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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优鱼的心也提了起来,默默地等着消息。
寻了一天,最终传了消息过来,木家大少爷木允熙在府中游湖的时候,失足跌了进去,寻着的时候,尸体都泡得发白了。
随身两个小厮救助不力,眼见着主子溺死,也是畏罪自杀投井了,府中第二天才知道了情况,但已经晚了。
至于木冷嫣的事儿,压根便没提,只是过了一天,才传了消息说木冷嫣暴病而亡。
这不出木优鱼的预料,若是木家这种大家族出了兄妹*的事儿,御史定要弹劾家主一个治家不力的罪名,木家将在朝野之中丢尽脸面,甚至还会影响木家其他人的婚事。
而且大姑姑还在府上,若是让大姑姑知晓那事情,木家的脸就算是丟到南垣去了。
所以出了那事儿之后,木允熙便匆匆地出殡下葬了,进了木家的祖坟,甚至还处理了好些个知晓木允熙真正死因的当事人。
木家嫡长子意外身殒,府中很长时间都挂着白灯笼,沉浸在悲痛的气氛之中。
木允熙是木家年轻一代之中目前最有出息的,已经在户部任职,凭借自身能力步步高升,本是个做驸马的命,却不曾想,年二十便死了。
李老夫人伤心得几日不想见人,大房只有这么一个嫡子,木恒泰痛失独嫡子,一病不起,孟夫人也是大受打击,连着几日没出院儿。
大房因为这事儿而大受打击,颓废至极。
相比大房的落魄,二房这边就是红红火火了,木优鱼马上就能月月入宫了,木水秋的婚事定了,木清安木泽羽也开始议亲了,王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孟夫人正处丧子之痛,无心打理府中事务,王夫人一力主持木允熙的丧葬之事,趁机收了不少权力到自己手中。
木优鱼让黑牧回去,除了观察现场外,还让她偷了一个大房的美貌庶女过去,杀了充数,伪装成那两个庶女合力杀了木允熙的假相。
大房的庶女大多数都被木允熙染指过,木优鱼也没抓错人,至于,那个被弄死的倒霉蛋,只能算她自己倒霉了,木优鱼现在可是心狠无比。
拉一个大房的庶女进去,便怕的是那大房一心以为二房的庶女存心勾引她儿子,而来找二房的麻烦。
二来是扩大影响,同父异母的兄妹乱轮效果更轰动,木家急于收场,便草草地安排了木允熙的葬礼。
木允熙如今还不曾娶妻,他在等九公主及篦,如今九公主十四岁了,该是议亲了,没想到却跟木泽羽看对了眼。
大房本来还想争取的,现在可好了。
那事情三日之后,木优鱼心中不踏实,还是寻到了黑牧问了问。
黑牧道:“事情处理得很好,木清歌已经忘了,所有人都杀了,木家也没那胆子追究,你怕什么,难道是怕木允熙的魂儿上门来找你索命不成,你等着,我明天给你挂两道符在门缝里,再送些纸钱来你烧着玩玩。”
木优鱼严肃脸道:“说正经的,那棋姑娘什么来头。”
说起棋姑娘,黑牧也是一脸赞赏,他看木优鱼都是一脸鄙夷的。
在他看来,木优鱼除了会看牙,好吃,就没其他的特长了。
而棋姑娘不同了,她可是七爷麾下的一员悍将!
棋姑娘不仅是棋艺出众,而且功夫了得,按照黑牧的划分标准,跟木优鱼完全是两个档次的人。
他道:“棋姑娘是七爷秘密培训出来的人,当年她的家族被灭,差点沦为军妓,是七爷将她保了下来,将她安插在诸多大臣家中。”
别看棋姑娘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给七爷做成了很多事情。
木优鱼听过那棋姑娘的身世,也是一声叹息,这般一个女子本该是天之骄女的,却沦落到为人奴婢的下场。
却马上听黑牧道了一声:“棋姑娘为七爷立下了汗马功劳,将来定能入府做个侧妃。”
木优鱼的心一震,凉了一下,问黑牧道:“是七爷许诺的吗?”
黑牧想也没想:“那是当然的!”
其实七爷从来不曾承诺,但在黑牧的心目中,若不是因为棋姑娘家道中落如今身份卑贱,该是做正妃,以她的能力,做侧妃都是委屈了。
那些个只嫡女,如何能配得上七爷,这世上,也只有棋姑娘才有那能力和七爷匹肩。
木优鱼微微地失了神,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失落,强颜欢笑道:“是啊,棋姑娘这般的头脑才配得上七爷……”
黑牧没听出她话中的失落来,还教训她道:“你好生和棋姑娘相处,以后你入了府,还要与棋姑娘一起侍奉爷。”
听了黑牧一席话,木优鱼一整天都似个焉气的皮球似的趴在桌上发呆。
这两天木府处理木允熙的后事,消息传了出去,要来看牙的贵女们都派人来另外改了复诊的时间,怕是撞上晦气。
木优鱼每天就看看木清歌,看看滚聃儿的伤势,其余的时间都在发呆。
她还是坐在竹楼里,工作日志也不想写了,拿着从颠城带来的七爷的牙口模型发呆。
她用小手戳着那牙齿,就像戳着七爷真正的牙那般。
她想起了棋姑娘的美貌,想起了她那温和的笑容,想起了她那处事不惊的干练,想起她那果断决绝的身手。
想着将她往七爷身边一放,那逐渐俊美的七爷身边,站着一个她,那是何等的般配!
棋姑娘本身是出自名门望族,是嫡女,自然是有那嫡女的气度,木优鱼第一次见她便知晓此女非同凡人。
只是没想到,她是七爷的女人。
是七爷亲口承认的女人。
而自己,七爷从未给自己半点承诺。
木优鱼承认,她嫉妒了,她嫉妒棋姑娘,可她无可奈何,七爷的身边,还将会出现很多很多、如棋姑娘这般优秀的女子。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
她连向七爷提的勇气都没有。
就这么一日的时间,她无比坚定的决心已经彻底地土崩瓦解,她无法想象今后某一天,七爷与棋姑娘携手情意绵绵地站在她面前,她无法接受七爷与棋姑娘夜夜*,她更无法接受七爷与她共同孕育生命。
可她无法接受又能如何,七爷会和别的女人有身体之欢,会和别的女人孕育生命,她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她才发现自己的努力,竟然是这么幼稚。
泪水不知觉间已经湿了整个脸,一滴滴地滴在那石膏模型之上,她泣不成声,无力地伏在案上默默流泪。
她忽然好想离开这里,永远也不见那人……
第二天,木优鱼顶着一对黑眼圈出来见人,无精打采的指导橙牧和风嬷嬷给众多的贵女们制定矫正方案,教她们如何正确地上牙套,教她们如何用麻沸散无痛拔牙。
木清歌精神已经十分好了,身上还有些皮外伤,她被救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被掐、被打、被扭、被抓。
养了这两天,她脸上的淤青还没好,可是她不记得了,木优鱼骗她,她是从假山的夹缝之中摔了下去,两腿叉开地坐在了石墩上。
身上全都是擦伤,两腿之间的伤口是坐下去的时候磕的,她也全信了。
中午吃了饭之后,她又嚷着要去木水秋那里,继续帮着绣嫁衣。
木优鱼也正想过去,便道:“我跟你一起去。”
木清歌挎着篮子,木优鱼也挎着自己的医箱,两人有说有笑地去了。
木清歌永远是这么无忧无虑的模样,就算是饿着肚子,明天便活不下去了,她也只是会笑着默默地忍受。
可惜,这般一个柔弱的女子,却遇上了这般的事情。
木优鱼提醒她道:“以后小心些,莫往那没人的地方去,谁叫你都别去,凡事留个心眼,身边多带个人。”
木清歌笑道:“这不是有你吗!”
木优鱼摇头,苦笑。
到了木水秋的院儿,两人进去,正看见棋姑娘结束了木水秋的棋艺课程,正在收拾棋盘。
今日她穿着还是十分简单,只是素衣素带,齐腰的青丝只是用发带高结在脑后,不沾染半点脂粉的脸蛋却已经是美得出尘,一双杏眼似乎能说话般。
见到木优鱼便笑着与她点头,那一点温暖的笑容直入心中。
木优鱼被她的美震撼着,也是微笑着点头回应。
棋姑娘收拾了东西离去,木优鱼的目光也随着她的身影一道离去了。
也只有这般美丽的女子才配得上七爷了……
木优鱼给木水秋看了牙之后,话也不说半句便走了。
木水秋看着那落寞的背影,与木清歌道:“小七今日怎么一直不高兴?出了什么事儿了?”
就连木清歌也看出来了:“小七今日话也不想多说一句,大概是冷嫣去得太突然了,她心中伤心吧。”
两人摇头,继续绣嫁衣。
木优鱼这两日话也不多话,只是知晓低头忙碌,陆陆续续的复诊潮来了,各个贵女们开始上门来复诊,木优鱼按部就班地换钢丝、加力,风嬷嬷也终于是开始上手了,橙牧的技术也是越来越好。
忙碌了好些天,复诊大潮才过去,一天还是有两三个人上门复诊的,木优鱼复诊完毕,有些空闲便去隔壁王府里面坐一坐。
去了隔壁,丰南王正在午睡,木优鱼也不去打扰,默默地坐在七爷院子外面的大树之下。
王府一颗参天大榕树,枝桠生出了两三里远,她坐下树下乘凉,爽快极了。
哈士奇过来,卧在她身边,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它也能察觉出了今天的木优鱼有些不一样。
木优鱼笑了笑,低头摸摸那狗头,道:“帅小伙子,以后好好地跟着丰南王,你也不用天天装狼这么辛苦了。”
“嗷呜!”
哈士奇朝天一声长鸣,木优鱼忙捏了它的大嘴筒子,道:“以后不许这么叫,把丰南王吓着了怎么办!”
哈士奇吓得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