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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倒回个二十年,一个个都该下了大狱,管教你们尝够祖宗的严刑酷法。”
“新任总督马上就到,诸位请暂罢干戈。”有人出来打圆场,然后却如卷入风暴的火苗,顷刻熄灭。
“无论是谁来,咨议局的态度都一样,张人骏也好,新总督也罢,都得按规章制度办事,否者,江苏四千万乡民绝不答应!”
双方火头正盛,谁也插不进一句话,第九镇的军官们待在一边,冷眼旁观,不时地小声冷笑,交头接耳相互攀谈着。
“百姓讥贫,国家羸弱,这帮当官的倒为了谁多一分,谁少一份,撕斗起来,当真是怪世。”说话的人名叫赵声,也是一名革命党,早在几年前便加入了同盟会,和徐绍桢关系亲如父子,和黄兴等人也有过来往。
“但愿清廷多桀纣啊。。。”不少人徐徐叹道,深感现实黑暗。
“统制,咱们何时揭竿而起,只要江宁城一破,天下必然云集响应。”赵声凑到了徐绍桢耳旁,言辞恳切的说道。
“仓促其事,必然反遭其害,你忘了广州起事的后果?”徐绍桢回答道,“再说,孙先生也不同意在此地起义,首义之地还是选择两广之地为好,咱们只等那里燃起火来,趁势而起,最为稳妥。”
听到这话,赵声明显有些急了,但又无可奈何,同盟会内部倾向于在广东广西等地举事,那里离南洋近,革命思潮相浓厚,成功几率要大很多,江苏新军曾经几次都到了起义的临界,但应为诸多原因作罢,要不然,彪炳史册的就不是武昌起义,改成南京起义了。
“伯先莫急,时机不到,大事小事,具听孙先生号令,咱们要依令行事。”年轻军官们叹了一口气,只得作罢。
场面上,新旧势力还在相互辩驳,到后面吵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好像把迎接新总督的气氛挥霍了个干干净净,偶有百姓商客从总督署门前经过,也不敢多作停留,远远的张望,心想这帮大老爷今天怎么了,一个个竟着急上火,叫喊连天?
下午两点多钟,按理说新总督也该到了,怎么还没来,不仅如此连个通报的也没来,官员们喊得也累了,有的回轿子里休息,有的干脆坐在了地上,但彼此之间仍旧怒目而视,隔着老远的一段距离。
“紧急电报!”
四个字不亚于平地一声雷,总督署里慌慌张张跑出一位书吏,手中拿着刚转译好的电报。
“什么电报?快报来!”福顺从轿子里蹭的窜了出来,三两步走到了书吏面前,一把夺来。
他是这里的最高官员,也没有敢和他抢,官员们接二连三凑了过来,“福大人,上面说了什么?”
“是良总督的消息吧?”
“总督大人怎么还没到?”
四面八方投来了关切的目光,然而,三两眼扫过后,众目睽睽下,福顺竟然把手中的纸捏成球,一把摔在了地上
“总督!总督!人家,不到江宁来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双喜
(陪朋友宵夜了,今天一更,嘴瘾犯了,罪过罪过。)
“福蚌”号渡轮喷吐着黑烟缓缓航行,十几艘运满总督行辕卫队将士的兵船跟在后面,广阔的江面上,划出了几十道蜿蜒的白线,粗粗看去,煞是齐整。
叶开站在船舷栏杆旁,看着远近楚天高远,禽鸟掠过,嘴角不由得含着一抹淡淡笑意,从江宁地区过境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想必此刻那边也早知道了他不会上岸就职的消息。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到总督驻地上任,而是选择了直扑上海,叶开有他的打算,一来,上海大乱端倪初现,急需他当救火队员,晚一天都不行,二来,此次突然改变行程,也好给心怀不轨之人一个措施不急,特别是远在京城的奕劻等人,盯他可是盯得紧呐。
说到上海,叶开的心头又多了一份紧迫,眼下日子已经到了六月中旬,大乱已经烧得鼎盛了吧,思索间,思绪已经先他几个小时到了上海滩。
“老爷看什么呢?”
身后传来一道柔美的声音,叶开转过头去,缠绕在心头的紧张感不由的分散了些。
韩翠儿正从船舱里走了出来,闷了那么久,也出来透透气了,自从上船后,她就一直犯晕船病,尽管这艘船是派遣队中吨位最大的,但是正值长江汛期,偶尔飘过的急流还是让渡轮晃荡不止,一来二去,的的确确苦了土生土长的北国女子,所以,踏上甲板时,韩翠儿脸色还多多少少残留些苍白,走路也有些不稳当。
“好点了吗?”
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走去,叶开将韩翠儿揽在了怀里,小心谨慎的慢走,一只手扶着栏杆,努力让两人的身子平稳些。
“头不那么晕了,时不时还有些干呕,饭食怕吃不成了。”韩翠儿把脑袋斜躺在叶开怀里,全身心感受着那份砰砰有力的脉搏,一股淡淡的幽香袭来,让叶开不自觉的亢奋了几拍。
“稍微忍忍,等上了岸再进补一些吧。”知道韩翠儿难受的很,叶开自然感同身受,但眼下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多说些暖心话,话语虽然笨拙,说总比不说好,就当帮她转移视线了。
听得自家老爷的安慰,韩翠儿轻轻点了下头,小嘴吃吃的张合着,大口呼吸,拼命抵挡不断侵入脑壳的眩晕感。
“翠丫头,临行前,夫人给你说道了什么?”
“啊?”
韩翠儿突然红了脸,眼珠不安的滚动。
瞧得怀中人这番娇态,叶开自然知道说中了心思,随即嘿然笑道:“丫头,你该不是孕吐吧?”
韩翠儿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这还不足月,还会这么早?”
“夫人是这么说的?”
“夫人没说什么。。”
叶开低下头去,眨着眼笑道:“翠丫头不要扯谎,夫人可都告诉我了。”
“啊”
一语既塞,韩翠儿这下没了话,“内部人”都露了秘,她这个当事人自然心理防线全然溃散,自从上月未及时降红后,韩翠儿确实私下找了趟兰娘,想想夫人总归是生养过的,经验多些,没想到月头太早,兰娘也拿捏不准,韩翠儿本想作罢,但身负良家延绵后代重任的兰娘哪里肯依,非要拉着她去瞧洋医生,洛尔斯差人仔细检查了一番,最后证明韩翠儿可能有两个月的身孕,具体还要等后观察,虽然没有一下确证,但兰娘却笑开了花,反观韩翠儿这边,却恳请夫人保密,千万不要告诉老爷。
但事到如今,“事情败露”,韩翠儿也只好招了,“月头太早,洋大夫也没说一定就是,丫头不敢贸然告诉老爷,怕老爷。。空欢喜一场。”
“翠丫头,你真有了?!”叶开狂喜,抱着韩翠儿一个劲的颤抖。
韩翠儿眉头微皱,迷茫的看着叶开,“老爷。。。”两个字还没说完,顿时明白了。
“哈哈!翠丫头再机灵,还是栽倒老爷手里了!”
叶开这一笑全暴露了,她哪里知道二人的事,刚才只不过临时起意,使出“疑兵计”,没想到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老爷你。。诓人。”韩翠儿嘟起了嘴,拳头在叶开胸膛轻轻地拍打,略表“愤怒”。
“亏老爷还是朝廷一品大官,竟然耍赖为难小女子,丫头不依,丫头不依。”
叶开一听,更加乐了,紧紧抱在了怀了,一只大手开始隔着韩翠儿肚皮缓慢揉抚。
韩翠儿喜也不是,恼也不是,只得面朝叶开,娇媚地白了一眼,清季乱世,洋人横行,土匪四攒,官家强剥,寻常女人家只求嫁一个好夫婿,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就行了,这就是最大的梦想,韩翠儿从小被贩做丫鬟,对她来说,阖家美满几乎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眼下,这梦想却是真真的,可以摸得着的,明面上虽然嘴倔,内心却很幸福。
“你哪是寻常女子,你这肚皮下指不定是个小哪吒。”叶开打趣道,瞧着眼前的长江碧浪,只想着一刻能够多温存些。
“大帅,大帅,京师来报!京师来报!”
张啸光从甲板下急急忙忙奔了上来,刚走了两步脚便摄住了,大帅就在几步远,他却迟迟不敢过去。
叶开扭了扭头,又瞧了一眼怀中的可人,韩翠儿的脸又红了一份。
“老爷使坏,丫头生气,头又开始晕了,只好去屋子休息。”
韩翠儿走后,张啸光这才敢凑了进来,叶开变作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问道:“啸光,出了什么事?”
“大帅,是京师梁先生发来的电报,说宪友会已经在今午举办成立大会,到场人数四百余人,相应热烈,梁先生被推举为理事长,截止到目前,公开入会的立宪派人士已达一千三百余人。”
“卓如成功了”
这个结果叶开虽然能预料到,但初听还是不由而喜。
张啸光继续道:“梁先生还说,鉴于一切顺利,组党的日程也大大提前了,半月后,在京师六国饭店举办成立大会。”
“太好了,卓如果然不负重托。”
事情进展的顺利,叶开心中大为喜悦,用不了多长时间,一支晚晴舞台上最大政治团体就要诞生了,同时,这是他为以后的计划迈出了坚实一步。
“梁先生在电报最后说,若无大帅的支持,宪友会不可能有今日之盛,等大帅回京后,他愿意辞去理事长一职,奉良公马首。”
第二百三十章华界和租界
(第一更)
哈哈,“马首”就不必了,叶开暗自一笑,旋即摇了摇头,宪友会能走今天这步,叶开的功劳不是第一也是第二,而他,也正是看准了梁启超这块金字招牌,才让他义无反顾的下大本钱投资,现在看来,效果的却明显,在不就的将来,它必然会代替叶开,在政治场上发出最强的声音。
“你即刻回电,就说,今时的宪友会乃至与明日的统一党,无一不关系天下黎明百姓,没有我良弼可以,没有你梁卓如却万万不行,良弼只做马腿,不做马首。”
叶开略微一想,吩咐下去,既然梁启超这块金字招牌的分量这么重,那这块惹人眼的招牌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摘下。
“是”张啸光奉命退下。
。。。。
渡轮缓缓驶入沪近河道,周围河网密布,往来的客轮商船渐次而来,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