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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语拿着药,呆立在这里,他话中的意思那般明显了,她手中的药数量不够,必然会有一人死在这里。
“你们……慢慢抉择吧。”千重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来,他用手按压住头脑,不住的摇头,又不住的点头,微笑,像是在和众人未知的什么交流着。
“别听他乱说,他是故意吓唬我们的。”魏泽源从夏景语手中接过药,果断的一人一颗分在了手上,三穗看看夏景语,夏景语为不可查的点点头,他先喂了一颗给苏城,才自己吞下了另一颗。
魏泽源也吃了下去。
夏景语却迟疑了,她看到魏泽源的时候,他没有像其他几人,疼的昏了过去,也没有身上明显的有虫子游走,甚至在吐出虫子的时候,不过寥寥四五根。千重也许并没有说谎,魏泽源的体内,积攒着大量的虫卵。
也许自己不吃不要紧,她正在犹豫间,就听到金叔喊了一声:“你做什么?”
夏景语抬头看看发生了什么,孙五娘从地上爬起来,猛地抢过她手中的药,生生塞进了夏景语口中,夏景语没来得及说话,她又奔向了魏泽源,将手中的东西塞了进去。
她!把自己的药给了魏泽源。
“你这是何苦!”魏泽源的脸色大变,一种滔天怒气,压抑不住的迸发出来,他双手按在孙五娘的肩膀上,想要狠狠的摇她,却又有几分舍不得的心疼,一句话莫名的映入夏景语脑海中……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那般煽情的话,她曾经以为就是为了出来恶心人的,但是用在如今的场景上,却又那么恰当。
千重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场景,身影慢慢的在空中隐去了,魏泽源放开了孙五娘,想要扑上去抓住千重,他的手穿过虚幻的光影,只抓到看一团空气,手在空气中奋力的前进,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树干上。
魏泽源的眼睛是血红的,他疯了般的转头,“我去房子里找他!五娘,别怕!我去找他!”
众人都沉默了,远方的建筑群,不知何时消失在空气中,满地的虫子,也消失不见了,独留下尸体,还交错狰狞着,证明着这里曾经的过往。
魏泽源还在疯狂的向前奔跑着,孙五娘坐在地上,睫毛低垂,看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金叔上前摸了摸孙五娘的头,低低叹了口气:“五娘,你……”
从夏景语这个方向,她能顺利的看到孙五娘的侧脸,一颗晶莹的泪珠,从长长的睫毛上划过,孙五娘的嘴唇蠕动着,若有如无的似乎在说什么:“我也知足了。”
逃离()
再坚韧的女子,都过不了一个情关。
夏景语等待孙五娘平复了心情,才道:“我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金叔想扶起孙五娘,失败了,孙五娘用袖子掩住脸,忍耐不住的嚎啕大哭,三穗也摇摇头,“少爷不宜走动,我留在这里陪他。”
夏景语不再说什么,向魏泽源奔去的方向行进,她此刻心中想的,却是别的事情——魏泽源和孙五娘之间的反应好奇怪,奇怪在哪里,她又说不清楚。他们应该是互相喜欢,但总有点不对劲的样子掺和在里面,似乎,似乎。
一种想法在她脑中无限的蔓延开,孙五娘似乎觉得是解脱,解脱什么呢?如果她能好好活下来,和魏泽源在一起,不失为一段佳话。
当她来到房屋曾经存在的位置,这里已经是空茫茫的一片,裸露的黄土铺天盖地的淹没住所有的色泽,一个黑色的人点,锤着大地,那般的有力溅起尘土飞扬,声嘶力竭的嘶喊道:“你给我出来!出来!”
回应他的是空荡荡的海风,呼啸着吹过。
夏景语不知道要怎样安慰,走到他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魏泽源茫然的看着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苦笑了一下:“让你见笑了。”
夏景语一愣,这是怎样一个人,在这样的情景下,还能在意着这样无关痛痒,无关紧要的细节,她摇摇头,这也不关自己的事情:“我们赶快回去,民间的大夫那么多,杀三虫的药也不是没有,别听那人糊弄了。”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夏景语心中也是不确定,毕竟……那样诡异的千重,那样诡异的听人使唤的虫子,真的是普通的药能够对付的吗。
魏泽源也点点头,迅速从地上起来。夏景语不知道他是真的相信了,还是强迫自己相信了那些话。
夏景语支开了魏泽源,将四个人拉进了空间里,除了苏城之外的几人精神还不错,因为,这个时候,孙五娘体内的虫卵还没有孵化。
沿着来时的路回去,夏景语和魏泽源都加快了步伐,谁都知道这个时候耽误不起,夏景语的脚底火辣辣的疼,她不支一声,因为这些和孙五娘可能遭受的一切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
在进入树林入口的时候,夏景语忍不住缓了一口气,那些有关虫子和尸体的地方,已经被远远的抛在了后面,前面,是一起跟随着过来的人,他们在这个树林里分开,她执意跟着孙五娘和金叔,想到这里,夏景语忍不住高呼一声:“我们回来了。”
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只有风刮过书页,哗啦啦作响,夏景语热烈的动作仿佛被当场泼了一盆凉水,讪讪的僵在了那里。
“怎么了?”魏泽源问。
“我们来的时候,还带了些人,让他们留在这里等。刚才喊他们,没有回应,你说,他们会不会私自离开了,或者换了地方?到时候找不到他们人,我们是找还是不找?”夏景语没来由的一阵心烦气乱,这个关头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魏泽源眉头一皱:“不会的……他们是训练精良的部下,没有命令,是不会擅自移动。”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行走,眼前的一幕,夏景语惊叫起来,这些人……早已千疮百孔的躺在地上,看上去是死了几个月般,但是夏景语知道,他们,不过分开一天。
魏泽源叹了一口气,捂住夏景语的眼睛,拉着她离开这里:“快走吧,人死不可复生,你在这里看着,也不会有用的。”
夏景语还是颤抖着,原先看到的死者,都是她不认识的,这还好些,现在躺在地上的人,都是前几天还一起寻找着别人,一起谈笑风生的人,如今却一个个躺在地上,死的那般难看,这让她如何不难受。
她仅仅是和这些人相处了几天,相比之下,魏泽源应该是和这些人感情更深,但是,他却能做到处变不惊。
魏泽源一回头,触及到了夏景语的目光,他摇摇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夏景语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很想点头,但是想到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着他背后的故事,不知内情的人还是不要妄下结论的好,终究什么都没说。
魏泽源叹气:“我啊……是一个商人,从商这么多年来,我所追求的,一直是利益最大化,我们心黑手辣,其实,他们说的也不错,只是这个,也不是我能轻易改变的。无商不奸,这个世上,是不会有真正的儒商的。”
夏景语愣住,她不再说什么,两个人沉默的走着,等他们走到岛边缘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轮明月姣姣的悬在天空中,海面上暖黄色的光芒,随着水波,调皮的跳动着。
魏泽源看着水光,也暖暖的笑了,这是水路上的海水退潮的时候,最靠近岛的地方,正是水路里的水最深地方,魏泽源用手比了比夏景语的头,笑了一声:“你这么矮,水竟然没有淹没你。”
这人,如此的轻浮。他甚至不觉得,这般动作,用在一个今天才见到的女孩身上,有些不妥,也甚至没有觉得,那样亲昵的话语,完全不适合在如此的情景下。
夏景语白了他一眼,自己并没有十分矮,一米六五的身高,在古代女人中,算得上高挑,但是和孙五娘比起来,明显是矮的,和同行的男人们比起来,性别不同,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啊。
她探下身来,将脚踩入水底,水如同上次那样,漫到了她的下巴,她急急的踩着小碎步,想要快点进入浅水区,因为她这样一个不小心,水波冲进来,就很容易进了嘴里。
她在前面走着,魏泽源跟在后面,突然,夏景语开口:“你和孙五娘是什么关系?”
声音伴着海浪,被打出去很远,就在夏景语以为不会听到回答的时候,魏泽源开口了:“我对不起她。”
和没回答一样啊!
渊源()
两人静静的走在海路上,夏景语再次打破沉默:“如果能医治好她,你会娶她吗?”
本以为会是斩钉截铁的回答,然而,还是有两三秒寥寥的空隙,空隙在海风中仿若永恒的静止,才听到魏泽源那般肯定的声音:“当然会。”那语气,那神情,诚恳的恰到好处,让人忍不住怀疑刚刚两三秒的停顿来自自己的错觉。
夏景语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商人啊,总能将自己伪装的太好,从他的反应来看,魏泽源真心是真心,但说到要娶孙五娘,可能还是他第一次想这个问题,回答这个问题。
那她的舍身相救又是几分心酸?他的疯狂呐喊又只是下意识的想她活下来?
夏景语用力的摇摇头,别人的感情她猜不透,也判不清,于是跳开了这个话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千重,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泽源的神色也正经起来,严肃的道:“千重是什么来头我不清楚,但是根据这么多天的判断来看,他可能是某种虫子受了方法之后,修炼成了怪物……他非常仇视人类,觉得人类可以随意残杀他们,他们也应该反过来对人类做同样的事情,他手上拥有众多的不同种类的虫子,功效各异。普通的虫子要服用下去才能生效,至于捆绑后就能自己进入体内的白虫,则数量较少。”魏泽源深吸一口气,“北方出现的大乱,就是千重搞出来的。”
“人类可以随意残杀他们……”夏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