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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憋了很久,百里卿才道了这么一句。
而她身边的少年却丝毫开口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紧绷着一张俊脸,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而此刻,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的回放着方才他看见的那一幕。那清凉苍白的月色下,那青草地上的两道身影。
当时百里卿就依偎在那男子的腿边,两人的脑袋抵在一起,在月色下紧密的贴合着,而山风那么轻,似是不忍心打扰他们。
澹台涅越想,胸腔里那股无名的火便上下乱窜,逐渐烧大。
最终,他止住了脚步,蓦地侧身,一把抓住了百里卿的手腕。
百里卿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突然抓住自己,条件反射的看向那少年,却见他猛的压下俊脸。
心,吓了一跳。
百里卿下意识的抬手,五指张开,便一巴掌盖在澹台涅的脸上。不大不小的巴掌,阻止了他的攻势。那少年却不气馁,反倒在她掌心轻轻的吻了一下。
蓦地,百里卿松手,另一手握拳一顶,便重重的砸在澹台涅的小腹。然后她撤步抽身,急剧推开,与澹台涅包吃远远的距离。
而那少年则是俊脸杂糅,两手捂着小腹慢慢的弯下腰去。百里卿这一拳很重,又猝不及防,他疼得龇牙咧嘴。
“你他娘的干什么!”怒不可遏的一声咆哮,让澹台涅一愣,纠结的五官也是一僵,完全顿住了。
抬头看向不远处那女子的容颜,愤怒铺了满脸,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微微闪烁着火光。殷红的唇紧抿,一脸戒备的样子。澹台涅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这般的她。
许久,他才捂着小腹站直身体,嗤笑一声。
百里卿只觉得莫名其妙,想起他方才的举动,她就想暴打他一顿。可是到底,这小子是她的学生,而她身为夫子,怎能对自己的学生随便动手。
“百里卿,你喜欢我大皇兄吗?还是说,现在的你已经如此饥不择食,没了我二皇兄这座大靠山,索性往我大皇兄身上靠。”澹台涅说着,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那阴阳怪气的语气,还有那些让百里卿面色阴沉的话。无一不表示着,此刻的澹台涅,很焦急,很不甘,很心慌。
“他只是一个残废,一个残废你觉得靠得住吗?父皇是不会把皇位传给他的,否则也不会至今未立东宫。你巴结他,还不如、”
“巴结你?”百里卿接了话,一双水目慢慢变得幽深,若说方才还是一池春水,那么现在便是一潭秋波了。
平静,幽深,阴沉,冰凉。
她的话落,澹台涅没再说话,却是定定的看着她,那双明朗的眼里有着希冀。
可百里卿却是笑了,冷冷的笑,带着讽刺的笑,似是在她的眼里,澹台涅就是一个笑话似的。
“我百里卿喜欢什么人,那是我的事。我就是喜欢残废,我就是喜欢澹台潽,怎么了?”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一点不含糊。话末,她微微扬起下巴,学着澹台涅方才的样子,似笑非笑的接着道,“我告诉你,像你这种小屁孩儿,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也不要再拿澹台驭说事了,因为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现在起直到以后我死,我百里卿心里都只会有澹台潽一个男人。”
澹台涅的那份心意,她岂会察觉不到。平日里他没什么大的动作,她也不想去戳破那层窗户纸,可是今晚这小子也太过分了。如此诋毁她的男人,她百里卿虽然之前瞎了眼睛,但是心却不瞎。
她那慷慨激昂的一番话,似是一盆凉水,浇在澹台涅身上。他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而百里卿则是冷冷的看了他半晌,愤愤的提步,从他身边走过,径直往林子外走去。等到她的身影消失,那藏匿在松树后的身影才慢慢的从树后出来。
修长的手指转动着轮椅,一双不温不火的眸子目送百里卿的背影消失。最后才将目光放在那杵在那里发愣的澹台涅身上,眼里划过一抹复杂的光。
方才,澹台涅和百里卿的谈话,全都落入了他的耳里。之所以一直藏匿在树后不肯出来,是因为他觉得这是百里卿自己的事情。而百里卿也不希望他在那个时候出现。那样,她会觉得尴尬与羞愤。
澹台涅从百里卿那番话里挣扎出来,这才看见离他几步远的澹台潽。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一张妖娆的脸,眉宇间却又浮荡着超凡脱俗的之气。这是一个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却有着一张妖孽似的容颜。这样的男子,若不是因为那双腿,他该是何等的完美。完美得似是天际的皎月,遥不可及。
他没有说话,想必方才他说澹台潽是个残废那些话,澹台潽也听见了。而澹台涅也没打算解释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么多年来,在皇宫里,他和澹台玢倒是一直闹着矛盾。几个兄弟间,与二哥澹台驭要亲和些,或许不应该说亲和,只是还能说上几句话而已。
相对于澹台驭,澹台潽便冷淡许多。至少,这么多年来,他极少与澹台潽交流。即便在同一所书院里,也很少有机会碰面。而他也不如澹台玢那般畏惧澹台潽,只是觉得,澹台潽的性子很淡,是一个比较好相处的人,他却不愿与他相处。
因为,曾几何时,他是整个凰月王朝的一道光。年幼时,父皇便对澹台潽赞不绝口,无论是文还是武,什么骑射剑术,什么琴棋书画,他无所不精。若非十年前那场意外,他就是天之骄子,站在这凰月江山顶峰的人物。
他的生母乃是皇后,无论是出身还是才能都是最优秀的。
这样的人,对于澹台涅来说,是不适合打交道的。他与澹台潽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从小就活得晦涩,因为母妃早亡,父皇繁忙,他身边也没有什么亲人可言,一直这么捱过来的。
“你喜欢她?”两人相视许久,那轮椅上男子开口了。问题简单而直白,语气温沉,不含任何情绪。
澹台涅这才开口,张了张嘴,却只道了一声,“是!”很坚定的语气,其中饱含的深情远比澹台潽想象的那深浓。
“多久了?”澹台涅对百里卿的这份感情,这么深浓,时日一定也不短。
果然,那少年答道,“不多不少,刚好五年。”五年前,他才十二岁,却是动了春心。
澹台潽有些讶异,半晌才笑笑,款款道,“这么说,你喜欢的是以前那个百里卿?”他说这话时,眉目上扬,眼帘低压,眸中透着一股随意安和。
那少年却是愣住了,似是被他这个问题彻底问住了。
“我也不管你喜欢的是以前的百里卿,还是现在的百里卿。我只有一些话要告诉你,今晚这种事情,我希望以后都不要再发生。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安分守己做好一名学生,不要逾越。”说到这里,澹台潽稍稍顿了一下,尔后掀起眼帘,那双幽深的眸锁定澹台涅,闪过一抹冷意,“她可是,要做你皇嫂的人。”
这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慢。语气中带着些许威胁的味道,听得澹台涅发愣。他讶异的看着那轮椅上的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疑光。
一直以来,澹台涅都以为,他这个大皇兄,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散尽了全身的光芒,从天堂坠入了地狱,应当是万劫不复了。
平日里,无论是宴会还是什么,他从来都是那个最容易被忽略的,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那副皮囊,他平庸得像是一粒尘埃。所以澹台涅极少观察他,也与他没什么交往。
可是今晚,他看着那轮椅上的男子,看着那双温沉而深邃的眼,澹台涅的心跳一滞,有些慌乱。总觉得,那男子像是一头猎豹,一匹苍狼,此刻正定定的盯着自己,似是在盯着一头猎物似的。
他那暗沉的眸似有微光,而月华从参差树叶间洒落,平静无声的裹着他。澹台涅仿佛又看见了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浑身散着耀眼光芒的少年,他的兄长,他曾经偷偷羡慕过,敬仰过的少年。
“今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若是下一次,你再敢碰她,我定然会让你知道,碰她的下场。”那阴岑岑的语气,温沉沉的嗓音,却丝毫违和感都没有。
澹台涅只觉得很压抑,他觉得自己似是被一堵墙挡住了去路,抬不起脚。
最终,之音来了。看见那林间对立的两人,之音什么也没说,便上去推着澹台潽离开了。
夜,慢慢拉上帷幕。
而黎明也慢慢的降临,阳光穿破苍穹,将整座青峰山覆盖。
百里卿早早的就醒了,今日乃是武技竞赛。书院里36个学班,近一千学子,聚集在山间,进行擂台比试。每个学班两名学子参赛,一男一女。36个班一分为二,进行13场初赛,然后是复赛,复赛到最后只能留下2个学班的选手,进行最终的决赛。
擂台昨日便已经搭建好了,每个班都在整队,而百里卿站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挨着森林,也算是个僻静的地方。
她换了一套黑色的劲装,青丝高束,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爽朗也十分有精神。
而她的面前,是一群身穿黄颜色劲装的学子,站在一起,格外的亮眼,就像一箩筐的香蕉。
百里卿两手负在身后,脚步微转,绕着全班二三十个学子转悠了一圈,然后在他们身后站定。
薄唇轻启,她目光淡漠的扫过他们,道,“我们班是第四场,初赛的对手是竹字班。”
她的话刚落,李清和便忍不住接了嘴,嗤笑一声,“夫子,竹字班小意思,您就不用操心了。四爷和许拂可是我们整个皇月书院公认的雌雄双煞。”
他刚说完,澹台玢便忍不住笑了,笑声带着不屑。可是澹台玢没有说话,即便没有说话,还是引去了大家的目光。
百里卿就站在他们身后,目光静默的注视着他们,只听李清末道,“你他娘的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