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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孟大将军笑了一声,出列道:“皇上,这女子来历不明,在此胡言乱语,毫无证据可言,还望皇上明察!”
那话惹得东方萱冷冷一声笑:“是啊,你孟大将军识不得小女子,可小女子可是将你嘴脸记得清清楚楚,当初父亲为你所杀,我的三个兄长前去找你理论,被你孟大将军囚禁军中折磨,年关将近,你孟大将军命人冲入六部村落,强取豪夺,抢走我们最后一点余粮,我六部子民奋起反抗,又被你屠杀不知道多少,你只当山高皇帝远,却不知天理昭昭!人在做,天在看!”
“荒谬,你所说毫无证据,如何能证明真假?本将守边关已经十几年,年年按律收取纳贡,从未有过过分之事,你们分明是受人指使有备而来!皇上,还望皇上明察!”孟家之人皆是能言善辩,完全不曾将这小女子和她的所谓证物放在眼中。
老皇帝坐在那龙座之上,已然面无表情,却双目阴冷,嘴角微微抽搐,目光扫过了那一众人,最后看向了那东方萱。
“你这小女子空口无凭,朕怎么知道你这清单是不是造假?若有证据便呈上来!”
东方萱继续拜道:“皇上,六部子民并非想反抗,实乃孟家欺人太甚,夺了我们的生路,我们告状无门,每年往京城来想面见皇上,都被孟家所阻,不得已才奋起反抗,幸得木将军潜入了六部之中,前来查明真相,我等便将真相和盘托出,本想请木将军帮我们讨回公道,没想到有刺客潜入,刺杀木将军,木将军身受重伤,为六部所救,秘密养伤之际,臣女已经所有证据都给了木将军!”
众人看向了木清安,听他道:“皇上,微臣以性命担保,东方姑娘所言非虚,孟家在边疆鱼肉百姓欺上瞒下,乃是此次大战之罪魁祸首,此次阵亡六部子民加上东麟将士共五万人之多,皆拜孟家所赐!”
那孟大将军可是当今国舅爷,此时依旧是面不改色:“皇上,此二人口说无凭,也无证据便在此空口白牙诬陷末将,臣恳请皇上将这二人驱逐出殿,斩首午门之外!”
东方萱看着那杀害自己父兄子民之人还在自己眼前大言不惭地喊冤,顿时气得五雷轰顶似,双眼赤红无比。
“皇上,大战结束之际,我六部分明已经投降了,孟家还是趁乱杀了六部首领,幸亏木将军提醒,逃脱了一部分,此次便都秘密经木将军引荐入京,如今便在殿外候着,只等面见皇上一呈冤屈,恳请皇上喧他们入殿!”
马上便听那孟大将军道了一声:“既然你们有备而来,自然做戏做全套,安知这一切不是那幕后之人指使!”
太子也道:“父皇,孟大将军戍守边疆数十载,为稳固东麟立下汗马功劳,父皇切不可因为这两人一面之词方便定下了孟大将军的罪啊!”
朝臣之中立马便此起彼伏地传来了迎合之声:“请皇上明察!”
“孟将军镇守边关数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皇上!”
……
木清安和东方萱气得将要跳脚,当真是没见过这般抵赖之人,在那边疆不知道是肆意残杀了多少人,已经是个土皇帝了,如今却拿出这幅嘴脸来喊冤!
孟家的支持者不少,纷纷出列求饶,不少朝臣安安静静,看向了宁王,见他一直不曾出声,那众人便也没有动静。
东方萱忽然一个乍起,两步飞奔上去,朝那孟老将军杀去:“狗贼,纳命来!”
孟将军武将出生,身手也是非同一般,那东方萱的身手在他看来不过花拳绣腿,两招便将人给制住了,大手掐着东方萱的脖子,几乎是要当场将她掐死。
朝堂混乱不堪,关键时刻,木清安出手,冲上去与那孟将军拳脚相加大战,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木清安完全不是那老贼的对手,两下便被孟将军给按住了。
那孟将军抡起拳头,厉喝一声:“你这假货,木将军早已经战死沙场,容不得你披着画皮在此玷污!”
说罢,一拳头便落了下去,一个人从旁扑来,举着玉圭朝那孟将军一脑袋砸去,当场砸得他头皮血流。
那扑上来的竟然是木常荣!
儿子死而复生,他正惊喜之余,竟见那孟将军竟然敢要自己儿子的性命,当场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孟将军被砸了一脑袋的血,一抹鲜红登时从发髻之中流出来,他是沙场老将,完全不畏惧那一点伤势,竟然将那木常荣如同是提小鸡似地提了起来,抡起一拳头便送了下去。
他在边疆当了十几年的土皇帝,少有回京,完全不将一切放在眼中,什么大臣在自己眼中都不过一群弱鸡。
谁料那一拳头即将落在木常荣面门上的时候,忽然从旁闪电般的伸出了一手来,将他给制住了,生生地将那孟将军的铁臂给制住了。
那孟将军正当壮年,从少年时期开始便就是力大无穷,镇守边疆数十年也是罕见对手,如今更不将那一对父子看在眼中,可那忽然冒出来的一双手,竟然将他的铁臂生生地箍住了,那一拳头竟然再也落不下去了。
此时才看见,身侧不知道何时已经站了一个绛紫色蟒袍的男子,腰间扎条同色缠蟒金丝腰带,黑发束起以鎏金蟒龙冠固着,身材八尺,丰神俊朗中的眉眼之中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深沉。
便就是眼前这男子将自己轻易地箍住了手臂,那一双铁掌之中传来无穷无尽的力道,孟将军不服输,拼近内里于手臂之上,努力挣脱,可那手臂微微地颤抖两番,还是未曾逃脱眼前男人的钳制。
趁此机会,木常荣带着木清安急忙退开,群臣也是往后退去,怕那孟将军在这殿中大打出手。
孟将军知晓眼前这人,森森地道:“宁王,此事与你无关,你待如何?”
他早在边疆便听闻了朝中突起一个宁王,有些手段,他回朝这几日一直不曾领教,今日可见一斑。
此人功力深厚无比!
宁王收回了掌,两人各自退了几尺,他带着那晦涩难明的笑意:“本王不想多管闲事,可您方才那一拳头打的是本王的大舅子与岳丈,本王不得不出手,再说,此乃议政大殿,不是那围场之中,不是个动手的地方。”
孟将军此时才醒悟,看向了那龙座之上的老皇帝,见那老皇帝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面上几片肌肉微不可见的抽搐着,双眼阴沉无比,已然是暴怒无比。
殿中乱作一团,东方萱差点被当众掐死,木清安被打得流出了鼻血,木常荣正护着自己的儿子。
场中气氛怪异无比,众人感觉自己头上似乎顶了团烧红的火,随时可能倾斜而下,烈火焚身,万劫不复。
在这般的气压之下,众人都低垂着头,不管是哪一派的,无人敢说话,就连那孟家人也闭嘴了。
这孟家是不给皇帝台阶下啊!竟然敢在大殿之上动手!果然是在那边疆当土皇帝当顺了,全然不将皇家放在眼里!
还是宁王出言打破了僵局,对那老皇帝恭敬道:“父皇,既然这克扣贡品之时双方都无法拿出证据,不如便将此事搁置日后再议。”
老皇帝从牙齿之间磨出了两个字来:“也好。”
又听宁王道:“东方公主远道而来,乃是为了我东麟与六部的长久友谊,但儿臣成婚之时便立下重逝,余生不为女色所惑,只娶妻不纳妾,一生效忠于我东麟江山!儿臣恳请皇上收回赐婚成名!”
分明知晓老皇帝此时正闹心,可宁王还是将此事提起,老皇帝更气了,可也无可奈何,这宁王固执无比,怕是会为了那婚事与自己硬撑到底。
老皇帝面无表情地道:“既然你已经立下重誓,朕便不再为难于你。”
又看那木清安,未免东麟损失兵力,他不惜深入六部之中,也算是铁骨铮铮地男儿,便道:“木清安,你此次劳苦功高,朕便将东方公主赐婚于你。”
木清安忙跪地道:“皇上,使不得……”
“为何?”
木清安面露苦色:“微臣在六部之中受了刺客重创,已经……无法成婚。”
木常荣一听这话差点没晕过去,气得浑身颤抖,目光如血地看向了孟家之人,见那孟家竟然毫无愧色,端端正正地站在堂中,还洋洋得意。
老皇帝听之,也是叹息一声,大好一个年轻人,竟然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可那东方公主和亲而来,总是要寻个人嫁的。
他今日气闷,实在是没那兴致,太子便就算了,宁王又不纳妾,他目光在朝臣的青年才俊之中流转一圈,特别是看向了新臣。
目光在那滚凯身上加重了几分,谁料宁王先出列,道:“父皇,儿臣看景阳侯还不成娶妻,与公主也是郎才女貌,不如皇上便成全了这一桩锦绣良缘吧!”
那正看热闹的邀月差点没捏碎手中玉圭,狠然向宁王。
老皇帝如今只想早些退朝,道:“好,便依宁王所言,朕便将东方公主赐嫁景阳侯,择吉日成婚!”
邀月磨牙上前,眼瞪着宁王,躬身拜谢:“微臣多谢皇上赐婚,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公主也是拜谢了皇上。
王府之中,木优鱼很快便从黑牧口中得知了今日早朝的事情,吓得一把将手中杯子扣下,震得茶水激荡,荡了那凑近告密的黑牧一脸。
“去她妈的孟家,竟然敢打我爹!”
她狠狠咒骂道,又喷了黑牧一脸口水。
黑牧抹抹脸:“那孟家可胆大了,当着皇上的面,打了东方萱,打了您哥,还差点打您爹呢!皇上气得脸都青了!”
木优鱼磕了个瓜子,回忆起方才黑牧所讲,他将那朝堂之上的细节都给木优鱼拉通讲了一遍。
东方萱这几日肯定是一直藏在木府之中的,是七爷将她保下,不管那孟家是否有边疆拥兵自重之事,木清安弹劾和东方萱伸冤肯定是有七爷的一份功劳。
可这古代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