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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风九幽睡不好,若兰在药里加了些安眠的药材,喝了以后有些困,她起身道:“行,你看着办吧,我去睡会儿,晚上陌离要是不回来用膳,你就把晚膳摆在舅舅那边吧,正好我陪着长乐一起吃饭。”
人多热闹,胃口也好,再加上她本就怕一个人吃饭,愈发的喜欢和长乐他们一起吃饭了。
放下手中端着的碟子,若兰赶忙扶住风九幽。等进了内室服侍她睡下以后,若兰离开了。
晚上,陌离没有回来,风九幽陪着宝丰王爷一家用了饭后继续睡觉。等第二天早上醒来依旧没有看到陌离回来,不过,那南越国的奸细却不见了。
本就十分重视南越国的奸细,一直重兵把守,画影也在四周布下了巫术,可就在这样的严防死守下她还是被人给救走了。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但风九幽听到这事的时候更多的还是吃惊和震惊。要知道东宫可不是一般的王府,除了三千府兵以外还有众多高手,尤其是画影,但那南越国的奸细还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不见了。
亲自查看了牢房,风九幽愈发的震惊。别说是动静了,牢房里连个多余的脚印都没有,那南越国的女子就像是鬼魂飘出去的一样,丝毫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心中疑惑,不由自主的看向画影,风九幽道:“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第二千四百零六章 怀疑哑鬼()
画影正挨着牢房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失踪的一个纸人,那纸人被她施了巫术,布了阴灵,与其它几个纸人一起看守牢房,守在牢房的四个角落里。今天一大早发现南越国奸细不见了时,她就发现少了一个纸人。之前虽然已经找了好几遍了,但一直没有找到,以致于仍不死心,总感觉它就在这牢房里。
骤然听到风九幽问自己,画影连忙直起了弯下的腰身,然后几步走到她面前说:“鸡鸣时分,我察觉到纸人有异动就赶紧跑过来看,可还是晚了一步。我到时,外面和里面守着的人全部都被迷晕了,里外都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守在外围的人我也问了,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还有昨天我布下的纸人少了一个,原本是可以问其它纸人的,可它们都被施了法,短时间内我没办法解开,问不了什么情况。”
由于不知道那些纸人是被施了什么法术,画影不敢贸然去解,毕竟每一个纸人里都住着一个阴灵。阴灵虽不是人却都是她的朋友,而且有好几个都跟着她很多很多年了,早就有了感情。所以,她不敢贸然出手,更怕他们会因为自己的鲁莽、冲动而魂飞魄散。
风九幽知道纸人是由阴灵控制的,也明白画影的担心。伸手接过纸人拿在手上看了看,不像是巫术,纸人的头上却黑气环绕,虽然那黑气并不多,只有丝丝缕缕,可不知为何她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心下疑惑,风九幽仔细的想了想,总觉得在那儿感受到过,她把纸人放到了鼻子下面闻了闻。轻轻一嗅,那种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只是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间竟想不起在那儿见过。
思索间,盯着纸人陷入沉思的若兰猛然醒来,打了个激灵,恍然大悟指着风九幽手中拿着的纸人惊呼道:“我想起来了,是黑暗之气,这纸人上面的黑气是黑暗之气。”
一句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在牢房中炸开,众人醍醐灌顶,画影立时就想到了哑鬼,脱口而出道:“主子,哑鬼呢?”
同一时间风九幽也想到了哑鬼,只是他不常出来,她没事一般也不找他,以致于他常常隐匿在四周,暗中保护她。
不能运功,仔细倾听也未感觉到哑鬼的存在,风九幽想了一会儿说:“昨天回来我跟他说这两天都不出府,让他不必时时刻刻的跟着,估计这会儿还在睡觉呢。歌冽,你去哑鬼的房间看看,如果他醒了,让他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要找他。”
放眼整个东宫乃至整个定京以及整个东凉国,身上有黑暗之气的也只有哑鬼一个。现在纸人上留下了黑暗之气,那么此事纵然与他无关,他也应该知道些什么。
只是他来历成谜素来不愿意多说,一会儿问起这黑暗之气,也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如实相告。
与哑鬼朝夕相处近一年的时间,虽然风九幽并不清楚他的过去,他也从不愿意对人提起,二人也不似和君梓玉那般畅所欲言,坦诚相交,但她相信他的为人。特别是他几次舍身相救,差点连命都没了,风九幽更是对他深信不疑。
歌冽领命转身就走,画影有些担心的说:“主子,我去吧,我”
看着一脸急切的画影,风九幽知道她怀疑哑鬼,微微皱了皱眉头,张口打断她的话说:“不用,我相信他,而且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风九幽不会在任何一种没有得到证实的猜测下去怀疑哑鬼。更何况哑鬼一不是她的属下,二不是她的下人,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对自己忠心。而且,哑鬼根本不是自己要留下来保护她的,是君梓玉以朋友的身份拜托他,他才留下来的。
这种情况下他是朋友,是相帮,尽力了该感激,不尽力也不能埋怨。毕竟,朋友愿意帮忙那是情份,不帮,那是本分,怎么都不该心生怨恨,更不该疑神疑鬼伤了和气,伤了朋友之间的情义。
如果现在放任画影去质问,去怀疑,以哑鬼的脾性必然不会多说一个字,甚至是都不屑解释。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生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要是生气了必然是掉头就走,那么日后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君梓玉?
要知道哑鬼之所以会留下来暗中保护自己全都是看在君梓玉的面子上,全都是冲他,她不能不知好歹忘恩负义,更不能给兄弟丢脸。
由于第一次见到哑鬼时画影就对他颇为好奇,觉得他并非君梓玉所说的那么简单,曾经也不止一次的怀疑他别有用心,她又上前又道:“主子,我”
话才出口就再次被风九幽制止,只听她对歌冽吩咐道:“去吧,我并非怀疑他,只是想问问这黑暗之气,你平常怎么跟他说话,一会儿去了就怎么说话,无需刻意客气。”
兴许是哑鬼酒量好、酒品好,又兴许是他少言少语不会乱说话,歌冽他们都跟他相处的很好。表面上或许谈不上多热络,私下里却经常在一起喝酒。风九幽听兰芝提起过几次,特意嘱咐歌冽,免得他也草木皆兵十分紧张。
歌冽会意,心下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领命道:“主子放心,我知道分寸,这就去请哑鬼大哥过来。”
行礼,转身,歌冽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画影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风九幽眼中的坚持以及警告,她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扭头看向若兰,本能的朝她打了个手势,原本是想让她开口劝一劝风九幽,提醒她多少提防一下哑鬼,那想到她说道:“我也相信哑鬼,他绝不可能把南越国的奸细救走,更不可能会对纸人施法下咒。他要是真的会巫术的话,在神乐山时也不会为了保护小姐而被人重伤了。况且,尚君墨死的时候,他和扶苏二人联手才击退那黑袍老人。要是他会巫术,生死一刻必然会全部使出来,绝不可能冒着死的危险隐藏自己的实力。”
第二千四百零七章 疑是哑鬼()
而且,当时根本就没有必要,千钧一发危急时刻,人的反应几乎都是出于本能。如果哑鬼不是诚心,绝不可能明明知道自己就要死了还不使出浑身解数,更不可能在生死一刻舍身去救扶苏。所以,若兰相信自己的判断,与此同时也坚定不移的相信哑鬼。
提起神乐山那到现在想起都心有余悸的一战,风九幽心中愈发的肯定。倘若哑鬼真的心怀不轨,待在自己身边意有所图,那么绝不会等到现在,更何况只是一个南越国的奸细而已。
况且,不管那女子到底是谁,和长公主有什么关系,对东宫又有什么图谋,又是否要害她或者是陌离,总会出手。尤其是她现在逃了出去,目的没有达到,必定会卷土重来。
换句话说风九幽今天不知道她的真实目的,明天不知道,后天不知道,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同理,哑鬼哪儿也一样,是黑是白,是敌是友,时间总会给出最正确的答案。而在答案没有出来之前,她选择相信他,就像相信君梓玉一样。
看着若兰眼中的坚定以及凤九幽脸上深信不疑的表情,画影无语又无力,忽然之间觉得哑鬼还真是厉害。
明明不是一个巧舌如簧的人,相反,沉默寡言,好话几乎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笑脸也没有一个,如果不是他武功高,甚至都没有人记得他的存在。而就是这样一个默默无闻存在感极低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潜移默化不着痕迹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了凤九幽以及若兰的信任,并且,此时此刻二人还百般维护他。
细思极恐,画影觉得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带走南越国奸细的人真的是哑鬼的话,那就更为恐怖了。
试想,他到底隐藏的有多深,有多好,以至于凤九幽都不怀疑他,若兰也毫不犹豫的相信他。
再者,他一天近十二个时辰待在凤九幽身边,出入自由,武功高强,倘若他真的是敌人的话,岂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凤九幽?或者是将她掳走囚禁?
单单只是想了一下就觉得特别可怕,更不要说此事是真的了。画影担忧不已,焦心似火的说:“主子,黑暗之气非同小可,此时绝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认为”
话尚未说完,兰芝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边走边道:“主子,不好了,长公主突然暴毙了。”
声音急切带着惊诧,压的低低的就像是乌云密布的天气,压抑的令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瞬间,晴天一声霹雳在凤九幽的头顶上空炸开,心中一紧,她迎上前