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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以后凡是和运输有关的船,我们都让它的名字和水有关。”
李子强想了想,忽然笑了。
建国安问他为什么笑,他说:“以后要是运输船多了,轮到了“紫洋(阳)”这个名字,放到那个世界铁定是敏感词了。我看你怎么输入到电脑里。”
“无聊!”
四个人都不愿意接他的话,他们关心的是安保队如何处理那些尸体。
推土机上岸后,伍坚强决定把丢到战场上的洋鬼子尸体,全都在沙滩上找块地儿挖个个深坑埋了。但这遭到马军医生的强烈反对。
再怎么深埋也会污染到地下水,进而污染到沿边海域,进而进入到海产品体内。
伍坚强听到这些话后笑了:“马医生,你说说那些尸体和臭鱼烂虾有什么区别?”
“严格地说,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怕死尸?怕尸块?”
“我见过的死尸一定比你多,人体组织更多了。听我的吧,小心没大错,永远要小心,伍队长。”
说完他用与28岁的实际年纪不符的眼神,看了伍坚强一眼,那眼神中包含着淡淡的无奈,还有一种看透世俗的深邃——
现在年纪30岁,读书不多,但人生经历不少的伍坚强,被他强大的眼神征服了。
“好吧,怎么处理,听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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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最漫长的一天之血祭杀戮()
科莱尔和其他五个俘虏老老实实地等在帐篷外。
看管他们的士兵竟然可以让他们小声议论而没有管。一个雇佣兵小声讨好地对科莱尔说:“克莱尔先生,这不是医院。他们没有油锅,也没有惨叫——”
科莱尔点头赞同他的看法。
雇佣军中受伤的现象很多,每次治疗都是一样的过程:小声的惨叫和更大声的惨叫。用沸油浇伤口,用刀截断手脚。但到现在为止,帐篷里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难道伤员都死了?
科莱尔冲着红十字旗又划了个十字,小声说:“主无所不在,永远激励着我们这样的羔羊前行,人间必将为我们的到来而改变,我们必将让主的光芒照耀一切。”
那些雇佣兵学着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六个人渐渐安定了下来。
科莱尔想,要是年轻却见多识广的罗德门医生在这就好了,他一定会看出这些人在做些什么。
很快,有个白袍者出现了。一直放任他们的几个士兵立刻紧张起来,会闽南话的传译士兵大声说:“听从任何安排,违者死!”
他们同时把奇怪的武器胡乱挥舞着,那武器不知道什么时候插上了明亮的匕首,随着他们的挥舞反射着刺目的光芒。
那个白袍者是个青年人,他大声地说了几句话,传译的士兵告诉他们,只是要取他们耳朵上的血。
血祭!难怪他们用红色的十字架图标!
传说中,西班牙人在新大陆遇到的情况,他们也遇到了。但是,在士兵的恐吓下,白袍人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幸运,只有两个人被拉进帐篷中。其他人在白袍者的命令下,回到了小屋。接着,那俩家伙也回来了,他们说只是把他们的血抽出来,又放进伤员体内。好像伤员真的得到治疗了。
他们用这种奇怪的血祭来治病,太不可思议了。
科莱尔叹了口气,这些敌人有着明人的长像,却比一般雇佣兵的身体还强壮,除了比不上德雷,一个来自高地德国的家伙,他的身体就是个正方形。反抗是没有用的,幸好,他们并不残暴,有了传译士兵后,再也不任意踢打他们了。
回到小屋里,其他人看到少了几个人,没有人关心那些人哪去了,一个个都在想着自己的将来。
突然,小屋的门打开了,科莱尔和其它人又都被赶了出去。一个自称是鄂上尉的人,站在他们面前。
这不会是宣布他们死刑吧?科莱尔偷偷看了下四周,并没有绞刑架。难道是要用他们可怕的武器打死他们?!科莱尔的心都揪在一起了。
那个上尉说一句,士兵用闽南话传译一句。就像他们对大明商人那样做。
众人听完后,“唉”!大家一起出声地松了一口气。
是要他们劳动,然后换取水和食物。不管是什么消息,只要与死刑无关,就是好消息。
有两个士兵扛着两个白色带红花的箱子过来,其中还有一个拎了个绿色的包。士兵蹲下,用刀小心地割开箱子,那箱子像是纸糊的一样。从里面掏出一瓶瓶水,瓶子很漂亮,上面有美丽的图画。另一个把包打开,拿出一块块的东西。
科莱尔他们被勒令坐在地上,而且还要盘腿坐。
那两个士兵刚要分发给他们,鄂上尉忽然说了几句话。那两个士兵连忙把瓶子上的图画撕下来,把一块块的东西上的纸扯下来,原来是饼干。
他们一人一瓶子水,二块饼干。
瓶子很奇怪,不仅是透明的,而且还是软软的,很多人刚接过时,吓了一跳,还以为那瓶子是有生命的。瓶子的瓶盖上还印有好看的花纹。他们都认真地玩赏着瓶子,谁也猜不出它是什么做的。
那个传译士兵对他们做了一个拧的动作,然后说,快点吃喝完,立刻开始工作,今天的任务很紧。
水真好喝,饼干真香甜,只不过少点。
科莱尔认出盖子上凸出的汉字:农夫山泉。他偷偷地对身边的人说这可能是给农民喝的。于是很多同伴们都回想起来,自己家乡的泉水也是这样的味道。
士兵对他们同样还不算严厉,只要不乱动,好像他们互相小声说话,并不太管。可就这样,有着“幸运的蠢货”外号的塞尔文却挨揍了。
他竟想藏起一个瓶子!
当他们排成一队边走边把神奇的瓶子放回箱子时,塞尔文做了一个放回的动作,又把瓶子塞到自己的衣袖里。
一个士兵暴怒了,他开始想用枪托,后来找了根棍子,狠狠抽了塞尔文一顿,士兵嘴里还不停地骂着:
“要不是水井封得早,还能给你们矿泉水喝?!不知道我们回收物品责任到个人吗?!少一个瓶子我就惨了!还敢怒视我!抽你,抽你!”
传译士兵笑嘻嘻地看着,没有传译。大家都不知道那个士兵在骂什么。
可怜的塞尔文,听说快船爆炸,把他炸飞了都没有受伤,只是晕了过去,现在却为了一个瓶子挨了顿揍。
大家还得到了一个教训,不能直视士兵的脸。塞尔文开始只被抽了几下,可他抬头和那个士兵对视,并大声辩解时才被打得更狠。
士兵们发给他们从热兰遮城里找出的工具。他们要清除城里的尸体,把它们放到城外的战场上。还要把从倒塌地仓库里把货物清理出来,破碎的砖瓦运出城外。一共有四名士兵监视着他们。
他们集体推着城里原先的运货四轮大车,向城外运送碎砖瓦。没办法,原来的两匹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能众人齐心协力推了。在最后一趟,将要完成要求的任务后,他们看见了一幅场景,惊呆了。
他们看到,将近五十岁的宣教师倪但理忽然风尘仆仆地出现了。
他高举着十字架,在夕阳的映衬下,像是带着神圣的光环。他勇敢地冲着士兵们走过来,嘴里大声喊着:“耶和华必在你前面行;他必与你同在,必不撇下你,也不丢弃你。不要惧怕,也不要惊惶。”
他大步流星的前行,他正面对着二十多名士兵!
那些士兵们有些乱,有的用他们可怕的武器对准了倪但理,有的喊着什么。直到那个鄂上尉发出了命令,两个士兵冲上去按倒了倪但理,在他身上搜查了一番,然后就放开了他。
鄂上尉摘下了他巨大的黑色眼睛,好像还有些恼怒地吐出了一块东西,随后他又摘下了他的头盔,拎在手里。嘴里不停地大骂着:“谁他妈的把这个牧师还是神父的放进来的?!一线哨兵在干什么?!”
很快弄清楚了,这个家伙从一条小路走过来的,没人看见他。真不能怪哨兵,这么大的区域防守有规模的敌袭还行,真要是防住敌人单个渗透,那是不可能的。好在恐怖袭击者的武器是十字架而不是别的。
俘虏们旁观着鄂上尉的愤怒。
现在完全看清楚了,他真的不过是一个明人,可笑的黑色的小眼睛,还有黑色的短发,像是和英国卑微阶层的“圆头党”的发型很相似。那巨大的眼睛只不过是两块黑色的玻璃,这一点大家早就猜测到了。至于他吐出的东西,有人在干活时偷着捡起来,粘粘的很怪,推测可能是槟榔之类的东西。
科莱尔看到,鄂上尉让两个士兵强行押着倪但理,他们三个人一起把他带到了热兰遮城里,后来听说好像去到了范堡牧师那里。
临行前,宣教师倪但理不停喊着:“赐平安的神,快要将撒但践踏在你们脚下。愿我主耶稣基督的恩,常和你们同在。”
鄂上尉不断地冲着自己的左肩上的小盒子说着什么。科莱尔看到他们好多次都是通过小盒子交流。他敢断定,这里面一定有自己不了解的力量。
宣教师倪但理临行的话很有感染力,所有人都在默默地为他祝福。
随后又来了一个上尉,又要安排他们干活。传译员说他是孙上尉。
德雷忽然认为分配不公平,他大声地说自己已经参与了热兰遮城里的工作,而有的人一点活也没干可是却没有安排。
德雷指的是一名低级职员,参加第一次运送尸体时,他差点被那场面吓昏了,狂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