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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你明明看清了是我,还要挑拨,便是要置我于死境,我不认为你是我的朋友,你也没有从心底把我当做朋友。所以我以为,我们就不是朋友,按照此时的境况,我们更应该是敌人。”
辛奇武说完,他身后的十几骑开始微微整顿,刚刚被擦亮的钢刀再次紧握,队形一下子严整了很多,甚至侧翼的几人弯弓拉箭,严阵以待。
谢神策说道:“如果一定要打,我建议,可以不可以先把后面的事情解决了?以你们的力量,对上他们,决然没有生路。”
辛奇武眼神嘲讽,谢神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你果然还是想拉我进水。”
“不,你已经进水了。”
谢神策笑脸灿烂:“我说一下,这个人。”
谢神策指了指年轻使司,说道:“他应该是缇骑四大指挥使司之一,夏侯伒亩子。”
“。。。。。。”
“娘咧!你怎么不早说!”
辛奇武吓了一跳。
“王八蛋!夏侯伓子被老子打了,那夏侯佉欢ň驮谡飧浇,他会过来的!你让老子踩了马蜂窝了!你简直王八蛋透顶啊!”
谢神策奇怪道:“你很怕夏侯仯俊
辛奇武恨恨的说道:“谁说我怕了?我是怕得厉害。”
谢神策一脸灿烂:“那你看,他来了。”
辛奇武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不远处出现的十余名骑兵以及手持弓、弩长刀的那些人,那些人中间,站着一个深紫色劲装的中年男子,他有着紫膛色面庞。
“这买卖我做了。”
辛奇武艰难扭过头,吞了吞口水,咬着牙,一场坚决的说道。
谢神策一脚踹在年轻使司的屁股上,几乎将他踹了一个大马趴,说道:“那这个人归你了。”
“那边的战马,你牵十匹去。”
草原上行商,太过招摇是求死求劫,即便有钱商帮也不会一人两马三马,但在这种小规模的离队远行时候,二十多人,配上十余匹战马,是完全正常的。
谢神策等人上马,然后与夏侯伓灾拧
夏侯伒テ锍稣螅不足一箭之地,说道:“请公子还我的人来。”
谢神策指了指辛奇武,说道:“人不是我的,是他的。”
“公子好生无耻。”
“彼此彼此。”
下一刻,一个“杀”字,便陡然让草原上的风儿凌乱了。
。。。
第五百五十一章 都统打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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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天气历来要比南方凉的快,才刚入秋,只是两场秋雨,整个河北道的人,就披上了厚重的单衣,有怕冷的还穿上了袄子。
今年的雨水正好,算得上风调雨顺,会做官的老爷们,稍微在折子上润色一下,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看起来就称得上政绩斐然,当然,也是不怕上面下来查的。
一方面着实不算太夸张,另一方面,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家都明白,只要大家过得去,也不会真有人上蹿下跳博清名。毕竟前车之鉴。敢闹事的,司马大将军是不管的,但观察使大人会第一个把你干死。
冀州城治下南岗县的县令老爷坐在轿子中,看着轿外金黄的稻田,凉风习习,想着往日的艰辛劳累,居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这些年花了好几万两银子,今年总算能捞回大半了风调雨顺终归不是吹出来的,只要平安,他就能获得乡绅士族的大量“贡献”,赚个盆满钵满。
县令老爷扶着昨晚因为在挂金楼过度使用的老腰,艰难的下了轿子。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大约是某类事情做得多了,似他们这类“上位者”,总觉得有实实在在的东西依靠,才能安心。
县令老爷下轿,抬脚的时候却忘记了ziji昨晚的战斗耗费了太多的力气,以至于今天走路脚下发软
“大人小心!”
“戒备!戒备!”
“混蛋!谁负责的治安!”
一瞬间仪仗就乱了。
目瞪口呆的乡绅们先是不知所措,后来争先恐后表示,一定要将本村的里正换了,shunbian连一直跟他们作对的保甲也换了。
“无妨无妨,本官只是因为因为那个咳咳!”
“县令大人仁慈啊!县令大人如此勤政为一方长者,居然因为公务劳累过度,今日以病体巡视,我等铭感五内”
“是啊!我等、我等愿为大人立碑,以记载大人事迹,留待后来者追忆!”
“我县的黄公培,文采斐然,写实游记又严谨大方,窃以为由他捉刀,确为良策。”
“不错,公培才学于县里也是闻名的。且那名匠公输慈乃是在下的至交好友,素来敬仰大人品德,想来若是为大人立碑记功德,我那多年不出山的老友当会欣然应允”
一些人说着,便将话题自然而然的引到这方面来,那县令大人顺势一推,说道:“诸位!切记不可劳民伤财,切记切记”
“大人仁慈啊!我等自愿为大人尽绵薄之力,谁知大人还如此谦虚惭愧惭愧。”
“心系百姓,我等楷模!”
“然而这等大事,我县二十年未有了,我等幸运,遇到了便不会放过。大人万勿多言,我等自愿筹钱,上面要是怪罪,便拿我等问罪好了!”
“感念父母官怎地是有罪了?上头又岂会如此?”
“咳咳,诸位,不过是假以言之,莫要争执”
县令老爷大手一挥,说道:“本县不过是尽心尽力而已,耕耘这南岗县的每一寸土地,不能说事必躬亲,也要做到一丝一毫,都了如指掌,不然枉为父母官,何颜面对圣上隆恩?”
此言一出,众乡绅又是一阵感慨不提。
在远处的地头,十余名埋头收割的汉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拎着镰刀远远的看,一名肤色黝黑的男子忿忿然说道:“那头肥猪又在搞什么把戏!”
旁边的人说道:“唐大哥,有什么qiguai的,不过是自我吹捧罢了,搞搞面子。”
“嘿!这肥猪上任四年,天灾**不断,今年是头一回难得的大年,他怎么能不高兴?搞不好你看着,会连唱七天大戏。”
“又不是他死了老子,唱大戏作甚”
“倒也是。不过这肥猪来这么多年,我听说,他孝敬上官怕是不止十万两雪花银子,今年可要借着这大收,好好赚一笔!”
“这帮吸血鬼”
“谁叫咱们是一穷二白的泥棍子。”
“要不是那年水灾,老子家死了许多人,田地也不会被他们夺了去!”
“嘘那边来人了,小声点。”
“干活干活”
等到巡视的人走远了,这帮人也没再抬头,仿佛就是这样割着,弯着腰,往前一步一挪。
一队骑兵从田边奔驰而过,骑术精良的骑兵控制着战马,速度虽快,却在宽不过半丈的小路上鱼贯而过,没有踩到一棵粮食。
县令大人远远的望着烟尘朝这边卷了过来,脸色阴沉,正要眉头一皱虎躯一震问话,却陡然看见了一面旗帜,猛然变色,随后不要命的后退,跳到田里站定,低头以待,极为恭敬。
乡绅们不知何许人有这么大的排场,只是县令大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他们就是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又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做?反应过来,只是瞬间就齐齐在路两边站定,低着头不做声。
割稻子的汉子抬了抬头,说道:“嘿,威风的紧”
“大丈夫当如是。”
“我们穿上那身皮,也能威风”
“呸,放你的屁,你没那命”
这场只在穷泥棍子之间的讨论,自然无人知晓,也不会如几百年前那场改变世界的话语一样——大丈夫生当如是,彼可取而代之——被记录在史册,让后世的统治者警醒:当朕的仪仗在前进时候,不许百姓抬头看。敢看的杀头,看了还敢议论的,更是要全家杀头。
那队铠甲上面沾满了灰尘的骑兵,难掩疲惫,神色却坚定,以极快的速度,伴着极大的灰尘穿过之时,连眼角的余光都吝啬落到路边一行人的身上。
县令大人在心里送了口气。
“死兵痞”落了满头满脸灰尘的县令大人轻声骂道。
艰难的被扶到路上,县令大人喘了口气,心道怎么刚才一跃就跳了下去,此时上来却这般费劲。
“好了,诸位,适才过去的是我北方军郭将军的定州精骑,如果没有猜错,应当是定州军三骑军之一的鹰骑军,呵,本县与那鹰骑军第三营的都统刘将军,去年曾于冀州大营碰过面,侥幸喝了杯水酒”
“这番定州军来我冀州,必然是有大事要做,我等文官,别看与武官斗的厉害,却是分得清大小轻重,该为国事的,让一让又何妨?我这般做,他们日后想起,也会感激于我。倒也不是为了他们的感激。还不那句老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是为陛下做事,在这河北道,不还都是为了大将军?”
这一番话,又引得众乡绅一阵佩服。也不只是那句“侥幸喝了杯水酒”还是那句“都是为了大将军”,给县令大人带来了极大的满足感,此时再受到恭维,并没有谦虚,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捻着本已不多的鼠须,悠然而笑,颇有上位者风范。
“咦?那些人停下来了。”
“哦,似乎在指着这边?”
“有人过来了。”
一时间,似乎县令大人之前所说的话,都一一印证了。
他认识鹰骑军第三营的都统——那就是将军了,虽然只是最低等的裨将,他们文官与武将是闹得僵,但恩怨分明,算得上君子之争,这不这边退让了一下,那边就会立即过来道谢?
于是有人轻声说道:“司马大将军御下,我是极佩服的,这天下有几人能及?”
“县令大人能够舍小利为大义,我等更应该效仿之”
“确实不假。”
那名单独出来的骑兵缓缓过来,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