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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筝侧目看去,满眼映着她的身影,心跳竟是漏了一拍。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模样的柳云翩,哀婉凄清,让人心生生的疼。她在他的心里,总是明艳动人,一笑倾城。从来都是风华绝代,不可触碰的。何曾像现在一样,满面愁容过。
温雅也看见了那女子,她美得寂静,如夜晚盛开的昙花,素净优雅,神秘高贵。
“这位姑娘是?”
温雅的声音拉回了月华筝的神思,他的目光从柳云翩身上收回,不知为何,竟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舍。
视线重新聚在温雅身上,他柔声道,“这位是柳云翩柳夫子,是凰月王朝的女夫子。”
“原来是女夫子,敬佩敬佩!”温雅笑笑,那纯真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欢喜的。
柳云翩的眼睫又是一颤,目光抖了抖,慢慢的收回,“温雅姑娘过誉了,我柳云翩不过一介青楼女子,有何可敬佩的。”她说完,便侧过身去,不再看月华筝,“打扰二位了,柳云翩便先告辞了。”她迈步离开,那步伐决绝,却又缓慢。
她每走一步,都希望身后能传来月华筝的声音,能够听见月华筝唤她的名字,留住她的脚步。可终究,那男子没有唤她,也没有留她。
柳云翩提前离开了尚书府,而月华筝一整日都陪着温雅,与她叙旧,面上一副毫不在意柳云翩的模样,甚至连问一句都不肯。
百里卿看得蹙眉,她终是弄不明白,这男女间的感情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本以为这世上所有的感情都与她和澹台潽一样,简简单单。本以为,两情相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现在看见柳云翩,百里卿才算明白。并非谁都像她这么幸运的,正好自己爱的人,也爱着自己。
也许,月华筝也是爱着柳云翩的。
这话是澹台潽告诉百里卿的,可是她不明白。若是真的爱着,为何不告诉她,反倒与温雅走得那么近。
**
傍晚的时候,百里卿遇见了温雅。
在尚书府后花园里,温雅看见她显得异常的高兴。
“百里姐姐,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百里卿在一株寒梅下站定,眼看着那女子走来。那纯真的容颜无暇美好,她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到底又明白些什么呢!
“百里姐姐,你怎么了?”温雅来到她身边,见她还在发呆,便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百里卿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她,眨了眨眼问道,“你喜欢月华筝吗?”单刀直入,完全没有铺垫,直叫温雅愣在当场。
好半晌,温雅才从她的话里回过神来,木讷的点头,“喜欢啊!华筝哥哥从小就待我很好。”她说的都是实话,小时候月华筝就对她很好,很疼爱她。
百里卿蹙了蹙眉,不由得凑近温雅,“那么月华笙呢?”
温雅唇角的笑意僵了僵,目光有些懵懂的看向百里卿,“他…怎么了?”
“你也喜欢他吗?”
“我自然是喜欢他的。”温雅答道,神情严肃了一些,唇角的笑也泯灭了。
百里卿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这么说来,这两个男人你都喜欢?”
温雅张了张嘴,“百里姐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问你,如果在他们两个当中选一个做你的夫君,你会选谁。”百里卿兀自抚顺自己的情绪,极力保持冷静。她相信,温雅只是不懂爱情,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她明白,到底什么是爱情。
果然,这个问题难住了温雅。
她的眼帘慢慢垂了下去,两手交叠,手指纠缠,“华筝哥哥对我好,我当然喜欢他,像是喜欢哥哥一样喜欢他。”
她嘟囔着,声音很轻,可是百里卿听得很明白,也很清楚。
“这么说…你只是将华筝当成哥哥?”百里卿唇角浮起了一抹笑意,心里顿时轻松不少。
温雅点了点头,侧过身去,顺手去抚弄那寒梅的枝桠,“至于华笙…我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看着被囚禁在寝殿里的他,看着得不到自由的他,看着生病的他,我的心就会隐隐作疼。我想给他自由,陪在他身边,就算只是看着他也好。”
“你爱他,温雅。”百里卿下了结论。
爱一个人,无非就是这样的心理。
温雅的心似是被重重敲击了一下,心跳加快。百里卿说,她爱华笙…
是了,她的确是爱着他的。即便她再怎么自欺欺人,再怎么装傻,这个事实还是无法掩盖。可是她知道的,她和月华筝的婚约…
“其实我多么希望,华筝哥哥一辈子都不要回来。”温雅说。
百里卿心神一震,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她。
温雅:“华筝哥哥不回来,我就不用嫁人。我可以一直陪在华笙身边。”
百里卿蹙眉,“温雅,你不能逃避问题,应该想办法解决才是。”
“没有办法…姐姐一直希望我能嫁给华筝哥哥,国主,太后都希望我能嫁给华筝哥哥。他们说华筝哥哥将来会继承国主一位,嫁给他,将来我就会是王后,享尽荣华富贵。会成为,整个蓬莱国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这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温雅说着,不禁笑了,笑着笑着却又哭了。
看着如此的她,百里卿心里不禁升起一丝疼惜之情。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温雅,甚至有些后悔对温雅说这些事情。其实温雅心里都清楚,只是她习惯了装傻而已。
以为装傻一辈子,就能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百里卿知道,现在华筝回来了,温雅终究是要正面面对这个问题的。
**
夜幕降临的时候,百里卿迈出了尚书府的大门。
谁知微微抬头,便看见澹台潽与温柔在台阶上说话。那女子站在台阶下面,那男子安坐在轮椅上,两人的距离靠近,平视着对方,正说着什么。温柔似乎是在笑,而澹台潽背对着百里卿的方向,所以看不见他的神情。
可既然温柔在笑,那说明他们一定在聊什么有趣的话题。
莫名的,百里卿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想,这世上每个女人都是一样的。动了情,便逃不过“吃醋”这两个字眼。看见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只是,百里卿比别的女人更懂得隐忍,也更懂得包容。
她只是默默的收回了目光,转目看向不远处的闻人棠。谁知那男子也正巧看着她,确切的说,从百里卿从尚书府的大门迈出来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落在了百里卿的身上。
他眼里满满都是她的身影,连周遭的背景,都化作了虚无。
百里卿提步走了过去,在闻人棠身边站定,扬起脑袋看他,“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喜欢你。”那男子轻启薄唇,平静的道。
百里卿愣住了,对于闻人棠反常的直白,竟是完全陷入了讶异之中。
许久,闻人棠才笑了笑,“换句话说,是欣赏你。”
听了这话,百里卿才松了一口气,“说话可不能含糊,会吓死人的。”
闻人棠急忙点头,“百里夫子说的是。”
他此时此刻,如此恭谨,倒是与当初那个厌烦她的闻人棠大有不同。
“先上车去吧!这天应该是要下雪了。”闻人棠说着,便侧身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车。
百里卿点了点头,便随着他步下台阶,往马车走去。其间,澹台潽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察觉到了,却故意没有回头。
刚上马车不久,百里卿便听见马车外传来车轮声。尔后之音将澹台潽弄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帷。
百里卿懒懒的掀起眼帘,谁知入眼便是一道黑影扑来。若非澹台潽动作快,将她紧紧的压倒在软榻上,只怕已经被百里卿一脚踢出去了。
大手压住百里卿的腿,另一手握住她的纤腰,愣是将她压倒在软榻上。那男子绝美的容颜逼近,薄唇欺上,唇齿间流露出细碎的男音,“你方才和他说些什么?”
百里卿被吻得脑袋发晕,两手揪着他的衣襟,脑袋里一片空白。
若不是澹台潽不轻不重的在她唇上咬了一下,疼的她回过神来,百里卿脑袋里还空白着。
“没说什么…就说了几句话。”
“可我看他的嘴型,明明就说了喜欢你。”啃咬变成了允吻,澹台潽的动作温柔下来。
马车也动了。
百里卿汗然,素手捧住那男子的俊脸,愣是将他推开些许,“你倒是挺厉害的,还会读人家口型。那你怎么不说说你和温尚书说了些什么?看你把她逗得乐呵呵的,定然是说了什么好话吧!”
这次换澹台潽愣住了,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百里卿的脸色不太好,小嘴嘟着,看起来娇俏可爱,他可是喜欢得紧。
薄唇一扬,澹台潽便凑了过去,在她唇上允了一下,“你吃醋了?”
百里卿扭头不语,露出白皙的脖颈。澹台潽看着觉得格外的诱人,便忍不住探下身去亲吻,“我在和她说你呢!”
百里卿被弄得有些痒,素手慢慢环住他的脖子,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被挪开了,“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她觉得自己方才就是在犯傻,好端端的,吃什么醋。澹台潽对她的心思,她最清楚不是吗?
一个温柔罢了,澹台潽不会喜欢的。
马车里片刻春意浓浓,回到客栈后,百里卿便早早回房休息了。
**
在蓬莱国的比赛举行了三日,圆满结束了。
皇月书院拔得头魁,这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晚上庆功宴的时候,月楚文当众宣布了温雅与月华筝的婚事,并且要澹台潽他们留下来,参加月华筝和温雅的成亲大典。身为凰月的使者,百里卿自然是拒绝不了的。
大喜那日一早,百里卿他们便早早入了蓬莱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