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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各处的门,限制府里的人进出,也是我在万般无奈之中出的下下策。我也知道,并非长远之计,但是,要寻求一条长远之计,我还得慢慢的思索啊!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熬过这阵儿晕眩,睁开眼睛。承德三哥已经坐回了红木椅子上,拿起茶盏继续慢慢的喝着,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此时,我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出,承德三哥此次前来的目的绝不单纯,他一定有件很棘手的事儿,需要我的态度。而且,他是有备而来。
“既然三哥已有成竹在胸,那就请三哥指教一二吧。”
“不是什么指教,只是我多年来孤身在外的一点觉悟而已。”
“请讲。”内心深处慢慢的了然,使得我的态度与语气中,都不由自主的透出些许的冷漠、疏远和客气。
“其实,道理很简单,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以眼下的局势,日本人迟早要进驻北平城的,到时候,一切就远非你我可以掌控得了了。”
玉承德试探的,缓慢的向目标靠近,他的心里很清楚,此时千万不可着急。果然,玉玲珑把他的话听进去了,问道,
“难道,咱们的军队就没有一点胜算吗?”
“玲珑,我在日本留学多年,深知咱们的国力和军力都是无法与之抗衡的。”
“咱们如此大的一个国家,难道就真的对一个海外的蛮夷之邦无能为力吗?”
“蛮夷之邦?玲珑,你真的是太寡闻太闭塞了。自从光绪二十一年的《马关条约》签订以来,咱们国家只有不停的割地赔款的份儿,哪一次咱们赢过!”
每每说及此事,玉承德还是不能不痛心疾首,就因为国家因为政府的**无能,让像他这样的留学海外的学子,无法在人前挺直腰杆,只有唯唯诺诺的份儿。
“可是、可是,现在不一样啊!现在是民国了。”
“是,现在是民国了,但是,咱们的国力依旧无法打得赢这一仗啊!”
“怎么会?”
“政府**无能,政府官员腐化**,再加上多年来的内耗,国家早已经是千疮百孔,岌岌可危了。”
“咱们真的赢不了吗?”
“咱们一定赢不了。”
承德三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中晦涩暗哑的无力感更浓更重了。此时此刻,我的心底才真正的开始恐惧慌张了。开始感觉到前路茫茫,不知道可还有希望。
“三哥,您有何主意,快点说吧。”既然承德三哥极力的说服我,那么他一定是有主意的。
“咱们可以向日本人表示友好,如果可以和日本人保持一定的良好关系,对玉家,对玉器行都是有利无弊的。”
玉承德不露声色的向他的目标又迈进一步,玉玲珑再聪明再能干,也终究是被养在深闺的女儿家,遇到此等家国大事还是会无措会糊涂,会病急乱投医。
“依三哥之见,咱们该如何对日本人表示友好呢?”
“是这样的,我在日本留学时的一位老师,前几天为我保媒,对方正是他的内侄女。我想,如果此桩婚事一成,那么咱们玉家有一个日本人做媳妇,以后,就算是日本人进驻北平城了,咱们也是进可攻退可守,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原来如此,承德三哥如此这般辛苦的兜如此大的一个圈子,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辛苦的游说我鼓动我,原来便是为了此事。
“三哥,我看您是急糊涂了,此事万万不可。咱们玉家绝对不能做此等对不起家国之事,今天,就算我同意了,姑母也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玲珑,你以为我愿意吗?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玉家啊!你想一想,如果咱们此时拨了日本人的面子,日后,日本人真的进驻了北平城,还能有咱们玉家的好日子过吗?”
承德三哥真可谓是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啊!但是,如此原则大事,我是万万不能让步的。
“即便如此,此事也是万不能够的。我绝对不允许有辱玉家门楣的事情发生。”我想快点结束谈话,所以,提高了嗓门,故意激怒承德三哥。
“姑奶奶,你这么说话,怕是不妥吧!什么叫有辱玉家门楣,难道,我是为了自己吗!”
这招儿果然奏效,见目的达到,我马上缓和气氛,“三哥请息怒,我用词过激,请您原谅。只是,此事真的不行。”
“玲珑,日本人可不是吃素的,他们的手里有有炮,他们也不是一个十分讲理的民族,到时候,一旦有事情发生,你我都难保家人的周全。如果,玉家人或者玉器行一旦有个三长两短的,那么,你我有何颜面去面对玉家的列祖列宗啊!”
好一个杀手锏,好一招激将法,如果在过去,我也许就缴械投降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要将死我恐怕承德三哥要想别的办法了。
我直接顶了回去,“玉家一旦背上了子求荣的骂名,你我也同样无颜去见祖宗。”
“此一时,彼一时,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还是先顾一顾眼前吧。”
“既然此事关系到玉家的每一个人,还是让大家都有个说话的机会比较好。”
我结束谈话的意思表达的非常明确了,承德三哥只好起身告辞,
“我一切听从姑***吩咐。只是,我还有一句话‘退一步海阔天空。’”承德三哥的语气里意兴阑珊。
第488章 :一夜无眠()
玉承德觉得自己还是把玉玲珑想得太简单了,没料到,这个丫头还真是不好对付呢!不过,反正他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得失利弊都交代清楚了,剩下的就让玉玲珑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走出西小楼,玉承德结束了与玉玲珑不算愉快也不算不愉快的谈话。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长夜已经来临。
承德三哥的事情,我千思万想辗转反侧的**无眠,却没有能够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看来,此事还需请教无痕姑母。
“姑母,今儿天气不错,炮声也少了许多,我陪您去花圃散散步吧。”
第二天早晨,阳光明艳亮丽的穿透云层,直射大地。我在无痕姑母的房间里,一边帮她梳头,一边热心的建议着。
“也好,好多天都没有这么好的太阳了。我也正想出去走一走。”
我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无痕姑母,并示意越女和无痕姑母的贴身丫鬟云莲远远的跟着。
云莲原本是服侍父亲的,父亲离家之后,一直跟在越女身边做事。无痕姑母性格孤僻,不喜欢身边时刻有人跟随,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固定的丫鬟服侍,只是近来,无痕姑母的身体和精神都大不如前了,我见云莲聪明伶俐忠实可靠,便将她拨给了无痕姑母。
一路上,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深深的庭院中生机盎然。而我却一路沉默不语,心里思量着如何向无痕姑母开口。
“玲珑,你有事就说吧,别总憋着,会生病的。”
无痕姑妈轻轻的推开我的手,步履轻盈的走进了我的花圃,弯下腰查看花儿们的生长开花情况。
“姑母,您觉得云莲如何?”
“很好,我和她很投缘。”
我低下头,继续沉默着。
“别兜圈子。”
“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如此为难?好办,直说。”无痕姑母从花圃里直起腰来,状似无意的撇了我一眼。
“昨儿,承德三哥来找我,为我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势,然后,然后,他说要……。”
我左顾右盼,吞吞吐吐的想找一个很恰当又很婉转的词句,说明此事。无痕姑母转向我,面对面静静的瞧着我,没有表情,没有催促,没有说话,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温暖与了解。
我悄悄的咽下一口吐沫,稳定了一下情绪,如同背书一般的说,“承德三哥有一位在日本留学时的老师,为他保媒,女方是这位老师的内侄女。承德三哥说,如此,对府中各人对玉器行都是有利无弊的。但是,我的心里总觉得此事十分不妥,可是,承德三哥说,日本人不日将进驻北平城,如果,咱们此时拨了他们的面子,恐怕会对玉家不利。我思前想后的没了主意,想请教姑母,此事该如何是好?”
无痕姑母依然沉默着,白玉一般的面容上浮现出圣洁的光芒,她慢慢的转动着身子,目光飘渺的投向高高的院墙外蓝蓝的天空,轻柔的自言自语,
“外面的世界真的要变了,如何做才能保全这个家呢?”
我望着无痕姑母清瘦的背影,默默的发呆。越来越强烈的阳光下,白衣飘飘的无痕姑母依旧飘渺的如同轻烟薄雾一般,淡雅的散发着白玉一般梦幻的光泽。
“玲珑,我累了,扶我回房吧!”
回去的路上,我还是与来时一样,安安静静小心的搀扶着无痕姑母,回到西小楼。
“告诉承德,我要见他的老师。”声音一如往昔般的清淡平和。
说完,无痕姑母上楼去了。楼下,我依然在默默的发着呆。无痕姑母要见承德三哥的老师,一个要极力的撇清此桩婚事,一个要极力的促成此桩婚事,如此目的完全相反的两个人见面,可有的谈了。
北平城德胜门大街东边的散子胡同里,松田青木的秘密住所就在此处。外表完全中式的房屋中,是百分之百的日式装潢。此时,松田青木与玉承德对坐在榻榻米上,松田青木一身全黑的标准日式和服,玉承德一身全黑的标准中式中山装。
“如此说来,承德君与我的侄女的婚事,必须得到玉家掌家人的首肯才行了。”
“正是。”
“自古以来,中国人的婚姻讲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玉家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松田青木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对面的玉承德的脸上,而是穿过了玉承德的身体,穿过了房屋的墙壁,落在了很遥远不知名的地方。
“恩师见笑了,只是因为玉家的祖训如此,凡是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