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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洽卿一番通篇大论说下来,头头是道,个被观点鞭辟入里,可不像他说的那样对金融一窍不通,即便叶开这个后来人,也大体赞同。
“虞老板既然知道这个道理,那为什么还购买了一些?”叶开问道。
虞洽卿回答道:“良督可知道当时市场是怎么样的,股票价格一日三涨,从一票四十两,到后来的近两千两,如此巨大的利润,足以让人铤而走险,甚至不惜赔上家产借款购买。股票市场一派红火,总市值达数万亿两之巨,这想想便觉得不可能,大人以为那些钱庄老板真不知这其中的猫腻和风险?他们清楚地很,也知道早些收手,就不会惹祸上身,只不过当时的行情实在太好,晚一日抛售就会多挣一笔巨款,即便股市崩溃在即,他们还盼着明日再涨,人心本如此啊。”
这些钱庄商人大多白手起家,在上海滩摸爬滚打几十年,哪个不是在风口浪尖上挣钱,而有钱白赚谁不干,即便风险再大,他们也想着祸水摸鱼,谁会知道这霉运偏偏会落在自己身上?只要最后的泡沫不是在自己身上破灭,赢者便通吃。
“虞老板说的入木三分,本督大为感慨啊。”
“良督过奖了,只不过是虞某混迹商场多年的江湖经验罢了。”虞洽卿笑道。
“既然这股票如此害人,倒不如一纸封条,尽数取消掉,不就一劳永逸了么?”叶开抛砖引玉。
“断不可”虞洽卿直截了当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股票虽然有风险,但对于商业的发展,融资的变通,却有着益国益民的好处,政府有公债,百姓有股票,资本才能无中生有,用明日的钱办今日的事,事半功倍。”
“本督研习西方商业史,发现股票已有三百年的历史,洋人尚且乐此不疲,可见这东西对富民强国确实大有好处,如今中国要想富强,赶超西方,缺的就是银子和时间,时间这东西倒无可厚非,关键就在银子上,想必虞老板也知道,国库里没有钱,而借洋人的款总不是长久的办法。”
叶开接着道:“那虞老板觉得该怎么管理股票?”
虞洽卿对此早有对策,立马便道:“效仿西方,建立统一的股票交易所。”
这句话,一下子说到了叶开的心坎上。
要知道,清末时期的上海,商业氛围空前自由,“股票交易所”早就遍地开花,不过,这些“交易所”大多是民间自发创办的,挂一个招牌便可以兜售股票,还有的钱庄本身就有股票交易的地点,更有甚至,茶楼,礼品店这样的商铺也兼职起贩卖股票的生意,总之,购买几份股票简直轻松之极,叶开初到上海之际,下令封城逮搜捕,查封的主要就是这些私人股票贩卖点,自从颁布紧急状态令一来,这些场所基本被涤荡一清。
如今的上海,谈“股票”色变。
而虞洽卿说的,关键就是“统一”二字。
取缔一切不正规的“交易所”,创办统一的证券交易地点,提高股票发售的门槛,建立企业上市制度,做好前期的审查和监管,把所有的交易置于阳光下,这才是叶开真正想要的。
“实不相瞒,这次找虞老板来,正是商谈建立股票交易所的事。”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叶开直接摆明了来意。
听到叶开的话,虞洽卿并不感到惊讶,两人谈论了这么久,他要是连这点暗示都听不出来,倒是辜负商人那敏锐的嗅觉了。
“良督真有此意?”
“千真万确”叶开坚定地说道,他算是铁了心。
“虞老板,我这次来,就是想聘请你,筹建沪上股票交易所。”叶开接着道。
叶开之所以找到虞洽卿,当然不是随意而为,中国第一家正式的股票交易所,正是拜虞洽卿所赐,只不过这个设想要推迟到十年之后,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位爱国商人。
这一点,从日后抗战时,虞散尽家财,毁家纾难,便可轻易得出。
沉默了良久,虞洽卿答道:“愿为良总督驱使。”
“好,有什么困难,你可以随时来总督署找我。”叶开郑重保证,“只要本督能办到的,一草一木都许给你。”
虞洽卿点头。
。。。。
含着笑回到总督署,叶开着实高兴,没想到这么大的事,虞洽卿干脆的应了下来,这在几年的官宦生涯中,着实少见。
当然,喜事还不止这一件,他委托银商联合会派发的二百万两公债,也在昨日有了眉目,这种官府担保的公债,确实比股票靠谱的多,在股票风潮闹得满城风雨的现下,那些兜里有些余钱的老百姓都选择了这种稳妥的投资方式。
有了这笔钱,他就能办许多大事,要知道,发给联合会的救济银一下子又划去了九百万两,即便有一千六百万也不经花啊,更别说还有筹建浦东新区,那又是个吞金巨兽,短期内不要想有回报了。
叶开的裤腰带只能扎紧。
不过,有一件事,却要紧巴着抠出银子来办。
组建上海新军。
第二百八十九章革命风潮
(第二更)
在三十六镇新军之外,再组建一支新军,这是一件极具风险的事,且不说陆军部不会给予军饷,说不定连番号都不会派发,严重的还会背上私自募兵的罪名,但既然已经和奕劻撕破脸皮,那他的命令叶开就基本无视。
坐镇东南,双翼渐丰,叶开必须壮大自己的实力,其中,最实际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组建新军。
叶开的目标是筹集三镇兵马,但对外宣称的编制只有一镇,这也是为了减少外界的关注,新军会以军官为主,士兵偏少,战时可大量扩充,类似于一战后德国那一套。
当然,这支新军不会等同于历史上任何一支。
首先,叶开不打算另行招募新兵,然后零基础训练,主要考虑到江南地区革命思潮泛滥,革命党众多,新军一旦建成,很有可能成为革命队伍,从而脱离叶开的指挥和控制,对于军队,叶开还是强调思想单纯,且绝对忠诚。
其次,这次筹建的新军,主要本着“以旧军练新军”的原则,裁撤江南地区原有的旗兵,旧军,民兵,绿营,江防营团,北洋势力和地方兵制,然后,在原本人马的基础上,打乱,混编,然后加以训练,改造成叶开麾下的新式陆军,此举意在整合江南三省所有军事力量,破除以前的那种各自为阵,“私人军队”的现场,此消彼长,一举两得。
想比于从零开始,这样成军的速度也要快上不少,当然,要想完成这一计划,中间要遇到不可估量的阻力,动别人家的蛋糕,可是要有大打一架的准备。
不过,说来说去,还会牵扯到钱的问题。
这支新军自然不能按照禁卫军的标准供给,充其量只能算简化版的禁卫军,毕竟当初在载沣载泽的大力支持下,花费了无数银子和精力,叶开才搞出来了三镇禁卫军,现在可没有这样的条件。
所以,照搬照抄自然不行,叶开只能四处化缘,生挤出银子,按照他的设想,新军的军费只有禁卫军的一半,还有,如果杨文恺能够把江南制造总局顺利改造完毕,生产武器弹药的成本大幅度降低,这样,军费支出方面还能下降不少。
总之,两万条枪,加上一万五千人,叶开要在一年内凑齐。
想着想着,他习惯性的在纸上测算了起来。
“大帅,督署来人了,说有紧急事务禀报。”
门外忽然响起了张啸光的声音。
“进来”
张啸光进门,叶开停笔问道:“出了什么事?”
“报管局的人说,昨夜革命党贼众,聚众闹事,砸毁了局内的设施,几个人还因此受伤了。”
“革命党?”叶开在纸上画了个圈,道:“为什么闹事?”
张啸光也不清楚,“具体的卑职不大了解,来人就在下面等着,大帅去看看吧。”
“知道了,我稍下就去。”
叶开收拾好桌面,赶到楼下,一行人在大堂内坐立不安,见到总督大人,他们躬身行礼。
“见过制台大人”
“免礼,你们风风火火的来找本督,说说吧,出了什么事?”叶开直接问话。
“禀报良督,前天《民吁日报》登刊革命莠言,肆意散布,蛊惑良众,报管局依律查封,许是这件事惹恼了那些不知死活的革命党,昨天夜里他们派人砸毁了报管局的窗户,门灯,要企图放火,幸好警察到的及时,抓了几个逃跑不及的革命党。”说话的人应该是报管局的官员,这个部门专门负责管制上海的华文报纸,特别是在“苏报案”震惊天下后,报管局的“使命”尤为重要。
“什么人?审问了没?”叶开问。
“自称爱国学社的社员”报管局的人答。
“爱国学社?”叶开倒不清楚这是什么社团。
报管局的几位官员互相对视一会儿,然后其中一人答道:“良总督初到上海,恐怕有所不知,这个爱国学社就是一帮无法无天穷学生,受这革命思想蛊惑,天天吵着要闹革命,灭大清。前几年已经被官府明令取缔,但似乎最近由改头换面,死灰复燃了,这些人天天滋扰民众,着实该死。”
“这么说,逮捕的这几个‘革命党’也是学生?”
“是,都是学生,哦,还有一名教员,应该是这些人的贼首。”对方赶紧答道。
听了这么久,叶开总算听出了点眉目,起因是报管局查封了这什么《民吁日报》,然后这帮学生愤愤不平,晚上偷偷来报复,用的也是最拙劣的方法,说来说去,就是一个小事件,不就是一帮闹革命的学生吗,叶开不打算管,眼下中国这样的人还少吗,革命党星火燎原,成千上万,扑能扑灭的完吗?算了,几个学生,由他去吧。
“这些学生不过是读了几本孙文的书,长了几分英雄气概,算了,无足轻重,严词教育一顿,明日都放了吧。”叶开摆摆手,下达了命令。
“大人!大人!”这几位报管局的官员似乎还不满足,接着强声道:“这些人是南洋公学,震旦公学,还有复旦公学的学生,那地方可一向是革命党窝横之地,大人万不可轻饶啊!”
话刚一落,张啸光就道:“放肆!总督大人亲发训令,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