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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笑得直不起腰了,七爷大概还记得那一巴掌的仇,还真是让下人,将木优鱼当哈士奇的客人来招待了。
七爷老远就听见了木优鱼肚里在唱歌,面色有些愉悦之感,对众人道:“鬼焰如爷,见鬼焰如见爷,鬼焰的客人,便是爷的客人,给木小姐上几样小菜吧!”
邀月和七爷坐一桌子,桌上山珍海味,但那哈士奇再受宠也不可能跟主人同桌,就在旁边摆了个案头,案头上摆了十几个菜,都是大鱼大肉。
哈士奇还有专人伺候,给它挂了面巾,还有人夹菜舀汤,吃完还有人擦嘴,它只管趴着张嘴等吃。
木优鱼本想说不能给哈士奇吃这些大鱼大肉,免得消化不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回一趟府,一天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肚子里饿虫子正闹腾得欢,别说是高脂肪大鱼大肉了,就算是有毒的,她也想吃。
那两人一哈吃得香极了,可怜木优鱼就站在一边傻傻地看着,肚子里的‘咕叽’一声比一声响亮,她越捂越是响亮,响得屋里众人听得清清楚楚,众人使劲憋着笑意,邀月差点当场喷饭,七爷也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旁边的黑牧白牧赤牧也使劲憋着笑。
他们就知道,七爷定要报仇,这是在践踏她木优鱼的尊严呢!
让她明白明白——你连爷养的一条畜生都不如!
的确,现在的木优鱼就是一条哈士奇都不如,哈士奇起码还有大鱼大肉呢,她就只能看着饿肚子。
她心里似火烧,胃里似刀搅,一边骂着七爷无情无义、小鸡肚肠,一边盯着哈士奇的菜流口水,肚里的声音又一阵阵的,藏都藏不住。
菜过三巡了,七爷放下筷子,中场休息,端了酒小抿一口,看见木优鱼还在盯着狼的饭菜流口水。
她双眼都要看出水了,心道做有钱人的宠物日子过得真是好啊!
邀月见木优鱼那怂样,笑得脸都要抽筋了。
终于,木优鱼的饭来了,一碗干巴巴的米饭加一碟子泡菜。
可现在,那咸菜白饭在木优鱼眼中,也是山珍了,拿了碗就开始刨饭了。
哈士奇还好奇呢,它今晚有大餐吃,不忘木优鱼,特意去请她来屋里吃饭,还送了个苹果让她先吃了消食免得吃多了不消化。
但她只干站着,不由得用爪子推了一碗红烧肉到她面前。
哈士奇吃的饭菜都是下人夹了放它碗里的,桌上的都还不曾被污染,人还能吃。
木优鱼一边低头扒饭,一边偷眼看那七爷和邀月,见他们似乎在商谈什么正经事儿,没注意到自己。
她便一筷子夹了出去,夹了好几块肉放进自己碗里。
肉果然是好东西!
这七爷府邸里的大厨做的肉肯定是还吃的,香嫩可口、入口即溶,还有余香缭绕口中,太好吃了!
木优鱼的口水都要顺着那碗沿滴下去了,那一边的黑牧白牧看见木优鱼居然屈辱到与狼争食,纷纷忍俊不禁。
木优鱼哪里管什么丢人不丢人,五脏庙祭了再说!
哈士奇已经吃饱了,又给它推了几碟子菜过去,都被木优鱼给笑纳了,一看无人反对,木优鱼胆子大了,坐那桌边去,看着顺眼的菜就往自己肚子里面送,反正都是干净的。
七爷看见那与狗争食的木优鱼,心中的愉悦感爆棚,似乎对她那点厌恶也没了。
那厢两人已经用完了饭菜,木优鱼也把哈士奇的菜吃得差不多了。
哈士奇也不怪它,七爷一回来,它天天像过年,吃的东西不会少。
木优鱼一手端碗,一手撩开碍事的狗爪子,去夹哈士奇爪子边的菜吃,邀月终究是看不下去了,道:“小鱼儿,你是多久没吃过饭了!怎的连狗食都吃起来了,来来来,哥哥这儿还有菜,虽然是剩的,但好歹都是人吃的,快来快来,迟了就凉了。”
木优鱼见那桌上几十个菜,大多是都是观赏的,连一筷子都没被动过,比如那一盘酱牛肉,就动过一片。
看那样子,这两位爷是已经吃饱了,都放筷子了。
木优鱼眼巴巴地瞧着,不仅有哈士奇吃的酱牛肉、红烧肉、东坡肉、酱鸭子、鲜鱼摆子、乌鸡爪子,还有一些连木优鱼这美食家都不曾见过的东西。
忒浪费了!
木优鱼咽咽口水,步子不受控制地往那边挪动,邀月又使劲儿招手:“来来来,莫害羞!”
但木优鱼不敢真过去,瞧了瞧七爷,见七爷居然也点了点头。
木优鱼控制不住了,往那桌子挪了过去,那桌子够大,两位大爷分坐两边,隔空说话都听不清楚音,如今吃饱了,邀月移了椅子过去,与七爷说话。
木优鱼躲得里他们远远的,从最远的开始吃,专吃那最好吃的。
一边吃,一边心中念叨:就当是七爷提前预支的矫正医用费,到时候给他打个八折,算是扯平了!
吃了一会儿,木优鱼的小嘴就不见停过,一直磨个没完,将那好吃的都吃了个遍。
吃完了见桌底下还有个食盒,趁着七爷和邀月商量事情之际,偷偷地打包了几分,家里还有几个人没吃呢!
吃完了饭,她站那儿不知道该什么了,七爷两人正商量事情,她总不能去打扰,也不好就这么走了,便和黑牧白牧站在一起。
她悄声问:“七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黑牧不答。
木优鱼又低头去看哈士奇,哈士奇吃饱了,伸了个懒腰,就开始趴下打盹了。
木优鱼枯站着,心中担心着客栈,也不知道蕙娘木芽儿进了院子有没有地方睡觉。
她忙碌了一天了,早就累了,如今这肚子也饱了,就开始打瞌睡了,身子虽然是站着,但是那脑袋却往下一点、再一点……
忽地,肩膀被人拍了一把,原是那七爷身边的红牧,红牧和赤牧是一对双胞胎兄妹,长得也是像。
“爷走了,让你跟着去!”
果真见的七爷和邀月已经步出了这堂屋,邀月背对着木优鱼,招了招手,叫她跟上。
木优鱼慌忙跟上两人的步伐,见那两人闲庭漫步似地走在院中,木优鱼双眼却直打架,累得脑袋都迷糊了。
身后,还有赤牧、红牧、黑牧白牧等一批人跟着,还有哈士奇也跟在七爷的身边。
走到了院落的尽头,前方是一处花墙,见得七爷顿住了脚步,微微一挥手,侍卫等众便退下了。
木优鱼也欲走,邀月朝她招招手,笑道:“来来来,小鱼儿,哥哥问你点事儿!”
木优鱼只得僵硬着步子上前了,到了邀月面前,见邀月笑吟吟地对着自己,七爷却是冷冷地背着身。
不知为何,木优鱼看见邀月那笑容,头皮一阵阵地发麻,总觉得他是不怀好意。
“月爷有何吩咐?”
邀月道:“来,小鱼儿,快告诉哥哥,你上次说的那‘不锈钢’的方子,是谁给你的?”
木优鱼看看七爷,再看看自己,气氛忽然就紧绷了,为何有种自己一说错话他们就会杀人灭口的预感呢?
想罢,她谨慎道:“是一个世外高人教给我的。”
邀月追问:“那高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隶属何门何派?”
木优鱼一本正经地胡邹:“他叫张三丰,号‘紫胤真人’,说是住在武当山天墉城,还有两个徒弟,一个叫百里屠苏一个叫李逍遥。”
邀月的笑容凝固了一分,一双笑吟吟的眼不知为何却灌注入了一股冷意,看得木优鱼心颤了颤。
她吞吞口水,道:“月爷,那方子,有问题?”
邀月恢复了方才的笑容:“怎么会有问题呢!小鱼儿的方子可是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呢,所以哥哥我就是好奇着问一问。”
木优鱼总觉得那话暗含玄机,联想到了七爷的黑道身份,又想到如今这世道,钢铁需求不如现代,一般都是日用,或者军用……
那么,七爷是用了自己的不锈钢方子,去打造武器?
一想到如此,木优鱼吓得浑身一激,她可是良民顺民,可不想和这些谋朝篡位企图造反的人扯上关系。
她正低头想着,忽然,邀月那张大笑脸在自己面前徒然放大,吓得木优鱼‘啊’一声,退了几个大步。
邀月却笑吟吟地拍着她的肩膀,“别怕,小鱼儿,哥哥我又不是吃人的鬼,来来来,哥哥再问你个事儿。”
今晚气氛太怪异,木优鱼吓得只想哭,“月爷,你有什么事儿一次性问清楚吧,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邀月眉飞色舞地道:“听说,你还有个方子,能将人的牙齿变个模样,是真是假?也是那紫胤真人教你的?”
说起自己的老本行,木优鱼不由得看了看七爷,才小声地道:“有些情况能治,有些情况就不能了。”
未料,那脖子上忽然就袭来了一抹冰凉,竟然是邀月的手,死死地掐主了她的脖子,指甲都深陷入了皮肉里。
邀月的脸明明带着笑,眼却是冷的:“能治还是不能治?”
木优鱼都要哭了,偷眼看七爷:“别的不敢保证,七爷这样的我铁定能治!”
“若是不能治呢!”
“若不能治,我、我抵命!”
邀月忽然邪笑一声:“你这丫头,不过信口雌黄,我现在便要了你的命罢!”
此时的邀月才真正是个恶魔,或许,他皮下藏着的一直是个恶魔,只是一层画皮给批了,暂时迷惑了木优鱼,此时不过原形毕露。
他这是要她的命!
木优鱼体验过死亡的感觉,感觉那手传来的力道自己完全无法抵抗,不分半刻,自己的命就真的是没了。
“咳——”
木优鱼那小身子在邀月手中,被掐着脖子,脚不沾地,两只小脚挣扎着,她咳嗽着,话也说不出来,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邀月是要定了自己的命了,而七爷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