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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你就是走神,也挑个时候好不?我已经提醒了,你快装作深思被打断赶紧醒来啊,怎么还掉进去出不来了呢,不为面子,大王也不能让众将士猜疑什么啊,须知上位者威严呵。
将领们开始的时候还面面相觑,最后皆尽低头。
就再狼骑将领忍不住要直言打断占达山的时候,占达山抬头,笑道:“位大部分人都觉得,理应退让,回到奚原之后徐徐图之了?”
这一发问,让很多人重新活跃一二,纷纷谏言,甚至有人已经想好了怎么后退,又怎么跟秦国解释。占达山微笑着听他们说,并未说话。
狼骑将领脸色再度不自然,他自然知道这位年轻的大王心中想的与此时脸上表露的不一样,他越是安静,便说明心中的怒火越是旺盛。
果不其然,当大帐中暂退的声音达到顶点的时候。。。。。。
“闭嘴!”
占达山猛然一拍桌子立身而起,怒吼之时抽出腰间的弯刀,一刀插在了地上。
军帐中为之一窒,许多将领脸上瞬间红白一片。
“逃跑?我们能跑到哪儿去?哪儿是我们的家?”
“奚原,是秦人施舍过来的,奚原不是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在祁连,在天山脚下!我们本是天山神的子孙,然而现在却是漂泊在外流离失所的孤魂野鬼!”
“敌人占据了我们的家园,瓜分了我们的财产,凌辱了我们的兄弟姐妹,如今更要群起而杀我,这个时候,你跟本王说退?”
“告诉本王,你想退到哪儿去?是回到秦人的怀抱当一只听话的家犬吗?”
“不!本王不允许!只有懦夫才会退,本王有尊严,本王不退。本王是天山神的子孙,就是草原上的野狼,千里吃肉,绝不沦为家犬,受人支配!”
“所以本王。。。。。。要战!本王要死战!”
占达山环视一周,淡淡说道:“现在,谁想退?”
“现在,谁又愿意与我一道,死战到底?”
军帐中沉寂片刻,随即爆发出死命的呐喊。
“死战!死战!死战!”
占达山拔起弯刀,并未入鞘。
父亲,安答,你们如今我再也不是那个遇到强敌束手无策只知道等待的孩子了。我很强大,我身后有很多人,他们都敢于跟我一同赴死。。。。。。我是天山神的子孙,是父亲你的儿子,是安答你的兄弟,我,占达山,敢于死战,不辱尊严。
。。。。。。
我失天山,何处是家园?
我失祁连,泪湿沾衣裳。
我欲回还家乡,道路阻且长。
去家日已远,安知存与亡?
不忍皓首待死时,梦里青梅小娘,问何时归乡?
……
晋都之中,一片哀恸。
大晋二十年来最著名勇武的将领,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侩子手,最跋扈骄纵的权贵,最豪爽直接的汉子。。。。。。死了。
谢家大爷是个怪人。这是晋都人对于谢衣的评价。
谢大爷是自大柱国大将军司马德光之后,大晋国最厉害的将军,二十年间纵横天下难逢敌手。论起功绩,在南宋可止小儿夜啼,关山五十州是其代表作,苏州城的红门是其功劳簿。在北燕,数万幽州铁骑一朝尽墨,幽州十几年被范阳稳压一头不得翻身,内斗的厉害,北方军占尽了便宜。在西秦,白颜之后再无东进,前几年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十万大军,白良玉徐欢当世名将,铩羽而归。而西北老对手鲜卑,段匹鄯百骑以身免,拓跋锐投鞭苦笑。
谢大爷打了一辈子的仗,所以他自然是个侩子手,有人说死在他手上的人有二十万,有人说不止,至少三十万,甚至有人说,苏州城一座城就数万,以此类推怕不有百万了?也有人说提督大人在位不过三五年,手上就有数万人命,号称小屠夫,那么真正的屠夫谢衣,怎么的也有三五十万。
谢大爷能打能杀,脾气还火爆,家世是当世一等一的门阀,又是天子宠臣,所以在晋都之中横着走,也是理所当然的。据说谢大爷小的时候,就敢揍羽林卫的李大将军了。至于这个小,是多小,有人说七岁有人说八岁,还有人说是穿开裆裤的时候。现在的人很难领略谢大爷当年的狂傲,但只要想想继承了大爷八成神韵的世子谢神威,一斑而见全豹,不用多言。
而谢大爷还是晋都之中行侠仗义一口唾沫一个钉的响当当的好汉一条。晋都之中被他打过的权贵不计其数,偏偏平头百姓普通人家一个没有。只凭借这一点,谢大爷就让整个晋都的老百姓都喜欢。那是,整天打那些当官的还不欺负老百姓,这样的好人哪儿去找第二个。
会打仗敢打人不讲道理还不欺负普通人的门阀权贵,少得很,所以谢大爷在晋都百姓眼中是个怪人,大体上算的了好人。而且就民间舆论来说,谢家人中,大爷的风评反而是最好的。如今能让征夫思妇感恩戴德时常刷一些段子让平头老百姓茶余饭后高兴好久的谢大爷死了,很多人都挺伤心。
“谢大爷死了,晋都没意思了。”
“世子不苟言笑,小侯爷远在天边,确实没得劲。”
“大爷是好人呐。。。。。。”
“嘿!大爷真汉子,咱服。”
“可惜好人命不长。”
“嗨!咱们说是好人,你宋人燕人秦人鲜卑人怎么说?杀业太重,难逃天理因果。”
“这话不假,然而没有了谢大爷,这晋都终归是没有了生气。”
“是啊,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嘿,小侯爷有文采呐,杀的一手贪官,做得一手好诗。”
“当年朱雀大街一路纵马到宫门,惹怒许多世家子,吓坏多少小娇娘。。。。。。这番景象,往后五十年都不一定有啦。”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
“可不是,前二十年,后五十年,不就是数十年嘛。”
第五百三十四一章 武庄()
永春、宫,大晋国的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宴饮,小盏更酌。那只皇后娘娘亲手在官窑烧出来的酒壶之中,不是一杯一金的西域葡萄酒,也不是声明天下的南宋双蒸,只是边关最常见的割喉刀子。
谢衣说过一句不管西北军还是北方军都引为经典的话,那就是割喉刀子,得是胯下有卵的汉子,敞开了胸膛,在寒风呼啸的城门上大碗喝。
皇帝陛下在喝,只不过是小口小口的抿。谢衣说胡子拉撒的糙汉喝葡萄酒是糟蹋,文静淑君的读书人喝割喉刀子,同样是暴殄天物。
晋帝想到这句话,突然一笑,然后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呛红了脸。
皇后娘娘慌忙拿过手绢,用手在背后拍着顺气。
“好啦,朕还没有老到那种程度。”
皇后娘娘坐下,眼中有晶莹剔透。
“呵呵,只不过想到了那厮原来说过的话,有些好笑罢了。”似是解释,晋帝多说了一句。
不说还好,一说,皇后娘娘便那手绢摸眼泪。
晋帝拿起酒杯又放下,叹了一声,说道:“想不到他就这么死了啊。”
皇后娘娘说道:“死了就死了,死了就没人整天不安生,让我们提心吊胆。。。。。。”
“哼!”晋帝哼道:“此话莫要再提了。他谢衣至死都没有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已经是对朕莫大的敬重了,既然已经死了,那些事情,就不要再提。”
皇后娘娘连忙答应,只是看向晋帝的目光还有些不满。
“朕当年做过一些事情,先帝。。。。。。我田氏先祖有些事情也做的不地道。。。。。。呵,别问是什么事情,朕也是继位之后才知道。所以朕这些年,心中一直不顺畅。朕不喜欢谢家人,甚至不愿意看到他们,就与此有关。”
“然而朕真的能够不看他们,不理他们吗?不能!朕是天子,坐拥天下,然而不愿意见到的人,每天都要见,不愿意听到的事,每天还是会听到。甚至在有些时候,朕一天没听见,都会觉得不舒服。朕曾经杖死了两个小太监,都是因为他们忘了向朕汇报那一家人的事情,这两次事件,都被朕压了下来,是以无人知晓。你说,朕是不是很卑鄙?”
皇后娘娘摇头。
她知道晋帝心中担心的是什么,也知道这个担心对于一个皇帝来说,绝不多余。所以皇后娘娘觉得,晋帝很艰难,但已经做的很好。
其实谢家,有仅仅只是谢家么?大晋三阀,哪一家不是皇帝陛下的心病?
谢家不用多说,老太傅门生遍天下,谢系官员在朝堂上声势浩大。谢家又在谢衣这一辈进入军旅,迅速成长,短短十年时间就成了晋国两棵擎天柱之一,而且还是相对较粗的那一棵,令人望而生畏。庙堂之高与江湖之远,放眼望去,举目是谢系,作为皇帝,就是睁着眼睛,也觉得沉重。
王家掌控淮扬道,甚至在十几年前,江南郡也变成了王家的后花园。晋都的命令,到了淮扬道,如果不经过王氏家族,就是一纸空文。甚至就是那些不服王氏“管教”的家族,也不敢听命。王家富有,天下六商之中,王家是淮商的领头羊,富可敌国不算夸张。这些年王氏做了多少事情?有多少是得到晋都首肯才动手的?
所幸司马家,在她的授意下,这十几年都很低调。大哥司马瑜只在太学院与家中来回,不参与朝堂,不插手军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二哥脾气暴戾,但是心性一流,驻守北方,为大晋国北方长城,虽是外戚,但好歹能算为皇帝陛下分忧了不是?
所以按照皇后娘娘所想,三阀其实就是两阀。
晋帝说道:“你知道,朕是重感情的。于是朕想过,既然朕此生避不开,那么为何不试着将这讨厌,变成喜欢呢?朕改变不了他人,难道连自己也改变不了?”
“于是我想,谢二的小儿子,朕可以喜欢。于是朕夸他,小小年纪都会背为政了。岂料谢二太敏感,赶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