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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田氏要屋子里躺下,田荣把田妞叫出了屋子,担心道,“妞儿,想想法子治你的脸吧!若你娘万一看得见了,一定会伤心的。”
“爹,我知道了,你在家里看着娘亲,我进这后面的山林一趟,看看有没有可用的新鲜草药。”田妞说道。
“我同你一起去。”田荣担忧道,这大山深处危险重重,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呢?
田妞摇头道,“不行,娘的眼睛看不见,你要是不在这里照顾着,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我也不走多远,就在这四周看看。”
“那行,你自已小心些。”田荣只得同意。
田妞背起背篓走出了院门,田妞没有选择柜台上的药材,也是因为自已的皮肤伤得太重,需要新鲜的草药敷脸,她现在要寻找的就是拥有生肌功能的草药。
就在田妞在这个县里的一偶落下了脚根时,在十天之后,一队简行的马队奔驰而过,为首的男子一身锦色华服,墨发飞扬,双目焦灼而担忧,风尘仆仆,直奔而过。
来人是宋少杰,在他听说田妞毁容消息,不远千里再度从京城赶至梅花镇田家村,但这一次他依然白走了,他到达的时候,才知道田妞一家人已经出游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他再次失去了她的踪迹。
毁容,宋少杰难于想像这样的灾难对田妞来说,是多大的打击,他一度想要找到她,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照顾她,可这个女人却消失了。
在三月初的一天早上,初春的暖阳洒在翠绿色的嫩芽上,这是田氏治疗眼睛两个月了,今天一早,她刚刚睁开眼,便看见明晃晃的太阳直刺入眼,这让她猛然眨紧,害怕见这样强烈的光芒,等她再眨动时,她惊喜的坐起身,她看见了,她看见了这屋子的景象,看见了她天天摸索着梳妆的梳妆台,屋外听到了丈夫和女儿聊天的声音,她喜不自胜的掀被下床。
“当家的,当家的…”她喜叫着,冲出了门,门外一对父女吓了一跳,田荣上前要扶她,却看见妻子睁开的眼睛里,那闪烁着的欣喜光芒,那双瞳孔正盯着他笑呢!
“老婆子,你看得见了,你看得见了?”田荣惊喜的问。
“看见了,看见了…我看见了。”田氏笑容满面,转头望向在一旁微笑站着的女儿,她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她惊骇的睁大了眼,惊叫一声,“妞儿,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两个月的时间,田妞的脸已经恢复了一些,不在那么狰狞恐怖了,肤色也恢复了白皙,只是脸上一条条的疤十分明显。
田妞看着母亲重见光明,内心也欣喜不已,她摇头道,“娘,我的脸没事。”
“当家的,你不是说妞儿的脸只是跌伤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这样?”田氏悲痛的哽咽道。
田荣在一旁默默叹息,“还是让妞儿告诉你吧!”
“娘,我是不小心采了毒草,毒伤了脸的,现在我正在用药治疗,会好起来的。”田妞安慰道,这两个月来,她隔几天会上山采药,新鲜的草药对她的肌肤已经改善了很多。
“我的妞儿…”田氏抱紧了她,泣不成声。
天气好起来了,人们脱去了厚厚的绵袄,换上清爽的春衣,田妞一家转眼又过了半个月,在田妞的建议下,他们决定朝京城出发,田妞带父母出来的愿望就是让他们去京城这样大城都见识一番。
她买好了马车,一家人一路上温馨上路,田荣和田氏一辈子也没有走出过田家村那种贫困地方,一出来这里,所见的,所看的,都让他们惊奇不已,人们的衣赏,人们的仪态,建筑房屋都成了他们惊奇打量的对像。
在路上走过的日子不知不觉就快一个多月了,终于,当田荣赶着马车遥遥看见天幕之下,那所巨大城墙,他的内心激动得快要颤抖起来了,他急忙道,“老婆子,快出来看看,快出来看看啊!那就是京城啊!”
马车里田氏赶忙掀开帘子,入目所见的景象让她瞠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沐浴在霞光之下,宛如天宫一样的高耸城墙,这对他们来说,恍若做梦一般。
田妞此刻内心也感自豪,能让父母开心,是她最愿意做的事情。
“爹,娘,走快些,我们去京城落脚吧!”
“那里住一晚是不是很贵?”田氏担忧的问道。
“娘,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有银子呢!”田妞笑眯眯道。
在日落时分,田荣赶着的马车总算胜利进入了城里,当看见眼前车水马轮,人头颤动,虽是日落黄昏,京城里也是暄闹繁华,硕大的红灯笼铺街而挂,映得整条街道都灯火通明,田荣夫妇坐在马车上,目不暇接,看呆了。
田妞不时回头看着父母惊大的嘴,她则负责把马车赶进了一家客栈的马栅里,那小二热情的上前迎着他们进门,一进门,田妞便要了两间上等房,那掌柜虽怀疑他们能否住得起,在田妞甩出一张银票时,掌柜才笑逐颜开的收下银子,领着他们上楼看房。
田氏夫妇站在干净整洁的门口,愣是不敢把自已沾满了泥土的鞋踏在上面,那在灯光下擦拭得锃亮反光的木质地板,仿佛能照出人影似的,田妞伸手搂着他们两个,笑道,“爹,娘,你们还呆在门口干什么呢!进去啊!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了。”说完,朝身后的小二道,“一会儿给我们抬三桶热水来,我们要洗个澡,让厨房也准备一桌子菜,我们洗完澡要下来吃晚餐。”
“小得这就去准备,三位客馆先进去歇着吧!”小二看见田妞这张脸,倒有些吓住了。
田妞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惊愕的目光,倒是大大方方的由着他们去打量。
田荣夫妇迈进了这间宽敞明亮,四处挂满了锦绣幕帘的房间,小心的迈着步子,田氏摸着桌子,惊叹道,“这桌子可真漂亮,还有这床上的被子,太好看了。”
“爹,娘,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去逛逛夜市,顺便给你们买两套新衣服。”
小二十分勤快的打了三桶热水让他们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厨房也备好了晚餐,端上来让他们在房间里享用,饱餐一顿,也洗去了一身的风尘,田妞领着他们下楼逛街,先去了绣房给他们买了现成制好的衣赏,是绸缎料子的丝绵衫,田妞还给母亲买了几枚花钗,喜得田妞乐呵呵的。
她满头半灰的头发平时只用粗布挽着,哪这样细致的打扮过了?虽然身已老,可爱美之心依然如故。
这一晚上逛累了才回来,买了不少的东西,田妞累极了,嘱附父母也早点儿休息,她人就躺进床上了,一觉到天亮。
由于田妞的客栈就在主街道上,天才刚亮,就听见窗外的街道上传来了很大的动静,像是有马蹄声从远处纷至沓来,田妞迷迷糊糊之中猛然想到什么,惊醒的从床上弹跳而起,她急忙推开窗户观看,但见晨雾还在空气中弥漫,那城墙都仿佛遥远了不少,田妞睁大眼睛看着那越发清晰的马蹄声,一眨不眨。
是他回来了吗?是他吗?田妞内心激动的想,算算日子,已经是开春四月了,他该回来了吧!
正想着,但见为首的十匹黑色俊马首先冲突了雾霭映入眼帘,在晨光之中威风凛凛,金光闪闪,紧接着,一匹银鬓飞扬的白马出现了,田妞瞳孔忽地瞪大,惊喜瞬间占据了心底。
是他,他回来了。
但见马上的男子,俊眉凤目,鼻正唇薄,一袭白袍胜雪,迎风飞扬,白色的袖袍在风中翻飞,飘逸俊雅,仿若空谷幽兰,清冷孤傲,又像沾了一身月华,不入俗世。
那一晚他黑衣黑袍宛如地狱罗刹,今日的他,白衣似雪,俊美如仙,无论哪一个他,都让田妞移不开眼,爱之入骨。
轩辕绝目不斜视,薄雾之中,剑眉微拧,却尤能感觉到他身影焦急的往前,田妞的内瞬间痛得喘不过气来。
“轩辕绝…别走,我在这里…”田妞呢喃出声,看着窗外之下疾步向前的马队,她的一颗心仿佛也跟随远去了。
晨曦中,一队多达百人的军队走过京城的主街道,刹是尉为壮观,很多百姓立足在街道观望,望着那俊雅非凡的白衣男子,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敬重仰慕之色,这是楚汉国奇才人物啊!
倏然,正整齐行走的军队,突然停下了,只因为为首的白马立在街道之中,马上的男子飘然而下,他双眸定定的望着那一处正在新建的房屋,清眸充满了惊讶。
即便地上推满了新的砖头,也隐约可见地面推积得厚厚灰尘蒙着一层黑色的炭灰,这些灰散落在四周,即便是风也一时吹不净,但见那纤尘不染的白衣男子蹬下了身,修长白皙的手指捏起着那一丝黑土,剑眉紧蹙透着一抹疑问,他起身朝旁边站着的一个邻居老人寻问,“老人家,百寿堂出什么事情了?”
老人家忙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这百寿堂在除夕夜那晚被人放火烧了。”
轩辕绝俊躯一震,潭眸骤眯,声色也急切了,“被什么人烧的?”
“谁也不知道是何人烧的,这一把火把百寿堂烧得干干净净的,倒是庆幸,这百寿堂里的人没伤着,只是这店铺没了。”
轩辕绝俊脸变了变,但见他脚尖轻点,整个人飞身上马,只闻一声沉声喝咤,那白马仿佛听懂了主人的焦急,放开双蹄,直奔东街的尽头。
清晨的宫门,尚未开启,即便是早朝也还未开始,可此刻却有一匹白马宛如天上神骑蓦然出现在清雾之中。
“什么人?”士兵大喝一声。
“是宸王爷,定有急事入宫,开宫门。”有人眼尖的认出马上之人。
瞬间,几位士兵将厚重的宫门朝两边推开,放任那白马一路畅通无阻的飞驰而过。
白马的方向并不是去向东宫,而是朝南宫的方向迈进,不远处便是莲花宫了,轩辕绝一张紧崩的俊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