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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纱,咱们走吧!”百里卿放下手,正欲转身。
却听那花堤下的男子轻喝,“站住!”
浑厚正气的男音,底气十足,很清亮,很好听。百里卿下意识的站住脚,回眸看去。目光触到那花堤下的男子,她扬了扬眉,正面果然没让她失望,很好看,也很耐看。五官如刀刻一般,长眉若剑,双目如星辰,炯炯有神。他的眉很浓,听说浓眉的男人都很重情。
“有事?”百里卿笑笑,索性转身,慢慢的蹲下身去,与他平视。
那男子也看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百里卿没有发现。他垂眸看了一眼脚边还在咳水的百里慈,问百里卿道,“你为什么要推这位姑娘下水?”质问的语气,让百里卿感到很不爽。
她拧起了眉头,嗤笑,“想推就推了,怎么了?”她最讨厌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干扰她指责她,所以语气也比平日里冲。
那男子却是当真了,俊脸一紧,便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长得倒是挺漂亮的,怎么心肠这么歹毒!”
萃纱在一旁揪紧了心,此刻看那男子的眼神也有些不满了,刚想解释什么,却听百里卿道,“谢谢公子夸奖,我今晚还有事,就先走了。公子要是不嫌麻烦,就把她送去将军府吧!会有人接收的。”百里卿说完,便拍了拍手,站起身去。
她转身离开,这次没有回头,因为聚会的时间快到了。
“喂…”那厢,那男子还一身湿漉漉的站在花堤下的草丛里,脚边的百里慈已经清醒了不少。而那男子本想说点什么,见她醒了,便闭了嘴,眼睁睁看着百里卿走了。
“这位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百里慈挣扎着起身,那男子急忙蹲下身去扶她。
看着那女子苍白的小脸,他的声音下意识的柔和了一些,“姑娘没事就好,在下先送你回去吧!”那语气温柔,让人沉沦。
至少,百里慈在看清那张俊脸的一刹,便心动了动。她伸手轻轻的揪住了男子的衣袖,小声地问道,“小女子百里慈,敢问公子贵姓。”
“闻人棠。”简单的答复后,那男子便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往花堤上步去。
百里慈只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总觉得要飞上云端去了似的。今晚…到底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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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邱月楼的时候,一楼一个人都没有。掌柜的看见百里卿,便笑着迎了过去,“这位姑娘就是百里夫子吧!今儿薄院士包了全场,他们都在楼上雅间呢!我让小二带您上去。”
百里卿道了谢,尔后便跟着小二上楼去了。果然,走到了雅间门口,便听见了屋里传出的喧哗声,他们似乎在吃酒,隐约还能听见划拳的声音。
“百里夫子请!”小二殷勤的开门,尔后百里卿步了进去。
屋里忽然安静了,梅潇和华筝齐齐的看向门口,尔后前者跳了起来,“小卿卿!你怎么才到!”那语气里隐着几分责怪,却还透着几分喜悦。
百里卿笑笑,萃纱已经跟着小二去了别的厢房,房门被带上了。百里卿走到了桌边,有人为她挪了位置。而着厢房里,一共四桌人,三十几名夫子都在。百里卿落了座,便下意识的去寻找澹台潽的身影。可是扫视了全场,都没看见那人。
“澹台夫子还没到?”百里卿问道。
谁知她的话音刚落,厢房的门便再次推开了。百里卿是第一个回头的,目光撞进来人那深邃的眼里,一时难以自拔。
她的唇角开出绚烂的话,双目笑弯,只喃喃,“澹台潽,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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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艾玛!回家了,懒了好几天,万更一把,求不打!
百里:奴哥,你为什么把我写的这么的急不可耐了!我有那么急切的想要见他吗?(指澹台潽)
澹台(坏笑):娘纸,你难道不想我吗?
阿奴:谈恋爱以后,人是会适当改变的,你没谈过恋爱,不要讲话!
百里(汗ing):说得好像你很会谈似的…
澹台:娘纸,奴哥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
阿奴(掩面):还是我家小潽潽懂我!明儿哥给你个福利,哥再让小亲亲主动一把!
百里(狂汗ing):为什么又是我…奴哥你确定我是女主不是男主?你确定属性咩错吗?
第九十七回: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下)()
门外的男子微微一顿,眉目微抬,便定定的落在了百里卿的身上。她今日着了一袭青衣,打眼看去,清雅宜人。几日未见,她气色还是那么好,那半弯的眉眼,无端的感染着他,仿佛要将他心底的那份喜悦,一点不落的勾扯出来。
他还是坐在轮椅上,由之音推着,也没有进门。
他的神情有些严肃,百里卿看着他,慢慢敛了笑,慢慢站起身去。
就在她提步向他走去的那一刹,那男子开口了,“我今晚还有事情要处理,只是过来看看你们。这就要走了。”那语气平淡,谦恭有礼。
百里卿愣了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澹台潽的目光已然不着痕迹的从她身上挪开了,很平淡,瞧不出半分喜悦。这让百里卿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有一种“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不悦感。而且,他说他这就要走了。百里卿就算再怎么不识趣,也不能追上去吧!
“好,那么回去的路上可要小心些。”薄院士笑着点头,此刻他对澹台潽是极其谦和的,因为这里不是书院,而澹台潽是当今的大皇子。
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只略略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微扬,之音便识趣的推着他,掉头。
等到房门合上了,一旁的梅潇才顶了顶百里卿的手肘,戏谑的口吻道,“卿卿啊,你该不会是为了澹台潽才来的吧!怎么,现在他走了,你的心也跟着飞走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划拳声里,百里卿却是听见了。
她抬眼看看他,神情有些失落,“你说得对,我就是为他来的。”要不是想着澹台潽会来,她没事儿跑来做什么。
对于她的坦诚,梅潇无语凝噎。另一旁的华筝则是轻笑出声,一手支着脑袋,狭长的眼打量着百里卿,笑得意味深长。
约莫酒过三巡,屋里更为闹腾了。大家醉话连篇不说,酒气也越来越浓。百里卿一直在喝酒,倒是她身边的华筝和梅潇两人,来来回回的,差不多喝了一小坛酒了。梅潇已经开始疯言疯语了,张口闭口都在喊君越的名字。百里卿则是支着脑袋看他,想不通,这几天没见,澹台潽那货当真是一点都不想她吗?
就在百里卿沉思之际,房门被推开,小二进来送菜。而后走到百里卿身边,小心翼翼的递了一张纸条给她。百里卿接了纸条,那小二便退下了。门掩上,百里卿想了想还是起身往门外去。大家以为她出恭,便也没有多问。
等出了房门,百里卿才走到了灯火下,小心翼翼的将纸条展开。摇曳的烛火下,昏黄的光芒洒在素白的纸条上。上面的字体遒劲有力,却无端的透着一种魅惑感。就好像这字的主人,妖娆妩媚,不笑则已,一笑倾城。
上面只两行字:桃李花堤下,等。
落款是澹台潽,这么说来,他在临江的花堤等她!
百里卿不由一笑,将纸条小心的叠起便纳入袖中,转而便往邱月楼外不去。心里凝结的那一股郁闷,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晚风浮动天际的黑云,明月周遭的星星光芒暗淡,所有的光华都被皎月吸纳了一般。百里卿负手在后,右手攥着左手手腕,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往花堤下步去。沿着江水,花堤蔓延,百里卿才刚刚走出邱月楼不久,便看见不远处一道人影立在那里。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以来跟在澹台潽身边的之音。
“百里夫子!”之音也看见了她,急忙迎上去,“您可算出来了,我家爷等了很久了。”他说着,便伸出手,为百里卿指路,“您掉头往左走,爷在第11株花树下等你。”他说完,便将百里卿往前推了推。
百里卿微愣,目测离酒楼有一段距离。她乖乖的步去,步态蹁跹,身姿倩丽。在晚风中,似是一条曼妙的水草,衣袂翩飞。她越走近,那花树下的男子轮廓便越清晰。
最终百里卿在花树下站定,就在那男子身后,站住了脚。
澹台潽自然听见了脚步声,却依旧平静的看着那较为平静的江水,还有江上的渔火,沉声道,“东西买来了?”那语气冷冷的,话意也有点莫名。
百里卿未语,眼中的喜悦慢慢沉浸。夜,寂静无声。许是很久没有听见身后人回话,澹台潽也有些生疑了,慢慢的转动轮椅,转过身面向百里卿。
女子曼妙的身姿嵌在他的眼里,有那么一刹,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你…你怎么来了?”那语气里满满都是惊讶。
这惊讶让百里卿的心无端失落,她小心翼翼的从袖中取出那张纸条,递到澹台潽的眼前,沉声道,“写这字条的人不是你?”上面的字迹明明就是出自澹台潽之手。
丹凤目半压,他看向她手里的字条,上面简单的两行字,的确是他写的。是来之前就写好的,但是后来他已经告诉之音,别去传信了。避免遭人口舌,毕竟百里卿才与澹台驭解除了婚约,如果转眼便传出她与自己在一起的传闻,只怕对她的名声会有影响。另外,他也会被有心人认为是想攀上大将军这根高枝,为自己铺路。
“是我。”男音低沉而黯哑,带着几分魅惑。
澹台潽再次抬头,定定的看着百里卿。而百里卿也垂着眼帘,正看着他。四目相对,那种无名的情愫在传递,她莫名的心跳加快。脸,刹那嫣红。百里卿慢慢踱到一边,在草地里坐下,就坐在澹台潽的身边。
“看样子,你是中途改变主意了,不过是之音一意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