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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军机军令事件,除特旨交付内阁专议外,由陆军大臣、海军大臣,及军资使单独具奏,最终决议由皇帝亲裁之,承旨办理后,方可报告于内阁总理大臣。”
奕劻看到《内阁官职》这最后一条时,顿时有一种拍案而起的冲动,这是赤裸裸剥夺内阁总理的军权,而一提到军权两个字,他自然联想到了叶开。
这份内阁官制对谁最有利,毫无疑问是掌兵权的人,陆军大臣虽然名义上为最高军事负责人,但是实际情况恐怕谁也清楚,不说对皇家直属的禁卫军没有一点指挥权,就连曾经的北洋军也影响甚小,更别说经过叶开军谘官制度的推行,此一时彼一时,这份号召力已经大打折扣,最后还要经过皇帝,也就是载沣的批准,军权层层盘剥,到了奕劻那里,所剩不多的权力已经被蚕食一干二净。
到这时,他才看清叶开的真实面目,“窃国”者!
但很无奈,两人的合作不是他单方面能停止的,想退出?几万禁卫军就在城门外待命,虽然两人都不想闹那一步。
他夺了权,却没夺来多少,载沣放了权,也没有放干净,这中间的富余,都被这个良弼拿个干净!
“窃国者良赉臣也。。。。”
奕劻苦叹一声,恨得牙痒痒,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彼此利用,就彼此都有对方需要的筹码,他还可以讨价还价。
“王爷,良弼到了。”
“叫他进来”奕劻摆摆手,正襟危坐,他面临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几分钟后,叶开一身便装,出现在他面前,满面春风,不知是笑给谁。
“庆王荣膺********,王爷即便不叫良弼来,良弼也得专门来道喜。”
“国家艰难,本王可不敢喜,也不想喜。”
两人本来就是貌合神离,一见面,自然也谈不上什么信任感,奕劻板着脸,怒火将发未发,“倒是良大人风采依旧,精神矍铄,现在满城都在赞颂良大人不慕名利,高风亮节,实乃我大清官场第一伟男子。”
奕劻冷哼一声,叶开当然知道前者心不平,气不顺,心中也是一阵冷笑。
“大人?”
叶开轻吐了一声,说道:“庆王没看见吗,良弼现在是一介布衣,不问政事,再也不是什么‘大人’了。”
奕劻看在眼里,冷冷说道:“良大人虽然卸甲在家,但手下数万精锐可随时听候调遣,这如何称不上‘大人’!”
“‘大人’不‘’大人不是你我说了算,是要舆论大众说了算,就像庆王,明明对着权力趋之若鹜,却偏要资政院内说出那样一番话,让天底下百姓都把庆王当做功臣,这道理你我都明白,庆王何须要说的这么直接。”
既然两人都知根知底,也没必要再说什么拐弯抹角的话了,坑蒙拐骗偷,哪一样不是政客的十八般武艺,还真把群众的眼睛当得雪亮雪亮的了。
“庆王赶走了载沣,已然一步登天,庆王有威望,良弼有军权,你我之间合作,或许比载沣更加顺利。”叶开直截了当的说道,合作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对等的实力,橄榄枝和军刀哪一样也不能少。
“良大人真是好算计啊,老夫真是佩服。。。”
奕劻捋着胡须,徐徐说道,面部表情,不知是笑还是怒,最后却缓缓摇了摇头。
“老夫一步顶天,你却要踩着老夫的肩头往上爬啊。”
屋子里回荡着奕劻的叹息声,几十年来,他虽然起起伏伏,却一直岿然不动,没想到年逾古稀之时,却碰上个能演对手戏的人,还真是时势弄人啊,懂得隐忍不算什么,年纪轻轻却懂得抛弃,这可不是谁都拥有的魄力。
“庆王是聪明人,应该懂得合作来之不易。”
奕劻点了点头,像是某种应允,更多的却是无奈。
“良大人看看这份内阁名单吧。”
奕劻把他草拟的内阁名单递给了叶开,而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几个人名,足以让他强忍着喉咙不笑出来。
“很好,庆王想得周到,良弼没有异议。”
“良大人这样说,本王就放心了。”奕劻脸上一点没有放心的意思。
“既然如此,良弼告辞了。”叶开退后,离开了奕劻的视线。
月色迷人,却一点也烘托不出合作成功的欣喜气氛。
奕劻需要巩固权力,而他需要反击。
借奕劻之手平息动乱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两人的笼中斗了,而看到这份名单的时候,叶开已经有了第一个打算。
第一百九十九章难得消遣
(第一更)
喧闹的北京城经过几天的整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请愿代表各回各家,群众淤积的壮观景象也不复存在,好像一切又回到了正轨上,不过,这平静也只是表面上的,百姓们每每提到这次的请愿运动,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能逼得皇帝老子让步,这是多么破天荒的事啊,这辈子有幸碰上一次就不错了。
当然,请愿运动中的那些人,那些事也被人传诵一时,奕劻,良弼,成为当下的高频词汇,而随着代表们的离京,他们的名声也传至大江南北。
前门的大茶馆生意依然火爆,南来北往的旅客不时穿插进出,或牛饮几杯凉茶,或伏案小憩,这时候,总能听见大堂里有人引吭高歌,而议论的内容,也十分露骨,完全把莫谈国事当成了耳旁风。
“我说。。。你们知道什么立宪吗,就是这天下还是皇上的,不过以后啊,大事小事就是庆王说了算喽。。。。。”
“切。。。这位仁兄一看就是一知半解,内阁虽然权力大,不还有资政院管着么,要我说这天下不是谁谁一个人的,是一帮人的。”
“谁说不是啊,资政院连摄政王的命令都敢驳斥,那庆王怕也要礼让三分,诶,你们说,这资政院的总裁会是谁?”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说的有葫芦没影。
“要良弼良大人能来当着这资政院的总裁,那就圆满了。”
“我听过议员们找过良公,可惜被回绝了,看来这事没谱了。”
“哎,良相公隐仕,真是可惜了。。。。”
众人纷纷哀叹道,他们议论的内容,叶开自然听不见,不过就算听见了,他顶多也就付之一笑,资政院总裁虽然地位高,但说到底也只是个象征意义,实权不大,叶开还不至于为他收紧钓线。
这几天里,朝内朝外都没什么大事,奕劻正忙着召集内阁成员,到了今天,才把最后的名单公之于众,算了算时间,也该到了集体宣誓的日子了,当然,叶开可不会出现在宣誓现场,他要接着做布衣。
无官一身轻,闲居在家,叶开总会体会到了凡人的幸福,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拨弄拨弄花草,逗弄逗弄儿女,日子过得轻松惬意,真像是把自己当成了世外隐士。
午后的斜阳透过窗纱倒影在房间里,叶开躺在躺椅上,浑身暖洋洋,而兰娘和韩翠儿也围在床边,手里做着女工。
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一天过后,兰娘看着韩翠儿一副跛脚鸭的模样,自然能猜到些什么,而后者一看兰娘,当时就惹了个大红脸,步子都迈不开,经不起夫人的再三询问,韩翠儿支支吾吾的把事情道了出来,说完后脸上都能滴出水来。
“翠丫头,这是大喜事,咱们女人这辈子,不就为许个好人家吗?”
韩翠儿还记的夫人当时说的话,他低着头,暗暗地敲了敲牙齿,“丫头只想服侍好老爷夫人格格们。。。。”
“以后你就是主子了,服侍的事有下人做,你呀就只有一个任务,给咱们绵延香火,要是能生下一位小少爷。。。。”
后面的话,韩翠儿羞的无论如何也记不下了,只好低着头,声音细弱蚊呐。
“丫头尽力。。。”
韩翠儿笨拙的回应道。
韩翠儿受幸的消息很快在府邸里传开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身份的变化,下人们再不敢公然叫翠丫头了,纷纷改称“二夫人”或“翠夫人”,当面见到时,也迸发出鲤鱼跳龙门一般的目光,把韩翠儿看的迈不开脚,往日的干练伶俐全不见了。
对此,韩春儿自然傻着乐,姐姐成了良府的女主子,他也跟着沾亲带故,腰杆挺得更直了。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那三只小麻雀了,要把“翠阿姐”改成“翠姨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有了名分之后,韩翠儿也不能在像以往那样配她们玩耍,小姐们一个个叫喊着不依,连正经饭也不好好吃,这可愁坏了一帮伺候的妈子。
最后的结果就是叶开出面,罚她们一人背诵一段古诗文,正好也检验下上私塾的成果,答不上来就会略施小惩,至少这个月的冰糖葫芦是没分了。小姐们这才不吱声,一个个躲在韩翠儿的身后,抓着她的衣角使劲摇。
当然惩罚只是次要手段,叶开要让韩翠儿的尴尬期越短越高,毕竟种子是自己种下的,在此之后,叶开抽空去了一趟照相馆,带着兰娘,容吉,容懿,容妍,韩翠儿还有韩春儿他们,一起照了一张全家福,而叶开和韩翠儿的两人照,也被她挂在了新卧房的床头上。
这才像一家人嘛。
“老爷,咱们今晚去戏楼听戏怎么样?”
要不是韩翠儿突然喊道,叶开都快在躺椅上睡着了。
“你可是老爷你答应过的。”
叶开揉了揉眼,瞧瞧天色,笑道:“怎么?还怕老爷赖账?”
“不怕老爷赖账,是怕老爷忘记了。”
韩翠儿捂嘴笑道,自从成了叶开的二夫人,身上的打扮也考究了许多,这主要也为了良府的体面,昨天叶开派人做了几件绸缎衣服,兰娘也送了许多首饰,尤其是耳边各挂的两个珍珠吊坠,搭配起来确实有种不同的韵味。
“好,今天就去。”
叶开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如今时间多了,他倒可以拿来多陪陪家人,特别是三个女儿,这幼年的陪伴可不能缺了。
“韩春儿,去鸣庆楼定六张头等票来,今天咱们去听戏。”
说完,叶开还回头瞧了瞧兰娘韩翠儿她们,这些总不会在埋怨了吧,然而,这份轻松与惬意还没维持多久,韩春儿的突然汇报,便让顿时消于无形。
“爷,杨度杨大人来了”
“哦?什么事?”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