仑称帝,波旁王朝复辟,七月王朝,第二帝国复辟,整整走了快一百年,民主观念才硬塞进了人心,西方的契约文明都尚且如此,更不要说一个深受两千年****荼毒以血缘宗法为根基的超级帝国了,国民连温饱都解决不了,文盲比例占了总数的八成,立宪派却妄想一朝改变,事实证明,这只能是一颗吹的老大的肥皂泡。
在叶开看来预备立宪五十年都不够,更别提短短九年了,但就是这区区九年,他们居然也忍不了,西方那套东西,中国人到底还只看了个表面热闹啊。
叶开的态度很坚决,先解决生存问题,再手把手教会民主,而这段过渡期里,他们还需要学到最重要一课,那就是依法治国。
有了宪法,没人搭理,有什么用?有了国会,只懂拉锯扯皮,有什么用?有了一大堆规则,当官的不去遵守,为民者不去奉行,阴谋者以自由之名行罪恶之事,那这些规则有什么用?国会开的再早,立宪立的在及时,也是纸糊的,一戳就破。
婴儿长成大人尚且需要学习十几年,慢慢顿悟,你以为西方那一套,拿来就用,用了就懂?
举国狂热之下,没有人会冷静思考,这一切注定只能叶开一个人去拼了命的实现,他压了压手,微笑着制止了满堂的喧闹,尽可能心平气和的说:“原来是这样,各位的拳拳爱国之心,良弼深感佩服,不过有些事良某就多少有些不明白了,朝廷此前已经发布上谕,下旨九年立宪,逐年增进,等到宣统九年(1916)时,宪法当立,国会自开,为何非要现在喋喋不休?”
叶开的疑问,这些狂热立宪派们自然有一套说辞。
“良公啊,中国为鱼肉,列强执刀叉,国会晚一天开,不知有多少土地被割让,不知道有多少财富被讹去,我人民将永不得翻身。”
“国会既然要开,那不如早一天开,这样国家也可早一天拜托贫弱之列,民族幸焉,百姓幸焉。”
“。。。。。。”
叶开保持着微笑,没有回答,他耐心的听完,心中却有点微微的痛心,爱国心很对,可有的时候却起到反作用,好心干坏事,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那既然这样,明日良弼就代为陈奏,诸位敬请等候,至于圣上是否采纳,良弼也不知晓,但愿这是一件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