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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菱满脸疑惑地接过来,连忙将信纸从信封里面抽出来,信封是开口的,并没有黏合后又被拆开的痕迹,显然是写信的人并未封口。信封上有些地方还染上了暗红的血迹。渗透入信封内,染到了信纸上。亦菱将折叠的纸张展开,越看越震惊,这信竟是皇甫祎写的,信后的落款是“冷筠如”,信的内容并不多,不过寥寥数语,写着他若是出了意外,那么所有的玄卫都必须听命于冷亦菱,以她为新的主子。全心全意地忠诚地确保她的安全,就像保护他一样。而陆君心等人显然已经看过此信了。
亦菱抬眼。讶异地看着陆君心,后者道:“主上,这是属下在前任主上故去后,在他的衣襟内发现的,因为信封上并未写何人来启,所以属下们擅自打开阅了。”
亦菱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她无所适从地看看信又看看陆君心等人。这件事来的太突然,她完全没有想到,“没事没事,看过就看过了,没事。”她有点语无伦次地道,随后又来回走了几步,这才想起陆君心等人还跪着,连忙让他们起身,并且上前扶起了陆君心。
几人起身后。有一两个还抽泣了几下,那个最先痛哭的,此时正用孝服宽大的袖子抹着泪。
亦菱见状心里一酸,这些玄卫们自幼便被选进宫,由玄卫门暗中训练培养,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最后经过层层筛选、万里挑一之后,才离开玄卫门被派到主子身边,自那以后便一直以保护主子和执行主子的命令为己任,如今他们的主子就这么突然走了,他们就像一群迷途的羔羊,失去了生活的目标,无所适从,也不知所措。更何况他们的主子还是那样一位值得尊重、钦佩和崇敬的人,那样一位能让人们心甘情愿地臣服的人!就算是铁血男儿,就算是能忍常人之不能忍的事,就算是能受常人之不能受的苦,就算是手刃敌人而眼睛不眨,就算是一招毙命而面不改色,又怎能不感到悲痛、不伤心欲绝?
亦菱忽然倍感压力,让她成为这些人的新主子,不仅仅是命令和支配,不仅仅是拥有了一支新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多了一份责任,她要对这些人负责。而她自知远不如皇甫祎,她不知道自己配不配拥有他们的忠诚和信赖。亦菱又抬手抹了一把脸,将目光落在信上,半认真半玩笑地道:“筠如也真是的,也不问问我们的意见就擅自做决定了。”她声音忽然哽咽了一下,又勉强微笑了一下,“既然筠如已经去了,论理你们就是自由的人了,先抛开信上的内容不说,我并不想强迫你们,是去是留你们完全可以自己决定,我……”
亦菱话音未落,陆君心等七人齐声道:“属下甘愿追随主上,听候主上调遣!”声音铿锵有力,震彻整个房间,连方几上的白烛似乎也受到了震动,摇晃个不停。
亦菱望着这七个男儿,目光落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他们脸上坚决的神色,看到他们眸中忠诚的眼神,感受到他们坚定不移的决心,顿时万分感动。她知道,如果她现在说不,那么他们一定会伤心失望,她不能这么做。于是,亦菱缓缓地转过身去,目光落在那个无字的牌位上,满是哀戚的目光在上面缠绵了半晌,又有些许泪水顺着先前的泪痕滚落,随后那目光渐渐地变得坚定、决然,原本含满泪水与悲伤的眸中又再度充满了勇敢与坚强。
筠如,你放心。既然你已经决定把他们交给我,我就会负责到底。或许,我永远也不能成为你那样优秀出众的人,但是我会尽力做一位好“主上”,我会护他们周全,只要我活着,绝对不让他们为我送死!筠如,如果你泉下有知,请相信我!亦菱狠狠地抹了把脸,将脸上的泪水统统抹去,眼眸中亦是一片清明,再无半点泪光!
她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几人道:“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属下参见主上!”七人齐齐行礼,齐声说道。
亦菱稍稍颔首,神色肃然而坚定,她站得更直了一些,正色道:“既然如此,你们以后就不要像今晚这样集体守在这里了,换一下班,每个人都要保证好好休息,如今筠如走得不明不白,我也有责任,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是,主上!”几人铿锵有力地应道。每个人脸上都焕发出了光彩,瞬间又找到了生活的目标,找到了前行的方向!
亦菱又对陆君心道:“你们原本打算将筠如葬在何处?”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刚刚恢复的士气顿时消散了,悲痛的气氛再度弥漫起来。亦菱眉心一拧,怎么?难道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陆君心垂首道:“主上,属下们也不知。原本是应该葬入宁国皇陵的……”
亦菱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皇甫祎生前并没有告诉这些人如果他走了要把他葬在哪里,所以按照他原来的身份——宁元帝,理应以帝王之礼葬入宁国皇陵,但是他并非正常退位,而是被人夺走了皇位,或者确切地说,是不知情的世人都认为他被人“夺”了皇位,因此作为被废的皇帝,他已经不再有葬入皇陵的资格。
自古以来,废帝的下场皆是很惨,要么被夺位者杀掉,不知横尸何处,要么沦为阶下囚,永不得见天日。想到宁国元帝皇甫祎,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一位废帝,亦菱心中一痛。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她初见他时的情形,他精致如画的眉眼,他浅笑盈盈的面容,他雍容高贵的气度,在她的记忆中仍旧清晰可辨,往昔相处的时光,历历在目,并不算长,却在她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迹。那个清莲一般高洁清华的男子,最后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她不愿相信,也不能接受。
亦菱轻叹一声,道:“这样好了,我奉命要去一趟幽州,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这段时间你们先守在这里,待我回来之后自会给筠如寻一处好地方。”
“是,主上!”几人皆行礼道。
“还有一事,”亦菱声音渐渐地冷了下来,“那些追杀你们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人?武功如何?”
陆君心道:“回主上,那些人武功高深,绝不低于属下们,且下手阴狠毒辣、十分残忍,又诡计多端,属下们皆从未见过他们的武功,不知是出自何门何派。”
亦菱又拧起眉,这么说不是上官绝尘和赵子允派来的人了,也不是皇甫祾手下的暗卫,莫不是她的那位皇表兄杜亦风?可是杜亦风同皇甫祎又没什么过节,没道理这么做。
陆君心又道:“那些人衣着整齐统一,皆是一身黑衣,戴着斗笠,斗笠上罩着黑纱,遮住了脸,看不到他们的样貌。”
亦菱猛地抬眼,戴着斗笠?!昨夜府内来了刺客,洛沉碧看到了,也是这么形容那名刺客的。难道……是同一伙人?
陆君心担忧地问道:“主上,那幽州地处江国北部边境,虽然这几年没有什么战乱了,但是治安仍然不够好,要不让属下们跟随保护主上?”
亦菱微微摇头,神色肃然,“不,不必。昨晚齐王府内闯入了一名不速之客,也是戴着斗笠,上面罩着黑纱,遮住了面容。”
其余七人闻言皆惊!陆君心十分担忧地道:“那主上岂不是危险了?”
第二百一十章。清莲公子何时归(二七)()
“不,”亦菱否认道,“并不是我危险了,而是你们危险了。昨晚闯入齐王府的那人并没有做出任何行动,没有刺杀什么人,也没有盗走什么东西,仅仅是闯入然后又离开了。你们想,如果昨晚闯入齐王府的那人和先前一路追杀你们的那些人是一伙的,那么昨夜发生的事情说明了什么?说明那些人已经找到朔城来了,他们不知道你们藏身何处,只得一户一户地暗中搜寻!这样下去,他们很快便会找到这里的!”
七人闻言皆是一怔,随后都面带忧色地面面相觑。
陆君心眉心一拧,拱手道:“主上,既然如此,属下们应当如何?”
亦菱一脸肃然地分析道:“你们藏身的这处宅院,虽然隐蔽,但是对于那些武功高强的戴着斗笠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如果有一日他们搜寻到这里,发觉这座宅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而这间屋子却有人影晃动,定然会起疑心,再进一步探查下去,就会发觉这里是你们的藏身之地以及筠如停灵的地方。届时他们若是派来众多人手,你们七人又怎能对付得了?”
亦菱说着,来回踱了几步,“原本想着待我回来以后再做安排,如今看来到时候就来不及了。不如这样,明晚天黑以后,你们带着筠如的棺木到齐王府北面的角门处,我会派人在那里接应你们,随后将棺木暂放在义庄地下密室内,你们就以齐王贴身侍卫的身份住在恋雨轩厢房,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你们是从前宁国将军府的人,先前奉命在外,现在才来朔城。”
陆君心闻言道:“主上此计甚好!”
亦菱又道:“那明晚正亥之时,我们在北门会合。你们来时定要小心!”
“是,主上!”七人齐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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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白色的身影如同一阵轻风一般,从朔城家家户户上空飞过,最后落入了亦菱、陆君心等人所在宅院旁边的一座宅院内。
这时。街上敲更鼓的人走过,报了四更。
与此同时,朔城外,两名身着黑衣、头戴斗笠、上有黑纱遮面的人身手敏捷地跃上北城墙,避开巡逻守卫的视线。潜入了城内!两道黑色的身影飞速地往内城方向而去!
两道白色的身影闪身进入了一间屋子,门轻轻地关上了。
容卿转过身来,抬手摘下了脸上的白玉面具,洛沉碧也摘下了白玉面具,温和地笑道:“这便是你入住齐王府之前住的宅院吧?”
容卿微微一笑,“不错。”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回王府,现在说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