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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优鱼在自己睡房的隔壁开了个工作间,摆了大桌子,还摆了床,工作累了就睡那床。
此时,那大桌子上还放了个食盒,木优鱼一看见食盒就忍不住肚子饿,瞧七爷还在看模型,便大着胆子去掀了盖子。
见那里面是一盅鲜汤,还是温热,点着几节新鲜的香葱,闻那味道便知道味道美极了,她咽咽口水,自己取碗乘汤。
美美地‘跐溜’了一口才知,原来是那天二舅母送来的王八炖的汤。
真好吃!
木优鱼吃得高兴,七爷看看那桌上摆着的一个人骨头,眼窝里似乎还冒着黑漆漆的光,再看看那喝汤的木优鱼,心中暗道:对着这么个玩意,还能吃得下去东西,真是个谜一样的小丫头!
七爷的手指逡巡在王小姐的牙口模型之上,摸见有三颗牙被木优鱼用炭笔用了‘叉’。
“这是何意?”七爷不由得问道。
木优鱼‘跐溜’了一口汤之后,放下碗,接过那模型,道:“这颗切牙已经被挤出来了,想要矫正回去的难度大,而且这颗牙占据空间较多,为了实现矫正,所以这颗牙要拔了,腾出空间,好让这其余几颗外凸牙回缩回来。”
又指点另一颗:“这颗牙也要拔掉,而且还是蛀牙,已经坏了。”
“拔了这三颗牙,基本就有位置了,才能逐步地将外凸的下牙慢慢地收回来回归正常,再重新调整确定上下牙的咬和关系,最多两年的时间,王家小姐这口牙就能恢复正常了。”
一说起自己的专业,木优鱼话就停不下来了,又拿了另外一个谢家小姐的模型来:“谢小姐这口牙相比另外两位,情况好得多,只是有点歪扭,牙齿也小,不用拔牙也能矫正,矫正周期也会短一些。”
她继续低头喝汤,七爷拿着那模型看来看去,十分好奇的模样。
看罢了,又去拿一边的人骨标本来,那是个男子的头骨,还十分整齐,死的时候应该十分年轻,骨骼之上没有伤痕,该是病死的。
他将骨头上的牙齿,与木优鱼的模型逐一对比,观察着正常的牙口和所谓‘错颌’的区别。
木优鱼一边端着碗吃肉,一边道:“那是个年轻男人,死的时候大概十七八,或者是二十出头。”
“你怎么知道?”这可是仵作的活计。
木优鱼用筷子点点牙床尽头,“喏,你看这儿,尽头牙还没完全萌出,这尽头牙叫做‘智齿’,一般要十*岁,二十出头才有。”
七爷点头,了然了。
见木优鱼喝了汤,七爷便也起身走了。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今儿个来,是专门给自己送汤来的?
七天之后,别苑外面又是停了几顶娇子和马车,三家人如约而来。
那成家少爷、王家小姐都是自家母亲带来的,谢家依旧是来了一家三口。
邀月一听到消息,立马来围观,黑牧也去通知了七爷过来。
七爷来的时候,已经有两家人在院外等候了,他把狼给拴在门口,便也跟着进去看了。
院中,闲杂人等都走了,木优鱼正将那模型拿出来,与王夫人王小姐讲解王小姐的错颌情况和矫正方案。
“夫人、小姐,你们看着这几颗牙,都是需要拔掉的,拔掉这三颗切牙,才能腾出空间来,让这外凸的牙能缩回去。”
王夫人一个劲儿地点头:“拔,都拔。”
王小姐哭死了,那面纱之上全都是泪,“我、我不拔!”
王夫人气得给了她一巴掌,厉声道:“这事儿容不得你说,谁让你这口牙不争气,风头都让那庶出的小贱蹄子抢了去!”
这商人之家嫡庶之分不比士族,因为嫡出的这牙口不争气,竟然被那庶出的抢了风头,所以王夫人才憋着一股子气。
王小姐委屈地看着她娘,却不敢说半句话。
那王夫人忽然就狰狞了脸,毫不留情地骂道:“为了你这口牙,娘我受了多少那偏房小贱人的消遣,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还盼着你能寻个金龟婿回来让娘长脸,这事儿,你不愿也得愿,若是不愿,那你还不如去死,死了倒干净,免得你爹看了碍眼,连带看老娘也碍眼!”
木优鱼被王夫人那一顿毫不留情的骂给惊了。
这一定是后妈,怎么骂起来这么不留情!
王小姐那泪是一颗一颗地落,木优鱼也懂那大家族里的事儿,嫡女是正经主子,庶女丑成狗,嫡女也必须有个人样。
谁家庶女长得丑,没人会议论,若是谁家嫡女长得丑,那必将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比如木家那大嫡姐,当年因为门牙不好,无缘入宫,事情传出去,被满朝文武议论,一些话传进了府里,大嫡姐伤心得差点上吊自杀。
大概因为王家小姐这口牙,不受老爷宠,连带着王夫人也受老爷白眼。
木优鱼劝了一会儿,王小姐才哭哭啼啼地同意了,她就算是不同意也没办法,王夫人同意就行了。
木优鱼又拿了一个人骨标本出来,“王夫人、王小姐,下面我来给你们讲一讲这拔牙的风险……”
一看见那人骨标本,王夫人与那王小姐皆是两眼一翻,活活被吓晕了。
木优鱼:“……”
弄醒了王夫人与王小姐,木优鱼也不敢拿那骷髅头了,将那订制的模型拿了出来,与他们讲解了拔牙的风险。
听木优鱼讲得玄乎,但王夫人还是一咬牙同意了。
“留着这口牙,也找不着那好婆家,不如拼一把。”
便签了木优鱼的协议书,当即准备给王小姐拔牙。
王小姐躺在治疗仪上,哭哭啼啼,吓得浑身都颤抖,特别是看见那一边已经摆好的拔牙家伙。
“别怕,我这儿拔牙跟别家不同。”木优鱼忙收了家伙,木芽儿端来了熬好的麻沸散给王小姐喝下了。
一会儿,王小姐睡了过去,木优鱼穿了个白大褂子,戴了口罩,重新拿出了家伙来,开始给那王小姐拔牙。
七爷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瞧着,见木优鱼撑开了那王家小姐的口腔,露出了一口歪牙,还有牙结石。
木优鱼面不改色,探了锤子钳子进去,只听得她敲敲打打。
咻——
一股红血飚了出来,正溅在她脸上,七爷看了直皱眉,但木优鱼没什么反应,只是木芽儿小心翼翼地用手绢给她擦了脸上的血。
木优鱼从王小姐嘴里夹出了一颗带着红肉的牙来,‘哐当’一声放在旁边的瓷盘里。
又是三两下,她迅速果断地将剩下的两颗牙拔了下来,其中还有颗蛀牙,牙冠已经被驻得差不多了。
拔完了牙,往王小姐的嘴里放了点止血的药含着,又三颗带着血肉的红牙用手绢收了,交还给了王夫人,还给了个止血消炎的方子。
叮嘱道:“回去之后,按时吃药,这两天多漱口,十天之后再来,我开始给王小姐正式带牙套。”
王夫人千恩万谢地抬着药效还没过的王小姐走了。
门口立马去了两顶小轿子。
这厢,木优鱼请了第二家进院子,又是将先前的步骤进行了一遍,待得对方签字之后,便也给拔牙了。
第二家的成公子一躺上治疗椅,一个大汉子哭哭啼啼,好生羞人。
送走了第二家,又开始给第三家处理,这第三家的谢小姐倒是不需要拔牙,木优鱼直接开始粘贴牙套。
七爷看得认真,见她将那叫做‘托槽’的东西粘贴在了谢家小姐的牙齿之上,等干了一阵,便将钢丝一点点地固定上去了。
她只是忙了一半,另外一半是让沙梁动的手,她在一边指导。
做好了牙套,那谢小姐看着自己满口的牙套,十分懊恼的模样,木优鱼一边开方子,一边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戴着牙套这段时间,尽量少吃粘稠性的东西,不能啃大骨头,不能吃太冰太硬的东西,若是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谢老爷谢夫人一个劲儿地点头。
木优鱼又给了一包药粉过去:“这是个洗牙的方子,拿回去日日沾在牙刷子上刷牙,能去除牙结石。”
当然,那方子是不能给的,那可是自己的秘方!
谢家走之后,这院子一下子便清净了,木优鱼又去送走了沙梁,抬头一看,居然快日沉西山了。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两位爷围观够了,也各自走了。
木优鱼收了东西,也是回房去。
未料到一进屋,又看见那李春花从自己房里大摇大摆地出来。
看见木优鱼,她还冲着木优鱼打招呼,“鱼儿妹妹,你回来了。”
木优鱼眼尖,一眼看出她正带着自己的首饰,脸倏然冷了下来,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将那首饰夺了下来。
李春花大怒,但随即便将怒火给压了下来,道:“妹妹何必这么小气,你屋里的东西这么多,随便送几样给姐姐有何难?”
木优鱼冷冷道:“我的首饰,我怎么处置还要你插嘴不成?”
说罢,冷冷地进屋,将门给关上,李春花在门口气得跺脚一阵,还是离去了。
因为那死变态的怂恿,这李家人还是死性不改!
既然他们不要脸,那木优鱼也不再假仁假义了,终于将那狠毒的招式使出来了!
那李春花回了房之后,便找了孟老太哭哭啼啼地告状。
孟老太一听,气得七窍生烟,一拍大腿,怒道:“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若不是我一家子人帮衬着她,她这点家财早让人吃得一点不剩!要她点首饰那是给她脸!”
当即便领着李春花李狗蛋去了木优鱼的院儿。
她依旧是送上一张老脸去,带着恬不知耻的笑意。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她还是木优鱼的长辈,只要自己不撕破脸皮,纵然有天大的过错,木优鱼也只能由着自己。
可惜,木优鱼那房里门早关了,灯也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